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 瑩
(山東大學經濟研究院,山東濟南 250100)
傳統觀念對勞動力市場中的歧視固化:內生制度理論角度的解釋
石 瑩
(山東大學經濟研究院,山東濟南 250100)
從我國勞動力市場的現狀來看,性別歧視現象還將持續存在。不僅如此,就業歧視還表現出一定程度的“泛化”趨勢。基于新古典理論框架所提出的理論模型,無論這些理論是在完全競爭條件下,還是存在信息不對稱等因素而形成的非完全競爭條件下對就業歧視問題進行的研究,它們都是將就業歧視看作是外生給定的,模型本身無法解釋就業歧視為什么會長期存在。勞動力市場中的性別歧視之所以會長期存在,內生制度變遷理論認為,首先是人們的意識形態、思維方式受到傳統文化和習俗的影響。當性別差異、男女有別這類思想滲透進人們的意識形態之后,人們自然而然的就會按照這種意識形態的要求來采取行動,當人們預期到這種行為方式是一種共同知識的時候,就會形成指導人們行為的非正式制度,從而加深性別歧視對人們的影響。之所以改變不了這種歧視性的意識形態,在性別歧視中還因為存在雇主節約交易成本、法律缺失以及被歧視對象的反抗乏力。
傳統觀念;性別歧視;固化;勞動力市場分割
從我國勞動力市場的現狀來看,性別歧視現象還將持續存在。不僅如此,就業歧視還表現出一定程度的“泛化”趨勢,范圍由一般的種族、性別、民族、年齡、個人身體特征到更廣泛的特征,如健康、學歷、經歷、戶籍等。學者們從兩個方面對就業歧視展開研究:一是對就業歧視產生原因的解釋,或基于偏好假說,或基于制度安排假說,進而形成一系列理論或假說,這些研究大多將歧視視為參與者的偏好或者策略,從效用最大化的視角解釋歧視存在的原因;一是從就業歧視的存在對于勞動力市場參與主體和整個社會各方福利水平的影響,在歧視外生給定的條件下對其產生的后果進行研究。總體上看,這些理論研究也只是表明,就業歧視最終會導致勞動者、雇主乃至整個社會福利水平出現負面影響。
這兩個研究視角雖然關注了就業歧視問題的不同側面,但它們都是基于新古典理論框架所提出的理論模型。無論這些理論是在完全競爭條件下,還是存在信息不對稱等因素而形成的非完全競爭條件下對就業歧視問題進行的研究,它們都是將就業歧視看作是外生給定的,模型本身無法解釋就業歧視為什么會長期存在。特別是,當這些研究結論都指明,就業歧視使得勞動力市場中各參與主體以及整個社會福利水平都降低的時候,為什么就業歧視仍然會長期存在于勞動力市場中。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必須將歧視內生化,研究在勞動力市場中人們為什么要或者會采取歧視行為,這種行為動機是受到什么因素的影響。
就業歧視中的性別歧視問題,主要是指對于某種性別的勞動者在勞動力市場中僅因為性別原因而導致的各種不公正對待。性別歧視在全世界范圍內都不同程度地有所表現,這也是由其背后隱含著漫長的文化、習俗等歷史淵源對人類社會的長期影響所導致的。某種社會現象如果能長期存在,那就表明這種社會現象一定達到了某種均衡狀態,使得社會中的行為主體能夠按照某種規則行事,從而使這種社會現象能夠不斷被復制。而研究這種均衡現象的持續性在阿夫納·格雷夫看來,其中一定存在某些“擬參數變量”(quasi-var2 iable)對該現象有正反饋作用,從而形成一種自我實施,自我加強的狀態,使得這種現象逐步形成某種制度因素從而得到延續。①Greif,A.,2006,Institutions and the Path to theModern Economy:Lessons from Medieval Trad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因此,可以運用內生制度變遷理論來解釋性別歧視的長期存在。而運用內生制度變遷理論就必須將歷史因素納入到分析框架中來,研究性別歧視之所以能持久存在于勞動力市場中的均衡條件是什么?所以,需要我們首先找出影響性別歧視的各種“擬參數變量”,然后分析它們是如何影響人們的行為從而使性別歧視能夠長期存在的。
