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泉邊想蝴蝶

大理的蝴蝶泉一直是我想去的地方。我從小就對蝴蝶十分喜愛。后來上了中學，讀到了徐霞客在游記中對蝴蝶泉“泉上大樹，自四月初即發花如蛺蝶，須翅栩然，與生蝶無異，還有真蝶萬千……過五月乃已”的描述，更讓我浮想聯翩，這該是一個怎樣的壯觀啊！

直到2010年，我才有機會和幾位好友前往蝴蝶泉。

那天陽光燦爛。一路上，擔任導游的白族小姑娘給我們講起了有關蝴蝶泉的古老傳說。在很久很久以前，蝴蝶泉叫無底潭。那時在云弄峰的山上有個叫霞郎的白族小伙子，以狩獵為生。他武藝高強，為人善良。而山下的羊角村里住著一位叫雯姑的白族姑娘，如花似玉，心靈手巧。有一年，霞郎和雯姑在三月三的朝山會上相遇了，彼此一見鐘情，互定了終身。就在他們沉浸在幸福之中時，卻被蒼山下的那個殘暴好色的俞王看見了，雯姑的美貌讓他垂涎，于是派人逼婚，要讓雯姑做他的第八個妃子。雯姑寧死不從，他就把雯姑搶入宮中。霞郎聞訊后，趁著夜色潛入把雯姑救出，可是很快俞王就發現了，派人緊追不放，他倆跑到無底潭邊時已經精疲力竭，但手拿刀槍火把的追兵已到眼前，無奈，倆人雙雙跳入無底潭中。第二天，鄉親們含著眼淚去打撈他們的尸體，可一無所獲。突然，大家看到潭水中有一巨大的氣泡輕輕飄起，里面飛出一對色彩斑斕、鮮艷美麗的大蝴蝶。彩蝶在水面上翩翩起舞，不一會兒，又引來了無數的彩蝶，在水潭上空盤旋嬉戲。更為稱奇的是，它們又在潭邊那棵古樹上，一只只連須鉤足，從枝頭懸至泉面，形成千百個蝶串，像一條條五彩繽紛的彩帶，非常壯觀。從此，每當農歷四月山花爛漫時，就會有成千上萬形態各異的蝴蝶聚集在泉邊，人們就把無底潭叫做蝴蝶泉了。因此，他們把農歷的四月十五定為蝴蝶盛會，白族青年男女每年都會來到這里，互對山歌尋找自己的意中人。

不由得，我又生出幾分愛憐來。

突然，我看到路旁的花叢中有一蝴蝶在飛，接著朋友們也都在喊，這有一只，這有一只!蝴蝶泉到了。不知怎的，我放慢了腳步，我不想去驚動這靜靜的泉水，更不想去打擾蝴蝶的聚會。我只想用眼睛慢慢地去看，用心細細地體味。蝴蝶泉的面積并不大，但泉水十分清澈，像一顆晶瑩的綠寶石。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泉水邊滿山遍野的松樹、柏樹、棕櫚樹和毛竹林郁郁蔥蔥，還有那一叢叢一簇簇的叫出名和叫不出名的鮮花競相開放。而這一切又倒映水中，構成了一幅美輪美奐的山水畫。

在蝴蝶泉邊，那棵大樹枝枝蔓蔓仍然挺拔，見證著今天的白族青年們忠貞不渝的愛情。可是，那漫天飛舞的蝴蝶飛到哪里了呢?

責任編輯：鄭艷梅

題圖選自《芥子園畫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