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軍,曲鐵華
(1.東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吉林長春130024;2.內蒙古民族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內蒙古通遼028043)
社會和諧發展的民族認同及其教育研究
張立軍1,2,曲鐵華1
(1.東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吉林長春130024;2.內蒙古民族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內蒙古通遼028043)
筆者追溯了民族認同的源起,詳細解析了“民族”、“認同”、“民族認同”的概念,提出了認同過程的邏輯假設,即從少數民族的族群認同到中華民族整體認同,闡述了民族認同的條件與社會和諧發展的基本要素,探討了民族認同及其教育在中華民族多元一體的和諧社會構建中的價值,這對當前多民族國家的社會穩定與和諧發展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民族;民族認同;社會和諧;多元一體
近年來,許多學科都開始關注民族認同研究,比如民族學、社會學、心理學、教育學、人類學、語言學、民俗學、文化學、政治學、宗教學、歷史學等不同學科對民族認同問題都比較重視。可見,民族認同在多民族國家社會發展中至關重要。我國是一個統一的多民族國家,有56個民族13億人口,其中55個少數民族人口為10643萬人,占總人口的8.41%,其分布地區卻占全國總面積的63.8%,西部和邊疆大部分地區都是少數民族聚居區。這一基本國情,決定了民族問題始終是我們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必須處理好的一個重要問題,也凸顯了民族認同始終是關系我國社會和諧發展的一項主要任務。
“民族”一詞并非古已有之,而是出現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起初主要指以血緣世襲和文化傳承為框架的人們共同體的形式。后來這一概念越來越寬泛,它不僅用來指涉國家共同體之下的各個族群單位,如“蒙古族”、“藏族”,而且用來指由多族群構成的共同體——國族,這就使民族有了不同的層次。有學者指出,“民族是在特定歷史的人文和地理條件下形成,以共同的血統意識和祖先意識為基礎,以共同的語言、風俗或其他精神和物質因素組成系統特征的人們共同體”[1]。費孝通先生認為,在我國,“‘民族’這個概念本身應包括三個層次的含義:第一層是中華民族的統一體;第二層是組成中華民族統一體的各個民族,即現在組成中華民族的56個民族;第三層是組成中華民族統一體的各個民族內部還有各具特色的部分,現在稱作各種‘人’。”[2]根據費孝通先生對我國民族含義的理解,“民族”的概念是寬泛的,既包括中華民族(國族),又包括中華民族統一體的各個族群。但目前我國學術界對這種寬泛的民族概念有異議,比如寧騷教授認為“在中國,只有一個民族才能稱作民族(nation),這就是中華民族”,而應把“少數民族”改為“少數族群”(ethnic minorities),這樣我國少數民族和漢族及其支系皆稱為“族群”[3]。于是對56個原來稱為“民族”的群體改稱為“族”(如漢族、蒙古族,而不再稱為“漢民族”、“蒙古民族”),最終統稱為“中華民族的56個族群”[4]。寧騷教授的這一提倡,得到了一些學者的響應,但仍有一些學者在寬泛地使用民族這一概念,在生活中人們更是習慣于把中華民族和少數民族都稱為民族。
關于認同,學者普遍認為,“認同”(identity)這個概念最早源于哲學,后來廣泛應用于心理學研究領域,著名的心理學家弗洛伊德認為,認同是個人與他人、群體或被模仿人物在感情上、心理上趨同的過程[5]。后來埃里克森在弗洛伊德認同概念的基礎上,提出了“自我同一性”的概念,進一步對認同進行了解釋和闡述,并且進一步將同一性分成“自我同一性”和“集體同一性”兩種[6]。筆者認為,所謂認同,指一定的社會群體在認識上形成共識、情感上產生共鳴以至意志上達成共同追求的心理傾向和行為認可,是趨于一致的思想和追求。
“民族認同”概念最早出現在18世紀啟蒙運動時期。有關民族認同的研究,國外學者所關注的實際上是文化意義上的族群認同(ethnic identity)。因此,其研究對象多為有色人種、移民及其后裔、難民等,并將研究的重點多集中在族群認同的發展模式、族群認同與人格發展、族群認同與心理健康的關系等方面,因而對族群認同的界定也因不同學者研究的內容、目的、視角的不同而有所差異。我國學者滕星和張俊豪認為:民族認同是指某一民族共同體的成員將自己和他人認同為同一民族,對這一民族的物質文化和精神文化持親近態度。他們認為民族認同有廣義和狹義兩重含義:廣義的民族認同是指某一主權民族國家的認同,即國民認同。狹義的民族認同是指一國之內的各個民族對各自民族文化的認同,即族群認同[7]。盡管各位學者表述的方式各有不同,但在一定程度上都揭示出民族認同的實質就是個體(族群)對所屬群體的一種歸屬。
