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農業政策對政局的影響

薛金艷

（長春師范學院歷史學院，吉林長春130032）

民主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農業政策對政局的影響

薛金艷

（長春師范學院歷史學院，吉林長春130032）

民主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在充分調研基礎上制定的農業政策使其社會動員能力發揮到極致，成功地調動了占中國人口絕大多數的農民的政治斗爭熱情，鞏固了中國共產黨政權的政治基礎；其農業政策調動了農民的生產積極性，發展了農業生產力，保證了戰爭條件下的軍糧民食供給，奠定了革命勝利的經濟基礎；其農業政策改變了農村階級力量對比，顛覆了傳統農村社會秩序，完成了農村社會秩序的重建，奠定了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的社會基礎，最終奪取了全國政權。

民主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農業政策；對政局的影響

民主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在與中國國民黨的政爭中最終不負眾望，脫穎而出，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執政黨。導致國共政爭如此結局的因素頗多，農業政策無疑是其中一個基本的方面。在民主革命時期的中國，誰能破解當時日益嚴重的民族生存危機和農業危機課題，完成農村秩序乃至整個社會秩序重建任務，誰就能為新社會制度的建立開辟道路，誰就能取得中國現代化建設的領導權和話語權。正是從這個意義上說，民主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的農業政策對當時政局的影響是舉足輕重的。目前學術界總結中國共產黨革命成功經驗的成果頗豐，但從農業政策角度探討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革命成功的成果并不多見，本文試就此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

一、調動了農民的革命熱情，奠定了革命勝利的政治基礎

民主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長期戰斗生活在農村，對農村社會狀況了如指掌，對農民的處境感同身受，其在充分調研基礎上制定的農業政策堅決維護農民的利益，其農業政策也得到了廣大農民群眾的擁護和支持，使中國共產黨獲得了對占中國人口80%的農民群眾的社會動員能力。在此基礎上，中國共產黨開創并鞏固、擴大了農村革命根據地，其領導的革命力量不斷壯大，最終擊敗了當時執政的中國國民黨，取得了中國革命和中國現代化建設的領導權。

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土地革命戰爭使中國革命力量迅速擴大。在轟轟烈烈的大革命實踐中，中國共產黨逐漸認識到農民是中國民主革命的主要同盟軍，農民的土地問題是中國革命的基本問題，因此積極領導工農群眾運動。而在此階段，“國民黨工作的重心仍是軍事行動，而不是群眾運動?！保?］大革命失敗以后，中國共產黨將工作重點轉移到農村，開始了創建農村革命根據地、以農村包圍城市革命道路的艱辛探索。在此過程中，中國共產黨創建了以農民為主體的人民軍隊，并依靠這支軍隊先后開辟了十幾塊革命根據地，在根據地內開展了以貧雇農為主體的農地制度改革，并實行照顧貧苦農民生活、度階級而稅的農業稅收政策，使廣大無地少地農民分得了夢寐以求的土地，解放了農村生產力，改善了農民生活。翻身農民為了保衛革命果實，紛紛加入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革命軍隊，并幫助中國共產黨鞏固和擴大了農村革命根據地，取得了反圍剿戰爭的勝利。在農民群眾的支持下，中國共產黨領導的軍隊和革命根據地不斷鞏固壯大。到1933年，全國紅軍總計發展到30萬人左右。到1934年，中國共產黨在全國建立了15塊革命根據地，遍布14個省，在最盛時期人口達1000萬。

以減租減息為中心的農業政策使中國共產黨的力量得到迅猛發展。土地革命戰爭后期，為團結中國國民黨共同抗日，中國共產黨決定暫時放棄土地革命戰爭時期沒收地主土地的農業政策。抗日戰爭全面爆發以后，中國共產黨提出以減租減息為中心內容的農業政策，主張地主減租減息，農民交租交息，同時發揮地主和農民兩個方面的抗日積極性。減租減息政策使農民生活得到切實改善，政治覺悟水漲船高，積極參加中國共產黨領導的軍隊和各種地方組織，武裝保衛來之不易的革命果實。僅從抗戰開始到1938年底，陜甘寧邊區各級政府兩年時間內先后動員自衛軍少先隊8000余名加入抗日部隊，抗戰前后總共動員了3萬壯丁，開赴前線，同時農民與中國共產黨軍隊之間建立了親密的魚水關系。任弼時曾對安娜·路易斯·斯特朗說：“農民們出色地為我們保守秘密，我們部隊現在所在的村子里的每個人，都會在陌生人面前裝得對我們一無所知；相反，如果陌生人來了，人們馬上就會把這一情況告訴我們。”［2］147甚至連組織嚴密的日本間諜機關也認為，要打聽到八路軍的駐地非常困難。農業政策的成功使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抗日民主政權基礎日益鞏固，其政治力量的上升也就成為必然。據統計，到抗日戰爭勝利時，中國共產黨已擁有120萬黨員，在全國建立了19塊抗日根據地，面積近100萬平方公里，人口近1億人，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軍隊發展到120余萬，民兵發展到220萬人。

