企業孵化網絡運行機理研究評述及啟示

張 旻

（1.西安理工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48；2.西安體育學院體育經濟與管理系，陜西 西安 710054）

企業孵化網絡運行機理研究評述及啟示

張 旻1，2

（1.西安理工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048；2.西安體育學院體育經濟與管理系，陜西 西安 710054）

企業孵化網絡能更加有效地推動創新成果的轉化，從而促進被孵企業的創新，逐漸受到創業實踐者和理論家的重視，并出現了不同分支的理論解釋，但對孵化網絡提升企業創新的作用機理研究還處于爭論階段。本文從孵化網絡的概念出發，對孵化網絡特征進行了剖析，從創業者認知論、孵化器定位論、戰略適應論的微觀視角以及群體生態論、網絡資源論、網絡結構論的宏觀視角對國內外關于企業孵化網絡運行機理的研究成果進行了梳理和提煉，并就相關的研究進行了評述，提出了對下一步研究的啟示，對未來需要突破的領域進行了展望。

企業孵化網絡；運行機理；評述；啟示

企業孵化器的存在解決了新創企業生存的問題，但隨著創新資源的流動加快以及技術知識的專業化，單個孵化器難以滿足創業企業創新的需要，因此以網絡方式連接各創新主體的企業孵化網絡應運而生。企業孵化網絡為初創企業提供了外部關系網絡集成平臺，彌補了單個企業資源和能力的不足，提高了企業的抗風險能力，從而提升被孵企業創新績效。眾多學者從各自的研究領域對此展開研究，形成了視角各異的大量研究成果。然而，對企業孵化網絡提升被孵企業創新績效的作用機理尚未達成共識，本文通過國內外現有文獻進行回顧梳理和提煉，就相關的研究進行了評述，對未來需要突破的領域進行了展望,提出了對下一步研究的啟示。

1 企業孵化網絡的概念與特征

企業孵化網絡（Business Incubation Network）指的是嵌入到當地社會經濟環境中，以企業孵化器和被孵企業為核心節點，與競爭企業、供應商、客戶企業、政府、金融機構、大學或科研院所、中介服務機構等構成的超越結點的組織。企業孵化網絡是為了實現對被孵企業的協同孵化，各創新要素通過信息網絡自發結合，實現資源互補與共享，并因活性節點的相互協調、相互補充而保持孵化網絡的有效運轉。隨著企業孵化網絡化實踐運作的逐漸成熟以及孵化網絡特征研究的不斷深入，企業孵化網絡運行的 “暗箱”逐漸被打開，企業孵化網絡的動態性、協同性、根植性的內涵以及作用機理被揭示出來。

1.1 動態性特征

企業孵化網絡的培育與形成實質上是一個發展變化的動態過程，企業孵化網絡中流動的知識、信息以及各種創新要素資源在不斷更新，企業孵化網絡中各種聯結隨時都在發展變化。由于被孵企業的進入和退出孵化器選擇機制的存在,企業孵化網絡結構相應的產生變遷,表現在跟隨性變遷和選擇性集聚等方式,這就決定了孵化網絡的動態變化特性。此外,由于創新資源分布在企業孵化網絡的各個節點中,創新資源的產生和流動也決定了孵化網絡的動態性。而且，孵化器要迎接跨區域的市場化競爭，需要針對孵化項目的資源訴求，結合自身資源現狀，在網絡的價值環節重新定位，不斷維護和更新外部網絡鏈接，保持自身的動態發展，共同推動網絡創新功能的提升。

1.2 協同性特征

企業孵化網絡創新主體通過非線性作用構成有機整體，其存在的方式、功能都表現出統一的整體性。孵化網絡中各創新主體之間通過相互作用，形成網絡關系鏈條，進而形成分工明確、相對完善的網絡結構。在孵化網絡運行中，網絡與外界環境之間進行著知識、信息、資金、人才的交換。網絡結構通過一定的傳導機制輸入外界資源信息，迫使創新主體作出戰略性的適應性調整，形成戰略匹配的創新決策體系，與傳統企業間網絡相比網絡結構更是表現出短期相對穩定以及長期適應性調整的特點。