勞動力市場中的性別歧視與其他領域的性別歧視一樣,有著相同的歷史根源。在人類社會從母系社會過渡到父系社會之后,對女性的偏見與歧視就一直在全世界各地延續。本文在這里主要是針對中國勞動力市場中性別歧視長期存在的原因進行分析,也會涉及到歷史文化背景中的相關因素,但分析的重點主要是集中在這些歷史文化因素如何影響人們的意識進而形成一定的規則或規范來指導人們采取歧視行為。
中國傳統文化中關于男女有別的思想數不勝數,本文從中國傳統社會中具有代表性的婚姻制度和民俗文化兩個方面集中分析導致性別歧視存在的意識形態是如何形成的。首先,中國古代婚姻制度中以包辦婚姻最為典型,婦女沒有任何婚姻自由。中國歷代各種正式的法律制度中大多都提出:婦女沒有財產權、繼承權,要遵守“三從四德”等宗法禮儀。所謂“三從”是指“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是女性的立身之本;“四德”是指“婦德、婦言、婦容、婦功”,是女性為人處事的標準。更加經典的婚姻制度是中國古代的一夫多妻制,在這種婚姻制度的規制下,丈夫在家中擁有絕對權威,而妻子只能把生存寄托在其丈夫身上,必須做到逆來順受、爭寵競悅、忍辱負重、誓死維持婚姻。而且,在中國歷代法律中大多都規定只有男子有解除婚姻的權力,而女性不能單方面要求解除婚姻,并且還詳細規定了男子休妻的各種理由。另外,中國古代的政令法規還有規定婦女要守節、撫孤,對殉節的婦女進行表彰。這些關于女性在婚姻、家庭中地位和行為規則的正式制度世世代代影響著中國人的意識形態。這些制度也是歷代統治階級對性別關系的制度規范和道德引導,在意識形態的形成上也都帶有明顯的國家烙印,具有強制性,使得女性卑下的地位被制度化、法律化了。
上述古代婚姻制度和各種相關法律,作為社會中規范人們行為的正式制度本身就奠定了兩性上的不平等格局。人們不禁會問,是什么原因造成了這種正式制度的出現?這就是本文接下來要討論的第二個方面,有關文化習俗中固有的兩性差異影響了人們的意識形態。張抗私(2004)就列舉了中國傳統文化中諸如殺殉之風,即所謂“綠珠墜樓”、“霸王別姬”的典故,表明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就顯露著女性應該為男性犧牲。②張抗私:《勞動力市場性別歧視行為分析》,《財經問題研究》2004年第4期。諸如“男主外,女主內”、“陽主陰從”、“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等經典文化思想。家族關系中男主女從,夫唱婦隨的習俗都對傳統的女性社會地位進行了明確的界定,使得這些文化、習俗在一定程度上成為人們日常行為所遵循的規則,在人們的意識中已經成為一種非正式的制度。并且,這種文化、習俗一旦滲透到人們的意識形態之中,就會讓人們不自覺的認為按照這種規則行事是正確的,甚至尊稱為美德。當整個社會中的每一個人把這種文化、習俗視為共同知識時,這種性別上的不平等就被固定下來形成一種規范人們行為的非正式制度。
從傳統的兩性分工和女性的經濟地位來看,女性對家庭財產不具有所有權,只能憑借血緣關系或婚姻關系依靠男性生活,并且男性也只將其私有財產傳給與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子孫。在勞動分工上長期受到“男主外,女主內”思想的影響,男性在外打拼,女性承擔家務和生活瑣事,不能參與社會事務,也不能領取相應的勞動報酬。由于這種社會分工使女性在男性心目中只是一個純粹的消費者,一個靠男性養活的人。
