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實力：思想政治教育的新視角

○ 劉曉亮

巧實力：思想政治教育的新視角

○ 劉曉亮

巧實力（Smart Power）這一概念最初是由美國學者在硬實力和軟實力基礎上提出的，它既不是硬實力也不是軟實力，而是兩者的一種巧妙結合。2004年，美國安全與和平研究所高級研究員蘇珊尼·諾瑟在《外交》雜志發表文章《巧實力》，該文主張，“必須實行這樣一種外交政策，不僅能更有效地反擊恐怖主義，而且能走得更遠，通過靈巧地運用各種力量，在一個穩定的盟友、機構和框架中促進美國的利益”。2006年，哈佛大學著名學者約瑟夫·奈在《外交》雜志上發表文章《重新思考軟實力》，認為“單獨依靠硬實力或軟實力都是錯誤的，應將它們有效結合起來，此即為巧實力”。2009年，希拉里就任美國國務卿之后提出，美國將采取“巧實力戰略”來處理國際關系。巧實力已成為一種戰略，其核心就是巧（Smart）。從思想政治教育維度，我們也可以對巧實力進行分析、研究。發揮巧實力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作用，將會提高思想政治教育的有效性。

思想政治教育是硬實力和軟實力之間巧妙的結合，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首先，思想政治教育硬實力是軟實力的載體，沒有硬實力做支撐，軟實力也終究成為無本之木、無源之水；其次，思想政治教育軟實力是硬實力的保證，如果單用硬實力進行思想政治教育，一方面支付高額的成本，另一方面效果不佳，不可持續。當然，發揮思想政治教育的巧實力，不能簡單地理解為把硬實力和軟實力機械地疊加，而是根據具體的實際情況，找到兩者的巧妙結合點，使之相得益彰。下面，筆者試從思想政治教育者、思想政治教育的環境及內容三個方面探討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巧實力問題。

一、發揮思想政治教育者的巧實力

發揮思想政治教育者的巧實力，自然要分析其硬實力和軟實力。思想政治教育者的硬實力包括堅定的共產主義信念、馬克思主義素養等政治實力和牢固的馬克思主義基礎理論、扎實的思想政治教育學專業知識及廣博的學科知識等理論實力；思想政治教育者的軟實力包括堅忍不拔的意志品質、開朗熱情的性格特征、積極樂觀的心理狀態等人格魅力，還包括思想政治教育者的印象整飾。印象整飾是社會心理學中的概念，主要指人們通過控制自己的衣著服飾、行為方式給對方留下一個良好的印象。這也是軟實力中重要的一環，因此思想政治教育者應重視自己的衣著服飾和行為方式，以便更加容易被受教育者所接受。

如何使思想政治教育者的硬實力和軟實力巧妙地結合起來，發揮其巧實力？思想政治教育者自身必須同時具備強大的硬實力和軟實力。如果硬實力很強，軟實力不足，即思想政治教育者具有堅定的馬克思主義信念，豐富的專業知識，卻不茍言笑，不修邊幅，缺乏親和力，沒有人情味，只能生硬灌輸，效果便可想而知；反之，硬實力不足，軟實力很強，即思想政治教育者積極樂觀，開朗熱情，詼諧幽默，情感豐富，極具紳士風度，深受喜歡，肯定是受教育者的“益友”，但其自身的政治信仰和理論功底不足，不能在教育過程中向受教育者傳授其所需的切切實實的信仰和理論等內容，是阻礙其進一步成為“良師”的羈絆。

在正式課堂上，思想政治教育者主要發揮其硬實力，并輔之以相應的軟實力，通過自己整潔的服飾、優雅的舉止、幽默的談吐、豐富的情感、平和的心態、樂觀的態度、紳士的氣度，有目的、有計劃、有步驟地將自身堅定的馬克思主義信念和完備的理論知識向受教育者和盤托出。思想政治教育者通過自身的軟實力來“融化”硬實力，使其巧妙結合，軟硬中和，融會貫通，整個課堂也將會生動化、活潑化、開放化、立體化。在非正式的課堂之外，思想政治教育者主要發揮其軟實力，并配之以適度的硬實力，主要是通過自己外在的衣著服飾、行為方式和內在的人格魅力感染受教育者，對受教育者進行更多的人文關懷和心理疏導，但始終要樹立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識，比如服飾方面不必再像上課時那么嚴肅，可以選擇貼近受教育者的較時尚的服裝，可以佩戴國旗或校徽等徽章，無言地對受教育者進行愛國主義、集體主義教育；再如就某一問題進行討論時，允許大家暢所欲言，同時也可對其錯誤的思想觀念分層逐步進行解析，引導其用馬克思主義的觀點、方法分析、解決問題。

