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屠夫本是處于社會末流之人,其所從事的素來是君子避而遠之的事情,然而在先秦時代,甚至延及漢初,屠夫身上所體現(xiàn)出來的個性特征卻與他們所處的社會地位大不吻合。當世論者更是將屠牛之法與治國之術進行比擬,而時人也不以為非。不少身懷絕藝且被時人視為賢者的隱士也托身于屠,隱藏于市。這表明“屠者”這個通常被視為末流的職業(yè)群體在當時實在有著非同尋常的文化蘊涵。
關鍵詞:先秦;屠夫;解牛;治國;隱士
中圖分類號:B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7387(2011)03—0072—04
一、“屠”解
據《說文解字》“屠,刳也”,可知屠表剖、挖、劈等動作。宰殺、烹飪畜獸之人往往統(tǒng)稱,《周禮》記載官府之中與宰殺畜獸禽等職事相關的主要有庖人,“庖人掌共六畜、六獸、六禽,辨其名物”,“庖人主六獸、六禽,以供庖廚”。所謂六畜,即為馬、牛、羊、豕、犬、雞六類;六獸則為糜、鹿、熊、鷹、野豕、兔;六禽為雁、鶉、鸚、雉、鳩、鴿。對于六獸,東漢鄭玄認為“六獸當有狼,而熊不屬”,蓋由“獸人冬獻狼,夏獻麋”推斷而來。“獸人”,是“掌罟田獸”之人,專門負責田獵諸獸以供官府庖廚。
除庖人外,《周禮》中尚有內饔、外饔之職,內饔“掌王及后、世子膳羞之割、烹、煎、和之事”,外饔則“掌外祭祀之割亨”,前者掌王、王后、世子日常生活以及宗廟之祭祀所需畜獸禽等肉類之解割,后者則掌外祭祀所需肉類之解割,“外祭祀”為天地、四望、山川、社稷、五祀、外神之祭祀,另君王宴饗賓客、賜食大臣,邦饗耆老、孤子所需肉食,亦歸外饔割烹。
《周禮》載“凡屠者,斂其皮、角、筋、骨,入于玉府”,釋曰:“屠者,謂屠殺豕羊之類,其人亦有地稅。因其屠,即取皮角筋骨堪飾器物者。使人玉府也。”玉府”,是掌管“王之金玉、玩好、兵器”之機構,“凡良貨賄之藏”,良者,善也。因所藏以玉為主故名之玉府,但其它美物亦兼而藏之。宰殺豕羊之人稱為“屠者”,按規(guī)定他們應將皮、角、筋、骨上交玉府,因上述物品可作“飾器物”之用。
是否“屠者”僅指屠殺豕及羊這兩類動物的人呢?“凡屠者,斂其皮、角、筋、骨,人于玉府”該條注云:“以當稅,給作器物也。其無皮角及筋骨不中用,亦稅之。”其疏曰:“無皮角及筋骨不中用,亦稅之”,謂若羊牛有皮角及筋骨,其豕則無之類,是不中用,亦使出物之稅,以當邦賦之處㈣。由此可見。皮、角、筋、骨并不限于豕及羊兩種牲畜,且豕并不在納筋骨之中,蓋豕無出其物。而牛則歸入其內,據“謂若羊牛有皮角及筋骨”可知。因此“屠者,謂屠殺豕羊之類”所言,并不僅限于豕羊,而在于以豕羊為代表,概指所有帶有皮、角、筋、骨的畜獸。本文將主宰殺、解割六畜、六獸、六禽之人概稱為屠夫。
在周官中,庖人、內饔、外饔所掌職事非君子所宜。《禮記·玉藻》載“君子遠庖廚,凡有血氣之類,弗身踐也”。孟子解釋為“君子之于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蓋言人皆有側隱之心。固然,掌宰殺烹飪畜獸禽的屠夫不在孟子所指“君子”之列,而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小人”,地位低下。然而,正是從這些“小人”身上,通過先秦典籍的記載,我們可窺見他們所擁有的鮮明個性與智慧,極富魅力。
