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牙咬痕同一認定在法醫學中的應用初步探討＊

辜向東,張曉南△,陳新民,白笙學

(1.重慶醫科大學口腔醫學院修復科 400015;2.四川大學華西口腔醫學院修復科,成都610041; 3.重慶市公安局刑事技術中心 400042)

人牙咬痕同一認定在法醫學中的應用初步探討＊

辜向東1,張曉南1△,陳新民2,白笙學3

(1.重慶醫科大學口腔醫學院修復科 400015;2.四川大學華西口腔醫學院修復科,成都610041; 3.重慶市公安局刑事技術中心 400042)

目的 探討人牙咬痕同一認定的方法及可行性。方法 采用記點測量法對一實際案件咬痕進行比對鑒定。結果排除犯罪嫌疑人。結論 人牙咬痕同一認定具有可行性。

咬痕;同一認定;法醫學

咬痕是指一個體的牙齒與口腔其他部分一起作用于物體(人體、食物或其他物體),造成該物體在形態上發生改變而留下的痕跡。在法醫學實踐中,咬痕和其他工具損傷痕跡一樣,常常是攻擊和自衛結果的反映。據國外資料報道,咬痕在兇殺、自殺、意外(多見于性行為過程中)案件中均可見到,而多見于性犯罪和虐待兒童案件。由于咬痕有明顯的個體差異性及相對穩定性,在法醫學同一認定中如同牙齒、指紋、DNA等具有特殊的價值。本文通過對一實際案例的咬痕比對鑒定分析,驗證咬痕同一認定的可行性及重要性。

1 對象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女尸一具,疑犯一名(由重慶市公安局刑偵科提供)。

1.2 測量方法 案發現場對女尸咬痕印記觀察記錄、數碼照相、取咬痕印模;疑犯取口腔印模,灌注超硬石膏模型。

1.3 比對方法 采用日本學者近年提出的記點測量法中的誤差率(變化率公式)對咬痕和疑犯牙列進行比對。

2 結 果

2.1 咬痕測量結果 在女尸的右乳周圍、右肋側方及左右髂前上骨處發現若干咬痕。咬痕多以淤斑形式存在,左右髂前上骨區的咬痕顯示上下牙弓呈卵圓形。僅右肋區處咬痕余有兩顆牙的明顯凹陷印記,肉眼判定應為牙弓轉折處的側切牙(X2)與尖牙(X3)的咬痕印記,測量結果如表1。

2.2 疑犯石膏模型測量結果 上頜牙弓呈卵圓形,牙弓寬度為39 mm,牙弓高度為12.5 mm;下頜牙弓呈方圓形,牙弓寬度為34 mm,牙弓高度為7.25 mm。具體參數見表2。2.3 比對結果 以咬痕中特征性X2與X3之間形成的夾角(即表1中的角度)和疑犯牙列模型A 2～A 3、B2～B3、C2～C3及D2～D3所形成的夾角(即表3中的角度)來比對:X2～X3和A 2～A 3:(153-107)/153×100%=30.065%;X2～X3和B2～B3:(139-107)/139×100%=23.021%;X2～X3和C2～C3:(143-107)/143×100%=25.175%;X2～X3和D2～D3: (141.5-107)/141.5×100%=24.382%。采用日本學者近年提出的記點測量法中的變化率公式(誤差率)進行比對發現4個夾角間的誤差率均大于所要求的3%,故初步判定排除該疑犯,但不排除咬痕在皮膚軟組織上有變形的可能。

表1 咬痕測量結果

表2 疑犯牙列參數

表3 疑犯前牙牙間隙及夾角

3 討 論

我國常有咬痕相關案件發生,咬痕作為證據十分重要,因此在我國法醫學領域開展咬痕同一認定的系統研究和應用,能達到排查、甄別、認定罪犯,提高破案率,減少冤案、錯案,加快破案速度的目的。咬痕作為證據的主要依據是:(1)如同幾乎沒有兩人的指紋相同一樣,從理論上來說也沒有兩人的咬痕會完全一樣;(2)成年后某些牙的特征,如無人為特殊處理將會保持終生不變,如牙裂隙、歪牙、畸形牙、錯位牙、高犬牙以及贅生牙等;(3)個體成年后,嘴、口腔乃至牙的大小形態變化很小,因而可以認為,在較短時期內,咬痕的變化穩定性較好;(4)研究發現,同一個體咬痕反復出現的一致性,也稱再現性很高,可達98%,這就為咬痕與嫌疑人牙模作比對提供了可能性。