筆者認為“民族認同”不僅包括少數民族的族群認同,而且包括各個少數民族的中華民族整體認同,即國族認同。因為少數民族的族群認同與其中華民族整體認同是一脈相承的,而各個族群的中華民族整體認同是最終目的。在56個族群中,漢族人口占絕大多數,55個族群(少數民族)人口相對較少。由于歷史和現實的原因,漢族與55個少數民族對中華民族的認同在表現方式以及認同的程度上都有所不同。因此,本文所關注的認同主要是55個少數族群的自身認同及其對中華民族的認同。筆者認為,族群認同是指各少數民族對其所屬群體的認可和情感皈依,是從對語言、風俗等外顯特征的沿襲逐步深化到心理上推崇的過程。本文的民族認同包括少數民族的族群認同和中華民族整體認同(國族認同)。
民族認同的過程應該是從單一民族的族群認同到56個民族(族群)的中華民族整體的認同,最終實現中華民族多元一體的和諧發展。少數民族的族群認同與其中華民族整體認同是一脈相承的,而各個族群的中華民族整體認同是最終目的。當中華民族中各少數族群的生存發展需求得到滿足,其基本利益和權利有所保障時,就可以更加堅定各個族群對中華大地的認同,并由地緣認同上升為對其所歸屬的中華民族的認同,使各族群自覺參與到建設和保衛中華民族的統一活動中。這種認同發展的未來趨勢是:族群認同——國族認同——世界認同。筆者認為這種認同發展的邏輯假設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分析我國目前各族群的狀況,各少數民族的族群認同可以發展為中華民族整體認同(國族認同)。首先,各族群的國族認同有利于少數民族的發展壯大。國家實施的少數民族照顧政策和優惠政策,不斷加強各族群的國族認同感。其次,各族群的國族認同有利于增強中華民族的凝聚力。凝聚力,它代表著一個民族由于共同的認同和歸屬感而使其朝著同一方向發展的向心力,是團結和維系整個民族生存與發展的巨大精神力量。當各族群的不同需求得到滿足時所形成的對中華民族的高層次的認同聚合到一起,就使得中華民族的凝聚力得到穩步增長,并建立起“需求-滿足-認同”的良性發展態勢,從而以中華民族的強大帶動各族群的發展進步,以各族群的平等團結帶來中華民族的繁榮富強。再次,各族群的國族認同可以實現對各族群力量的有效整合。美國社會學家格萊日爾(Glazor)和莫尼漢(Moynihan)認為,今天的“民族群體”在很大程度上所體現的是“利益群體”。作為一個統一的多族群國家,各族群都擁有各自不同的利益需求,然而對中華民族的認同,使得這些不同需求從根本上具有了一致性,都是以各族群平等團結為基礎,共同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實現各族群人民的共同進步為目標[8]。在此基礎上,中華民族可以在宏觀上對各族群的不同利益進行協調和整合,調動社會各界力量來幫助目前落后的族群加快發展,扶持較發達的族群繼續發展,從而實現中華民族各族群的共同進步。
民族認同是民族產生和民族凝聚力發展的前提,民族認同包含族類認同和社會認同兩個層面。族類認同,即承認彼此為同一族類,這種認同是建筑在共同的血緣、地緣、親緣基礎上的;社會認同,它體現于社會物質生產方面、社會制度方面和精神文化方面的認同,從大文化的角度說,即體現為物質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社會認同就是對這三個層面文化的認同。物質文化層面主要指社會物質生產的手段、規模,所達到的水平和社會成員能獲得的成果;制度文化層面主要指社會制度,包括經濟制度、政治制度以及其他重要的社會制度;精神文化層面主要指民族的主體文化、價值標準、生活方式、精神文明狀況等。個體成員對本族群的認同實際上是產生中華民族認同的前提和基礎,而各族群(尤其是少數民族)對中華民族的認同,則是各族群在發展過程中的必然選擇。同時,對中華民族的認同(國族認同)又為各族群的認同不斷創造良好環境和發展方向。于是,當個體成員認同于自己所屬的族群(族類認同),就可以使分散于960萬平方公里的13億個體凝聚為56個族群,而當各族群認同于中華民族大群體時,56個族群都匯聚到中華民族之中,從低層次到高層次形成強大的合力,共同朝著一致的目標而努力,并在目標的實現過程中滿足不同族群和個人的需求,實現不同層次族群的共同發展,從而使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得到鞏固和發展(社會認同)。人類的認同具有很大的相似性,各國的國族認同最終會走向整個人類社會的認同,即世界認同。那么和諧發展就不僅僅是某一個國家的目標,而是整個人類社會的追求,和平、穩定、互助、發展,將成為人類社會和諧發展的主旋律。因此,我們可以把我國的民族認同的過程概括為:從少數民族的族群認同到中華民族整體認同。