譬如屠牛吐。他是個解牛高手,也是個詼諧機智之人。據《韓詩外傳》載:
齊王厚送女,欲妻屠牛吐,屠牛吐辭以疾。其友日:“子終死腥臭之肆而已乎?何為辭之?”吐應之日:“其必女丑。”其友日:“子何以知之?”吐日:“以吾屠知之。”其友日:“何謂也?”吐日:“吾肉善,而去若少耳;吾肉不善,雖以吾附益之,尚猶賈不售。今厚送子,子丑故耳。”其友后見之,果丑。
齊王欲厚妻吐以其女,屠牛吐從牛肉質量決定銷售暢銷與否的經驗出發(fā),推測齊王所“厚送”之女,必然貌丑,故以自己有病拒絕了這樁親事。后來其推測竟被證明是與事實相合的。
先秦文獻所載睿智而機敏的屠夫,并不僅限于屠牛吐一人,《韓非子·內儲說下》記載了一“宰人”為自己所作的高明辯解,文公所食之肉為宰人所切割烹飪。肉上有發(fā),宰人因而被追究責任。他先是順著文公之意,承認自己是有罪的,然后一一辯解“肉斷而發(fā)不斷”、“肉熟而發(fā)不焦”的推測是難以成立的,從而向文公表明肉上有發(fā),一定不是自己的過錯。而是有人存心想要陷害他。宰人憑借自己的聰敏與機智免脫了懲罰。
屠羊說,楚國人,楚昭王時,吳王闔閭發(fā)兵攻破郢都,楚王棄郢奔隨,又奔于鄭。屠羊說從王奔走。其事載于《莊子·讓王篇》,《韓詩外傳》亦載其事。從屠羊說之名來看,他應是個擅長宰羊的屠夫。楚昭王返國之后,賞賜隨從之人,而屠羊說卻果斷拒絕。有學者認為屠羊說之所以拒絕楚昭王的任命,是因為他有自知之明,明白身為屠夫入朝為官難得善終。此言雖是,然而莊子寫此故事,用意恐不在此。堯讓天下于許由、子州支父,舜讓天下于子州支伯、善卷、石父之農,都遭到拒絕,許由等人皆不愿以天下而害其生。天下猶可推卻,何況其它職位?所以屠羊說的拒絕,實如“夫天下至重也,而不以害其生,又況他物乎?”㈣正體現(xiàn)了莊子養(yǎng)生之思想。
《韓非子》與《莊子》等先秦作品對“宰人”及“屠羊說”的刻畫,表明當世著者非但不以屠宰之人為下為低,反而集機智與豁達于一身,屠者所蘊涵的這種品質,則為將治國與解牛聯(lián)系起來埋下伏筆。
二、解牛與治國之術
屠宰技能是屠夫安身立命之本,故有爐火純青者。庖人“丁”便因其高超得近乎神奇的手藝而留名于世,《庖丁解牛》“的故事家喻戶曉,庖丁解牛之術“進乎技”,超越技術層面,上升到了“神”、“氣”之間。他是以“神”導刀,而非以“目”視牛,在他眼里,牛非全牛,而是縱橫交錯的筋骨紋理。莊子以庖丁用刀游走于牛諸節(jié)者之間隙,結果十九年而“刀如新發(fā)于硎”,無絲毫破損,以此言人之養(yǎng)生需遵循天理,自然而然。
《管子·制分》載“屠牛坦朝解九牛,而刀可以莫鐵,則刃游其間也。”㈣“屠牛坦”,《韓詩外傳》載其名為“吐”,《初學記》載之為“肚”,蓋“吐”、“肚”“坦”讀音相近,故有傳寫之誤,實應為同一人。屠牛坦,姓不可考,名坦,因以宰牛為業(yè),故得其名。坦之所以能“朝解九牛”,而刀卻毫無損傷,是因為以無厚之刀刃游于有間之中。與莊子引庖丁解牛喻言養(yǎng)生不同,管子是以解牛喻戰(zhàn),戰(zhàn)爭是殘酷的,也是不可避免的。