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平政權穩定思想論析①

趙付科

(山東財政學院政法學院,山東濟南 250014;曲阜師范大學政治學院,山東日照 276826)

鄧小平政權穩定思想論析①

趙付科

(山東財政學院政法學院,山東濟南 250014;曲阜師范大學政治學院,山東日照 276826)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鄧小平在全面總結黨執政以來的經驗教訓基礎上,形成了系統而豐富的政權穩定思想,主要包括:堅決維護意識形態安全,夯實政權穩定的思想根基;大力發展社會生產力,奠定政權穩定的物質基礎;不斷推進民主制度化、法律化,提供政權穩定的體制依托;切實加強黨的建設,抓好政權穩定的關鍵環節;積極轉變外交戰略,創設政權穩定的良好環境.認真研究這些思想對于鞏固黨的執政地位,提高黨的執政能力,實現政權的長期穩定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

鄧小平;政權穩定;執政地位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鄧小平在全面總結黨執政以來的經驗教訓基礎上,形成了系統而豐富的政權穩定思想.認真研究這些思想對于鞏固黨的執政地位,提高黨的執政能力,實現政權的長期穩定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

一、堅決維護意識形態安全,夯實政權穩定的思想根基

毛澤東曾精辟地總結了意識形態在維護政權穩定方面的重要性,他指出:"凡是要推翻一個政權,總要先造成輿論,總要先做意識形態方面的工作.革命的階級是這樣,反革命的階級也是這樣."①《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10冊,中央文獻出版社1996年版,第194頁."文化大革命"結束后,鄧小平高度重視意識形態安全問題,堅持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的指導地位不動搖,旗幟鮮明地反對"和平演變"和資產階級自由化,從而夯實了政權穩定的思想根基.

首先,堅持老祖宗不能丟,科學評價毛澤東和毛澤東思想的歷史地位,并在實踐中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文化大革命"結束以后,如何科學地評價毛澤東和毛澤東思想,"這不只是個理論問題,尤其是個政治問題,是國際國內的很大的政治問題".②《鄧小平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99頁.這個問題解決不好,就會損及意識形態的合法性,進而會損及政權穩定的思想根基.鄧小平反復強調對毛澤東的評價要實事求是、恰如其分.談到毛澤東的是非、功過時,鄧小平堅持一分為二地看待歷史問題,強調毛澤東的歷史功績是主要的,他說:"我們要對毛主席一生的功過作客觀的評價.我們將肯定毛主席的功績是第一位的,他的錯誤是第二位的.……毛澤東思想不僅過去引導我們取得革命的勝利,現在和將來還應該是中國黨和國家的寶貴財富.所以,我們不但把毛主席的像永遠掛在天安門前,作為我們國家的象征,要把毛主席作為我們黨和國家的締造者來紀念,而且還要堅持毛澤東思想.我們不會像赫魯曉夫對待斯大林那樣對待毛主席."①《鄧小平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47頁,第143頁,第250頁,第169頁.科學地評價毛澤東和毛澤東思想,極大地維護了黨的意識形態安全,有效地防止了"文化大革命"結束后,由于思想混亂造成的黨的執政資源流失的問題,統一了人們的思想,極大地維護了全黨、全國人民的團結,保持了政治局面的穩定.

老祖宗不能丟,并不是意味著機械地照搬照抄老祖宗的本本.馬克思主義理論從來不是教條,而是行動的指南.因此,"真正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者必須根據現在的情況,認識、繼承和發展馬克思列寧主義".②《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91頁,第258頁,第325-326頁,第195頁,第63頁,第28頁,第354頁.鄧小平反復強調:"我們現在所干的事業是一項新事業,馬克思沒有講過,我們的前人沒有做過,其他社會主義國家也沒有干過,所以沒有現成的經驗可學."③《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91頁,第258頁,第325-326頁,第195頁,第63頁,第28頁,第354頁.這就需要我們不能囿于老祖宗的本本,而是要在實踐中不斷地進行大膽創新,他告誡全黨:"一個黨,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如果一切從本本出發,思想僵化,迷信盛行,那它就不能前進,它的生機就停止了,就要亡黨亡國."④《鄧小平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47頁,第143頁,第250頁,第169頁.作為中國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小平以高超的政治智慧和巨大的理論勇氣,在新的實踐基礎上既繼承前人又突破陳規,圍繞"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這個根本問題,創立了鄧小平理論,開拓了馬克思主義的新境界,從而鞏固和拓展了黨執政合法性的意識形態資源.

