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可譯性與不可譯性不是泛指兩種語言之間能否相互傳譯的問題,而是譯文確切性的程度問題。可譯性與不可譯性是一個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概念,它們雖對立卻統一,因為它們同時存在于一個文本,都體現著語言的基本功能,并且一直在變化發展著。
關鍵詞: 辯證 可譯性 不可譯性
一、引言
雖然關于文學翻譯的可譯性與不可譯性的這個問題早在十九世紀洪堡(Wilhelm eon Humboldt,1767-1835)就已經有所討論,但在當時在西方翻譯史上并未引起特別的重視,但在二十世紀卻引起很大反響。洪堡的言論貌似自相矛盾,其實是反映了他從語言的本質特性出發,對翻譯所持的一種辯證立場。而在中國的翻譯研究中,雖然二十世紀初迎來了中國第一個翻譯文學的高潮,但是中國早期文學翻譯中有太多的意譯、太多的再創造成分,對文學翻譯的研究從一開始就是站在文學研究者的立場。從“五四”以后,這種研究才開始呈現出譯學研究本身的特點,才注意到對文學翻譯可譯性與不可譯性的研究上,因為起步晚,加之國內翻譯研究更多地關注具體的翻譯實踐的譯本,所以對于文學翻譯的可譯性與不可譯性方面的研究就顯得少而又少。
可譯性與不可譯性一直是翻譯研究領域中一個長期爭論不休的理論問題。翻譯是兩種或兩種以上的語言之間相互傳譯的活動,用某種語言表達的一種思想、一段話、一篇文章或一部著作,能否用另一種語言翻譯過來?堅持可譯論者認為各民族的語言存在廣泛的共性,人類有共同的思維邏輯能力和認知表達能力,不同語言之間進行交流和翻譯不僅是可能的,而且是客觀世界中正在發生的事實。堅持不可譯論者認為,每種文化及其語言之所以能繼續存在和發展,就是因為它有著自己的不能被替代的個性,每個民族的語言沉積著該民族的文化傳統、風俗習慣、心理特點和思維習慣,有著許多獨具特征的詞匯和語法結構,因此原文語言中有許多含有獨特感染力的詞語很難傳譯到譯語中,尤其是通過語音和形式表達的思想感情及作品的獨特風格往往難以傳譯。其實,可譯性與不可譯性是一對矛盾的兩個方面,它們同時存在于一個文本,都體現著語言的基本功能,它們是可以變化發展的。
二、可譯性與不可譯性共存于文本
翻譯理論研究中一個帶有根本性的問題就是可譯性問題。這個問題的實質就是:用某種語言表達出來的作品的思想內容和精神風貌是否能夠用另一種語言完全確切地再現出來。這個問題包括可譯性與不可譯性兩個方面。所謂可譯性與不可譯性,“不是泛指兩種語言之間能否相互傳譯的問題,指的乃是某些感情和藝術色彩以及文化特色比較濃厚的作品,在傳譯時由于語言的差別而所能達到的譯文確切性的程度問題”[1]。也就是說,在傳譯過程中,原文文本的意義和特點有多少被遺漏,有多少被再現于譯文。遺漏的多再現的少,不可譯性就大,可譯性就小。遺漏的少再現的多,不可譯性就小,而可譯性就大。“絕大多數語篇在總體上可譯的,但同時又總是存在著局部的不可譯性”[2]。卡特福德(J.C.Catford)說:“翻譯決不是、或者說幾乎不可能是源語文本全部被譯語文本中的等值成分所替換。”這就是說,可譯度的問題不是一個清楚明了的“兩分儀”(dichotomy),而是一個刻度變量(cline),在“絕對可譯”和“絕對不可譯”之間變動。任何文本都是能夠傳譯的,但絕對完全的傳譯卻是不可能的,因為原文文本是可譯性與不可譯性的對立統一。奈達說:“信息流失任何交流過程中必然會有的,翻譯中絕對的對等是永遠不可能的。人們完全承認,絕對的交流(absolute communication)是極不可能的。”可譯性使原文文本有傳譯的可能,不可譯性使原文文本有傳譯的必要。“不可譯的東西才真正值得一譯”[3]。翻譯的目的就是要把一種語言形式改易為另一種語言形式,促進了解,傳遞思想。如果語言之間沒有差異,沒有不可譯的地方,翻譯活動就不必存在了。
