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蕓
中國共產黨政治包容性的歷史變遷及其啟示
○王曉蕓
政治包容性是指政黨在開展政治活動時所表現出的寬容的政治姿態。它既體現為對其他行為主體的尊重、接納和聯合,也體現對不同信仰、思想和主張的容忍、借鑒和吸納。政治包容性是政黨保持生命力、奪取并鞏固執政地位的不可或缺的政治品質。自1921年建黨以來,中國共產黨在90多年的發展歷程中高度重視保持和增強自身的政治包容性,并視之為重要的歷史經驗之一。盡管在某些特殊的歷史階段,黨曾經弱化過自身的政治包容性,但總體上看,政治包容性是貫穿其90年發展的一根主線。本文試對此進行回顧和分析,并試圖獲得新的啟示。
中國共產黨是一個具有政治包容性基因的政黨。90多年前,面對國家的混亂和民族的衰敗,一批以陳獨秀、李大釗為代表的中國覺醒的知識分子,以拯救國家和民族命運為使命,致力于探尋國家和民族振興之道。盡管他們在童年時期也接受了中國封建思想文化的教育,但卻不為中國傳統思想所束縛,而是以開闊的心胸和開放的意識,積極包容和吸納國外先進的思想和理念,并且高舉民主和科學的大旗,以《新青年》雜志為陣地,掀起了一場劃時代的新文化運動。1917年俄國“十月革命”爆發后,他們轉而接受了馬克思主義,并積極介紹和大力宣傳馬克思主義的革命理論,從而為中國共產黨的成立提供了思想基礎。
1921年7月建黨時,中共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十名黨員。因此,當時中共面臨的最現實問題就是如何保存自己的實力,壯大自己的組織。盡管中共在成立之初曾強調保持無產階級革命的獨立性,徹底斷絕與其他黨派的任何聯系,只是維護無產階級的利益,但面對艱難的處境,中共很快認識到,只有在思想和組織上保持一定的包容性,才能實現與其他政治力量特別是國民黨的聯合,并利用后者的社會影響以及組織渠道,將中共發展成為真正擁有廣大民眾基礎的政治性組織。為此,1922年6月召開的“二大”就提出,民主的革命固然體現資產階級利益,但也有無產階級利益。共產黨理應聯合全國革新黨派組成民主的聯合戰線,掃清封建軍閥,推翻帝國主義壓迫,建設真正民主、獨立的國家。在此基礎上,1923年6月召開的中共“三大”決定:中共黨員可以以個人身份加入國民黨,實現國共合作。這一歷史性的決定開啟了中共建黨后以包容性政治姿態處理黨重大問題的先河。國共合作期間,國民黨一度被改組成無產階級、農民階級、民族資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的共同反對列強和軍閥統治的政治聯盟。1927年4月中共“五大”召開時黨員迅速增至5萬余人。盡管中共當時處于年幼時期,尚缺乏利用統一戰線開展政治聯合和斗爭的經驗,第一次國共合作也在1927年以失敗告終,但國共合作畢竟是中共成立后的首次包容性政治實踐,它解決了無產階級在當時歷史條件下參加并領導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的途徑和形式的問題,不僅擴大了早期中共的政治視野和活動范圍,而且也提高了黨的社會地位和政治威望。更重要的是,中共在幫助國民黨改造和發展的同時,也為自己的組織補充了新鮮血液,發展和壯大了自己的隊伍,鍛煉和培養了黨的骨干力量。
上世紀30年代,日本加緊侵略中國,中華民族處于生死存亡的重大歷史關頭,面臨亡國滅種的危險。在此背景下,為打敗日本侵略者,建立獨立自主的新中國,中國共產黨以極具包容的精神,致力于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矛盾,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1935年12月召開的瓦窯堡會議確立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策略和方針。此后,中共不計前嫌,積極推動與國民黨開展第二次合作。