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楊
(東北師范大學文學院,吉林長春130024)
新世紀文學婚戀敘事的研究態勢
徐 楊
(東北師范大學文學院,吉林長春130024)
近年來新世紀文學婚戀敘事的研究可以從三個方面進行概觀:一是對新世紀文化語境、研究方法的探究;二是從性別、身體與女性自覺的視角切入婚戀敘事研究,凸顯新世紀婚戀敘事的政治意義;三是觀照新世紀文學婚戀敘事的“欲望化”的研究及其倫理、道德考量。研究視角的進一步豐富、婚姻倫理的探究以及不同地域、空間文學的婚戀敘事研究,是當下新世紀文學婚戀敘事研究的進一步開拓和深化的有效路徑和方法。
新世紀文學;婚戀;女性;身體;欲望
20世紀90年代以來,中國文學格局發生了巨大的改觀,其中尤為值得矚目的就是“新世紀文學”的興起。[1]這里的“新世紀”顯然不單是時間概念,而是有著豐富內涵的“語義場”,在此前后,中國社會經歷了市場經濟體制由試點向全面推行、加入世貿組織、城市化的快速推進等一系列變革,引起了人們的以傳統生產為中心的生活方式、思維方式、道德倫理情感等方面的轉變,消費時代悄然來臨。消費文化的興起為文學生產提供了相對自由開放的環境,促使新世紀文學特別是小說的快速生長。相關數據顯示,僅就長篇小說而言,2009年就多達3000部,較之2008年的1200部翻了一番還多,而上個世紀80年代出版的長篇小說僅有100部左右。這其中還不包括數量龐大、種類繁雜的網絡文學。據統計,截至2009年1月,起點中文網發布的各類文學作品已經達到23萬部,總字數超過200億字,每天的更新量為3000萬字。晉江原創、逐浪網在線發布的網絡小說數量均超過10萬部,日增作品百部以上[2]。
在新世紀小說迅猛地增量發展中,婚戀敘事始終是其最亮麗的風景。“婚戀”不僅在洋洋大觀的文學作品中無處不在,更成為某些小說的“主題”,如《上海寶貝》(衛慧)、《僅有愛情是不能結婚的》(張欣欣)、《瑪卓的愛情》(北村)、《懶得離婚》(諶容)、《白渦》(劉恒)、《不談愛情》(方方)、《過了今年再說》(東西)、《中國式離婚》(王海鸰)、《糖》(綿綿)、《消費愛情》(伊芳)等,全景式、多角度地展現了婚戀敘事的新世紀景觀。面對驟然繁盛的婚戀敘事,學界鮮明提出了“身體”、“情愛”、“性愛”、“性別”、“婚姻倫理”、“都市婚戀”等獨具時代特色的批評話語,對其開展了專門化、明朗化、理性化的研究。此外,還有部分著作雖然角度不同,但均對新世紀文學的婚戀敘事有明確地指涉,如王侃《歷史·語言·欲望——1990年代中國女性小說主題與敘事》、周新民《人的出場與嬗變——近三十年中國小說中的人的話語研究》、陳順馨《中國當代文學中的敘事與性別》、謝有順《身體修辭》、葛紅兵《身體政治》、程文超等《欲望的重新敘述——20世紀中國的文學敘事與文藝精神》等。
總的來說,對于婚戀敘事的文化語境、欲望表達、性別話語、道德倫理及其地域、空間的多元呈現等方面的考量構成了新世紀文學婚戀敘事研究的幾個重要維度。本文擬圍繞這幾個方面,從整體上梳理和把握新世紀文學婚戀敘事的研究態勢,并結合國內外消費文化研究,以期從中探究新世紀文學婚戀敘事研究的新路徑。
如前所述,20世紀90年代以來,中國社會文化語境的變遷,是新世紀文學新變的直接誘因。對新世紀文學文化語境的體認,直接關涉到對婚戀敘事的深度認識。