咬痕同一認定方法有:(1)咬痕的記分識別法[1]。記分系統包括:①總體形態(牙的數量、牙弓的大小和形態);②牙齒位置(唇舌位、旋轉位牙痕、牙痕的深度和各牙痕之間的間隙);③牙齒特征(牙痕近中遠側寬度和唇舌寬度切牙緣的特征、牙折斷等特征);④其他(缺牙)。最后根據總分值的大小來確定咬痕與牙模的相似程度。(2)形態比對法[2]。在咬痕檢驗鑒定中,形態比對法歷史最長,仍沿用至今。其基本原理是將壓痕的形態圖像與犯罪嫌疑人的牙模制作的形態圖像作特征比對,從而達到認定或否定的目的。一般認為,如果咬痕和牙模比對中有4～5顆牙的形態特征相同,同一認定的可能性較大,誤差率為十萬分之八以下,如果有8顆牙以上相同,那么幾乎可作肯定性的同一認定。(3)計點測量法[2]。日本學者近年來提出利用實驗志愿者在筒形環氧樹脂載體和石蠟載體上留下的咬痕及其制作的牙模,分別測量相似比例放大照片上或者實物上牙及牙列的間距、直徑和角度共31項,用誤差率或稱變化率公式:誤差率=(牙模計測值-咬痕計測值)/咬痕計測值×100來反映咬痕鑒定的可靠程度。他們認為:如果31個項目的計測值的平均誤差小于2%,那么同一性的可能性大,如果平均誤差大于3%,那么否定的可能大。

咬痕的形成是動態的過程,咬痕特征隨時間推遲而不明顯,因此,在咬痕現場應及時觀察發現并取證,有時需要有專門的齒科學專家協助分析調查。陳新民等[3]通過動物實驗發現活體和尸體身上咬痕形態變化是不同的,活體狗前5～6 h、死亡狗前24 h內咬痕形態可辨認及測量,并得出了咬痕形態學方程,將咬痕形態隨時間變化過程量化,可用已知參數來推測其他參數,提高了咬痕認定的可行性。

在現場勘查時應全面、仔細地識別咬痕,咬痕可以出現在食物、水果、口香糖和皮膚上[4]。皮膚是咬痕的不良載體,與其他物體相比,皮膚的牽張性、彈性、皮下組織和血管分布的不均勻性均使皮膚在反映咬痕,特別是某些細小形態特征方面受很大的局限。據研究報道,瘦者身上的咬痕較肥胖者保持時間長;面部的咬痕比臂部的消退快;同樣部位的咬痕女性較男性保持時間長。受被咬部位和體位的影響,咬痕的形態特征有時會發生較大的差異。此外,實際案件中發生的咬痕受雙方復雜多變的因素影響,如體位、咬合力等,這將引起咬痕的變形甚至變異,從而無法準確識別咬痕。在實際案件中,法醫工作者對咬痕的個體識別鑒定尚存在一定的爭議,缺乏統一標準和直接客觀的方法,能否可行取決于多種因素。值得注意的是,咬痕的否定價值比肯定價值要大得多,如有一些十分特殊的特征如贅生牙、畸形牙等,即使是少數,也有足夠的依據作為否定的基礎。

[1]Guidelines Fo r Bite Mark Analysis.American Board of Fo rensic Odontology,Inc[J].J Am Denta Assoc,1986, 112(3):383.

[2]陳世.法醫人類學[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1998: 153.

[3]陳新民,孫大宏,吳硯.人牙咬痕形態學變化的生物力學研究[J].生物醫學工程學雜志,2004,21(4):622.

[4]Sheasby DR,MacDonald DG.A Fovensic classification of diseovtion in human bite marks[J].Forensic Sci International,2001,122(1):75.

An exploration on identification of human bitemarks in forensic analysis＊

GUXiang-dong1,ZHANGXiao-nan1△,CHENXin-min2,etal.
(1.Department of Prothodontics,A ffiliated Stomatologic Hospital,Chongqing M edical University,Chongqing 400015,China; 2.Huaxi Stomatologic Hospital,Sichuan University,Chengdu,Sichuan 610041,China; 3.Crim inal Technology Center,Chongqing Public Security Burean,Chongqing 400042,China)

ObjectiveTo exp lore themethod and its feasibility of human bitemark identification.MethodsThe bitemarks in a case were analysed w ith personal indentification and comparision method.ResultsThe suspect was excluded.ConclusionBitemarks can be used in identification of a person.

human bitemarks;identification;fo rensic science

book=5,ebook=53

D919.4

A 文獻標識碼:1671-8348(2010)10-1227-02

2009-12-25)

重慶醫科大學校級課題(XBYB2008054)。△

,E-mail:pearl-zhang@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