毛澤東曾在1938年5月的《論持久戰》中深刻指出:“惟有努力于鞏固和擴大統一戰線,團結全國力量……才能縮短戰爭的時間,此外不能有任何取巧圖便的法門。”為了堅持長期抗戰,鞏固和擴大抗日根據地,加強民族統一戰線,中共創造性地提出了政權建設的“三三制”原則,即在政權工作人員結構中中共黨員、非黨的左派進步分子和中間派各占三分之一。“三三制”最突出的特點就是它的包容性。在堅持中共政權階級屬性的同時,盡可能包容各階層的參政需求,調動社會各界團結抗戰的積極性,鞏固和擴大抗日民族統一戰線。與此同時,毛澤東還一再強調要爭取世界反法西斯力量對中國抗戰的支持,“我們需要世界人民的幫助,也需要各國政府的幫助。如這些幫助更多更快,那么我們的戰爭也就會縮短。”據此,他提出了建立“三個統一戰線”的設想,即建立中國的統一戰線、世界的統一戰線、日本的統一戰線。在毛澤東看來,只要有利于抗戰的勝利,中國共產黨可以以最寬廣的胸懷包容各種政治力量,無論這種力量來自國內還是來自國際,也無論這種力量是否與中共存在歷史恩怨或政治分歧。事實證明,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是中國人民贏得抗日戰爭勝利的基本條件和根本保證,其得以形成的最基本因素是中共在政治上增強了包容性。
1945年打敗日本侵略者后,如何建立獨立、民主的新中國成為中共必須面對的重大政治課題。早在1945年4月,毛澤東在《論聯合政府》中就曾提出,抗戰勝利以后,中國將產生“幾個民主階級聯盟的國家形態和政權形態”,“只要共產黨以外的其他任何政黨,任何社會集團或個人,對于共產黨是采取合作的而不是采取敵對的態度,我們是沒有理由不和他們合作的”。基于以上政治態度,重慶談判前后,中共曾與國內各民主黨派共同開展反對內戰、反對獨裁的斗爭,這也是毛澤東勾畫的中共領導、多黨合作、政治協商、民主建國政治構想的最初嘗試和預演。解放戰爭勝利前夕,毛澤東在多次講話中強調“團結全體工人階級、全體農民階級和廣大的革命知識分子”“團結盡可能多的能夠同我們合作的城市小資產階級和民族資產階級的代表人物,它們的知識分子和政治派別”。基于上述思想,中共主動吸納各民主黨派成員參政議政,積極推動聯合政府的組建。在1949年9月21日新政協第一屆全體會議上,46個由共產黨和各民主黨派協商決定的參加單位中,共產黨代表約占44%,各民主黨派代表約占30%,無黨派代表約占26%;民盟、民革與共產黨的代表名額相等,均為16名正式代表,2名候補代表。會議期間,各黨派平等相待,民主協商,真誠合作。毛澤東、周恩來等中共領導人還以一個普通代表的身份與其他黨派代表一起討論和協商國家大政方針,虛心聽取各方代表的意見。各民主黨派代表也暢所欲言,紛紛獻計獻策,表現出極高的參政熱情。
新中國建立之初,中共為鞏固新生的國家政權,將政治斗爭與經濟發展有機結合在一起。經過短暫的國民經濟恢復,黨提出了過渡時期的總路線,帶領全國人民開展了對農業、手工業和資本主義工商業的社會主義改造,推動國民經濟向社會主義過渡。這一時期,面對脆弱的經濟基礎和國際國內嚴峻復雜的政治環境,中共堅定貫徹“共同綱領”的精神,在正確把握政治方向、維護中共政治主導性的同時,繼續擴大政治包容性,堅持實行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團結各民主階級和國內各民族的人民民主專政。即便在政治斗爭中,中共也提出不搞“四面出擊”,以免樹敵過多,重視處理好國內各階級、政黨、民族等各方面關系,以便孤立和打擊最主要敵人。1956年“波匈事件”發生后,中共提出要“以蘇為戒”,開始探索適合我國國情的社會主義發展道路。為此,毛澤東還專門撰寫了《論十大關系》和《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等文章,倡導在經濟建設時要處理各種復雜的矛盾關系,做到統籌兼顧;在處理人民內部矛盾時要注意方式方法,對不同的意見要持尊重和包容的態度。
