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韜
語篇分析是針對語篇的形式和功能所進行的分析.它是語篇理論的重要內容。語篇分析的研究興起于20世紀中期,它融合了哲學、邏輯學、語言學、符號學、人類學、心理學、文體學、語用學等多學科的研究成果。這一點表現得尤其明顯,“以前期維特根斯坦的《邏輯哲學論》為標志的邏輯經驗主義和卡爾納普的建構語義學,代表了語言學轉向中句法——語義學階段。維特根斯坦和羅素致力于形式化語言的研究,把理想的句法結構視為一切語言分析的典范。”這就促使語篇分析逐漸形成了旨在解釋人們如何構造和理解各種連貫的語篇的交叉性學科。經過半個世紀的發展,語篇分析積累了豐厚的研究成果,形成了比較完整的理論模式。到日前為止,語篇分析主要可分為宏觀結構分析和微觀結構分析兩大類。
規則是一個日常生活中非常普遍的概念。個體行為以及語言的發生和發展總是會受到規則的影響。規則是一種對行為設定要求的方法,規則對于所有人來說都只有非常有限的自由裁量權,那就是遵守或者違反。也就是說,規則一詞在邏輯上就包含了遵守或者違反兩種可能。規則對于個體行為的影響并不僅僅表現在個體行為對于規則的遵從,而且也包含了個體對于規則的違反。習慣規則與道德規則、法律規則一樣,都是為個體行為的發生范圍提供一個參考。個體行為的發生并不嚴格遵從這些規則,更不依靠這些規則。不論是哪一種規則都只是起到一個參考或者是指導作用。
維特根斯坦就認為,在語言游戲中,私人語言是不可能的。對此阿佩爾是這樣來理解的:獨自一個人即與社會隔離的人不能遵守一個規則。換言之,一種私人語言是不可能的,在社會情境之外,只基于邏輯。我們不能決定一個人的行為是否遵循了一個規則,即不能判定他的行為是否有意義。他在這里的意思是說,不可能存在僅屬于私人的語言規則,或者反過來說,任何規則都不可能被私自遵守。規則如果脫離了公共可測度的準則,就等于是沒有規則。簡言之,只有以一種語言游戲的存在為前提,也即以一種出自習慣或社會制度的存在為前提,才有理解和可理解的行為。
語言游戲把我們帶回了生活形式的堅實地面。對私人語言或私人遵守規則的批駁實際上是對傳統哲學和語言分析中的方法論唯我論的一種改造。因此我把維特根斯坦在哲學研究中反對私人遵守規則或私人語言的可能性的杰出論辯視為對我自己的朝向克服現代自笛卡爾到胡塞爾的意識哲學范式的方法論唯我論的主要支持。阿佩爾認為,對語言游戲的共同參與這一前提顯然取代了那種對他人的移情而達到理解的方法論唯我論。隱喻以其魔幻般的形式把一事物的形狀、性質、特點和內涵轉嫁于另一事物之上,觸動讀者的心弦,在讀者身上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及物性系統是人們對客觀世界的認識以及表述,隱喻就是典型的及物性的關系過程中的隱喻花。眾所周知,人類的主觀世界和客觀世界活動都可以描寫為物質過程、心理過程、關系過程、主語過程、行為過程和存在過程。每一個過程又可以按精密度細分為若干個次過程。例如:
1a.The government still hopes to stem the tide of inflation.(隱喻)
b.To resist the force is to stem the tide.(集約型關系過程)
2a.Keep your eyes on the ball.(轉喻)
b.The gaze is(directed)from the eye.(環境型關系過程)
3a.At this point the strings take over.(舉喻)
b.Violins have/contain strings.(所有型關系過程)
上述各例,旨在說明及物性系統中大的各種過程都可以隱喻化,即一個過程可以隱喻為另一個過程。從中我們不難發現,及物性系統中的隱喻化是嚴格遵循著一定規則而定的。規則必須是一個群體性的遵守為前提的。任何一個“私自”遵守都會導致規則的缺失或者異化。
上文已經提到,說話人與聽話人二者對于事物的共同認知以及豐富的想象力是理解成為可能的前提。作者的創造當然是需要想象力的,而讀者的解釋更離不開想象力。伽達默爾的解釋學也就是說的這個道理。想象力不是空想,而是深刻根植于現實世界,根植于人們的生活經歷,根植于普遍的規則。正是由于規則的存在,我們才能夠想象,才能夠認識。例如:
(1)marriage is work of art
(2)marriage is a school of thought.
很顯然,前一句我們可以一眼判定含有隱喻,而后一句則是毫無意義的拼湊。前一句婚姻被想象為一件藝術品就顯然根植于普遍規則。我們無法想象后一句的內容,因為它既不符合現實生活,也不符合思維規則。
以上我們大致可以得出如下結論,規則所調整的內容總是被限制于各種情況的共性。規則在通常情況下是對隱喻乃至語言的充分肯定和其可以被使用和理解最有力的保障,它保證了一個溝通和修辭得以可能。但是,值得我們注意的是,規則支配的行為是一種不充分,至少是不完整的方式,因為它所著眼的東西被限制于各種情況的共性,而不是把這些情況作為個別情況考慮。正如維特根斯坦所說的那樣,在語言游戲中,私人語言是不可能的。否則,規則對于個體行為的影響就會不僅僅表現在個體行為對于規則的遵從,換言之,通俗意義上的規則就只能是遵守規則。我們說,遵從習慣是一種理性思維方式,事實上也是從功利的角度去考察的,因為我們的經驗告訴我們遵從習慣能夠帶來全面準確和深刻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