中國共產黨以農地制度改革為中心的農業政策奠定了國共內戰勝利的基礎?？箲饎倮院蟮闹袊伯a黨將土地制度改革當作革命取得最后勝利的經濟基礎，甚至是位居第一的勝利基礎。國共內戰爆發以后，斯諾詢問毛澤東是否對最后勝利毫無懷疑，讓這位美國記者感到奇怪的是，毛澤東對軍隊只字未提，而是回答：“這將取決于土改進行得如何。蔣注定要失敗，因為他背離了農民的需要，如果我們能解決土地問題，我們就將獲勝?！保?］199解放戰爭進入反攻階段以后，毛澤東再次告誡全黨：“全黨必須明白，土地制度的徹底改革，是現階段中國革命的一項基本任務。如果我們能夠普遍地徹底地解決土地問題，我們就獲得了足以戰勝一切敵人的最基本的條件。”［3］為了普遍地徹底地解決農民的土地問題，中國共產黨先后發布《五四指示》和《中國土地法大綱》兩個農業政策指導文件，將解決農民土地問題推向一個新的高度。土地改革的成功提高了農民的政治覺悟，極大地激發了他們革命的熱情。僅就解放戰爭時期淮海戰役來看，廣大農民不僅參軍參戰，而且在人力、物力、財力上給以最大限度的支援。據不完全統計，在華北、華東和中原三個解放區，中國共產黨共動員擔架73900副，大小車410900輛，挑子42400副，牲畜6300頭，船13630只，汽車250輛，運送糧食5.7億斤。單說以上數量糧食的運輸，如果用小車裝載，每車以200斤計，可以從南京到北京排成5行。陳毅形象地說：“淮海戰役的勝利，是人民群眾用小車推出來的?！保?］三大戰役中支前的擔架11萬副，大車、小車82萬輛，牲畜100多萬頭，糧食近10億斤，僅活躍在淮海戰役的民工就達220多萬人，軍隊與民工的比例達到一比一、一比二甚至一比三。

總之，民主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農業政策的成功實施使其對廣大農民群眾的社會動員能力發揮到極致。中國共產黨保護農民利益的農業政策獲得了廣大農民群眾的擁護和支持，農民的支持使其最終成為國共政爭的贏家，取得了中國現代化的領導權和話語權，這一點為中外人士所公認。1950年，毛澤東在七屆三中全會上指出，中國共產黨的解放戰爭，主要就是靠解放區農民打勝的。有了土地改革的勝利，才有了打倒蔣介石的勝利。對中國共產黨勝利的原因，連外國學者也認為中國農民的支持是關鍵因素?！叭绻銓Υ粋€農民，……讓他自己決定自己的稅收，自己投票決定減少租息……這個農民就變成了一個擁有值得為之戰斗的東西的人，為了保護這些東西，他將對所有的人開戰，無論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5］農民的支持與否成為國共最后政爭的決定因素。

二、發展了農業生產力，奠定了革命勝利的經濟基礎

中國一切政黨的政策及其實踐在中國人民中所表現作用的好壞、大小，歸根結底，看它對于中國生產力的發展是否有幫助及其幫助之大小，看它是束縛生產力的，還是解放生產力的。中國共產黨在民主革命過程中，逐步認識到只有制定并實施符合占全國人口絕大多數的農民利益的農業政策，推翻阻礙農業生產力發展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的農業生產關系，才能改善農民生活，改變農村落后狀態，徹底解決近代以來中國的農業危機問題。為此，中國共產黨制定了保護農民階級利益的農業土地政策、農業稅收政策、農業租佃政策等農業政策，從農民急需的土地問題入手，調動了廣大農民的生產積極性，改善了農民群眾的生活和生產條件，發展了農業生產力，為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奠定了物質基礎。