盡管在政治包容性問題上,中共在革命時期和社會主義建設初期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但要長期堅持政治包容性卻并非易事。從國際環境看,社會主義新中國剛剛建立,西方敵對勢力妄圖顛覆社會主義政權,促使中共不得不時刻對可能出現的外部安全威脅和政治干預保持高度警覺;從國內環境看,經歷了幾十年內戰后的國家到處百廢待興,而如何建設社會主義,中共并無多少實踐經驗。在此背景下,如何理性對待來自黨內和黨外的不同、乃至批評的意見,把整個社會的力量引導到社會主義建設的正確方向上來,對年輕的中共來說,無疑是一項巨大的政治考驗。在這方面,中共也有過極其慘痛的深刻教訓。1957年的“反右運動”是中共歷史上一次思想整肅運動,也是建國后中共政治包容性弱化的開端。是年5月,全黨整風開始,黨原本希望多聽不同的聲音,了解各方面的意見和建議,以便改進黨的工作。但當批評的聲音日益增多并日趨尖銳時,中共卻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把政治風向引向“反右”的方向,并最終導致反右擴大化,錯誤地打擊了一大批黨員干部、知識分子和愛國民主人士,一些知識分子在政治威權的打壓下開始淡出政治舞臺。與此類似的是,1966年毛澤東發動“文化大革命”的初衷也是試圖通過開展政治革命打倒黨內修正主義,把所謂“走資派篡奪了的權力”奪回來,鞏固社會主義制度,但采用的方式卻是無情政治斗爭,不僅導致社會和經濟一度瀕于崩潰的邊緣,而且也使整個國家的政治生活和法律秩序受到極為嚴重的沖擊,黨原有的政治包容性遭到全面破壞。
政治包容性的弱化在對外關系層面也有諸多的表現。60年代的中蘇論戰以及中蘇關系的破裂、“反帝”“反修”政策的推出以及向部分東南亞國家輸出革命等做法都與黨的包容性弱化有直接關系。然而,70年代后,美蘇在全球爭奪出現新態勢,由美攻蘇守轉為蘇攻美守,蘇聯代替美國成為中國安全的最主要威脅。同時,資本主義、社會主義兩大陣營內部的矛盾都有新的發展,力量組合出現新態勢。廣大亞非拉民族國家紛紛獨立,成為國際舞臺上一支不可忽視的政治力量。在此背景下,為了有效維護國家安全,中共開始增強對外關系的包容性,力圖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國際力量,建立有利于中國安全的國際力量組合。在對外實踐上,中共邀請美國總統尼克松1972年2月訪華,并發表《上海公報》,打開中美關系大門,改善與世界上最大的資本主義國家美國的關系。此舉不僅大大改善了中國的戰略處境,而且使中國成為維持國際戰略平衡的重要砝碼。在國際戰略理論上,1974年2月,毛澤東在會見贊比亞總統卡翁達時,第一次明確而完整地提出三個世界理論。此后,鄧小平在同年4月10日召開的聯合國第六次特別會議上發言時,向全世界全面闡述了毛澤東的三個世界理論,引起了強烈的國際反響。中美關系的改善和“三個世界”理論的提出是中共政治包容性在對外關系的充分體現。它表明,即使在極“左”的歲月中,中共也沒有根本拋棄政治的包容性,而是試圖從對外關系層面尋找突破口,逐步恢復自己寶貴的政治傳統。表面上看,這一突破只是改善中國的安全環境,但從中共的政治發展史看,它的深刻意義在于為鄧小平重新認識世界、啟動改革開放歷史進程埋下了伏筆。
改革開放以來,中共政治包容性經歷了一個逐步增強的發展過程,每一次的增強都推動了黨自身理論的發展和中共治國理政方略的更新。30多年來,經過幾次重要的思想解放,中共的政治思維方式已經發生較大的改變。與改革開放之初相比,中共的政治思維更加開放、包容、靈活,并保持著與時俱進的發展態勢。
