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20多年了,我習慣和爸爸寫信交流,生活的煩惱跟爸爸說說,工作的事情向爸爸談談。每當我手捧家書,總想到千里之外那個溫暖的家,那個為我點亮的閃爍的燭光或杉樹皮火把,回歸那個溫暖的窩。每次我總愛把書放在枕邊,用一根粉色絲帶鎖住,把爸爸媽媽的點滴關愛織成一個溫情脈脈的親情窩。我的心之舟停泊在那個溫暖的窩里,爸爸的家書是我心靈停泊的港灣。
記得剛結婚時,面對婚姻生活的二人世界及剛步入社會的無奈,我無所適從,夜深人靜,常以淚洗面。那時,感到我的心被掏空似的,唯有家鄉的父母在老屋門前守候,唯有家書給我溫暖的關愛。經過失戀的陣痛,還有新婚的甜蜜與苦澀,從四川到中原一路坎坎坷坷,只有血緣在一如既往地守候,無論經歷多少事,受過多少次創傷,那扇爬滿歲月滄桑的大木門依舊溫情脈脈地守望我疲憊的心靈,接納我漂泊的腳步。于是我從沉睡中警醒,在雜亂中掙脫,在困難中前行,別讓白發爹娘牽腸掛肚。
每封家書,家父總是樂觀豁達教我如何做一個好妻子、好媳婦、好媽媽,刪掉我浮華不務實的枝枝杈杈,剪切我的人生;把故鄉的好消息——哪里又修路、修橋、蓋房了,×××考上大學了——變成殷切希望裝點家書的宇空,鴻雁傳遞父愛的家園。
回家的感覺絲絲縷縷,如鼎爐沉郁的檀香,熒熒在指尖飄逸。窗外,陽光和煦如家父慈祥的目光,含笑溫潤的面龐,此刻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