1.3 根植性特征

孵化主體通過非正式的社會網絡有機的聯系在一起,有效增強了網絡成員間的信任,不僅有利于傳播和擴散顯性知識,而且也促進了隱性知識的流動和共享。在不完全信息市場競爭環境中，尋找創業合作伙伴的難易程度取決于企業間最初的關系以及當地企業間的創新合作氛圍，與相對成熟的企業相比，創業活動由于新的市場化交易機制尚未建立，利益相關者面臨預期收益的高風險，創新合作的完成往往基于創業者個人偏好以及歷史形成的合作慣例，創業活動因此嵌入于企業成長的生態環境中。在企業孵化網絡關系建立初期更取決于創新主體間的非正式交流，其中創新合作帶來的孵化網絡資源的豐富程度更是依賴于區域性的社會資本，網絡關系的建立根植于相對宏觀的生態環境。

其中網絡動態性特征引起了學者們對創業者認知以及孵化器定位研究的興趣；在網絡協同性特征背景下出現了網絡結構論以及戰略適應論的觀點；根植性特征引發了集群生態以及網絡資源視角下的分析。通過梳理現有文獻，可以初步劃分為超越節點的相對宏觀視角的研究成果與微觀視角下網絡節點層面的研究成果（見圖1）。

圖1 企業孵化網絡特征與研究視角

2 宏觀視角下的研究

強調孵化網絡的孵化環境以及創新氛圍對被孵企業創新影響的重要性成為宏觀視角研究的焦點，形成了群體生態論、網絡結構論和網絡資源論等方面的系列研究成果。宏觀視角的研究試圖從整體層面解析孵化網絡對被孵企業創新的影響，但對被孵企業創新績效差異沒有給出合理的解釋。

2.1 群體生態論

群體生態論強調企業孵化的外部環境對被孵企業的影響，如何從多變與復雜的外部環境因素中選擇關鍵變量成為這一研究領域的焦點。Saxenian把 128號公路和美國硅谷兩個高新技術起源地的孵化網絡環境進行了比較，認為造成兩個區域被孵企業創新績效整體上的差異來自于不用的制度環境［1］。Allen對NBIA（National Business Incubation Association,世界企業孵化協會，下同）的70家企業孵化器及910家公司的調研數據進行分析，認為地區經濟環境影響孵化績效［2］。Smilor提出人才、技術、經濟發展狀況和轉化模式是影響孵化活動的關鍵環境變量，認為要素交互作用影響孵化過程，并提出了具備以上條件的企業孵化器并不是都能促使所有的創業項目成功，真正有效的環境要素是這些條件的有機整合［3］。Theresa等人研究證明經濟環境的變化與企業孵化創新存在相關關系，并且用歐洲企業孵化器的數據證明了自己的觀點［4］。Lerner等人研究證明環境與企業孵化創新績效存在相關關系，并用環境變量對以上關系做了實證研究［5］。我國學者也從這個角度也進行了較為深刻的分析。李剛將企業網絡孵化支撐環境分為基礎服務、中介服務、制度和文化、社會價值四類［6］。李布認為不論是制度環境還是經濟環境對被孵企業的影響都是單一維度的探究，提出企業孵化受到一系列環境因素影響，這些因素既有相同的特征，又存在差異，這種差異不僅是決定被孵企業創新績效存在差異的原因，而且也為企業孵化政策制定提供重要的信息［7］。

評述：群體生態論視角提出了企業孵化網絡嵌入于所處經濟與社會環境的觀點，但忽視了孵化主體與外部環境的互動作用，因為孵化績效的產生不僅依賴于外部環境，還取決于被孵企業自身能力與孵化環境之間的匹配。此外，群體生態論雖然指出孵化網絡的創新產出與其所處的環境有關，但是并未解釋企業孵化網絡內部環境與外部環境的交互作用機制以及同一地區孵化績效差異的根源。