1978年年底,中共召開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開始全面糾正“文化大革命”中及以前的“左”傾錯誤,堅決批判“兩個凡是”的錯誤方針,高度評價關于真理標準問題的討論,確定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團結一致向前看的指導方針。為推動思想大解放,促使全黨和全國人民以開放的思維和包容的心態認識世界,思考中國的前途,鄧小平告誡全黨:“一個黨,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如果一切從本本出發,思想僵化,迷信盛行,那它就不能前進,它的生機就停止了,就要亡黨亡國。”會議果斷停止使用“以階級斗爭為綱”的口號,作出了把黨和國家工作中心轉移到經濟建設上來、實行改革開放的歷史性決策。從此,中共再度開啟了政治包容性的思想閥門,開始大膽探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道路,并取得了一系列重大的思想突破,形成了鄧小平理論,初步回答了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這一長期困擾中共的重大理論課題。
上世紀90年代后,中共在繼續推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建設的同時,面對黨執政方位的歷史性變遷,日益重視對黨建理論的發展和更新,從而使黨建理論成為中共政治包容性發展的一個新亮點。從國際看,世紀之交前后,世界上一大批長期執政的大黨、老黨如蘇聯共產黨、印度國大黨、日本自民黨相繼丟掉政權;國內迅速推進的市場化改革也使黨執政的環境發生深刻改變;中共自身也在經歷從革命黨到執政黨的角色轉換。執政方位的顯著改變促使中共必須以寬廣的思路和包容的心態,認真吸取世界各國政黨興衰的經驗教訓,總結自身發展的歷史經驗,積極探尋現代執政黨的執政規律,鞏固黨的執政地位。圍繞回答“如何始終保持工人階級先鋒隊性質,更好地代表最廣大人民的利益;在社會經濟成分、組織形式、就業方式、利益關系和分配方式多樣化的趨勢進一步發展的條件下,如何始終保持黨的奮斗目標、按照國家和人民的最高利益來行動,維護和加強黨的堅強團結和高度統一”等一系列重大理論和現實問題,江澤民在新世紀初提出了“三個代表”重要思想。“三個代表”重要思想進一步回答了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創造性地回答了建設什么樣的黨、怎樣建設黨的重大理論問題。毫無疑問,“三個代表”重要思想是中共政治包容性的集中體現。比如:“代表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的表述大大拓寬了代表對象的范圍,將絕大多數社會成員利益的維護和發展納入自己的目標規劃中;強調“新的社會階層中的廣大人員,通過誠實勞動和工作,通過合法經營,為發展社會主義的生產力和其他事業作出了貢獻,他們與廣大的工人、農民、知識分子、干部和解放軍指戰員團結在一起,他們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者”等。提出關于黨的性質的“兩個先鋒隊”的新論斷,即“中國共產黨是中國工人階級的先鋒隊,同時是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先鋒隊”等等。顯然,這些黨建新理論、新論斷是中共政治包容性在黨建領域發展的重要理論成果,不僅有助于解決中共在新的執政方位下面臨的諸多緊迫課題,更重要的是促進了中共角色定位的歷史性轉換以及對執政黨建設規律的認識的深化,它深刻影響的不僅是中共今天在中國社會的合法性和凝聚力,而且深刻影響著中共能否長久保持自身的執政黨地位。