其次,堅持四項基本原則,旗幟鮮明地反對"和平演變"和資產階級自由化.二戰結束后,帝國主義逐步確立以"和平演變"作為顛覆社會主義制度的重要手段.以鄧小平為核心的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對此始終保持清醒的頭腦.鄧小平再三告誡:"美國,還有西方其他一些國家,對社會主義國家搞和平演變.美國現在有一種提法:打一場無硝煙的世界大戰.我們要警惕."⑤《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91頁,第258頁,第325-326頁,第195頁,第63頁,第28頁,第354頁.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與帝國主義"和平演變"圖謀,二者在本質上是一致的,實際上是走資本主義道路.1979年3月,在黨的理論工作務虛會上,鄧小平首次提出在思想政治領域要堅持四項基本原則的思想,并明確指出,之所以提四項基本原則就是針對著目前出現的這股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1980年1月,針對有人攻擊四項基本原則的行為,鄧小平在中共中央召集的干部會議上指出:"現在,特別是在青年當中,有人懷疑社會主義制度,說什么社會主義不如資本主義,這種思想一定要大力糾正."⑥《鄧小平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47頁,第143頁,第250頁,第169頁.能否堅持四項基本原則,事關國家的前途和命運,因此,根據鄧小平的意見,四項基本原則寫入1982年憲法.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實質是我國階級斗爭的一個方面,對此,鄧小平特別強調人民民主專政在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中的作用,指出:"對于這一切反社會主義的分子仍然必須實行專政.不對他們專政,就不可能有社會主義民主."⑦《鄧小平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47頁,第143頁,第250頁,第169頁.1986年,堅持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的人鼓動學生鬧事,鄧小平在同中央負責人談話時嚴厲地批評道:"好人沒有勇氣講話,好像自己輸了理似的.沒有什么輸理的.四項基本原則必須講,人民民主專政必須講."⑧《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91頁,第258頁,第325-326頁,第195頁,第63頁,第28頁,第354頁.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帝國主義"和平演變"圖謀在蘇聯和東歐社會主義國家頻頻得逞,受其影響國內也發生了政治暴亂.正是在鄧小平等老一輩革命家指導下,黨中央果斷地平息了這場風波,確保了黨的事業沿著正確的方向繼續前進.

二、大力發展社會生產力,奠定政權穩定的物質基礎

"文化大革命"結束后,依靠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和領袖個人魅力以構筑政權的合法性的做法不再繼續有效.⑨張明軍等:《當代中國政治社會分析》,中央編譯出版社2008年版,第25頁.中國共產黨執政后第一次在現實中遇到了執政合法性挑戰和危機.黨迫切需要新的合法性資源,來鞏固其執政地位.為了重塑執政黨的合法性基礎,改革開放之初,以鄧小平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科學地總結了國內外歷史經驗教訓的基礎上,在鞏固意識形態所賦予的合法性的同時,把合法性基礎由以意識形態為中心轉移到以績效為中心上來,從而解決了"憑什么繼續執政"的問題.

首先,社會主義政權必須把大力發展生產力作為根本任務.鄧小平指出:"什么叫社會主義,什么叫馬克思主義?我們過去對這個問題的認識不是完全清醒的.馬克思主義最注重發展生產力."⑩《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91頁,第258頁,第325-326頁,第195頁,第63頁,第28頁,第354頁.鄧小平從理論上深刻闡明了發展生產力對于政權穩定的重要性.他指出:"在社會主義國家,一個真正的馬克思主義政黨在執政后,一定要致力于發展生產力,并在這個基礎上逐步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11)"世界上一些國家發生問題,從根本上說,都是因為經濟上不去,沒有飯吃,沒有衣穿,工資增長被通貨膨脹抵消,生活水平下降,長期過緊日子."(12)因此,鄧小平反復強調,鞏固和發展社會主義制度最根本的一條就是要把發展生產力放在首位."生產力發展了,人民積極性調動起來了,社會主義國家的力量就增強了,社會主義制度就鞏固了."①《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78頁,第356頁,第373頁,第89頁.

