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的依靠

陳煥昌有個響亮的名號——音樂人小蟲。他為任賢齊寫過一首《心太軟》，那首歌改變了任賢齊的人生。

現在，據說任賢齊忙于電影宣傳時，小蟲會在家做麻辣牛蛙犒勞徒弟。當初是小蟲捧紅小齊，現在小齊到哪兒都帶著師父。這兩個人，如果沒有最初的相遇，如今或許會是另一番景象。

小蟲與羅大佑、李宗盛并稱臺灣三大音樂人，年輕時出于對美術和音樂的愛好，獨自一人從臺南到臺北闖蕩。最初，父母希望他做醫生。“那時，醫生在別人眼里是很有地位的職業，”小蟲有些得意地說，“我現在其實也是醫生，音樂也會療傷。”

他找到的最佳拍檔，就是任賢齊。當年，任賢齊所在的公司被滾石唱片收購，收購方只和兩名歌手續約，任賢齊是其中之一。很多人反對滾石和任賢齊續約，比如李宗盛，唯有小蟲對任賢齊青眼有加。“我就是覺得他上鏡后身材很好，那時我丑得不行。”小蟲這么說，任賢齊則開懷大笑，不作回應。但對于自己命運的改變，他還是說：“遇到他，真的要謝謝老天爺。”

任賢齊真正打動小蟲的不是身材，也不是才華，而是態度。當年，名不見經傳的任賢齊無依無靠，沒事就在師父身邊轉來轉去。電話來了，任賢齊給小蟲當接線生；師父餓了，任賢齊去買便當。甚至買報紙、打掃衛生之類的活兒他也做，而且從不會問：“師父，什么時候給我做專輯？”

小蟲看在眼里：“我只看態度，你是不是認真，我看得出來。”因為生活的壓力，任賢齊接過很多主持的工作。小蟲對他說，你要唱歌，主持的事就要少碰。之后，任賢齊再也沒干過主持。對師父言聽計從，讓小蟲很感動。后來，任賢齊的合約到期，小蟲又恰巧要去美國錄音，他就帶上徒弟，一起去了美國。

在美國，小蟲寫了首歌，把任賢齊關在錄音室里，錄音室外面有一個籃球場。小蟲告訴他，累了就出來打打籃球，散散步，不累就進去唱。任賢齊乖乖地照做，每天從上午10點開始，唱到晚上10點，一首歌唱了三天。這首歌就是后來KTV點唱率很高的《依靠》。

唱完《依靠》，任賢齊明白了小蟲的良苦用心。“你的這條路有我，我就是你依靠的對象。”師父這樣表態。“我真的很幸運！”對于這份知遇之恩，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的任賢齊念念不忘。

2010年7月23日，任賢齊榮獲第十四屆韓國富川國際電影節最佳男主角獎。這是他從影以來獲得的第一個大獎。和大S、張柏芝、鄭秀文、范冰冰等諸多女星合作過后，他戲言自己是“百搭”：“我會根據每個人的風格，盡量適應對方，以求恰到好處。我的可塑性很強。”

無論是電影，還是音樂，任賢齊總是用一貫的好脾氣，包容不同風格。小蟲說：“其實，百搭的人最辛苦。”包容與大愛或許是最難的功夫。《龍鳳店》的主題曲《心肝寶貝》是師徒二人最近一次合作的成果，小蟲認為這首歌里就有大愛，能勾起一個年代記憶深處的情懷。

“凡事只做好應該做的，不去計較，這樣，你才是大家的心肝寶貝。”任賢齊說罷，扭頭看著師父。小蟲點頭默認，緩緩補充道：“請記住，快樂不是因為你擁有得多，而是計較得少。”

說這話時，小蟲的神韻有點兒像星云大師。

（摘自《看天下》2010年第23期圖/傅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