首先,民族認同的基本條件是各民族文化的交流與融合。少數民族的族群認同基于各民族的民族文化(族群文化),少數民族的中華民族整體認同自然以中華文化為基礎。“國民之魂,文以化之;國家之神,文以鑄之”。文化是一個民族的根,是一個民族的魂,我國的“十七大”報告中指出:文化越來越成為民族凝聚力和創造力的重要源泉,越來越成為綜合國力競爭的重要因素,要激發全民族文化創造的活力。各民族是依靠文化聯系在一起的,沒有文化交流與認同,就沒有民族認同與團結,甚至民族就會分裂、消亡。在我國多民族關系的發展史中,有著五千年歷史的中華文化對中華民族的形成,對我國多民族國家的建立與發展,起到了重要的凝聚作用。而在這些豐富的中華文化中,大一統的思想、儒家文化、各民族的語言與習俗、科學文化與文學藝術的交流融合,在中華民族大融合中是不可或缺的首要條件。
其次,機會均等和需求的滿足是民族認同的重要條件。機會均等是個體認同所屬群體的基本條件;當個體的需求在族群中獲得了滿足,認可族群的行為傾向就會被強化,個體才會以積極的心態不斷加深對族群的認知。同時,個體對族群情感的投入也會隨之增加。這樣,在認知、情感和行為傾向三者的作用下的族群認同會不斷得到加強,最終,個體的族群認同才會逐漸得以建立和鞏固。國家對少數民族實行優惠政策和照顧政策,當各少數族群在國族中獲得了平等的機會和需求的滿足,這會強化少數民族認可中華民族的行為傾向。因此,要促進民族認同積極作用的發揮,就要在“民族平等、民族團結、共同繁榮”的前提下,進行民族政策的有效調整。其中,關鍵是要做到公平、合理、互助,找到各類群體可以接受的各種資源重新分配的合理方法。這樣才能形成既適用于個體成員發展又適用于各族群需求滿足的民族認同的良性發展。
再次,共同的歷史是各族群認同的基礎要素,語言、習俗、宗教、地域等是族群認同的一般要素。文化認同對民族認同具有重要意義,一個民族特有的文化在民族互動中維持著本民族的主體性地位,正是文化上的巨大差異從而引導人們區分“我族”和“他族”。另外,劉莘等通過對中國古代的部族意識和族群意識中血緣認同與始祖神話功能的探討,指出以地緣關系為基礎的族群認同中血緣認同是象征性的,而起決定作用的是對族群的歷史與文化的認同[9]。我們知道,民族是一個由淺層的文化和深層的民族意識組合起來的共同體。這兩大因素互為表里,相互作用,共同推動了民族的形成、發展和演變。民族人民創造民族文化,民族文化體現民族特點,民族歷史凝聚民族情結,民族人民創造民族歷史。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民族認同的條件包括各民族文化的交流與融合,各族群機會均等和需求的滿足以及民族歷史、文化的相似性。在族群文化認同、族群機會均等認同、族群態度及行為認同的基礎上,最終形成中華民族整體認同。
我們認為,多民族國家社會和諧穩定應該具備以下基本要素:民族平等關系的形成;各民族之間一體化社會聯系的形成;中華民族整體認同的形成。首先,民族平等是多民族國家社會和諧發展的前提,根據各民族發展實際差異,政府需要不斷完善少數民族的優惠政策,以實現各民族共同繁榮。其次,國族認同(中華民族整體認同)的建立,一是需要各民族自身認識的提高;二是需要國家對各族人民進行國家意識的培養。這種培養既需要使各民族人民懂得國家的意義,也需要使各族人民了解“我國”與“他國”的分野。需要指出,對于政權意義的國家認同和對于地域和人民的國家認同并不完全等同。作為政權機關的國家取得國民認同、維護社會和諧的“基本要素”有兩個:一是這個國家由國內民族的代表所構成;二是這個國家的行為必須符合國內各民族的利益。由于多民族國家中民族的多元性,要取得國內所有民族的認同,從原則上講,這個國家應該由各民族的代表組成,但這在實際上很難完全做到。然而,盡量做到這一點,并從政策和其他國家行為上力爭代表和維護國內各民族的共同利益確實是必需的。所以,一般情況下,對政權意義上的國家認同與對國土和人民意義上的國家認同相統一。國族認同的當然表現便是愛國。愛國是一系列具體的心理和行為指向,它不但是針對祖國的國土和同胞,也應當針對代表和維護自己利益的國家機關,完整的國族認同應該包含這兩種意義。再者,合理的國家機制是維系和諧穩定的民族關系的重要保障,各族群的國族認同與社會和諧發展取決于這種機制能夠滿足多民族國家內各族群的基本政治要求和各項應有權益。國內各族群之間應該具有不可分割的“一體性”社會聯系。這種聯系或基于天然的地理條件,或緣于長期的政治統一和經濟生活的共生和互補,或形成于現代化國家的高度社會化溝通。