2.2 網絡資源論

網絡資源論主要的貢獻在于能夠幫助人們理解企業孵化網絡內部及外部資源的重要性，以及如何利用這些資源取得更高的創新績效。Rice和Matthews將企業與外部環境的互動概念納入到孵化網絡的研究中，他們認為孵化網絡中可用資源的程度和被孵企業發展戰略決定了被孵企業可獲取和實際上獲取的資源數量和種類［8］。Sherman和Chappell應用NBIA的35家孵化器和364家被孵企業的調查數據對孵化網絡資源的具體分類進行了研究，認為組織資源和人力資源是孵化網絡對被孵企業創新最重要的資源［9］。網絡資源以及資源的類別對創新績效積極作用經過證實后，其作用機制以及作用路徑又是什么？Hansen和Chesbrough認為資源整合過程包括孵化網絡資源的吸引、資源的集聚、資源的整合以及資源的轉化，其中資源整合過程對被孵企業創新有積極影響［10］。Rice在網絡資源分類以及網絡資源作用機制的基礎上構建了企業孵化資源積累綜合動態模型，認為孵化網絡影響被孵企業創新的主要資源有人力資源、物質資源、組織資源［11］。Sherman和Chappell建立了一個不確定環境下企業孵化資源管理和價值創造的理論模型，細化了企業孵化資源管理過程的若干組成部分，完善了企業孵化資源管理的概念體系［12］。針對傳統的資源基礎理論的不足，我國學者盧銳提出了核心資源與孵化網絡影響被孵企業創新之間的關系，認為孵化網絡中核心資源形成過程是一個為所有者創造并保持價值、結構化資源組合、整合資源構建能力以及發揮資源平衡能力的過程［13］。

評述：網絡資源論劃分了孵化網絡資源的類別并綜合考察了企業網絡資源如何創造價值的不同階段，詳細說明了網絡資源管理過程的三個組成要素，即結構化資源、聚集資源、平衡資源，在分析資源管理過程的基礎上，探討了這幾個過程對孵化績效的影響，但這一理論回避了創業企業以及孵化器在創業過程中的主觀能動性。

2.3 網絡結構論

網絡結構論關注的是結構對功能的影響，認為孵化過程中價值增加最重要的部分是孵化網絡關系的建立。Lynn認為孵化網絡通過各種渠道幫助新創企業組織和協調其所需要的網絡關系，包括投資網絡、專業知識網絡、客戶與供應商的關系網絡等，企業孵化過程是將被孵企業與各種社會網絡鏈接的過程［14］。Hansen從孵化器服務網絡支持密度的視角來研究，有效支持了網絡密度對孵化器發展起關鍵作用，并運用實證方法驗證了網絡密度對創新績效具有正向影響，網絡結構研究由此得到了拓展和深化［15］。李志能認為網絡結構論視角雖然把網絡異質性體現出來，但孵化網絡關系總數并不代表網絡結構豐富程度，提出企業孵化的過程是創業者以其掌握的創意為杠桿吸引孵化網絡的資源和關系的過程，創業者可有意識地運用社會網絡理論來指導自己的創業實踐［16］。錢錫紅從企業網絡位置提出了孵化網絡與被孵企業創新績效決定的交互效用模型，認為吸收能力是決定兩者關系的重要中間變量［17］。

評述：關于如何豐富網絡結構，目前的研究認為高素質的孵化器管理者可促進網絡關系的發展，并對控制被孵企業的搭便車行為起著關鍵性作用，能夠對網絡的構建起到促進作用。網絡結構論視角試圖從結構決定功能的思路解決提升創新績效的問題，但是現有的關于孵化網絡結構特征的文獻依然沒有真正打開孵化網絡運行的“暗箱”，沒有從網絡層面審視結構特征以及節點之間的關系，僅僅提出了投資網絡、專業知識網絡、客戶與供應商網絡的分類以及豐富的網絡關系有利于創新等初步概念，網絡結構論視角的研究尚待深入與細化。

綜上所述，企業孵化網絡宏觀視角的研究偏重于從背景因素解釋被孵企業創新的作用機理，試圖通過制度環境性因素解決創業實踐中遇到的問題，為企業孵化網絡的后續研究奠定了基礎，但對孵化網絡中孵化主體如何相互作用影響被孵企業創新以及創新主體間關系的研究相對不足，同時對孵化網絡創新主體如何有效應對外部環境多重影響研究不多，隨著企業核心能力逐漸成為解釋企業優勢的根源，企業核心能力的塑造逐漸為管理實踐所推崇，受此影響，從微觀視角研究孵化網絡節點逐漸成為孵化網絡的研究重點。

3 微觀視角的研究

隨著信息技術廣泛應用，環境因素的限制作用逐漸被削弱，企業孵化網絡微觀視角的研究逐漸得到管理者的重視，關于孵化網絡微觀視角可以梳理為創業者認知論、孵化器定位論以及戰略適應論。

