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人為本,德育為先,立德樹人一直是我國的教育根本。胡錦濤在全國人才工作會議上強調,大學生是黨和國家寶貴的人才資源,培養造就德才兼備的大學生是人才隊伍建設的一項重要戰略任務。而且隨著西方思想文化的滲透,各種社會思潮、社會的復雜現實給大學生的信仰帶來了巨大的沖擊和影響。這些正侵蝕著一些大學生的社會良知,扭曲著一些大學生的主流價值觀和信仰。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作為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是解決中國實際問題的法寶。中國共產黨在改革開放歷史新時期的偉大實踐中,堅持和發展著馬克思主義,不斷推動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通俗化。而中國特色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是植根于中國優秀文化之中的,它以傳統文化為背景作為突破點,把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與傳統文化結合起來,以傳統文化為媒介把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理論融于大學生的生活,學習和思維方式中。中國傳統文化,道德價值觀又是孝為起點和核心的,因而,《論語》中孝道所體現的精神、倫理價值對于新時代要求下馬克思主義“四化”有著重要的借鑒意義。
一、《論語》中“孝”的對象的廣泛性
《說文解字》中這樣解釋孝:“孝,善事父母者。從老省,從子,子承老也。”也就奉養父母,順從父母的意思。在《論語》中,孝的對象得到了擴大,是廣義上的孝。“所謂廣義上的孝, 就是更深層次、更廣泛意義上的孝。孝的對象不僅指父母,還指祖父母、外祖父母、岳父母以及伯、叔、姑、舅等所有親屬長輩;還指鄰里所有長輩;還指君主。”
如:在《里仁》篇:“子日:‘事父母幾諫,見志不從,又敬不違,勞而后不怨’”,“子日:‘父母在,不遠游,游必有方’”,“子日:‘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則以喜,一則以懼’”,《先進》篇“子日:‘孝哉,閔子騫!人不間于其父母昆弟之言’”,都指的個體家庭中子對父母之“孝”,就向父母勸誡的行為,個人追求與事親之間關系的解決,乃至對待父母刁難的態度等具體事件進行了多方面的論述。而在《為政》篇中:“子夏問孝。子日:‘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曾是以為孝乎?’”此處“先生”,學界認為多指長者,孝的對像就推廣到宗族中的長者,而不僅僅只是狹義家庭中的父母。
又如:在《論語·子路》中:“子貢問曰:‘何如斯可謂之士矣?’子日:‘行己有恥,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謂士矣。’日:‘敢問其次。’曰:‘宗族稱孝焉,鄉黨稱弟焉。’日:‘敢問其次。’日:‘言必信,行必果,磋徑然小人哉!亦可以為次矣。’……”這段話從國家,宗族,個人三個層面界定了“士”的要求,而孝作為“士”的道德標準位列其中,這無疑“將處理血緣關系的孝的道德擴大了,由適應宗法制度需要的貴族風范擴大為每一個青年人所必備的起碼行為。”從而“孝”的對象在基本道德的范疇下是社會中的每一個人,“孝”成為一個有品格、有道德的人待人的基本態度。
可見,《論語》中的孝已經不僅僅局限于個體家庭的倫理道德,而是上升到鄰里和睦,社會穩定的層面。其對象的廣泛性為推動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奠定了深厚的思想基礎且通俗易懂,同時也符合和平年代的時代要求,更重要的是無論從孝道的實施者,還是孝的實現對象而言,都具有一定的廣泛性。
二、《論語》中“孝”的內在基礎的廣泛性
《論語·學而》篇記載: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這一段探討了《論語》中的核心思想“仁”。該文本中的“仁”是由愛自己:尊重,肯定個體的生命價值;愛家人:以孝悌為本侍奉家人;愛眾生:泛愛眾無等差的博愛三層內涵構成,是從自我仁到家庭仁再到天下仁,有內致外不斷升華的“愛人”精神的一個層層漸進的過程。但在這里“仁”主要指的是事親之仁。