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以解決農民土地問題為中心的農業政策提高了農民的生產熱情，極大地促進了革命根據地農業生產力的發展。當農民耕種地主的田地時，他們不愿意也沒有能力去進行土地改良工作。而當他們分到屬于自己的土地，并在蘇維埃政府獎勵農業生產政策的號召下，農民群眾的生產熱情空前高漲，農業生產取得了不小的成就。“1933年的農產，在贛南閩西區域，比較一九三二年增加了百分之十五（一成半），而在閩浙贛邊區則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川陜邊區的農業收成良好?！保?］農業生產的發展使農民生活得到了顯著改善。毛澤東在“二蘇大”報告中指出，農民的生活比較國民黨時代是至少改良了一倍。農民的大多數，過去有許多時候吃不飽飯，困難的時候有些竟要吃樹皮、糠秕，現在則一般不但沒有饑餓的事，而且生活一年比一年豐足了。過去大多數農民每年很少有吃肉的時候，現在吃肉的時候多起來了。過去大多數農民衣服穿得很爛，現在一般改良，有些好一倍，有些竟好了兩倍。

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以減租減息為中心的農業政策的實施調動了農民生產熱情，使抗日根據地的農業生產獲得了相當程度的發展，不但保證了八年抗戰所需的軍糧民食，而且從某種程度上奠定了解放戰爭勝利的物質基礎。減租減息政策的實施使農民的生產興趣大大增加，他們積極開墾荒地、積肥鋤草、精耕細作，農業產量明顯增加。據不完全統計，陜甘寧邊區1945年的耕地面積比1937年增加了563萬畝，增長指數為165.3，人均耕地面積達到8.9畝。晉察冀邊區抗戰八年間共擴大耕地面積1823933畝。陜甘寧邊區的糧食產量，1941年為163萬余石（每石400斤），1942年為168萬石。1943年達到184萬余石，除當年消耗糧食162萬石外，可余20萬石。1944年生產糧食達200萬石［7］。農業生產的發展使抗日根據地農民有可能在改善生活的基礎上繳納救國公糧，為抗日戰爭的勝利奠定了雄厚的物質基礎。據統計，陜甘寧邊區在1941—1945年的五年間共完成835109石的救國公糧征收任務，其中1941年完成201617石，1942年完成165369石，1943年完成184123石，1944年160000石，1945年124000石［8］。由此可以看出，對日戰爭期間，抗日根據地農民為抗戰的勝利提供了堅實的物質基礎。

解放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在老解放區、新解放區和游擊區實行不同的農業政策，確保各地區農業生產都得到最大程度的發展。在老解放區主要任務是恢復和發展生產，確保前線軍需供應；在具備條件的新解放區實行土地改革；在接敵區域即游擊區實行減租減息和酌量調劑種子糧食、合理負擔稅收等農業政策。在中國共產黨正確農業政策的指引下，到1949年10月為止，解放區已有1.6億人口、230萬平方公里的地區完成了土地改革。一些老根據地的農業生產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許多地區出現了耕三余一、耕二余一、甚至耕一余二的情況。1948年春東北解放區基本完成土地改革以后，當年糧食總產量達到1187萬余噸，比1947年增長12%，1949年則達1320萬噸。1947年，東北地區每坰土地平均收糧1500斤，1948年則增加到1920斤，比1947年增加1/3。華北解放區1948年收獲了七成年景，平均畝產折合小米120斤，共收糧227.7億斤［9］。陜甘寧解放區在遭遇戰爭的條件下農業生產逐步恢復。解放區農業生產的發展使解放區農民有可能在保障自身生活條件的基礎上最大限度地支持中國共產黨領導的解放戰爭，為解放戰爭的勝利提供了物質保障。

總之，民主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的農業政策使革命根據地的農業生產迅速恢復和發展，農產品絕對數量的增多為革命隊伍的壯大、革命根據地的鞏固和長期革命戰爭提供了足夠的糧食，奠定了革命勝利的物質基礎。

三、重建了農村社會秩序，奠定了革命勝利的社會基礎

政權問題是革命的中心問題?！靶旅裰髦髁x革命時期，中國統一的模式是由先進政黨建立區域性革命政權，通過武裝斗爭的形式最后取得全國政權?！保?0］中國共產黨在建立全國統一政權的過程中，其農業政策以馬克思主義階級斗爭理論為指導，執行嚴格的階級劃分原則，在經濟上、政治上沉重打擊了壓迫農民的傳統封建地主階級勢力，使農民在獲得經濟解放的同時，提高了政治覺悟和階級覺悟，得到政治民主訓練，從而根本改變了農村階級力量對比，徹底顛覆了農村傳統社會秩序，為新民主主義革命政治秩序的建立掃清了道路。