3.1 創業者認知論

創業者認知論強調孵化網絡內創業者特征對被孵企業創新的影響。Zott研究證明了創業動機和被孵企業創新績效之間的相關關系［18］。Sawhney認為創業者的個性、背景、技能和動機等特征與創業有很強的關系，認為創業動機、創業者個性和創業技能影響網絡資源的獲取，同時也是影響創新績效的重要解釋變量［19］。Lerner和Haber應用了以色列和NBIA企業網絡中342家被孵企業的統計數據，增加了創業者工作經驗這個重要變量，進一步證實以上結論，并提出創業者識別商業機會的能力和利用資源的能力促進了孵化網絡的形成［20］。Markmana對美國32個大學企業孵化器進行的實證研究，發現創業管理者的社會背景對企業孵化網絡的構建以及企業創新有顯著性影響，而學歷對企業孵化創新績效影響不顯著［21］。我國學者張玉利提出社會資本、先前經驗與創業機會的交互效應模型，認為創業者認知作為企業孵化網絡建立的關鍵要素，為孵化項目的成功運作提供了有效經驗［22］。

評述：上述研究針對企業孵化網絡的關鍵節點之一創業者進行了分析，論證了創業者認知對企業孵化網絡構建以及對創新績效的影響。創業者認知論僅從創業者出發研究其對網絡構建及其創新績效的影響，停留在創業者個性特征與素質的研究論述，在實踐中并沒有得到更大范圍的應用和推廣。此外，孵化器作為孵化網絡中的關鍵主體，其對網絡的構建以及創新績效產生主導性的影響尚未涉及，忽視了企業孵化網絡作為二元主體網絡的特性。

3.2 孵化器定位論

進入21世紀以來網絡經濟迅速崛起，孵化器功能定位逐漸轉向網絡鏈接功能，通過被孵企業與合作伙伴間的優勢互補，孵化器已經由傳統的套餐式功能轉變為新型的網絡樞紐功能。Anneb和llingtoft認為網絡化的孵化器是在當今時代所誕生的一種新型的組織模式網絡化的孵化器，既可以利用創業精神和網絡關系，也可以利用規模經濟和范圍經濟［23］。Hansen和Chesbrough在哈佛商業評論上發表的“網絡化的孵化器”提出新型的組織模式在不同的商業歷史時代都具有其自身的特征，他認為當代所誕生的一種新型的商業組織模式就是網絡化的孵化器，網絡化的孵化器既可以利用創業精神和網絡關系，也可以利用規模經濟和范圍經濟，它將是未來經濟中具有長期生命力的模式［24］。我國學者王國紅認為孵化器就是孵化網絡主體資源互補與共享、孵化網絡主體互動與協同發展的固化平臺［25］。

評述：孵化器最重要的貢獻就是為創業企業彌補創業資源的不足，如果孵化器不能直接提供這種資源，孵化器應該通過外部網絡為創業企業尋找這種資源。鑒于創業者缺乏經驗和信譽度，所以孵化器可以充分應用成功創業經驗以及第三方信任中介為他們提供相應的網絡幫助。因此，建立和管理這樣一種網絡關系就成了孵化器最關鍵的職能。孵化器定位論強調了企業孵化網絡建設中孵化器的作用，而沒有將孵化網絡的構建與被孵企業聯系起來，未來的研究需要進行創新主體間的比較分析，或是進行理論上的整合。此外，孵化器定位的研究僅僅是案例分析，沒有經過系統理論的解釋以及實證分析。

3.3 戰略適應論

戰略適應論視角從孵化過程出發研究孵化網絡對被孵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強調孵化網絡中孵化主體戰略的契合作用。Carayannisa分析了企業孵化器戰略性指導對被孵企業的影響，認為被孵企業按照既定的戰略指導路線經營，能夠建立更加穩固的合作網絡關系，其創新績效顯著高于其他企業，這種孵化器與被孵企業間的認同關系對促進被孵企業資源獲取也有顯著性影響［26］。Aldrich和Marinex擴展了戰略適應論的研究范圍，提出企業孵化網絡的構建取決于被孵企業自身努力與孵化環境力量之間的匹配關系［27］。Scottdin提出孵化器和科研機構通過孵化網絡作為戰略指導為被孵企業提供創新動力，主要為被孵企業提供創新機會［28］。我國學者蔡莉提出被孵化企業應及時調整自身戰略目標，主動地去適應孵化網絡環境，創造適合自身需要的“和諧環境”［29］。陳傳明認為雖然網絡資源對于企業創新績效很重要，但重要的不是網絡資源本身，而是企業孵化主體如何發展技能和選擇競爭性的戰略，利用好現有資源［30］。