要進行戰(zhàn)爭,哪怕是小戰(zhàn),也應將方圓千里之內的情況考察清楚。大戰(zhàn)。則要對天下全局了如指掌,猶如解牛,首先須了解牛之骨骼、肌理、筋骨之分布等情況。其次,正如屠牛坦之刀游走在間隙之中,而非硬砍骨頭,在戰(zhàn)爭中也不可死拼硬碰,而應該“乘瑕”,瞅準對方弱點、找到防御薄弱有縫隙之處進行反擊,如此才能“乘瑕則堅者瑕”,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強兵是管仲治國的手段,強兵是為了強國,強國是為了取勝天下,取勝天下則是為了控制天下。是以管子認為治國須有軍備,富國須靠生產。強國須有謀略,取勝需要有道,控制天下則須有綱領。這是從庖丁如何解牛所引申出來的行軍作戰(zhàn)、治國之術口”。
屠牛與治國的道理,在《漢書·賈誼列傳》里亦有闡釋,并將使用不同的解牛工具視同人主治國之術。“芒刃”不是屠牛坦解牛的唯一工具,對于髖髀。他是用斤斧來處理的。髖髀之處,因其堅硬,不可順之以紋理筋脈。非斤斧不能制其硬。刀之所以“不鈍”,是因為屠牛坦將芒刃與斤斧配合使用。在治國層面,芒刃就像恩德仁義,斤斧就像權勢法制。要想仁義恩德持續(xù)且能順利推行下去,就必須有權勢法制加以保證,否則恩厚仁義必將受損。
賈誼論述“芒刃”與“斤斧”的關系,其實是儒家一貫將“德治、仁政、教化”與“刑罰”配合使用的理念。孔子之“道之以政,齊之以刑”、孟子之“徒善不足以自存,徒法不足以自行”、茍子之“不教而誅,則刑繁而邪不勝;教而不誅,則奸民不懲;誅而不賞,則勤勵之民不勸;誅賞而不類,則下疑、俗儉而百姓不一”等思想,都是其體現(xiàn)。
將解牛原理與治國聯(lián)系起來,早在殷末周初就已出現(xiàn)萌芽。呂尚有言“上屠屠國,下屠屠牛”,是以“屠夫”不僅指那些以宰殺畜獸禽為職業(yè)的人,也指那些追逐天下為己任欲求經國濟世或主宰天下之人。天下本是個“屠宰場”,角逐在其中的是各色“屠夫”。姜尚曾經是個“下屠”。在朝歌屠牛為生。《說苑·雜事》載“呂望年五十賣食于棘津,行年七十屠牛朝歌。”《楚辭·天問》也載“師望在肆,昌何識?鼓刀揚聲,后何喜?”王逸注為:“言太公在市肆而屠,文王何以識知之乎?呂望鼓刀在列肆,文王親往問之。呂望對曰:‘下屠屠牛,上屠屠國。’文王喜,載與俱歸也”。姜尚本有經國治世之才,只因時運不順故年至七十尚屠牛于市,后得姬昌賞識,從市井屠夫變成佐助周王消滅殷商,開創(chuàng)姬周之元勛,這正是從“下屠”向“上屠”的轉變。
“下屠”能轉變?yōu)椤吧贤馈保且驗樵谌藗兊乃枷胝J識中,先秦時期的屠牛與屠國,所屠對象之本質并無不同。不管是“下屠屠牛,上屠屠國”,還是用解牛以喻治國,都體現(xiàn)了這種觀念。
三、先秦屠夫與隱士
“朝隱”這個概念當是東方朔最先提出,“所謂避世于朝廷間者也。古之人,乃避世于深山之中。”又言,“陸沉于俗,避世金馬門。宮殿中可以避世全身,何必深山之中,嵩廬之下?”“金馬門”為漢之官署,門傍有銅馬,故有此名。“朝隱”亦稱“大隱隱于朝”,后世又有“中隱隱于市,小隱隱于野”之續(xù)。唐代自居易《中隱》詩云:“大隱住朝市,小隱入丘樊。丘樊太冷落,朝市太囂喧。不如作中隱,隱在留司官。似出復似處,非忙亦非閑。唯此中隱士,致身吉且安。”是將隱于朝與市同歸為大隱。