雷達認為高科技、網絡、圖像對文學廣泛的、潛在的控制,讀者的分化和新的文學生產機制的形成,多媒體時代審美意識的多元嬗變等,是新世紀文學研究無法回避的文化語境[3]。陶東風在《新時期文學身體敘事的變遷及其文化意味》一文中呈現了新世紀文化語境的另一種景觀:身體敘事向描寫私人化經驗,精神與肉體同時在場,徹底、純粹娛樂與游戲的肉體并存。張未民則直接提出了“中國新現代性”的概念,用以概括新世紀文學的生長語境。他認為,新世紀文學以“中國新現代性”的特質,疏離于啟蒙現代性話語體系統治的“新時期文學”,表現出以下特征:以文學的方式反映和回應中國新現代性所重新創建的新生活形態;對上世紀80年代以來的社會現代性變遷做出陸續反應;契合了新現代性對人的合理欲望的肯定;凸顯了日常生活的重要位置;對現實精神日常生活真相的突進;文學的多樣化;新世紀“寫作的文學觀”的產生[4]。從某種意義上說,張未民對于“中國新現代性”的闡釋正是對新世紀文學文化語境的詳細注解。正如孟繁華所言,“文化語境和文藝生產的歷史性變化,使傳統的‘審美’批評捉襟見肘力不從心”。他認為以小說、戲劇、詩歌、美術等精英文藝為代表的傳統文化的“美感”被大眾文化的“快感”所置換和替代的趨勢業已成為不爭的事實[5]。因而,“文化研究”成為學界面對新世紀文學時所倡導的方法。
另一方面,關于新世紀文化語境的生成的歷史性考察也逐步展開。王侃從意識形態和性別話語歷史變遷的視角,對新世紀文化語境進行縱向地考察。她的《歷史·語言·欲望——1990年代中國女性小說主題與敘事》一書,從歷史、語言和欲望三個層面全面梳理上世紀90年代中國女性小說,試圖經由歷史批判,“揭示由歷史所涵括的政治、經濟、宗教、戰爭乃至文學等公共領域的各種敘事對于女性的擠迫與貶抑”;并在對“語言”和“欲望”的闡釋中,呈現了新世紀(女性)文學挑戰和顛覆傳統的文化品格。閻純德等人則在對女性文學的研究中,展現了20世紀中國文學婚戀敘事的動態演變景觀。在《論女性文學在中國的發展》一文中,閻純德認為中國女性文學的真正源頭應上溯到“五四”新文化運動時期,并相繼經歷“五四”時期胚胎型或幼嬰型階段、20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等3個發展高峰[6]。
認識和把握新世紀文學婚戀敘事的內在品格,如果僅僅著眼于其在20世紀中國文學及其文化語境變遷的宏大敘事,顯然是不夠的。新世紀文學婚戀敘事本身所蘊涵的性別意識、政治關切及其所形成的敘事張力,成為當下研究的重要方面。
新世紀文學中性別(女性)的凸顯,很大程度上體現在文學作品對女性經驗的鮮明書寫。比如莫言的《豐乳肥臀》、《紅蝗》,徐小斌的《羽蛇》,鐵凝的《大浴女》、《誰讓我害羞》、《玫瑰門》,海男的《瘋狂的石榴樹》、林白的《守望空心歲月》、《婦女閑聊錄》,朱文穎的《高跟鞋》、喬葉的《黑胸罩》等作品,對女性初潮、性心理、戀愛、結婚、妊娠、分娩、哺乳、母性、“相夫教子”等女性特有經驗的描繪。因而,女性立場、女性視角、女性意識、女性話語等成為新世紀文學婚戀敘事研究的常見視角。而女權主義的日益高漲,則為從整體上統攝以上研究提供了理論的便利,進而它們最終匯總到對女性性別反抗的政治維度的探討上。如作家徐坤對“女性破譯一部男權文明史的執著與迷失、細語與呼喊,女性對于商業化社會中男權游戲規則的顛覆與反叛”等問題進行了開創性探討。周志雄在《中國新時期小說情愛敘事研究》一文中認為新時期情愛敘事的獨特意義是讓小說獲得了不同于古典小說的性別特征[8]。張赟認為在1990年代,以陳染、林白、徐坤、徐小斌等為代表的女作家們開始以群體的姿態,通過文學表達對性別的反抗和對自我的表現,構成了對男權規范的顛覆[9]。然而男性中心觀念的影響和傳統倫理道德觀念的存在,使得女性形象的重塑并不一帆風順。翟瑞青認為,傳統的男性中心觀念和倫理道德觀念的慣性束縛,致使這一時代的女性常常陷入社會角色和家庭角色的矛盾沖突中無法自拔[10]。