其次,牢牢扭住經濟建設這個中心不動搖.把發展生產力作為社會主義的根本任務.1980年1月,在一次干部會議上,鄧小平指出:"近三十年來,經過幾次波折,始終沒有把我們的工作重點轉到社會主義建設這方面來,所以,社會主義優越性發揮得太少,社會生產力的發展不快、不穩、不協調,人民的生活沒有得到多大的改善.……現在要橫下心來,除了爆發大規模戰爭外,就要始終如一地、貫徹始終地搞這件事,一切圍繞著這件事,不受任何干擾.就是爆發大規模戰爭,打仗以后也要繼續干,或者重新干.我們全黨全民要把這個雄心壯志牢固地樹立起來,扭著不放,'頑固'一點,毫不動搖","離開了經濟建設這個中心,就有喪失物質基礎的危險.其他一切任務都要服從這個中心,圍繞這個中心,決不能干擾它,沖擊它".②《鄧小平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49-250頁,第176頁,第322頁.他多次反復強調: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是當前最大的政治,"中國能不能頂住霸權主義、強權政治的壓力,堅持我們的社會主義制度,關鍵就看能不能爭得較快的增長速度,實現我們的發展戰略."③《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78頁,第356頁,第373頁,第89頁.鄧小平在南方談話中,再三強調發展才是硬道理,中國解決所有問題的關鍵是要靠自己的發展.

再次,要加快經濟發展,必須堅持改革開放.鄧小平指出,改革是社會主義社會發展的直接動力,不改革就沒有出路."社會主義要贏得與資本主義相比較的優勢,就必須大膽吸收和借鑒人類社會創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鑒當今世界各國包括資本主義發達國家的一切反映現代社會化生產規律的先進經營方式、管理方法".④《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78頁,第356頁,第373頁,第89頁.事實雄辯地證明,改革開放是決定當代中國命運的關鍵抉擇.正是改革開放這一偉大壯舉,不僅使社會生產力得到了極大的解放和發展,而且使人民的生活水平迅速提高,由此也贏得了人民群眾對黨的充分信任和支持.以不斷增長的經濟績效給人民帶來普遍的物質利益,為黨執政贏得了強大的執政合法性基礎,這也是改革開放30多年來,中國共產黨之所以經受住國際國內各種風浪考驗,保持政權穩定的根本原因之所在.誠如鄧小平指出的那樣:"如果沒有改革開放的成果,'六.四'這個關我們闖不過……為什么'六.四'以后我們的國家能夠很穩定?就是因為我們搞了改革開放,促進了經濟發展,人民生活得到了改善."⑤《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78頁,第356頁,第373頁,第89頁.

三、不斷推進民主制度化、法律化,提供政權穩定的體制依托

亨廷頓說:從長遠來看,一個更深一層的合法性基礎能使政權生存下去,即便其經濟成效低或當其面臨一些不祥事態時.這里亨廷頓所說的"一個更深一層的合法性基礎",當然主要就是指制度化的合法性.在鄧小平看來,有無民主和民主程度的高低,是一個政權興旺發達和國家長治久安的基礎條件.在改革開放進程中,鄧小平把民主作為國家政權建設的基本價值目標,不斷推進民主的制度化和法律化,為政權穩定提供了體制依托.

首先,把民主作為政權建設的基本價值目標.1979年在黨的理論工作務虛會上的講話中,鄧小平明確指出:"繼續努力發揚民主,是我們全黨今后一個長時期的堅定不移的目標."⑥《鄧小平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49-250頁,第176頁,第322頁.翌年,他指出:"我們進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是要在經濟上趕上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在政治上創造比資本主義國家的民主更高更切實的民主."⑦《鄧小平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49-250頁,第176頁,第322頁.黨的十三大提出了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路線,把建設富強、民主、文明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作為奮斗目標.鄧小平之所以把民主建設提到如此高的地位,源于他對民主在社會主義社會中的地位的科學認識.他認為,民主是社會主義的內在本質要求,沒有民主就沒有社會主義,就沒有社會主義現代化.民主與社會主義的這種不可分離性,必然要求把民主作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目標和任務.從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經驗教訓看,社會主義國家如果缺乏充分的民主,或者民主法制遭到破壞,國家政權就不穩,就會出現動亂、對抗和暴力,甚至有變質的危險.因此,能否把民主作為社會主義始終不渝的奮斗目標,關系到國家政權的生死存亡.