黨的十六大以來,中共政治思維包容性發展的重點開始聚焦于發展理念更新和發展方式轉變上。進入新世紀新階段,我國經濟社會發展雖取得重大成就,但從國內看,收入差距拉大、城鄉差別擴大、區域發展不平衡、以及經濟與社會發展不協調等方面的矛盾日益突出,我國正在進入“黃金發展”和“矛盾凸顯”并存的特殊時期,如何處理好經濟社會協調發展的問題已日益緊迫。從國際看,隨著中國國力的增強,外部世界對中國崛起的關注度日益增加,“中國威脅論”、“中國責任論”等各種論調反復出現,超級大國還加大了從戰略上防范和圍堵中國的力度。應對和解決上述難題要求中共必須繼續解放思想,在發展問題上更新觀念,不斷深化對發展的規律性認識,選擇更具包容性的發展方式和發展戰略。在充分吸取世界各國發展的成功經驗、深入分析我國發展階段性特征的基礎上,胡錦濤提出了科學發展觀等重大戰略思想,著力回答“什么是發展,為什么要發展、怎樣發展”的問題。毫無疑問,科學發展觀是一種體現包容性的發展觀。科學發展觀的核心“以人為本”理念不僅吸收了中國傳統“和”文化的精髓,繼承了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關于“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思想,而且也借鑒了西方“人本主義”的思想成果,體現了東西方文化的融合和匯聚;科學發展觀的根本方法是統籌兼顧,以包容的精神尊重各方的利益需求、兼顧各方的發展愿望、化解各方的矛盾沖突、協調各方的復雜關系,以實現發展的公正性、平衡性和全面性。科學發展觀倡導和諧發展、和平發展和合作發展。在國內社會建設方面,主張建立一個多元、寬容和有序的和諧社會,讓不同的價值觀念、不同的行為模式、不同的利益訴求都有存在的空間,實現人與人之間相互包容,友好相處,人與自然協調發展,整個社會有序運行。在國家崛起路徑選擇上,主張始終不渝地走和平發展道路,即不以對抗的方式處理矛盾和分歧,不以損害他國利益的和平途徑完成國家的現代化,實現國家和平崛起的目標,并為世界的和平作出貢獻。在國際戰略的規劃上,提出構建持久和平、共同繁榮的和諧世界,以包容的方式處理世界政治、經濟、文化、安全以及生態等問題,共同創造人類美好的未來。
回顧黨的90年奮斗歷程,不難發現,中共在建黨初期就重視在政治上保持包容性,以便謀求自身的生存和發展。在其后的革命斗爭中,中共通過加入國民黨,鍛煉組織,壯大隊伍;包容一切支持和擁護抗日的力量,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最終打敗日本侵略者;吸納民主黨派參政議政,建立新中國。建國后,中共包容性發展經歷了曲折和反復,既有建國初保持包容性推進社會主義改造的成功經驗,也有“反右”擴大化以及十年“文革”弱化包容性導致黨和國家的事業嚴重受損的深刻教訓。但即便如此,中共也沒有完全丟棄政治包容性,而是將其運用在對外關系的實踐中,著力改善中國的安全環境。改革開放以來,中共政治包容性得到了全面增強,涵蓋了政治、經濟、文化、安全、生態等諸多領域,體現在治黨治國理念的方方面面。
可見,在90年漫長而艱辛的發展歷程中,中國共產黨之所以能從勝利走向勝利,與黨長期重視自身的政治包容性建設有密切的關聯。每當革命和建設面臨重大轉折或重大挑戰時,中共總是努力通過增強政治包容性來獲取發展的資源、拓展發展的空間,每一次政治包容性的增強也都帶來了中共政治力量的壯大和中國革命和建設事業的發展。保持政治包容性應成為中共值得重視和總結的重要歷史經驗。當然,中共在增強政治包容性的長期探索和實踐中,雖有許多成功的經驗,但也有挫折和教訓。政治包容性的弱化曾經給黨和國家的事業造成了極為嚴重的損失。這表明,政治包容性并不注定始終與中共相伴,能否保持政治包容性取決于中共能否長期保持與時俱進的精神狀態,以及能否持續地將政治包容的理念貫徹在黨的思想理論發展和政治實踐活動中。
當前,世界正在發生深刻的轉型,中國與世界的關系也已發生了歷史性變化。在融入世界的大背景下實現國家崛起和民族振興,對中國而言既是前無古人的偉業,也是前所未有的挑戰。作為中國的執政黨,中共唯有充分吸取歷史的經驗和教訓,不斷增強政治的包容性,更加自覺地推動思想理論的與時俱進,更加主動、有效地調動社會各方力量,更加有力地吸納一切人類文明的優秀成果,才能切實擔負起實現民族復興的偉大歷史重任。
(作者單位:中共上海市徐匯區委黨校)
(責任編輯 譚 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