這種由文化、習俗的積淀與傳承,并植根于人們意識形態中的性別差異化,形成了各種規范人們行為的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是性別歧視在社會中長期存在的必要條件。而女性在勞動力市場中受到的性別歧視就源自于古代規范女性社會地位的婚姻制度和女性行為準則。如上述正式制度中提到的對女子沒有財產權的規定和“三從四德”、“男主外,女主內”等的思想教化,將女性的經濟地位“鎖定”在從屬地位上。因此,從文化、習俗逐步深入到人們意識形態的性別差異化又進一步規范人們的行為,進而形成各種社會交往中的非正式制度和正式制度,人們根據各種非正式制度和正式制度的規則采取行動進一步加強了性別差異化,進而產生性別歧視,這種歧視反應在勞動力市場中,又加深了職場中的性別歧視。隨著人類文明的不斷進步,一些體現“三從四德”、“男尊女卑”思想的正式制度已經被社會所拋棄,但是這種思想意識卻通過思想文化的繼承或多或少的被保留了下來,在勞動力市場中仍然大量存在的性別歧視現象,即是明證。
現代勞動力市場中的性別歧視問題主要表現為,勞動力市場分割和女性勞動力人力投資存在風險。對于上述傳統文化、習俗中形成的對女性的偏見在現代社會中雖然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但人們對于性別歧視的意識始終揮之不去。當勞動力市場由于產品市場、生產技術、組織以及某些約定俗成的因素造成了分割時,就會涉及到性別歧視現象。張抗私(2009)從橫向職業隔離和縱向職業隔離兩個角度描述了勞動力市場中性別歧視的現象。①張抗私:《就業性別歧視與人力資本投資傾向的交互作用分析》,《浙江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9年第5期。對于橫向職業隔離的具體表現主要是男女勞動者比例與行業收入高低比例呈現出明顯的差異關系,即在那些收入較高,工作環境較好的“白領”職業中,女性人數比例低于男性;而縱向職業隔離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女性勞動者在職業晉升過程中遭遇的所謂“玻璃天花板”現象,即女性勞動者面臨升職的壓力,高層管理者中女性人數較男性人數偏低。導致這種職業分割現象的原因不僅是因為上述文化傳統、習俗等因素,還可能是雇主為了節約交易成本以及女性在人力資本投資上的逆向選擇。
首先,文化傳統、習俗中對男女社會地位,社會分工的思想早已滲透到人們的意識形態當中,這為勞動力市場中存在的性別歧視埋下了伏筆,加上女性本身由于生理方面的因素導致其身體素質從總體上來看要弱于男性,使得這種性別差異的意識固化并在勞動力市場中形成共識。而且,在勞動力市場上雇主與雇員之間在相互選擇時存在信息不對稱的問題,從而需要雇主投入大量的信息甄別成本,雇主們在考慮到女性身體素質等方面的因素時,出于節省交易成本的考慮,同時還帶有一定的統計性歧視的因素,導致勞動力市場中職業隔離的出現,使得女性勞動者的工資收入與職位晉升機會從總體上來說都低于男性勞動者。
其次,從人力資本投資角度來看,由于技術性因素的存在,往往工作環境好,勞動報酬高的行業或職位需要勞動者具備較高的專業知識結構,這就對人力資本的投資產生一定的要求。而較高的人力資本本身又如同威廉姆森對技術模式中關于專用資本的描述那樣具有專用性。而交易專用資產,如果契約過早地終止或者交易關系的連續性被打亂,這類資產不會很容易地或者低成本地被重新配置。對于中國這個發展中國家來說,在女性受教育水平本來就低于男性,又有這種女性人力資本投資風險的存在,使得女性勞動者意識到,就算前期對人力資本投入較多,但是所面臨的機會和可能獲得的收入如果不理想,這種較高的人力資本投入就是一種浪費。②黃艷娥:《城鄉勞動者平等就業的社會政策取向》,《求索》2009年第9期。正是由于這種不確定性的存在,使得女性勞動者較高的人力資本需要相對于男性來說有更高的成本支出,而女性勞動者在觀察到勞動力市場分割所導致的平均收入水平和晉升機會都低于男性勞動者時,就會對其自身的人力資本投入進行適當的調整,降低人力資本的投入,從而加強了勞動力市場中的性別歧視。
