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極之山,非一石所成,凌云之榭,非一木所構”。巍巍高山,不是一石所壘;穿云之屋,不是一木所建。其中蘊含著多少汗水、心血和智慧,真乃不可勝計,一言難盡。由人民出版社(2011年3月版,上、下冊)出版的《中國經學與宋明理學研究》一書是由四川師范大學首席教授、博士生導師蔡方鹿獨立所著,亦為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其結項鑒定等級為“優秀”,鑒定專家的評審意見為:“該成果進一步拓展與完善了關于經學與宋明理學的研究領域”,“是當前學術研究的一部力作”。此外,在2010年6月8日《光明日報》第11版的《推出優秀成果傳承中華文明——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成果選介(一)》的專版中,以《經典詮釋與理學研究的新視角》為題目,對《中國經學與宋明理學研究》成果作了簡介。并于2010年10月入選《國家哲學社會科學成果文庫》,評審專家意見為“是一部非常有力度的學術著作”。
自20世紀80年代初以來,蔡方鹿教授日以繼夜,廢寢忘食,孜孜不倦,徜徉在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寶庫中;他探賾索隱,鉤深致遠,殫精竭思,涵泳于中華民族深邃哲學的海洋里。眾所周知,中國經學與宋明理學博大精深,既有“致廣大而盡精微”的思想資源,又有“極高明而道中庸”的精神食糧。非對中國經學與宋明理學有高深的造詣,是不敢碰其難,又何敢談其成。蔡教授這本《中國經學與宋明理學研究》是這個經學花園中盛開的飽滿、厚重、堅實的一朵。他會通了中國經學與宋明理學而具有開創性;揭示了中國經學與宋明理學內在邏輯演化的實質,是經學的理學化,理學的經學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融突和合;他探賾了經學與理學在宋、元、明各個時期融突和合的不同特征和表現;他運用了經典詮釋與哲學詮釋、整體分析與個案研究、歷史闡釋與時代反思相結合的方法,從而新見迭出,鉤深致遠,為弘揚中華文化,振興民族精神,嘔心瀝血,作出了重要貢獻。
目前國內外出版了不少經學、理學研究的著作,也有少量探討二者關系的成果。但是,如果入到精微之處,不難發現,目前的研究仍停留在機械的將宋學和理學疊加的階段,并未將其進行實質上的聯系和融合。歷史演變現狀和學術內在發展邏輯并沒有有機的結合,因此研究或有不深入或有雜糅之嫌,成為了似乎“熟視無睹”,卻又亟待解決的理論問題。《中國經學和宋明理學研究》一書的出版,把中國經學與宋明理學二者有機結合起來并展開系統、全面、深入的研究,以揭示經學理學化的歷史必然性、時代意義和價值,這是以往學術界涉及較少而鮮有成果的領域和課題,具有很大的難度和理論創新性。
一、新桃換舊符——革故又鼎新
本書約135萬字,結構清晰明朗,層次一目了然,分為前言、上下篇和結語,上下篇共分為九章。前言部分對何謂經學、宋學、理學及其相互關系進行了論述,講述了宋元明時期經學與理學的關系、經學的理學化及對傳統學術的創新。上篇為通論,回顧了宋代以前中國經學的發展演變,交代了宋學產生的縱向學術延續和橫向時代背景,清晰了宋學到理學的發展演變過程及宋明理學的理論構成、基本特征及其經學觀。下篇為分論,以時間進程為劃分標準,依次對北宋、南宋、元代、明代的經學與理學作了進一步的系統論述;對宋元明時期理學對經學的改造和經學的理學化展開全面、系統、深入的研究和探討;從中國經學發展的內在理路上來進一步梳理各派的差異及特征;厘清了以往學術界爭論的一些學術問題。結語部分總結了經學理學化在學術發展史上的意義、影響及其現代觀照。
綜而觀之,該書的研究基本思路就是遵循中國經學演變發展的理路和內在邏輯,以研究經學和理學的相互關系、解經方式的差異為基本內容,把宋明經學史的研究與宋明理學史的研究、研究中國經學在宋元明時期的發展與研究宋明理學思潮的興起和發展緊密地結合了起來。
哲學雖有迷失,亦有自覺,創新是哲學的生命,中國哲學創新有其自己創新的定規,有其內在邏輯演化的規則,中國哲學的體系盡管“在途中”,但卻是“愛智”的結晶,這也決定了學術思想的創新性,而文化的創新不是肢解、打碎了重新組裝,而是整體有生命的轉生,是力求從現時代的實際出發,提煉時代精神,尋求新的生長點。每一種學術的興起都是由其所處時代和理論自身的發展需求所共同作用的,宋明理學也不例外,而中國經學發展到宋、明時期,也受到了宋明理學的改造和發展。因此本書的創新性在某種程度上是“揭示”,是“發現”,是對中國經學和宋明理學關系研究的開啟。