其次,不斷推進民主制度化、法律化.鄧小平不僅為我們確定了在政治上發展民主的方向和目標,而且極為精辟地闡明了發展民主的途徑,就是要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政治發展中的一個關鍵問題是,如何把合法性從個人轉移到制度上來.但是,長期以來,我們在理論和實踐上沒有很好地解決制度和個人作用的關系問題,制度的不完善使我們付出了"文化大革命"那樣慘重的代價.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鄧小平總結"文化大革命"的教訓,提出了同領導人的思想作風相比,制度更帶有根本性的觀點.他說:"我們過去發生的各種錯誤,固然與某些領導人的思想、作風有關,但是組織制度、工作制度方面的問題更重要.這些方面的制度好可以使壞人無法任意橫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無法充分做好事,甚至會走向反面."①《鄧小平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33頁,第333頁,第153頁,第368頁.制度問題之所以如此重要,這是由制度本身的屬性決定的.鄧小平深刻地揭示了制度本身的特性及其與黨和國家政權的密切關系,他指出:"領導制度、組織制度問題更帶有根本性、全局性、穩定性和長期性.這種制度問題,關系到黨和國家是否改變顏色,必須引起全黨的高度重視."②《鄧小平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33頁,第333頁,第153頁,第368頁.鄧小平認為,把一個國家、一個黨的穩定建立在一兩個人的威望上,是靠不住的,是很不健康的,是很危險的.不出事沒問題,一出事就不可收拾.因此,要針對現行制度的弊端進行有計劃、有步驟而又堅決徹底的改革.如果不堅決改革現行制度中的弊端,過去出現過的一些嚴重問題今后就有可能重新出現.為了保障人民民主,必須加強法制.鄧小平認為,治理國家靠"人治"是危險的,"還是要靠法制,搞法制靠得住些".③《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79頁,第147頁,第382頁.

四、切實加強黨的建設,抓好政權穩定的關鍵環節

在國家政治生活和各項事業中,由于中國共產黨居于領導地位,黨的路線、方針、政策正確與否,工作做得好壞,關系著國家的前途和社會主義事業的成敗.共產黨的執政地位決定了"在中國來說,誰有資格犯大錯誤?就是中國共產黨.犯了錯誤影響也最大".④《鄧小平文選》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70頁.鄧小平對此保持了清醒的頭腦,提出在堅持黨的領導的前提下,必須要切實改善黨的領導,加強黨的建設.

首先,要始終把思想理論建設放在首位.改革開放之初,鄧小平就號召全黨同志一定要善于學習,善于重新學習,"根本的是要學習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要努力把馬克思主義的普遍原則同我國實現四個現代化的具體實踐結合起來",⑤《鄧小平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33頁,第333頁,第153頁,第368頁."從而加強我們工作中的原則性、系統性、預見性和創造性.只有這樣,我們黨才能堅持社會主義道路,建設和發展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一直達到我們的最后目的,實現共產主義".⑥《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79頁,第147頁,第382頁.他還強調,學習理論不是為了搞形式主義,而是為了應用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和方法來解決現實中的各種問題,因此"學馬列要精,要管用的".⑦《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79頁,第147頁,第382頁.

其次,要切實加強黨的組織建設.政治路線確定以后,干部就是決定的因素.鄧小平認為,要想使政權實現持續的穩定,就必須解決好接班人的問題."和平演變"與反"和平演變"的斗爭,在一定意義上講,就是爭奪接班人的斗爭.和毛澤東一樣,鄧小平認為,認真選好接班人,這是一個戰略問題,是關系到我們黨和國家長遠利益的大問題.而與毛澤東片面重視接班人"革命性"不同,鄧小平提出了"革命化、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的標準.干部"四化"標準中將"革命化"放在首位,從根本上保證了黨和國家路線方針政策的貫徹執行,同時"四化"方針又適應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要求,將業務與專業方面提了出來,從而使德與才有機地結合起來.解決接班人問題,不僅要有正確的指導方針和標準,更重要的是選擇什么樣的形式來完成新老干部的交替.在總結我黨歷史上以個人交接班的方式來培養、選拔接班人的教訓的基礎上,鄧小平從中國實際出發,創造性地采用了新老干部既合作又交替的集體接班的形式,從而保證了政權的穩定性與連續性.