在新世紀文學中,“身體”所具有的豐富文化意義日益凸顯,對于女性身體的書寫成為繼性別反抗之后產生的新敘事方式。當前對于身體書寫的研究主要借鑒了法國著名女性主義者埃蓮娜·西蘇的理論。她倡導經由女性身體出發,尋找女性話語權,表達被歷史上占統治地位的男性書寫忽略和遮蔽了的女性欲望,以及被歪曲了的女性生存實境。葛紅兵發展了這一理論,于國內最先提出“身體寫作”的概念。在他的《人為與人言》、《身體政治》、《身體的倫理學視域》和《身體本體論》等專著和論文中對身體的認識由批評走向了本體論的理論建構,并在小說《沙床》寫作中有所體現。柯倩婷在《身體、創傷與性別——中國新時期小說的身體書寫》中,詳細分析了鐵凝、莫言、王小波、王安憶、徐小斌等作家創作中的身體書寫策略,探討了身體與暴力、性別政治、精神創傷、語言等身體研究要素之間的關系[11]。周新民則提出女性敘事實質意義上是以身體為突破口,建構起女性自我的主體[12]。
但當前對于“身體寫作”的研究并不局限在女性自我主體的建構上,論者們也力圖探求其背后更加宏大的意義。葛紅兵認為性別政治和社會政治構成身體的兩種驅力,使身體常常搖擺于“軀體”和“身份”之間。在前者的驅動下,它更多地是在軀體意義上活動,它是性欲望、虐感、快感等軀體政治的實踐者;在后者的驅動下,身體通過歸化于更大的民族體、國家體、階級體而獲得“意義”[13]。李俏梅從身體的角度,將身體的隱退到漸漸復蘇再到主霸文壇的過程,歸納為半個世紀以來當代文學演進的內在線索[14]。屈雅紅也梳理了20世紀中國女性文學中的“身體敘事”從潛在到張揚的漸進過程,并關注到女性敘事的社會意味[15]。
可以說,“身體寫作”是女性性別覺醒后的極端表達方式。這些作家深入女性心理和生理最隱秘的角落,將女性之軀內壓抑深重的私人經驗和幽閉場景帶入創作,最終實現“女性的自覺”。而這一自覺是建立在“人的自覺”基礎上的[16]。特別是“新生代”、“晚生代”女作家的產生,宣告了女性的一個新的歷史時代的到來[17]。
20世紀90年代以來,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人們物質生活極大豐富,傳統“禮義兼取、棄奢尚儉、知足而樂”的消費觀念逐漸被消解。在前文中所論及的性別及“身體”呈現的政治訴求之外,物欲、權欲乃至性欲的張揚、欲望的直白化呈現成為婚戀敘事的一大景觀。如池莉《水與火的纏綿》、《小姐你早》、《來來往往》、《又見岡巴拉》,張欣《生活無罪》、《深喉》、《非常夏天》,陳丹燕《吧女琳達》,邱華棟《生活之惡》,何頓《生活無罪》,閻真《滄浪之水》,魯敏《白圍脖》,荊歌《娛樂節目》,余華《兄弟》,王大進《欲望之路》,張者《桃李》等,均放大了“欲望”在婚戀中的取決性作用。
針對這一狀況,研究者多從肯定其對傳統倫理道德束縛的另類反叛,進而實現“人”的個體自由,為中國文學“現代性”賦格創造條件等角度展開。商業文化、大眾傳媒的勃興,網絡的普及,為新世紀文學提供了創作、出版和傳播的便利,更為人們尋求個體的自由提供了廣闊的空間。婚戀敘事中的欲望呈現由此演變成為顛覆傳統、追求自由的手段,反映在創作中就是“欲望化敘事”、“身體寫作”、“自爆隱私”等文本的出現。如馬航飛認為,在中國20世紀90年代以來的文化語境下,欲望敘事以個體自由為終極意義,欲望敘事自然而然成為中國現代小說的基本敘事形態[18]。其中,“身體”是大多數寫作者用以表達人之無盡欲望的最熱門物象,成為人們在復雜環境中產生的焦灼、煩躁、無聊、迷思、郁悶等情緒發泄的“世紀病灶”,這便是王紀人稱為“個人化、私人化、時尚化”的寫作時代[19]。傅曉翎的《從秘密花園到喧鬧酒吧——淺論陳染、林白與衛慧的創作》、唐濛的《從靈魂向肉體傾斜——以王安憶、陳染、衛慧為代表論三代女作家筆下的性》等文章通過對陳染、林白、衛慧等作家的關注,對女性作家的欲望化寫作、婚戀敘事的新變進行了闡釋。