由于中國尚處在工業化發展階段,市場經濟以及與之相配套的各種法律法規還不健全,對于勞動力市場中性別歧視問題的管制也不明確,迄今還沒有出臺一套完整的反就業歧視的法律,因此也就無法對就業歧視現象進行法律規制,對性別歧視的反抗也很難獲得法律的支持,這無疑是導致我國性別歧視長期存在的一個重要原因。另外,由于女性職業群體本身一方面迫于傳統意識形態的影響,或多或少的接受了女性就是弱于男性的思想;另一方面,對于個體女性勞動者,在遭遇到性別歧視時很難聯合起來形成具有凝聚力和有效性的小集團,也沒有激勵采取集體行動為自身利益抗爭。所以,這種缺乏正規法律制度的管制和集體行動的困難也是造成性別歧視長期存在原因。
勞動力市場中的性別歧視之所以會長期存在,首先是人們的意識形態、思維方式受到傳統文化和習俗的影響。當性別差異、男女有別這類思想滲透進人們的意識形態之后,人們自然而然的就會按照這種意識形態的要求來采取行動,當人們預期到這種行為方式是一種共同知識的時候,就會形成指導人們行為的非正式制度,從而加深性別歧視對人們的影響。勞動力市場中的職業分割現象就是人們按照這種非段收益率對成交量變化值的敏感程度小于不存在利空消息時交易時段收益率對成交量變化值的敏感程度。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成交量的變動是股市上漲的原因之一,但不是股市下跌的原因。因為,對于我國A股市場,由于投資者的交易行為比較容易情緒化,具體表現為上漲周期中的過度自信和下跌周期中的過度悲觀。隔夜信息引起的隔夜收益,可能會受到這種周期性的影響。同時,代表交易水平的成交量,可能也會受到市場周期的影響。
綜上所述,利用影響資產價格波動的信息和交易因素,分析我國內地股市非交易期間收益率與交易期間收益率的兩個影響因素,并與同期香港市場進行了比較,結論如下:
相對于香港市場,由于交易制度等因素的不同,使得內地A股市場的隔夜收益中存在著短期滯后信息因素的影響。并且這種短期滯后信息的持續性在市場處于上漲周期時要大于市場處于下跌周期時。而內地A股市場隔夜波動小于香港市場,則是因為內地市場的開放程度較小,外圍市場信息對內地A股市場的影響還比較小。
相對于香港市場,交易時段內地A股市場波動率高,跟A股市場交易量的變化值與交易時段收益之間的相關程度高有關。而且隔夜信息、前一個交易日的信息都會對A股交易時段的收益產生影響。這也說明了,A股市場上信息傳遞的效率比較低。A股市場和香港市場中,都存在著交易量的變化值與交易時段收益的相關程度的不對稱性。具體表現在,當存在隔夜利空消息時,成交量的變化值與交易時段收益的相關程度小于沒有利空消息時成交量的變化值與交易時段收益的相關程度。但是這種情況在上漲周期中表現的卻不明顯,原因在于下跌周期中,投資者過于悲觀,股票市場的成交量縮小,使得成交量的變動對交易時段收益的影響減少。負的不對稱性表現的很明顯,因此交易時段收益與成交量變動之間的相關程度,在下跌周期中要小于上漲周期中。從而我們也可以知道,投資者依據成交量的變動而進行的投資策略,在下跌周期中遠沒有在上漲周期中那樣有效。
雖然A股市場對價格進行漲跌幅度的限制,這種限制可以在一個交易日內降低市場的反應程度,但是這種反應往往會產生滯后的效應,影響到下幾個交易日的收益波動,無助于市場效率的提高。對于投資者來說,市場處于下跌周期時,依據成交量的變化進行的投資判斷遠不如上漲周期中有效。
改進交易制度,提高信息傳遞的效率,可以減少信息傳遞中的滯后性。增加市場的開放度必然導致隔夜收益的波動增大,但是能否降低交易時段的波動,從而整體上降低我國股市的波動性,仍然需要深入研究。
(責任編輯:欒曉平E-mail:luanxiaoping@163.com)
F091.349
A
1003—4145[2010]11—0126—03
2010-05-14
石 瑩(1975-),女,山東大學經濟研究院講師。
本文得到山東省自然科學基金(Y2008H19)的資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