評述：戰略適應論將企業的戰略決策作為關鍵因素納入到孵化網絡的運行過程，認為戰略匹配對被孵企業創新能夠形成持續的影響。戰略作為企業的基本職能模塊，對處于初創期的被孵企業的存活和發展可能更加重要，但相關研究并未就戰略如何匹配以及戰略匹配需要注意的關鍵環節深入展開論述，也沒有提出對于實踐中戰略匹配的操作性指導依據。

綜上所述，企業孵化網絡微觀視角的研究首先認識到了創業實踐微觀主體的作用，在網絡組織日趨活躍的背景下，對創業者認知以及孵化器定位給出了新的解釋意義，并對網絡構建進行了深入的剖析，但是相對于傳統企業間網絡成熟的理論體系，企業孵化網的研究尚顯不足，面對外界豐富的網絡資源，如何發掘企業內在的關鍵要素，塑造核心競爭力，并尋找最佳的創業路徑是創業者以及孵化器管理者迫切需要掌握了解的，而現有的文獻并未對此給出合理的解釋。

4 現有研究的局限、研究展望和啟示

企業孵化網絡運行機理研究歷經從宏觀到微觀逐層深入，為孵化理論向更深層次的研究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同時也為企業孵化器管理實踐提供了有價值的建議，但企業孵化網絡作為一個新生事物，其理論的發展必然還要在解釋網絡表象的同時進一步超前完善，以引導孵化網絡未來的管理實踐。本文根據現有文獻的述評，分析其目前研究存在的局限，并通過整合相關的研究成果，構建起企業孵化網絡未來進一步研究的理論框架，希望為國內相關領域學者的研究提供參考。

4.1 現有研究存在的局限

通過對不同研究視角下企業孵化網絡對創新產出的作用機理進行了回顧，這些研究成果的局限性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1）對于孵化網絡分析上主要還是側重在單一因素上，如孵化網絡資源對被孵企業創新的影響，孵化網絡戰略導向對被孵企業創新的影響，環境對被孵企業創新的影響，創業認知對被孵企業創新的影響等等，較少從多因素相結合的角度來分析，缺少系統性。并且對于孵化網絡對被孵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因素研究主要還是規范理論上的探討，缺乏這方面的實證研究。

（2）在網絡結構對被孵企業創新的影響研究方面，主要應用社會資本理論來解釋孵化網絡對創新績效的影響機理，而孵化網絡的結構特征應該怎樣界定，網絡具體結構特征對創新績效的作用機制如何并未深入探討，結構特征對被孵企業創新績效的研究也缺乏實證分析，這些研究對于創業的指導更具實踐價值。

（3）孵化網絡對被孵企業創新的影響忽視了網絡主體孵化器以及創業者在創業活動中的結網絡能力，并沒有給出被孵企業在什么條件下才能完成網絡關系的建立，以及被孵企業需要發展哪些能力提升其在網絡中的地位。

4.2 下一步研究的趨勢

基于以上的分析，本文認為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考慮未來研究的重點:

（1）孵化網絡的構建——成因解釋。

孵化網絡作為孵化器發展新的組織形式，對于孵化網絡的形成雖然給出了不同層面的解釋，但是缺乏系統的理論論證。本文認為，將經濟學和管理學的基礎理論與孵化網絡的實際結合起來可能是下一步研究的重點。知識經濟和網絡經濟理論可以很好地解釋外部因素對孵化網絡運行的影響，而范圍經濟理論也可以更加合理的解釋眾多不同行業孵化項目共存的原因，此外，動態能力理論也能很好地解釋被孵企業在孵化網絡中的適應能力，孵化網絡的形成與擴張也可以考慮為企業適應外部環境動態調整的結果。