也有論者從婚戀敘事中的性愛主題的角度出發,試圖“由情愛、性愛的生命體悟深入中國文學現代性的內部考察”。因而,婚戀敘事中的“性愛”日益被關注,如徐仲佳認為性愛問題以其所蘊涵的自由,促使了中國現代化進程中“個體”的生成,影響了中國小說現代性的獲得[20]。楊洪承認為新時期文學中的“人性與欲望”的描寫與“五四”文學或現代文學發生期的“情愛和性愛”話題,形成了某些文學史的呼應和對話,乃至互動。[21]楊經建則對此做出更遠的追溯,他認為20世紀90年代的性愛敘事是繼明清之際、“五四”時期之后的第三個時期,深層脈絡是進行了從近代性嬗變、現代“啟蒙敘事”到當代“欲望敘事”的價值轉換[22]。此論將“欲望敘事”等同于現代性的開啟,實則是將婚戀、性愛重新置于它們與宏大社會、歷史語境的關聯中進行觀照。值得玩味的是,沿著這一思路,婚戀、情愛、性愛具有了某種關涉“現代民族國家”意識及其建構的特質。如徐楊從啟蒙與先鋒主義視角分析研究了中國現代文學婚戀敘事的“第三者”群像[23],宋桂友、王彥彥等均探討了性愛意識與中國清末民初民族意識的覺醒之間關系[24]
也有學者對婚戀、情愛敘事的欲望化呈現持強烈的批判和否定態度。張光芒和王洪岳等認為新世紀的欲望敘事是一種“潰敗”和“妥協”。趙樹勤認為女性文學和婚戀敘事應該防止走入性愛分離的誤區[25]。也有論者對新時期性愛敘事陷入對男性的依附與對男權的認同的另一種困境表達了憂慮。他們認為陳染、林白、衛慧、綿綿等“新生代”作家選擇女性的身體作為表達對傳統叛逆的窗口,文本中常常充滿了酒吧、迪廳、搖滾、吸毒、同性戀、冷漠、酷等后現代的文化符號,拒絕傳統也拒絕深刻,使之成為女作家個人游戲人生、炫耀青春美貌、沉迷物質享樂的處所,將新世紀文學引向了膚淺化、低俗化和肉欲化。有論者對由此引發的婚姻倫理道德危機表達了憂慮。柯貴文在《倫理的失序與重建——論新世紀的婚戀小說》中認為中國消費時代的到來推動中國倫理道德發生新變:物質的豐盛使得平等真正成為了兩性倫理的基本準則;消費社會激發了蓬勃的情欲與物欲,不僅從根本上摧毀了傳統社會的兩性倫理,而且也無情地消解了“五四”之后建構起來的愛情神話,使兩性關系亂象叢生;婚姻的合同化在本質上是將婚姻由愛情倫理置換成契約關系,違背了婚姻首先是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之上,婚姻首先是倫理之愛[26]。如果說論者更多是在呼吁對倫理的重建,倒不如說是表達了對倫理失序的憂慮。
綜觀當前的新世紀文學婚戀敘事研究,在文學傳統的接續、文本的細讀、理論的探索等方面都取得了豐碩成果。但與整個中國當代文學批評和研究的整體景觀相較而言,還有較大的開拓空間。
一是研究視角有待豐富。如前所述,當前的婚戀敘事研究多由女性話語、性別、身體等角度出發。20世紀90年代以來,“消費文化”的興起,商品與消費的邏輯在人的生活、文學生產、傳播與消費中的凸顯,直接導致文學婚戀敘事中“物”與“心”、“身體”與“精神”、“情愛”與“倫理”等各方面的“革故鼎新”,甚至于“文學”與“生活”、“婚戀敘事”與“婚戀觀”、“婚戀行為”之間界限的消弭與內在邏輯的轉換。要在“眾聲喧嘩”的文學世界與眾說紛紜的評論景觀中對新世紀文學的婚戀敘事做出切中肯綮的評價,首當其沖的就是要看到中國進入消費時代后“消費文化”的興起這一導致文學新變的語境性因素。而目前關于這一方面的研究還很薄弱,僅有程箐的《消費鏡像——20世紀90年代女性都市小說與消費主義文化研究》、吳菁的《消費文化時代的性別想象——當代中國影視流行劇中的女性呈現模式》、孫桂榮《中國當代文學思潮研究十六講》等幾本著作有所涉及。就已有資料看,還沒有專門以消費文化為視角切入婚戀敘事研究的著述。
二是在當代中國建構和諧社會的語境下,婚姻倫理的研究缺失。“在小說文本中,表現了怎樣的歷史和怎樣表現歷史是創作主體和歷史倫理存在之間互動過程,在敘事倫理學意義上它不僅僅是一種藝術觀念體現,還是一種倫理文化姿態映現。”[27]對新世紀文學婚戀敘事研究通常置于寬泛的倫理文化視域之中,真正具有針對性和現實借鑒意義的成果并不多見。“婚姻倫理是調整婚姻行為和婚姻關系的社會規范,是婚姻領域的道德要求”[28]。因此,對婚姻倫理的探討有利于對婚戀敘事中道德敘事的認識。從某個意義上說,婚姻倫理可視作婚戀存在的道德準繩。對婚戀文學的研究,離不開對婚戀文學中建構和諧兩性關系的探討,婚姻倫理道德的研究還有極大空間。