先秦屠夫多集中于市,這固然與其職業(yè)性質密切相關,然而在身處市肆的屠夫身上明顯可以探究到“士為知己者死”之氣息。他們往往賢能明慧,身懷絕藝,因種種原因隱跡于市。如前文提到的姜尚在未遇姬昌之前便曾隱于朝歌市中屠牛。又,《史記·魏公子列傳》載,身處大梁夷門的能人侯贏在歸附魏公子無忌之后,將在市中鼓刀為屠的朱亥引見給他,侯生謂公子日:“臣所過屠者朱亥,此子賢者,世莫能知,故隱屠間耳。”魏無忌多次迎請,卻始終未能得其首肯。但侯贏的引見,魏無忌的敬重與知人,已為朱亥出市替無忌效力張本。
周赧王五十八年,秦昭襄王使大將王齙、鄭安平圍攻趙之邯鄲。趙王懇請楚、魏相救,然而前來救援的楚、魏兩軍心存他意,雖陳兵邯鄲城外卻持觀望之態(tài)。為救邯鄲,魏無忌取侯贏之謀,竊得魏安厘王兵符,欲促魏軍援救邯鄲,卻擔憂主將晉鄙拒不聽命導致前功盡棄,侯贏因此再薦朱亥。晉鄙后竟為朱亥椎殺,無忌得以領魏軍精兵八萬進擊秦軍,解除邯鄲之圍,趙國因此獲存。
朱亥隱跡于市井為屠,因受魏公子無忌知遇之恩,是以出市井,椎晉鄙,使西秦,終以死報之。朱亥雖名為屠,實為賢士,是藏跡于屠夫中之隱士。
聶政,是隱跡于屠的另一個勇士,嚴仲子因被韓相俠累嫉恨,恐受誅殺故逃亡他鄉(xiāng)尋找勇士刺殺俠累。“齊人或言聶政勇敢士也,避仇隱于屠者之間。”他多次拜訪贈以厚禮,卻數(shù)被聶政拒絕,究其緣由,乃是因政“所以降志辱身居市井屠者,徒幸以養(yǎng)老母;老母在,政身未敢以許人也。”其后,母死,已葬,除服,聶政嘆道:“政乃市井之人,鼓刀以屠;而嚴仲子乃諸侯之卿相者,不遠千里。枉車騎而交臣。臣之所以待之,至淺鮮矣,未有大功可以稱者。而嚴仲子奉百金為親壽,我雖不受。然是者徒深知政也。夫賢者以感忿睚眥之意而親信窮僻之人,而政獨安得嘿然而已呼!且前日要政,政徒以老母。老母今以天年終,政將為知己者用。”遂往嚴仲子,為其效力,擊殺俠累。事成之后,為免連累其姊,乃自毀其容而死。聶政之尸被暴于韓市,姊聶榮前往辨認,向人道出緣由,“嚴仲子乃察舉吾弟困污之中而交之,澤厚矣,可奈何!士固為知己者死”。聶政為嚴仲子復仇后自毀身死,乃是為報其“知己”之知遇。
《史記·刺客列傳》還記載了戰(zhàn)國時期另一個神秘的狗屠。其因與荊軻、高漸離相交,而綻留身影于《史記》之中。荊軻周游列國,至燕,“愛燕之狗屠及善擊筑者高漸離,荊軻嗜酒,日與狗屠及高漸離飲于燕市,酒酣以往,高漸離擊筑,荊軻和而歌于市中。相樂也,已而相泣,旁若無人者。”荊軻、高漸離相繼行刺贏政,雖兩刺皆不中,然其名傳揚千古。因此筆者推測,與其在燕市相交甚歡之狗屠。亦當非尋常人耳。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友如荊軻、高漸離之屬,狗屠理當與此二人氣類相投。按荊軻先后與榆次蓋聶論劍,于邯鄲與魯句踐博,都因話不投機道不相同廢語而走,不復相會。但他與高漸離、狗屠卻相處甚歡,日飲于市。因此推斷燕之狗屠定非凡人,蓋燕趙又一慷慨激昂之豪俠義士也。惜不知其名,不知所終。然而,他卻是名真正的隱士,高漸離繼荊軻刺秦失敗后,他并不步二友后塵。他所做的只是為友人提供美酒,觀荊軻舞劍、聞漸離筑聲,相與而醉,醉而返真。