因此,民族平等、國族認同和社會一體化是建立和諧穩定多民族國家的基本要素。現代社會是國家職能不斷完善、國家行為對社會生活滲透不斷深入的社會,人們完全可以通過一定的國家制度和行為來自覺造就和諧穩定的民族關系和民族與國家的關系。事實證明,能夠促進這種關系形成的國家機制體現在相應的國家性質、國家形式和民族政策之中。所以,先進的國家性質、民主合理的國家形式、平等團結的民族政策,這三者的統一便構成了社會和諧發展的基本要素。
2010年3月5日,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在十一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上作政府工作報告時強調:要鞏固和發展平等、團結、互助、和諧的社會主義民族關系。要加強少數民族的國家意識、公民意識教育。溫家寶說:“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要讓人民生活得更加幸福、更有尊嚴,讓社會更加公正、更加和諧。”張寶成認為:“在我國實施西部大開發戰略的社會大背景中,由于西部是我國少數民族聚居的地區,因而少數民族普遍面臨著民族文化重組和文化認同等的共同問題。社會變遷和西部大開發引發的民族認同感的加劇與重組,必然引起相關研究者對民族群體的關注。”[10]
一般認為,以民族認同為核心的民族意識在民族交往中既有積極作用,同時也有消極作用。對于民族認同的積極作用,有的學者認為民族認同對社會穩定的協調和有序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它是民族地區社會穩定機制構建的重要因素,在民族社會穩定中起著“預警、整合、調控和社會保障作用”[11]。同時要注意消除其消極作用,最有效的途徑就是將民族認同意識維持在一個合理的“度”內,即把握民族認同意識的積極作用與消極作用的分界線。從“民族分層”的角度出發,何群認為“要促進民族認同積極作用的發揮,在各民族平等、共同發展繁榮的前提下,民族政策的有效調整,關鍵是做到公平合理,解決民族結構性差異問題,找到各類群體可以接受的各種資源重新分配的方法”[12]。少數民族的族群認同有利于民族團結與共同發展,各民族(族群)的中華民族整體認同有利于構建中華民族多元一體的和諧社會,各民族的文化“多元”都融于中華民族統一的“一體”中,最終形成強大的民族凝聚力,中華民族將傲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而沒有民族認同,就沒有民族團結,就沒有社會和諧,就沒有國泰民安與國富民強。
在現階段,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面臨著進一步鞏固和提升的任務。民族區域自治制度是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的客觀反映,這是鞏固和發展我國多元一體格局的重要保證。民族經濟的大力發展是多元一體格局的內在動力,同時,要積極弘揚中華民族的優秀傳統文化。應該認識到,各民族在歷史發展中所形成的風俗習慣、心理認同、傳統、語言、文化等方面的差異將長期存在,我們對“多元”的現狀必須有充分的認識,才能予以充分的尊重和理解。與此同時,為每個個體提供同等的發展與成功機會是多元文化教育的重要理念。馬戎在《論中國的民族社會學研究》一文中提出,影響民族關系的因素大致劃分為六大類:(1)民族集團之間歷史上的關系對現今關系的影響,或稱為歷史因素。(2)社會制度的異同:如印度的種姓制度和家族傳統對于不同階層之間的交往肯定有限制。(3)經濟活動類型的異同:如漢族的傳統經濟活動是農業,蒙古族是草原畜牧業,回族善于經商,當他們相遇共處時,這種差異在土地和其他資源的利用等方面無疑是有影響的,并進而影響民族關系。(4)文化、宗教、語言、習俗方面的差異。(5)個別事件有時會強烈刺激民族感情,影響民族關系。(6)政府政策對民族關系的影響(政策因素)。政策既包括立法(如《民族區域自治法》),也包括各種政策,如干部政策(如少數民族干部的培養與使用)、文化教育政策(如宗教政策、語言文字政策、學校制度等)及處理個別事件的一些具體政策等[13]。針對影響民族關系的具體因素,我們研究社會和諧發展的民族認同自然會有的放矢。各級政府和教育部門要自覺主動依據教育規律進行民族認同教育,“對教育規律的尊重是人的主動行為,只有堅持符合規律性的實踐,才能獲得符合人類發展需要的結果。”[14]民族認同教育不是生硬的說教,其中要體現科學精神,“科學精神是科學教育的統領,形成科學精神是科學教育的核心要求,也只有在科學精神的統領下,科學教育才能有實效性。”[15]民族認同教育不僅應滲透到民族地區的學校教育中,還應該融入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無論是由族際交往或是族際差異激發而生的對族群、民族的認同,還是由其他外界因素,諸如族群、民族自身的歷史、大眾傳媒的宣傳引導,都客觀存在于族群、民族的發展過程,并可以在不同程度上影響著族群認同和民族認同。”[16]因此,開展民族認同教育,要遵循平等、團結、各民族共同繁榮的原則,在各級各類學校尤其是民族院校積極組織學生開展各民族優秀傳統文化教育,與現代教育內容有效地融合。豐富學生的民族文化,提高學生修養,夯實文化底蘊,為學生科學的意識形態和積極有效的行為奠定堅實的理論基礎。