自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開始，中國共產黨就在國共合作的旗幟下，以“二五減租”和“耕者有其田”的農業主張為號召，領導中國農民開始了反對封建地主階級的國民革命，在廣東、湖南、江西、福建等省強力沖擊了當地豪紳地主階級的統治秩序，并在農民群眾的支持下將國民革命推進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全新的高度。風起云涌的農民運動在沖擊舊社會秩序的同時，也引起了新軍閥的恐懼，他們咒罵農民運動是“惰農運動”、“痞子運動”、“糟得很”，進而開始鎮壓革命農民。當傾向革命的北伐軍將領唐生智遠在北伐前線時，“他的下級將領，絕大多數是地主子弟，對農民起來奪取糧倉，設立法庭，越來越不能容忍，于是用暴力攫取了權力，鎮壓了農民組織，槍殺了他們的領袖。”［2］18以軍事起家的中國國民黨領袖蔣介石也是在鎮壓中國共產黨領導的農民運動的過程中攫取了政治權力，成長為繼北洋軍閥之后的國民黨新軍閥。雖然國共合作領導的國民革命最終以失敗而告終，但是中國共產黨在此運動中深刻地認識到了蘊藏在農民群眾中的深厚革命力量，積累了領導農民運動的寶貴經驗教訓，為以后革命事業的成功開展提供了重要的借鑒。

轟轟烈烈的大革命失敗以后，中國共產黨毅然拋棄國民黨的旗幟，開始了獨立領導中國農民進行土地革命戰爭的新時期。在依靠以土地改革總路線為核心的農業政策打擊封建地主階級的同時，中共中央開始了建立蘇維埃政權的嘗試。在中共關于蘇維埃政權的設想中，應以貧雇農和中農為主。但是由于傳統鄉村統治勢力的頑固和其在農村錯綜復雜的社會關系，事實與中國共產黨的最初設想差距很大。在實施土地革命以后的鄉村，實際政權掌握在小地主、富農和中農手中，他們通過各種方式在中國共產黨的政權中獲得了新生。雖然中國共產黨一直努力試圖改變這種情況，但要斬斷盤根錯節的鄉村原有社會關系，塑造一種單純的以革命信仰為中心的社會網絡，不能一蹴而就。不能回避的是，正是那些原有的鄉村統治者以種種妥協的方式在鄉村中繼續發揮著作用，而農村舊有的習俗與慣例也沒有在革命中發生讓農民難以接受的改變，中國共產黨的鄉村政權才得以生存和鞏固［11］。

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以減租減息的農業政策為號召，在抗日根據地內開始了以顛覆傳統農村社會秩序、建立農村社會新秩序的革命實踐。土地革命戰爭后期，為達成與中國國民黨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目的，中國共產黨放棄了沒收地主階級土地的農業政策，并在整個抗日戰爭時期實行以減租減息為中心內容的農業改良政策。減租減息政策在經濟上削弱了地主階級的剝削，提高了貧苦農民群眾的經濟地位，改變了農村階級力量對比。實行減租減息政策以后，有些地方的地主大量出賣出當土地，階級關系發生了急劇的變化。如河北平山九區一個退租后階級成分的變化統計，因退租地主下降到富農的5戶，下降到中農的16戶；富農下降到中農的16戶，中農下降到貧農的4戶；因得退租而上升的，貧農上升到中農的68戶，由完全租佃戶上升到中農的2戶，由完全租佃戶上升到貧農的6戶［12］。由于減租減息政策采取發動群眾的工作方式，使廣大農民群眾在政策實施過程中得到有效的政治民主訓練，提高了他們的階級覺悟和政治素質，為他們參加抗日根據地民主政權建設準備了條件。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權建設上采取著名的“三三制原則”，即在政權的人員分配上規定共產黨員占三分之一，非黨的“左派”進步分子占三分之一，不左不右的中間派占三分之一。為防止地主豪紳鉆進政權機關，中共中央規定上述人員數目的分配只是一種大體上的規定，各地須依當地的實際情況施行，不要機械地湊足數目字，最下層政權的成分可以酌量變通。中國共產黨建立的抗日民主政權，以空前的社會動員能力和強勁有力的政治權威，直接深入到農村和農戶，有效掌握了農村社會的各種資源，成功實現了鴉片戰爭以來國家政權對農村社會的滲透和控制。據此可以說，抗日戰爭時期，在廣大的抗日根據地內，中國共產黨通過以減租減息為核心內容的農業政策的貫徹實施，成功完成了對傳統鄉村社會秩序進行改造的歷史任務，為全國范圍內新民主主義革命政權的建設提供了彌足珍貴的執政建設經驗。