唐人韓愈在《送董邵南序》曾有語云:“燕趙古稱多感慨悲歌之士。……吾因子有所感矣,為我吊望諸君之墓,而觀于其市,復有昔時屠狗者乎?為我謝日:‘明天子在上,可以出而仕矣。”’圓即取此狗屠言事,壽州人董邵南因多次科舉不第,無奈北上托身河北藩鎮(zhèn)幕府,韓愈為作此文。序文最后,乃是勸說當時隱跡于市井之狗屠可以出而為仕。由此可見,韓愈是將狗屠視為賢人,其之所以藏身于市,托身為狗屠,乃是因為天子不明之故。元人楊載有《送王元禮歸平城》詩云:“燕趙多奇士,遺風有固然。射雕猶絕藝,屠狗亦名賢。”是亦將此狗屠視為當世賢人。
姜尚雖有“下屠屠牛,上屠屠國”之論,但屠夫的最高境界當是“屠己”,猶如莊子所倡“坐忘”、“無己”、“喪我”、“心齋”,因此,這個無名無姓的賢人狗屠,實為先秦時期真正的隱士!
參考文獻:
[1][2][3][4][5][6][7]《十三經注疏》(標點本),鄭玄注,賈公彥疏:《周禮注疏》卷四,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版,第86、86、100、90、94、93、94\"96頁。
[8][10]《十三經注疏》(標點本),鄭玄注,賈公彥疏:《周禮注 疏》卷一五《廛人》,第377、378頁。
[9]《十三經注疏》(標點本),鄭玄注,賈公彥疏:《周禮注疏》 卷六《玉府》,第155頁。
[11]《十三經注疏》(標點本),趙岐注,孫爽疏:《孟子注疏》卷一(下)《梁惠王章句上》,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版,第19頁。
[12][15]韓嬰:《韓詩外傳集注》(徐維通校釋),中華書局1980年版,第332,272-273頁。
[13]王先慎:《韓非子集解》卷十《內儲說下》(鐘哲點枝),中華書局2003年版,第253~254頁。
[14][17]郭慶藩:《莊子集釋》卷丸(下),《讓王》(王孝魚點校),中華書局2007年版,第974~975、965頁。
[16]鄭瑞俠:《論中國古代早期文學的庖人形象》,《山西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2004年第1期。
[18]郭慶藩:《莊子集釋》卷二(上),《養(yǎng)生主》(王孝魚點校)。第117-124頁。
[19][20][21]趙守正:《管子注譯》卷二九,《制分》,廣西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275、275、275頁。
[22]司馬遷:《漢書》卷四八,《賈誼列傳》,中華書局1962年版,第2236頁。
[23]洪興祖:《楚辭補注》(白花文),許德楠等點校,中華書局1983年版,114頁。
[24]司馬遷:《史記》卷一二六,《滑稽列傳》,第3205頁。
[25]司馬遷:《史記》卷七七,《魏公子列傳》,第2379~2381頁。[26][27]司馬遷:《史記》卷八六,《刺客列傳》,第2522-2525、2528頁。
[28]韓愈:《韓昌黎文集校注》卷四,《送董邵南序》(馬其昶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247頁。
(編校:龍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