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0)-05-0017-01
馬林諾夫斯基(以下稱馬氏)的《西太平洋的航海者》描述了庫拉交換制度。在展示這種制度的同時,我們獲得了更大的當地社會、經濟和文化的畫面,因為正是這個制度,它與當地的風俗信仰、巫術神話、經濟生活和技術知識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牽扯出當地土著人社會關系網絡。幾年前讀塞林格的《麥田里的守望者》,后來讀馬氏的《西太平洋的航海者》,學習人類學,把人類學學者當作是田野里的守望者,開拓田野調查——這種新的模式就是馬氏的《西太平洋的航海者》。
這本專著于個人而言,不僅是學術知識上的開闊,而且理論方法上也得到了很好的訓練。下面,淺談在讀此書時相關閱讀資料的整理。
(一)文化整體論和文化功能論
馬氏主張文化是一個整體,任何文化現象都應放到文化整體中去考察。他還首次運用功能主義的思想描述了土著居民的社會和文化。
書的主題是經濟,更切地說描述的對象是一個叫“庫拉”的交換制度,而在當地,這種交換制度經常涉及社會機制、巫術力量、神話與傳說。馬氏在書中一直強調要運用整體、聯系的觀點進行田野調查。他認為:社會、文化和經濟各個方面都是處于相互聯系中。在進行調查時,我們不能僅僅只看見某一個文化現象而忽略了和它相互關聯的各方面。而方方面面的復雜性,就要求我們必須把其做為一個整體來處理。這樣看來,人類學學者必須是一個各方面素質均具備的“全能”人,以便研究進行得更為深入。
馬氏作為功能學派的開創者之一,主張通過有機地,整體地把握文化諸要素的功能,把文化作為一個整體來理解。功能學派的“文化需要說”認為,文化本身與人的需要不可分的關系。在這里,制度是或是滿足個人的文化需要,或是滿足基本需要和派生需要的一套體系。理論的著眼點是個人。這些特性在土著人的文化中發揮活生生的聯系功能,不是片面地去理解“個人的需要”,而是放在整體中的“個人”,這與我們現在所說的“個人主義”、“自私”等概念是不同的。
(二)田野工作的新模式——參與觀察
“馬氏革命”開創了“參與觀察”式的田野工作的新局面。人類學以民族文化為主要研究對象,它關注的不是文化的某一局部,而是整體。作為某一民族的民族志,無疑是對該民族社會的全貌概述。人類學就是要追求盡可能全面地展示某一民族復雜的,多元的社會文化系統。文化的廣泛性更要求人類學者在田野工作中不能滿足于完全一個人“埋頭做研究”,要學會分工和合作。比如說,當我們到達調研的地點時,首先應了解當地的一般社交禮儀和各種禁忌等。只有這樣,才能較好地開展田野調查。有些地區的祭祀是女性不能參加的,這時就需要男性研究者來完成調查工作;而和當地女性有關的一些文化,諸如生育、哺育等的調查,由女性研究者來完成則比較合適。既分工又合作,才能把工作做得全面、仔細。
多次反復對調查地進行參與觀察,補充撰寫資料并觀察調查地的變化。馬氏在1914年9月到1918年10月之間,對南新幾內亞群島土著居民為期兩年多的三次深入考察。這就是馬氏在文中強調的“詳細、連續的記錄方法”。可見,多次對同一個調查地點進行研究是很重要的。
馬氏在《西太平洋的航海者》中也強調了要做好參與觀察必須做到:學會被調查者的語言,“入鄉隨俗”,參與當地人的生活,像一個“盡量合格的當地人”。此書的第十八章“巫術詞語的力量——語言學數據”,作者用了一個章節的篇幅來對兩篇咒語進行語言學的分析和考察。這不僅是土著人語言原樣的記錄,更是馬氏通過個人對當地的觀察和對社會制度客觀表現的直接考察的掌握。參與觀察幫助我們去弄清楚在不同的社會形態下,人為生存所使用的不同手段的功能。一直呆在書堆里,對問題的理解就只能是書面化、片面化。在人類學的范圍內,參與觀察是本著一種更客觀,更中立的態度來進行的。
(三)方法
(1)謀篇布局——目錄
任何看這本書的人,只要詳細閱讀目錄,就可以對整本書有框架上的印象。此書有兩個目錄,一個是關于文字敘述方面的目錄介紹,另一個是關于書中出現的圖畫和表格的圖表目錄。前者是導論和此書22個章節的介紹,每個章節都把章節分類要點體現在目錄上;后者的圖表目錄又分為四大類:圖片、地圖、表格、示意圖。
(2)圖表目錄、文化表格和手繪圖
做圖表目錄的方法,即整理書中出現的圖畫和表格,進行分類。書中分為四大類:圖片、地圖、表格、示意圖,研究者可以根田野的實際情況,羅列出不同的類別,各個類別又可以分成各個不同的方面。在田野中,手繪圖的使用往往可以事半功倍?,F在的田野調查過程中,我們可以用相機直接記錄所需描繪的工具。但是,手繪與圖表目錄依舊對研究有很大的幫助。因為在自行手繪過程中,調查者更能仔細地觀察事物的細節,從而印象深刻。
從真正意義上,馬氏是把學者在書齋中的文化研究帶到了田野。在《西太平洋的航海者》中,馬氏通過參與觀察這種模式,將田野工作、民族志,以及理論體系建構有機地結合起來,奠定了科學的人類學研究的規范。馬氏可以算作第一個守望田野的學者,于我作為讀者而言,既了解“庫拉圈”的體制,又學會諸多的人類學研究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