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很有必要為全世界上一節政治哲學課,讓世界各國能明辨出美國“霸道”與中國“王道”的不同,為新的國際秩序的重建作出貢獻。
中美博弈緣何如此
“后后冷戰”時代下的中美“G2”大博弈的形勢是越來越明朗了,博弈的本質,有三個層次的原因:
,深層次:源自于兩個結構性因素。一是美國的產業結構。一個世紀以來,美國一直是全球制造業王國,而且與軍備產業有直接或間接關聯的產業占極大的比重。邏輯上,美國是不能沒有敵人的,就算沒有,也得“制造”一個出來。這就解釋了=戰以來除卡特之外,沒有一個總統不發動戰爭的歷史。二是美國的意識形態結構。“政治資本主義”一樣尊崇優勝劣汰、成王敗寇的競爭哲學,再加上基督教福音教派信仰的“替天行道”,使得每一次美國發動的不義戰爭,一開始都獲得了極高的民意支持。
中層次:源自于排序關系。美國的世界老大做久了,顧盼自雄,我行我素,從來不能容忍一個有可能挑戰更不用說可能威脅到它的老的存在。上世紀很長一段時間,日本在GDP上成了老=,美國沒有不放心,是因為它早已“解除”了日本的武裝。但即便如此,當1980年代日本有將日元國際化的念頭出現時,美國也是毫不猶豫地用一個“廣場協議”解決了它。現在,中國快速崛起了,2005年GDP超英,2007年超德,2010年超日,迅雷不及掩耳間就逼近了美國,成了老二。要知道,美國自1890年取代英國成為全球GDP老大以來,迄今已經120年了,一旦被中國取代,真是情何以堪。難怪奧巴馬總統要說“我絕不接受美國成為世界老二”了。
淺層次:中美之間關系之微妙復雜,還不只是一個老大老二之間的緊張關系而已,還有更麻煩的債權債務關系——美國是有史以來最大的債務國,而中國則是有史以來最大的債權國。
美國戰略PK中國戰術
必須看到,即便是到了“后后冷戰”時期,美國除了GDP一項正在被中國“逼近”之外,所有指標無論是硬實力的軍事,或軟實力的文化、外交、金融、情報……都還是超過甚至是遠超過中國的。所以奧巴馬一上任之后,就進行了戰略大調整,重新部署。
大調整包括了三個部分:1.戰略退卻——決定自伊拉克、阿富汗撤軍,不再消耗元氣;2.戰略統戰一試圖(盡可能)消除過去與大多數國家之間的矛盾與摩擦,對包括拉美、委內瑞拉、俄羅斯、穆斯林世界及東盟諸國都伸出友誼之手,甚至連對古巴、緬甸等都拋出了橄欖枝,而所有這一切,似乎都是在為第三個部分服務;3.戰略進攻——中國。
如此戰略分析之后,就更能解讀這一年來美國圍繞著中國所做出的全部戰略作為了:重返亞洲,加強拉攏東盟10國;將韓國天安艦事件、延坪島事件重新收編,納入一個更堅實的美日韓三角軍事同盟之中;向印度示好……直言之,就是針對中國部署一個“C”型或“U”型的地緣包圍圈。
中國該如何面對?沒有別的選擇!持續強化自身在政治、軍事、經濟的實力是必須的努力。但與此同時,相對于美國的霸道主義,中國必須懂得如何在自己的政治哲學中找出能與之對抗的王道哲學。我們很熟悉的王道哲學,其實別說美國歷史短不懂,連歐洲、亞洲,幾乎所有發達國家、發展中國家都未必了解。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和而不同”、“天人合一”、“己立立人,己達達人”、“協和萬邦”、“惟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等等。中國很有必要為全世界上一節政治哲學課,不僅提升全世界的政治文化水平,更重要的是讓世界各國能明辨出美國“霸道”與中國“王道”的不同,為新的國際秩序的重建作出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