總之,中華民族整體認同是中國歷史發展的必然趨勢,是解決當代中國民族問題的歸宿。隨著社會主義制度不斷完善,各民族共同繁榮與進步,中華民族整體認同也將在內容上更加豐富,形式上更加多樣。同時,中華56個民族在平等、團結、互助、合作的新型民族關系下,各民族自我意識也在增強。需要合理整合民族內部因素,大力傳承民族優秀文化,增強各民族自我發展的能力,這是每一個民族共同努力的方向,也是每一個民族自我認同的升華。二者是對立統一的過程,社會的和諧發展為民族認同提供良好的發展環境,各民族(族群)的民族認同(中華民族整體認同)有利于促進社會和諧發展。國族認同是多元一體和諧社會的基本保障,我們的民族認同教育對于多民族國家的和諧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民族認同工作是全社會的責任。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是一個多元的、誠信的、寬容的、公平的、有活力的、有秩序的社會,是在多元一體格局中的和諧發展。所以,積極開展民族認同教育,有利于民族團結和社會穩定,有利于各民族發展與和諧社會的構建。長期有效的民族認同教育,可以激發各民族學生的民族進取心和民族自豪感,我們希望這種文化底蘊能夠生生不息、代代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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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l-off Society Development and National Identity Research
ZHANG Li-jun,QU Tie-hua1
(Institute of Educational Science,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24,China)
This article traces national identity source to have,has analyzed“nationality”and“approval”and“national identity”,proposed the approval process logical supposition:approves the Chinese nation whole approval from national minority’s tribal grouping tribal group,elaborated national identity’s condition and well-off society development’s base element,has discussed the national identity in the Chinese nation multi-dimensional body’s harmonious society construction value,this has extremely its vital significance to the social stable and accord development of current multinational country.
national;national identity;well-off society;multi-dimensional body
G41
A
1001-6201(2011)02-0182-05
[責任編輯:何宏儉]
2010-10-20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2009年度重大研究項目(2009JJD880007)
張立軍(1977-),男,內蒙古赤峰人,東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博士研究生,內蒙古民族大學教育科學學院講師;曲鐵華(1962-),女,遼寧鐵嶺人,東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副院長,教授,博士生導師,教育學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