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混沌的狀態下,每個人都習慣于從他人個體經驗里獲取自己的答案,這是一種間接的生活方式。并非每個人都愿意體味失重感,愿意觸碰維持社會基本秩序的紅線,出于自我保護的本能,遠望或者圍觀就成為一種輕松獲得經驗的渠道。于是,個人或者他人的體驗或者想象,逐漸消弭了界限,他人即為個人的況味鏡像。
這是一組茫茫眾生相,嵌于平常無異的街頭巷尾,只是在這一刻被凸顯放大。尋常的面孔上烙有時代的痕跡:有的人面孔黝黑發亮,那是混合了太陽與土地的底色,可是為何又閃著哀怨的光芒;有的人怒發沖冠,風塵仆仆,清涼的面孔上寫滿對真相近乎潔癖的追求,卻使得他有時顯得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還有一張標準東方文官的面孔,輪廓分明,氣質儒雅,你能想象得出它綻放在甜蜜愛情中的燦爛,卻很難將他扭曲在殺戮瞬間的殘忍合二為一?
我們在記錄的初始,已然形成一幅對于被觀察者的自畫像,這源于筆者的想象和原始資料的描述,之后,相貌、聲音或者故事的講述逐漸在修正這幅畫像直至面目全非,因為人性中復雜的多面性和命運的幾多無常,使人無法遞交一幅標準畫像,這正如“一千個人眼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真面,假面?模糊,清晰?是平靜下面的暗潮涌動,還是撲朔迷離后的柳暗花明?這些面孔似曾相識又相隔千里,流淌于筆端又迥于書寫本身,他們既是2010年的延續,又開啟了一場新的“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