1.研究視角的全新性。本書系統地研究了經學與理學的關系。迄今為止,學術界對中國經學與宋明理學進行了多視角的研究,但對中國經學與宋明理學的關系尚沒有進行系統研究,《中國經學與宋明理學研究》一書在探討二者關系上則有了重大的進展,全方位地考察、研究和探討了中國經學和宋明理學的關系,從而具有開創性。
2.具體內容的創新性。《中國經學與宋明理學研究》一書揭示了中國經學與宋明理學關系的實質和在各個時期的共性和個性特征。從經學發展演變的內在邏輯揭示了中國經學與宋明理學關系的實質是經學的哲學化,認為經學是理學的基礎,理學是經學的哲理化,是中國經學發展的特殊形態和重要階段;深入論述了經學與宋明理學之間的關系在宋、元、明各個時期、各理學家那里的表現;其“以己意說經”的經學觀在各理學流派、理學家思想中的不同表現,揭示其共性及個性特征、理學發展的階段性特征和融會貫通的發展趨勢。
3.研究方法的開創性。表現為從歷史的視野和整體的觀念出發,把經學與理學聯系起來開展研究,采用經典詮釋與哲學詮釋相結合、整體分析與個案研究相結合、歷史研究與時代反思相結合的方法,對宋明時期經學與理學的關系、對經學思想和理學思想進行認真而系統的梳理,其研究方法的創新性頗為明顯,這對如何構建中國本土的詮釋學理論體系和方法論或有一定的參考。
4.謀篇布局的系統性。在全書的謀篇布局上,本書既注意宏觀把握、系統全面,又注意探賾索隱、深入專精,概念明白,目的清楚。面對時間跨度大,涉及范圍和流派、人物眾多的思想史實,注意把理論分析、邏輯推理與思想史料充分結合起來,通過系統論證,一定程度地豐富和拓展了儒家經學和宋明理學的研究領域和思想內涵。
因此,本書開創了系統研究經學與理學的關系之先,以研究經學和理學及其相互關系為主要內容,把中國經學與宋明理學、經典詮釋與哲學詮釋有機結合起來展開論述,揭示出中國經學與宋明理學關系的實質是經學的理學化,經學是理學的基礎,理學是經學的哲理化,這是中國經學發展的特殊形態和重要階段。
二、新知促舊學——經學理學化
離開了儒學,離開了儒家經典,便無經學,但是,離開了經學,便談不上儒學的流傳和發展。因此,中國經學和儒學作為中華民族文脈的傳承,無疑都是與時偕行的。
宋明理學家對傳統經學加以改造創新,體現了儒學發展的連續性和間斷性,即認同儒學基本價值與解經方式的不斷發展。理學作為具有時代特色的新儒學,代表當時中國文化發展趨勢和時代精神的學術文化思潮。當把理學放置于中國經學和儒學發展的大背景下時,就能夠看出其顯著的內在發展邏輯和現實意義。宋學中的理學派又把義理之學發展為理學,提出更具抽象性的思辨性哲理,將宋學哲理化,把經學理學化。這樣的理學,直接促進了中國經學、儒學乃至整個中國思想文化的持續發展。
本書把中國經學在宋元明時期的發展與宋明理學思潮的興起緊密結合起來,以研究經學和理學及其相互關系、解經方式的差異為基本內容,這對于加深對中國儒學發展史的認識和把握,具有重要意義,亦是本書的重要目的。將宋明理學家把經學哲學化、宋學哲理化定位于一種時代的思想產物,亦是一種經學觀,宋代義理之學發展為理學,由此占據了中國思想文化發展的主導地位,使經學發生了歷史性的變革,完成了理性主義的文化超越。
三、舊壺煮新茗——余香飄四方
蔡方鹿教授通過本書的寫作,把理學的研究建立在詳實的儒家經典和經學的資料基礎之上,使理學研究具有可靠性和可信性;拓寬了理學研究和經學研究的領域,豐富了理學研究的內涵,對中國哲學史學科建設有著一定的理論價值;其研究成果對于弘揚傳統理學中有價值的成分,豐富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理論、弘揚中華民族精神,有著一定的現實意義。
總而言之,中國哲學體現出了時代人文語境轉移的生命覺解,呈現出了鮮明的時代精神,創新出適宜的哲學理論思維形態。本書凸現了蔡方鹿教授深厚扎實的學術功底,一是學貫古今,通曉古今資料,嚴謹治學,對每一個問題都有大量的資料引證,突顯了典范的治學風格。二是對理論和思想的把握都是自家體貼出來而不“人云亦云”,也不會極端地“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些都是出于對中國哲學的反思和對社會的責任感。他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詩經#8226;衛風#8226;淇奧》)的態度研究宋明理學三十年,以強烈的“人能弘道”(《論語#8226;衛靈公》)的意識最終完成了此書的寫作,其為學務精、宏通嚴謹、刻苦鉆研的學術精神實為人感動,值得借鑒和學習。
(責任編輯:顏 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