翻譯是一種創造性的勞動,翻譯工作者不但要用另一種語言把原文中的基本信息表達出來,而且要結合自身對譯入語的掌握程度,進行創造性勞動。由于不同的翻譯工作者對譯入語的不同的掌握程度,因而會出現多種不同的譯本。解構主義對文本終極意義的否定,實際上從一個獨特的角度肯定了不同譯本的存在。事實上,就文本的終極意義而言,肯定與否定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差別,即使肯定終極意義,對于翻譯工作者來說,也是永遠不可能達到的,存在與不存在就是一回事。解構主義翻譯觀把人們對翻譯的認識往前推了一步。翻譯確實不是一個簡單的語言文字的轉化過程,而是一個文化政治行為,服從譯入語文化語境。
三、辯證的可譯性與不可譯性
矛盾的觀點是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法的基本觀點之一。矛盾觀點的基本內容包括以下兩個方面:第一,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包含著對立的兩個方面。第二,任何事物對立的兩個方面又是統一的。也就是說世界上萬事萬物都包含著對立統一的兩個方面,世界上萬事萬物都是辯證統一的。可譯性與不可譯性是翻譯的兩個方面,根據矛盾觀點基本內容及所包含的觀點,我們完全可以這樣說,翻譯的可譯性與不可譯性是辯證統一的。同時矛盾的觀點還包括矛盾的普遍性,矛盾的特殊性,以及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等不同的內容,翻譯的可譯性與不可譯性的問題同樣也符合這些觀點。在不同的情況下,由于譯本所服務的讀者的不同,翻譯工作著對譯入語的掌握程度不同,以及在譯入語環境中占據支配地位的詩學的不同等種種因素的制約,翻譯的可譯性與不可譯性也就不同。可譯性與不可譯性共存于一個文本中,上面所說的各種制約因素的勢力大小不同,在不同情況下,可譯性與不可譯性的度也是不同的,這就是我們所說的翻譯的可譯性與不可譯性是辯證統一的。在不同的情況下,翻譯工作者的著眼點不同,可譯性與不可譯性的度也就不同,沒有絕對的可譯性,也沒有絕對的不可譯性。當我們說某一個原本可以翻譯的時候,我們同時也應該注意到譯本中沒有完完全全表達出原本中的內容的部分,從而讓譯語讀者能更加全面地了解異域文化。當我們說某一個原本不可以翻譯的時候,我們同時也應該注意到通過一定的翻譯可以讓譯語讀者了解一些異域文化。
四、結語
綜上所述,翻譯的可譯性與不可譯性是辯證統一的。可譯性與不可譯性是翻譯活動中同時存在的一對矛盾體,是語言之間共性和個性特性的體現。可譯性與不可譯性是相對而言的,即,可譯性大,不可譯性就小,可譯性小,不可譯性就大。這種相對性就是說二者并非斷然分清,絕對不變[4]。
參考文獻:
[1]Allen,Sture,Translation of Poetry and Poetic Prose——Proceedings of Nobel Symposium 110[C].Singapore:World Scienctific publishing Co.Pte.Ltdm,1999.
[2]Snell-hornby,Mary.Translation Studies——An Integrated Approach[N].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1,9.
[3]賈影.零翻譯還是不可譯?[J].中國翻譯,2002,(7):75-77.
[4]徐立新.試論可譯性與不可譯性的對立統一[J].衡陽師范學院學報,2008,(29):174-1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