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性DNA及其現場發現

張天祥 劉海東 邢立學 李國宏 張西坡 侯常永

隨著DNA檢驗技術的不斷進步,人們對于生物檢材特別是微量生物檢材有了全新的認識,很多以前被忽略的檢材在案件偵破和法庭證據中開始越來越多的發揮著重要作用。特別是近年來,隨著全基因組擴增(WGA)、短片段擴增(Mini-STR)、單細胞擴增技術和激光顯微捕獲技術(LCM)的不斷涌現,使得含量少于10個細胞(<60pg)的微量生物檢材的檢驗成為可能。接觸DNA類檢材無疑是這這類微量檢材中最為重要的一種。

一、接觸DNA類檢材

根據Locard物質轉移理論,只要物體之間發生了表面的接觸,這些物體的表面就會發生微量物質的轉移。所謂接觸DNA類檢材,就是指通過皮膚接觸而將DNA物質遺留在客體上形成檢材。只要和表面皮膚發生接觸的物體都有可能留有上皮脫落細胞而形成接觸DNA類檢材,象衣服、帽子、圍巾、口罩、牙刷、襪子、耳機、手機、鍵盤、方向盤、錢包、眼鏡、手表、飾品和潛在的指紋(潛在指紋檢驗的并非汗液本身的DNA,而是附著其中脫落細胞)等等,這些物品都有可能和人體皮膚發生接觸摩擦而使之具有生物學檢驗意義。

二、現場生物物證發現的指導策略

(一)潛在物證意識的樹立

隨著DNA檢驗技術的不斷進步,特別是微量檢材的成功分型,其在案件偵破和法庭證據中所發揮的作用越來越多地為人們所認識。很多原來排除于勘查范圍之外的接觸類微量生物檢材逐漸進入了人們的視野,生物物證檢驗的范圍前所未有的擴大。因此,必須改變原有的對于生物物證的認識,樹立新的潛在物證的意識。根據Locard理論,犯罪分子在現場進行的各種接觸活動都會留下自己的生物印記,這些微量的接觸性檢材對于案件的偵和破最終證據的證明都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在現場檢材的發現中,現場勘查人員思維的盲區往往會造成檢材的漏檢,使案件的偵破陷入僵局。現場丟棄的手套或口罩、可能被觸及的門把手、掉落的眼鏡以及爆炸現場的炸彈碎片等等,這些原來容易被忽視的潛在的生物檢材,現在都很有可能為案件的進展指明新的方向。因此,樹立潛在物證的意識至關重要。

(二)整體思考,細部觀察

任何一個犯罪現場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由若干個存在于其中的物證通過互相之間的關聯而構成的一個有機的整體。對于一個案件或者現場從總體上進行把握,更容易看清存在于其中的各個生物物證,而不至于造成檢材的漏檢。特別是對于肉眼很難為人所注意的接觸類檢材而言,這種整體思考的觀點更為重要。像罪犯進入現場后可能去過什么地方,接觸了哪些物品,這些可能遺留有DNA物質的微量接觸類檢材的發現是需要從整體上來把握的。而對于分布于其中的各種接觸DNA類檢材的提取,更多的是需要細部的觀察,精確、細致的操作,這是DNA的低含量和潛在性所決定的。因此,對于此類生物物證的收集應該是遠距離觀察近距離采證。

(三)現場勘查人員和實驗室人員工作相交叉的嘗試

現場生物檢材的發現、提取和后續實驗室的檢驗是一個有機的整體,它們都是為了案件偵破提供線索和法庭審判提供證據支持。接觸DNA類檢材由于所含有的DNA物質甚微,并且極易由于防護不當造成人為的污染。因此,對于較為復雜的犯罪現場有必要請求實驗室人員進行技術援助,實驗室人員可以從實驗室檢材提取、包裝和污染防護方面對現場勘查人員做出有益的指導。于此相對應的是,現場勘查人員對實驗室檢驗工作的介入,可以為實驗室人員劃定重點檢材的范圍和所檢檢材的重點部位,對DNA檢驗人員提出建議,比如哪些檢材與證明犯罪有關,哪些部位可能被罪犯觸摸過等,以提高工作效率和檢驗成功率,避免檢材的遺漏和資源的浪費。目前,有些公安單位已對這種工作模式進行了有益的嘗試并且收到了良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