三是對不同地域、傳播空間中文學婚戀敘事的關注極不均衡,更談不上將上述對象進行總體的概觀。以港澳臺文學研究為例,目前學界特別是新聞傳播界對港澳臺電影、電視劇等的婚戀題材具有濃厚興趣,而對文學文本的婚戀敘事卻關注寥寥。又如,在目前的婚戀敘事研究中,存在重都市而輕鄉土的傾向。許多學者通過城市文學的婚戀敘事,探究了中國都市女性主體意識的喚醒、婚戀觀念的嬗變等。對于有著廣大農村地區和鄉土文學傳統的中國文學來說,對前者的探討并不能替代農村、鄉土文學婚戀敘事的研究。然而不無遺憾的是,目前關于新世紀農村、鄉土文學的婚戀敘事,則絕少有人涉及。此外,網絡文學已經成為新世紀文學中不可忽視的新生力量。對于婚戀敘事的探討,網絡文學自然不可或缺。當前學界對網絡小說的研究不可謂不多,卻鮮有論者對網絡文學的婚戀敘事進行專門研究,特別是網絡文學與其他文學樣態中的婚戀敘事對比研究,則更為少見。此外,婚戀敘事自古有之,如將新世紀文學婚戀敘事與傳統文化對接,探求傳統文化中婚戀敘事的當下表達機制,必將是有意義的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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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ies on the Love and Marriage in the New Century
XU Yang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24,China)
In the past decades,studies on the love and marriage could be divided into 3parts:the first one is the studies on the language and methods in the new century;the second one is studies from the angle of sex,body and female self-feeling,which highlights the political significance of the love and marriage in the new century;the third one is studies on the desire of the love and marriage in the new century and the measurement of the ethics.The more studies angle,studies on the marriage ethics and investigation on the love and marriage in various areas are the powerful methods for further studies on the love and marriage.
new century;love and marriage;female;body;desire
I206.7
A
1001-6201(2011)02-0110-05
[責任編輯:張樹武]
2010-12-06
徐楊(1978-),女,吉林撫松人,東北師范大學文學院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