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作為我們除夕夜不可缺少的一頓大餐,它中央電視臺的春節聯歡晚會扮演了一個不能被忽略的重要角色。它在我國意識形態構建方面扮演著怎樣的不可或缺的角色,這一問題將在本文的要論述。
關鍵詞:意識形態 春節聯歡晚會 主旋律
過去二十年中國人最重要的節日慶典中,春節聯歡晚會扮演了無法忽略的重要角色。自中央電視臺1983年開辦春節聯歡晚會以來,春節聯歡晚會就成為中國人文化生活特別是春節文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文化大餐和文化消費品,且隨著電子技術的發展、廣播電視電腦的普及,春節聯歡晚會的影響力和沖擊力越來越大。如今,全國至少有幾百家地市以上的電視臺都舉辦有不同規模、不同水平的春節聯歡晚會,其中,中央電視臺組織的春節聯歡晚會最具有代表性。
但作為被看對象的春節聯歡晚會節目始終貫穿著國家意識形態的基本原則。1984年,香港九龍一家電子表廠的工人張明敏演唱了《我的中國心》,這是香港歌手第一次在春節聯歡晚會上出現,與當時中英就香港問題展開談判這個大背景有關。1987年,費翔演唱了《故鄉的云》,他是“第一位”回到祖國大陸去的臺灣歌手。“兩岸三地”成為關鍵詞,經過挑選的港臺歌手一方面符合“政治正確”的原則,一方面又具有“藝術正確”的優勢,春節聯歡晚會也具有了“文化統戰”的功能。
在2002年春節聯歡晚會的時候,特別指出“北京時間”所營造出的“天涯共此時”從民俗意義向國家意義的轉換。趙斌的論文也強調了“北京時間”對于晚會的意義,1997年春節聯歡晚會第一次把北京時間作為主題,作為祖國的心跳和脈搏,分別由主持人宣告了三次。
在節目間隙,主持人總是會朗誦一些賀電,并且播放華人華僑在海外恭賀新年的鏡頭。如果說他們朗誦各種企業的賀電尚有商業目的,朗誦中國駐各國大使館的賀電可以達到什么效果呢?其中一些國家與絕大部分中國觀眾的日常生活幾乎沒有任何關系,為什么千金一刻的春節聯歡晚會愿意給它們留出時間呢?我們知道,中國對于自己這個共同體的想像并不限于960萬平方公里,而是沿襲了“天朝帝國”的世界性想像。但春節作為一種地域性節日,有可能挑戰這一想像。朗誦駐各國大使館的賀電恰恰可以維持“萬國來朝”的幻覺,同時觀眾也更不易發現幻覺背后的秘密。
小品,相聲作為春節聯歡晚會的重要的結構性因素,一向是北方方言的天下,它與作為統一的民族語言“普通話” 的親緣關系,是其獲得霸權的原因。但是,在2006年北方/東北小品一統天下的局面已經改變,南方的語言類節目:四川、湖南和湖北的方言小品進入2006年的春晚,再加上臺灣的相聲,在晚會的10個語言類節目中已經占據近一半的比例,但是這些方言其實都只是帶有方言腔的普通話,就如臺灣的相聲在題目中所表達的那樣:《學說普通話》,是用地方方言對普通話進行轉譯,而不是取代,它依然是普通話中心主義的,只是更積極地把方言納入其中。與此相對照的是從2004、2005年以來,由于地方臺方言節目勃興,為此國家廣電總局相繼三次出臺相關政策規定予以打壓,強調不得使用方言和不標準的普通話。如果以此來衡量,春節聯歡晚會已經違規。普通話與方言之間的關系是今天的國家與地方關系的折射,而它之所以成為2005年廣電業熱烈討論的話題,也是市場化發展的產物,地方臺需要培養自己的方言受眾群,以此與中央臺的壟斷地位抗爭。而國家廣電總局的三道金牌,既是國家民族主義的自我維護,同時也構成了對中央媒體壟斷市場地位的維護。
2002年春晚時指出其刻意回避農民題材小品的現象,這是因為當時的“三農”問題已經成為社會危機,并因而成為一種話語禁忌。在其后,中央政府開始逐步把解決“三農”問題列為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媒體也開始逐漸出現大量“三農”議題的報道,2004年央視宣稱“三農話題”要進2005年的春晚,而2006年春晚關于農民工題材的小品則占了顯著的位置和篇幅。創作者力圖在意識形態上縫合城鄉差別,它讓鄉下人稱呼城里人,也就是他們的雇主為“兄弟”,因為這種建構“兄弟”之情的背后指稱的恰恰是城鄉的分裂,所以很矯情,也遭到批評“又見春晚在拿農民開涮”(《新京報》2006年1月30日),其實是因為現實的嚴峻和這種“政治正確性”的意識形態之間存在著無法彌補的反差,這也決定了負載這種政治任務的小品是左右都要挨罵的,因為它并不允許去觸碰真正的社會斷裂和傷痛。這就使它喪失了詼諧和戲仿的功能,而淪為國家意識形態的腳注,無法提供狂歡的反抗性,從而喪失使觀眾獲得快感的來源。
觀眾可以對春節聯歡晚會的節目評頭論足,卻沒有決定它是否應該繼續存在以及如何舉辦的權力。隨著文化工業在中國的發展,春節聯歡晚會這種合作社式的文化農業已經顯得有些不合時宜,并且在不同地方呈現出地區差。有評論者撰文質疑春節聯歡晚會的“北方霸權”,尤其是小品中“北盛南衰”的現象。除去北方語系更容易被各地觀眾理解的因素,論者認為:“恐怕更為重要的是它的象征意義,一種以普通話為基礎,以‘民族團聚’、‘民族統一’為核心價值觀的象征?!痹趯懽髡咧幸灿幸环N“南方寫作”的概念,強調不同于正襟危坐的主流敘事的寫作方式。如果對中國的南北兩方做一番簡單的對比,會發現北方具有較強的一致性,比如東北三省或者河南、山東、蘇北、皖北這些區域內部分享著很多共同的民俗;而南方則具有較強的差異性,一個省乃至一個市的不同地域往往會有著截然不同的風情。在這種情況下,“北方霸權”不僅意味著語言上的“北盛南衰”,還意味著用一致性取消差異性。2005年春節聯歡晚會邀請了32個地方電視臺的主持人,讓他們朗誦具有各地特色的對聯,這是否意味著各種差異性得到充分尊重?恰恰相反,盡管那些對聯并無雷同之處,它們卻遵循著“盛世大聯歡”這個橫批的敘事規則。與其說春節聯歡晚會體現了“北方霸權”,不如說仍然是多年以來“中央集權”的思維在起作用。
中央電視臺“春節聯歡晚會”仍然需要繼續證明自己為中國人提供狂歡的可能,那還會是在多大的程度上呢?
參考文獻:
[1] 《中國當代廣播電視文藝學》 張鳳鑄 胡妙徳 關玲主編 中國傳媒大學出版社 2004年
[2] 《電視文化學》 陳默著 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 200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