由“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一句可見,“仁”與“孝”,在本意上是有相同之處的,即愛親,孝悌狹義上指的就是孝敬父母,尊敬兄長。“孝”之事親、愛親,是“仁者愛人”基本出發點。而孔子所說的“愛人”,是在“孝”的基礎上的一種內涵的擴大。“愛人”是仁的本質含義。《論語·陽貨》中:“子日:‘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懷。夫三年之喪,天下之通喪也,予也有三年之愛于其父母乎!;”孔子評價宰予不仁的同時,也談是談孝,連父母都不愛的人肯定不仁。由此來看,孝與仁共同的基點是血親之愛,孝是對親而言,仁是由親向外的逐漸拓展。
在《論語·學而》中:子日:“弟子入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余力,則以學文。” 由《子路》篇“宗族稱孝焉,鄉黨稱悌焉”可見,“悌”還指超出宗族范圍之外的良好人際關系。孔子說弟子在家奉養父母,在外尊敬兄長,將這種情感推廣開來,普及于眾,才能算是接近于仁。孔子在《論語?泰伯》中曾經說道:“君子篤于親,則民興于仁。故舊不遺,則民不偷。”“篤于親”即是“孝”,處于統治階級的“君子”躬行“孝道”,可以風化百姓,使之歸于“仁道”。因此,從《論語》來看,由“孝”出發,擴大情感、上行下效就是親近“仁”,也就是說:“孝”是“仁”的基礎和原點,“仁”則是在“孝”的基礎上內涵的擴大和深化。
此處,從“仁”這個形而上的道德倫理思想出發,構建“孝”內在的思想基礎,無疑是賦予了“孝”更為深刻的理論內涵。將中國儒家思想中“仁”積極意義與中華傳統美德“孝”緊密結合,其內涵的豐富性和廣泛性適應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中國特色社會核心價值體系的要求,符合建設和諧社會精神文明的時代需求,更在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大眾化通俗化打下了深刻的心理基礎。
三、《論語》中“孝”的實行效果的廣泛性
《論語·為政》中,子游問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于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其意思是:如果只是物質層面上要贍養自己的父母,而缺少情感上的交流與敬重的話,所謂“孝”與飼養犬馬是沒有區別的。在《論語·學而》篇中孔子與子夏關于“孝”的討論中也有類似討論:“子夏問孝。子曰:‘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曾是以為孝乎?’”由此可見,孔子說說的孝,是建立在從衣食住行上照顧父母,在娛樂,思想,情感需求上滿足的贍養,是內心里的“敬”和外在的敬——“色難”的統一,是全方位的孝。
當然,《論語》中所提到的“孝”,并不僅僅停留在滿足個體需求上。前文已經論及“悌”實際上就是“孝”由家庭內部走向兄長、鄰里的外擴。具體到《論語·學而》中,“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就闡述了“對待父母能竭盡所能,對待君主能舍棄生命“的道德思想。孔子在此將君臣與父子的關系相提并論,無疑是把“孝”的道德理念提高到了為君主、為國家盡忠的高度。更有《論語·顏淵》齊景公問政于孔子,孔子對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一說。在明確父子,君臣上下對應關系的同時,孔子再次把兩對關系并提,“孝”與“忠”相連,使其實行的范圍進一步擴大化,上升到處理個人與國家,個體與社會的層面上。
在此,“孝”由滿足父母身心的全面需求;拓展到尊敬兄長,愛護鄰里;與對君主,國家的盡忠。如《孝經》所說:“孝,德之本也”。《論語》中“孝”是各種美德的基礎,其內涵所體現的人文關懷滿足了馬克思主義時代化的情感需求;其間所表達的社會美德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通俗化的良好基礎;而個人最終價值的實現對于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更是起到了制定標準的借鑒作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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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甘露(1985-)女,湖北武漢人,碩士,助教,武漢東湖學院思政課部,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