總之，思想政治教育者發揮巧實力就要做到，“做人嚴肅，但不失親善；做事嚴謹，但不失靈活”。

二、創設思想政治教育的巧環境

思想政治教育環境視野下的巧實力即巧環境，便是思想政治教育硬環境和軟環境的有機結合。顧名思義，思想政治教育硬環境是圍繞人的需求而存在的各種物質因素的總和，可以分成未加工改造的自然環境和經人類加工改造的物質環境。思想政治教育軟環境是環繞人需求的各種精神因素的總和，包括社會輿論、校園精神、校園文化等。

思想政治教育巧環境的創設，要注重硬環境與軟環境的結合，“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巧’”。如果只注重硬環境，修建大量的思想政治教育基地，雖氣勢恢宏，但缺少精神文化暖流的滌蕩，難免令受教育者有“冷冰冰”的感覺，導致耗費大量經費而實效不佳；反之如果沒有硬環境的支撐，即使有再完備的精神、文化、制度層面的軟環境，也會令人產生“軟綿綿”的感覺，空而無力。關鍵在寓軟于硬，把精神寓于物質之中。思想政治教育應立足于現有的硬件設施、場地等硬環境，大力建設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為主的軟環境，可以進行集體學習情境創設、認知情境創設和人文感化情境創設，使軟環境的創設融入硬環境之中，使受教育者耳濡目染，最終實現思想政治教育巧環境的創設。

三、建構思想政治教育的巧內容

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維度下的巧實力便是巧內容，同樣是思想政治教育硬內容與軟內容的結合。思想政治教育的硬內容是確定的，有固定的模式，包括思想教育、政治教育和道德教育等理論內容，是已經系統化的、理論化的、可以從書本上學來的內容；思想政治教育的軟內容是不確定的、沒有固定的模式，其內容缺少系統化、理論化，從書本上不能直接學到，如在現實生活中怎么為人處事、與人交際等實踐教育。實行硬內容教育的典型代表是朝鮮，嚴格推行朝鮮勞動黨的政策教育、革命傳統教育以及愛國主義、集體主義和共產主義教育；推崇軟內容教育的典型代表是杜威的實用主義教育，崇尚“從做中學”、“從經驗中學”，主張學校教育以一種“主動作業”的活動方式代替讓學生“靜聽”的學習方法。

上述兩種代表分別是思想政治教育硬內容和軟內容的極端代表，各有利弊。我們建構思想政治教育的巧內容就是要發揮它們各自的最大利處，使其弊端降到最小，硬內容和軟內容相得益彰。只有硬內容，沒有軟內容輔助，就顯得僵硬死板，容易形成單向式教育，不注重互動和教學相長，具有教條化傾向，抽象空洞；只有軟內容，沒有硬內容支撐，容易導致放任自流，思想混亂。

目前，思想政治教育的硬內容是相當完備的，包括馬克思主義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思想教育，愛國主義、集體主義、社會主義的政治教育和以為人民服務為核心、以集體主義為原則的社會主義道德教育等。相形之下，思想政治教育的軟內容卻有所欠缺，雖然有實踐教育，然而效果不佳，許多受教育者尤其是大學生生活在象牙塔里，與世隔絕般不諳世事，與社會接觸少，生存和生活能力極差，不懂得與人交際的方式，心理封閉壓抑，抗壓能力差，常出現大學生自殺等情況。從思想政治教育軟內容教育的效果看，有的大學生是“會做事不會做人，會學習不會生活，會享受不會創造，會關心自己不會關心他人”，“有智商無智慧，有知識無文化，有青春無熱血，有前途無壯志”等。

建構思想政治教育的巧內容，就要兼顧硬內容和軟內容，堅持硬內容的主導地位，即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思想教育、政治教育和道德教育為主導，并輔之以大量的豐富多彩的軟內容，使受教育者廣泛地接觸社會，深入地了解現實，增加人生閱歷；還可以借鑒西方德育理論如杜威的實用主義、柯爾伯格的道德認知理論和價值澄清學派的有益成果，使受教育者在不完全具備充分融入紛繁復雜社會的條件下，讓他們充分參加實踐活動，如道德兩難問題探究式討論、愛國主義活動式訓練（如紅歌會）、社會式學習、組成公正團體等，形成一個袖珍的、雛形的“社會”。通過這種巧內容的建構，就可以讓受教育者在接受正面的思想教育、政治教育和道德教育的同時，初步了解社會、接觸社會，從而懂得與人為善，掌握心理調節，關心他人和集體，樹立享受權利和履行義務的意識。總之，更加靈活、多樣、有效地建構思想政治教育的巧內容，一方面使思想政治教育理論內容深入人心，另一方面還要使受教育者學會做人，學會生活，學會交往，學會關心他人。

（作者單位 武漢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

（責任編輯 勞 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