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低頭兒看,手邊是一杯冒著熱氣兒的濃郁的茉莉花茶,扭臉兒望,窗外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像鴿子籠一樣的高樓。一個喝著北京花茶的大妞兒,正窩在香港家中的小書房里寫東西。如果你恰巧路過香港的太古,抬頭望一眼吧,在那片“鴿子籠”里,一篇即將寫好的文章正在順著窗戶飛出來,穿過錯綜的數(shù)據(jù)網(wǎng),飄飄忽忽地定格在這里。
幾天前,隨著先生的工作派遣,我為了照顧他的生活,陪著轉(zhuǎn)戰(zhàn)了不少地方,最令人懷念的當(dāng)屬陰郁、浪漫、悠閑,又很文藝的法國巴黎;悶熱、激情、奔放,又很純凈的非洲加蓬。而今,我們再次離開故鄉(xiāng)北京,來到這擁擠,但滿街都是好吃的的香港。
今天是我剛到香港生活的第3天,對這里的了解和理解少之又少,過多精準(zhǔn)的形容詞實在給不出來,就算我寫出來了,也只是浮于表面,但擁擠和滿街美食,卻是一拍桌子就能定論的。
我們租住的房子——兩室一廳,沒來的時候我聽起來還不錯,等真搬著箱子進(jìn)來,頓時傻眼。每個地方都小小的,廚房大概3平米,是個斜著的三角形,只能容下我一人在里面做菜,多一個人則擁擠不堪。但所幸的是,我一路艱苦慣了,什么樣兒的條件,只要能開火,我全能自得其樂享受其中,發(fā)掘出無限的樂趣。
洗手間大概也3平米吧,洗臉池、浴池、馬桶和洗衣機這4樣?xùn)|西,使得洗手間完全沒了人走動的地方。一個小小的書房,能放下一個小電腦桌和小書柜。臥室,一張雙人床,一個雙門衣柜,已呈現(xiàn)飽和狀,屬于那種推門兒偏腿兒就能上床的局面。客廳是我家里最大的地方,放了一個電視一個沙發(fā)一個餐桌,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伸伸腿兒用腳丫子就能給電視換臺。
在寸土寸金的香港而言,有這樣一個小家,已經(jīng)很知足了,對我而言,再小的房子有親人也是家,再大的房子沒親人也是房子。在香港不管是房子,還是樓宇之間,到處都是窄窄小小的,就連超市的貨架通道也只能容下一輛手推車,我真不敢保證,有一天我回到北京,是否會在寬敞的馬路或超市里滿地打滾兒。
曾多次受媒體之邀約去香港旅游,感激之余,都被我婉拒了,我至今也說不清對香港是怎樣的一種感覺。總之,在我內(nèi)心中一直執(zhí)拗地認(rèn)為,香港不合適用走馬觀花的方式去體會和了解,香港的味道,藏匿于靜謐的狹小街巷之中,不管是這里的人,還是這里的美食。
兒時,在我的腦海里,香港是個遙遠(yuǎn)的名字,它是港劇的香港,是張學(xué)友、周潤發(fā)、梁朝偉、翁美玲、王菲勁歌金曲頒獎晚會的那個香港,是同學(xué)們爭相傳閱的錄像帶里的香港,臺上星光璀璨,街上槍林彈雨。
后來,尤其當(dāng)我以美食為職業(yè)后,覺得香港是個令人特垂涎的地方,它是燒臘、腸粉、絲襪奶茶、煲仔飯,各種靚湯,各種糖水的香港,憑著我對美食的敏感度,那些東西一打眼就知道好吃,更別提親自嘗一嘗。
現(xiàn)在,終于來了,而且是以一種柴米油鹽的生活方式來品味香港,內(nèi)心當(dāng)中充滿了期待,不急于寫香港的美食,更不急于推薦什么,香港味道,需要一點時間方可品鑒。
責(zé)任編輯:徐曼
插圖:博爾惹(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