（2）孵化網絡節點研究——網絡能力。

隨著網絡組織的不斷出現，網絡能力作為企業管理外部關系，整合外部資源的特殊能力與技巧受到越來越多的重視，網絡中創新主體網絡能力的加強會對孵化網絡的構建以及創業企業的創新績效產生直接的影響。網絡能力依據創新主體在網絡中功能作用的不同，其構成要素也會有一定的區別。

（3）關注孵化網絡的結構特征——節點層面與網絡層面。

按照結構決定功能的說法，孵化網絡的結構特征需要進一步的分析，網絡結構特征的進一步研究對孵化網絡的構建意義重大，孵化網絡作為兼具創新網絡與創業網絡兩類網絡特征外，還具有其自身的特殊性，按照現有的關于企業網絡結構文獻的測度，節點層面的網絡結構特征包括關系強度、關系久度、關系質量，網絡層面的結構特征包括網絡規模、網絡范圍、網絡異質性三個層面。孵化網絡的結構特征在這些維度下與創新網絡或者創業網絡有何本質差異，其結構特征會對被孵企業創新績效產生怎樣的影響都是值得關注的。

綜合以上文獻述評以及未來研究需要突破的方向的整理，本文將其歸納為三個需要突破的領域：一是對孵化網絡成因的研究；二是研究孵化器以及被孵企業網絡能力內涵及其對創新的影響；三是孵化網絡結構特征的分析測度，論證其特征對創新績效的影響，為孵化網絡的構建提供實踐指導。

4.3 研究啟示

從目前我國企業孵化器的實際發展可以看到，網絡化發展模式已成為企業孵化器發展最重要的趨勢之一。我國企業孵化器已經形成了區域性的網絡孵化組織，企業孵化網絡多層次發展，聯盟孵化趨勢已經顯現。全國孵化器在工作層面上的深層交流，促進了孵化資源的網絡化，也進一步拓寬了孵化器合作孵化的空間，對形成高效的孵化網絡起到推波助瀾、不可替代的作用。北京中關村以國際企業孵化為核心孵化網絡、武漢以光谷為中心的孵化網絡、西安以高新區創業中心為主導的孵化網絡，形成的巨大的網絡規模積聚效應，成為我國孵化網絡發展的生動案例。在一定地域范圍內孵化網絡主體既獨立自主又彼此依賴，既具有專業分工、資源互補現象，又維持著一種長期的交易與合作關系，形成了具有強大市場生命力的孵化網絡。因此，如何認識這種孵化網絡發展模式的內在過程和一般意義，以及孵化網絡如何影響被孵企業創新是一個迫切需要得到解答的問題。在孵化網絡形成的背景下，自身創新資源嚴重不足的被孵企業如何從孵化網絡中獲取創新資源和獲得關鍵的創新機會，孵化網絡的“橋梁”作用將進一步凸顯。

從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孵化網絡研究涵蓋領域很廣，如何借鑒經典經濟理論、管理理論以及創新網絡、創業網絡等最新的研究成果，來解釋孵化網絡的運行機理可能是今后研究的重要方向。由于目前我國處于創業高速發展的特殊時期，在這種特殊的嵌入性結構下研究孵化網絡如何影響被孵企業創新，研究孵化網絡運行機理對理解孵化網絡如何運行將起著重要作用，對于推動我國的企業孵化實踐活動具有重要的理論及現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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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eration Mechanism of the Business Incubation Network

Zhang Min1，2
（1.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X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Xi’an 710048，China；2.Department of Physical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Xi’an Physical Education University,Xi’an 710054，China）

Business incubation network could effectively promote the transformation of innovation,so as to promote innovation of the incubatee.That has gradually respected by regional enterprise practices,but different branches of theoretical explanations did not reach the consensus on mechanism of enhancing innovation.This paper defines the concept of incubation network and analyzes the characteristics.Respectively,from the micro-perspective and the macro-perspective,this paper reviews the foreign studies in recent years,and finally points out the direction for future research.

business incubation network;operation mechanism;literature review;research enlighterment

自然科學基金項目“網絡能力、企業孵化網絡與被孵企業創新績效關系研究”（批準號：70972053）。

2011-04-07

張旻（1980-），女，陜西西安人，管理學博士研究生，講師；研究方向：城市管理、創新管理與體育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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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譚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