國共內戰全面爆發以后，中國共產黨在具備條件的解放區實行徹底滿足農民土地要求的農業政策，開始了在全國范圍內進行重建農村社會秩序的偉大革命實踐。到1949年10月止，中國共產黨在有1.6億人口、占地230萬平方公里的解放區內完成了土地改革。廣大農民群眾翻身不忘共產黨，在積極發展農業生產的同時，踴躍參加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各種軍事組織和地方組織。中國共產黨最終在農民群眾的幫助下全面挫敗了中國國民黨的軍事力量，在全國范圍內開始了建設新民主主義革命政權的偉大事業。中國共產黨制定及實施以農地制度改革為核心內容的農業政策過程，事實上也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農民進行全面社會革命、為中國現代化開辟道路的歷史過程。因為“農業改革的目的是破除大地產，把土地分配給農民，或者用某種方式把他們組織起來，使剩余資金投入工業化。在地主反對現代化的那些地方，農業改革成為一個關鍵問題，因為地主是傳統政府的主要支持者，任何農業改革都會涉及一個徹底的政治革命?！保?3］民主革命時期，保護農民利益的農業政策幫助中國共產黨逐步完成了對中國農村社會秩序重建的歷史任務，成功實現了自下而上的政治革命，奠定了民主革命勝利的社會基礎。

綜上我們可以得出本文的結論：中國共產黨的農業政策是領導民主革命勝利的關鍵因素之一，農業政策的成功使其對農村及整個社會的動員能力發揮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奠定了民主革命勝利的政治基礎；農業政策的成功發展了農業生產，奠定了民主革命勝利的經濟基礎；農業政策的成功使中國共產黨完成了農村社會秩序重建，奠定了民主革命勝利的社會基礎。

［1］赫堅.國民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對三民主義認識變化原因探析［J］.東北師大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9（6）：36.

［2］［美］安娜·路易斯·斯特朗.斯特朗在中國［M］.北京：三聯書店，1985.

［3］毛澤東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252.

［4］譚震林，粟裕.光明磊落、革命一生［N］.人民日報，1977－07－29（1）.

［5］Kathleen Hartfoud Steven M.Goldstein.關于中國共產主義革命的研究.孫青譯.轉引自復旦大學歷史學系、復旦大學中外現代化進程研究中心編.近代中國的鄉村社會［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326－327.

［6］毛澤東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31.

［7］史敬棠.中國合作化運動史料（上）［M］.北京：三聯書店，1962：357.

［8］邊區政府財政廳.《歷年農業負擔基本總結》1949年［M］//史料摘編·財政：第6編.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1981：152.

［9］董志凱.解放戰爭時期的土地改革［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87：272－275.

［10］呂斌.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國共兩黨國家統一思想相似性論析［J］.東北師大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0（1）：61.

［11］黃琨.“傳統”與“革命”之間：中共的初期鄉村政權建設［J］.中國現代史，2006（11）：31－35

［12］晉察冀邊區財政經濟史資料選編：農業編［G］.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1984：124.

［13］［美］布萊克.現代化的動力［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9：6.

The Agricultural Policy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on the Impact of China

XUE Jin－yan
（History School of Changchun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32，China）

During the period of Democratic Revolution，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s agricultural policy，what based on adequate research，makes social mobilization capability to the limit，successful mobilization of the total population of the vast majority of farmers in China’s political struggles enthusiasm，consolidating the political foundation of China’s Communist regime；the CPC’s agriculture policy mobilized the farmers in the production，developed agricultural production，ensured the people of war food rations under the conditions of supply，victory of the revolution laid the economic foundation；the CPC’s agriculture policy changed the balance of power in rural class，subversioned the traditional rural social order，completed reconstruction of the rural social order，laid the social foundation of the new democratic revolution to victory，and finally takes over the national government.

the Democratic Revolution Period；agricultural policy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the impact of China

D231

A

1001－6201（2011）02－0046－05

［責任編輯：王亞范］

2010－10－28

吉林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2009B169）

薛金艷（1972－），女，河北唐山人，長春師范學院歷史學院副教授，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