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作出了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繼續撰寫政法筆記,因為這已經堅持了三年。
2010年,新聞“井噴”的一年。漣漪09年重慶打黑的余波,從坐了十一年冤獄的趙作海重返家鄉到南京的換偶教授“聚眾淫亂”,從跌倒的山西煤官到遼寧的“土地奶奶”也瘋狂,我們的生活永遠不缺喧囂。除了熱鬧,我們還需要什么?
混亂秩序之下的殘酷事實日漸被娛樂式的調侃所遮掩,理性與批判的聲音在冷僻的角落里聲嘶力竭,取而代之的是非誠勿擾式的嬉笑和怒罵,抱著這種麻醉的快感恰好去消解蒼白無力的迷茫。
這正應了伯爾曼的一句話,“沒有信仰的法律將退化成為僵死的教條,而沒有法律的信仰將蛻變成為狂信。”當一種無法掌控的狂信彌漫開時,它將讓人變得盲目而沖動,它將一種易燃的激情宣泄在孤獨的個體之間,看似粘聚了烏合之眾,卻只是讓這個世界更加狂躁,“神馬都是浮云”。
還好,在這一年里,我們看到了民意的崛起和草根的互動。異軍崛起的“圍脖”迅速轉變為一種倒逼法治前進的推動力,“真相被長久遮蔽”正逐漸成為歷史。無論是江西宜黃鐘家姐妹,還是河北保定的李剛的父子,微縮的命運折射出的正是一個正在重塑的社會形態,法治的車輪畢竟在喧囂和狂躁中艱難前行。
只是,年底,當兩名堅定的理想主義者決絕離開我們的一刻,周圍徒然落寞,是我們這個世界太過吵嚷了,還是那條通往理性與秩序的道路過于悠長?
這種悄悄話,正好可以填補于新聞紙的空白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