再次,要切實加強黨的作風建設.鄧小平認為,在改革開放新形勢下,必須繼續堅持黨的根本宗旨,發揚優良傳統和作風,才能保持與人民群眾的密切聯系,從而贏得人民,保持政權的穩定.否則,"那就喪失了力量的源泉,就一定要失敗,就會被人民拋棄".⑧《鄧小平文選》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333頁,第333頁,第153頁,第368頁.為此,要加強執政黨的黨風建設,堅決開展反腐敗斗爭,如果不堅決剎住腐敗這股風,我們的黨和國家確實要發生會不會"改變面貌"的問題.所以,鄧小平特別強調:要把廉政建設作為大事來抓,在整個改革開放過程中都要反對腐敗.

五、積極轉變外交戰略,創造政權穩定的良好外部環境

從國際關系的角度看,一個國家政權的穩定離不開良好的外部環境.爭取和平穩定的國際環境,首要的問題是找準時代的定位,把握時代的主題.20世紀80年代以來,國際局勢由緊張轉向緩和,由對抗轉向對話.根據這一變化,鄧小平對國際形勢作了新的評價.1984年5月鄧小平首次談到世界上兩個突出的問題---和平問題和南北問題.后來明確指出,現在世界上真正大的問題,帶全球性的戰略問題,一個是和平問題,一個是發展問題,和平問題是東西問題,發展問題是南北問題,而南北問題是核心問題.和平與發展的主題觀是對世界新形勢的新認識,為我們爭取和平穩定的國際環境指明了方向.

隨著世界由兩極向多極格局發展,為了在多極世界中更好地捍衛國家和民族利益,更主動地發揮中國在國際舞臺上的作用,黨中央決定調整相關外交戰略.在黨的十二大開幕詞中,鄧小平深刻指出:"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無論過去、現在和將來,都是我們的立足點.中國人民珍惜同其他國家和人民的友誼和合作,更珍惜自己經過長期奮斗而得來的獨立自主權利.任何外國不要指望中國做他們的附庸,不要指望中國吞下損害我國利益的苦果."①《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頁,第363頁.1984年5月,鄧小平在會見巴西客人時明確申明,中國的對外政策是獨立自主,是真正的不結盟.所謂的真正的不結盟,既包括不與任何大國結成同盟或建立戰略關系,也包括不把一些小國羅織在自己的周圍,由自己當盟主.在蘇聯和東歐社會主義國家出現嚴重挫折,國際共產主義運動進入低潮,而美國霸權主義咄咄逼人的新形勢下,中國的社會主義制度、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事業、國家的主權和安全都面臨著嚴峻的挑戰.國內外不少人被這種形勢所迷惑,對前景感到迷茫,希望中國扛起反對霸權主義、反對西方資本主義"和平演變"攻勢的大旗.西方也常有人把"世界共產主義的新中心"、"第三世界的領袖"等頭銜加在中國頭上.面對這種情況,鄧小平深思熟慮,建議中共中央第三代領導集體冷靜觀察,沉著應付,穩住陣腳,韜光養晦,善于守拙,決不當頭.1990年12月,鄧小平在同幾位中央負責同志談話時再次指出:"第三世界有一些國家希望中國當頭.但是我們千萬不要當頭,這是一個根本國策.這個頭我們當不起,自己力量也不夠.當了絕無好處,許多主動都失掉了."②《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頁,第363頁."不結盟"、"不當頭"這一新國際戰略的提出,使我們避免了歷史上曾經出現過的一些偏差,使我們避開了國際斗爭的風口浪尖,避免了意識形態領域的爭論和與西方世界的對抗,維護了我國良好的國家形象,頂住了蘇聯解體、東歐劇變和霸權主義、強權政治的壓力,③李安增:《中國共產黨現代化理論研究》,陜西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340頁.在復雜多變的國際形勢下,使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得以順利開展,政權得以穩定.

(責任編輯:周文升wszhou66@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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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4145[2010]06-0163-05

2010-02-01

趙付科,山東財政學院政法學院副教授,曲阜師范大學政治學院博士生.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項目"當代中國現代化進程中的政權穩定問題研究"(09BKS018)的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