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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文◎胡 勝
盜竊被發現后公然奪物的行為定性
——兼論“平和手段”下搶奪罪與盜竊罪的界分標準
文◎胡 勝*
我國刑法理論的傳統觀點認為,盜竊是指秘密竊取公私財物的行為,搶奪是指乘人不備公然奪取公私財物的行為。但是,根據這兩個傳統定義的字面含義,基本上不可能將盜竊罪與搶奪罪的本質特征區分開來,因為“秘密竊取”本就意味著“乘人不備”,反過來說,“乘人不備”同樣也具有秘密性,所以“乘人不備”并不是搶奪罪的主要客觀要件。正因如此,許多教科書刪除了搶奪罪定義中的“乘人不備”一詞,形成了如下定義:搶奪是指公然奪取公私財物的行為。[1]
這說明,構成搶奪罪的行為包括兩個方面:“奪”和“取”。這里的“奪”是從所有人、保管人身上直接搶,或當著所有人、保管人的面拿走其所有或保管的財物,“取”即為實際控制財物。[2]因此,搶奪罪并不要求行為人必須從被害人的手中,或包中,或車中奪得財物,只要是在被害人“不及抗拒”或者行為人致使被害人處于“不及抗拒”的狀態后,行為人利用這一狀態實施“強力”或者“平和”的手段公然取得被害人的財物,均可構成搶奪罪。
2009年1月26日晚,犯罪嫌疑人金某某竄至椒江區東升街264號手機號碼超市,當時店內無人。金某某見玻璃柜臺里面放著一個鐵皮箱而柜門未鎖,即伸手入內將鐵皮箱提出欲盜取錢財,因箱內硬幣發出聲響被店主田某發覺,田某一邊喊著“抓賊”一邊從二樓趕下。見此,金某某將鐵皮箱往身上一抱就往外跑,田某隨后追出,邊追邊喊“搶錢、搶錢”。金某某逃跑至100米外的江城北路幸福超市附近時,將所抱鐵皮箱扔下后再跑,后在幸福超市對面被田某及群眾抓住。經清點,被盜鐵皮箱內有人民幣1369.2元和123張手機號碼卡(經鑒定價值9050元人民幣)。
本案中金某某的行為構成搶奪罪,因為金某某在其盜竊行為已被當場發現的情況下,不顧店主田某的喝止和追趕,公然抱著錢箱跑離被害人的控制范圍,其行為性質已由秘密竊取轉變為公然奪取而涉嫌搶奪罪。雖然金某某在行竊被發現后抱箱逃離是其盜竊行為的自然延續,但該一公然奪物的行為同時已符合搶奪罪的構成要件,而搶奪罪的罪質較之盜竊罪為重,且本案的涉案金額達10000元以上,按照浙江省的規定,搶奪罪的法定刑高于盜竊罪,對金某某的行為便應以搶奪罪而非盜竊罪論處。
一般來說,盜竊與搶奪之間的區分并不困難,但司法實踐中又總是存在一些界限模糊的行為,即傳統搶奪罪與盜竊罪的“中間地帶”,如行為人當著財物所有人或管理人的面,以平和的手段拿走財物,本案情形即一著例。
很顯然,此種情形既不屬于通說的盜竊,因為其取財行為相對于財物所有人或管理人而言并不是“秘密”而是“公然”進行的,也不屬于通說的搶奪,因為它沒有強奪行為,而只是采用平和的手段“拿走”。但對該類行為顯然又不宜以法無明文規定不為罪為由宣告無罪。因為既然非法秘密竊取他人財物的行為也成立盜竊罪,舉輕以明重,則非法公然“拿走”他人財物的行為就不可能為無罪。所以,現在的問題是,是維持“只要不是秘密竊取的,就認定為搶奪罪”的通說,還是倒過來,“只要不構成搶奪罪的,就認定為盜竊罪”?
筆者認為,將盜竊限定于秘密竊取,本就是一種相當自然的文理解釋,更何況司法解釋已對此作了明確規定。最高人民法院法釋[1998]4號《關于審理盜竊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一條規定:“根據《刑法》第264條的規定,以非法占有為目的,秘密竊取公私財物數額較大或者多次盜竊公私財物的行為,構成盜竊罪。”司法實踐自然不能突破這一限制,而只能將傳統的“搶奪”含義擴大解釋為包含不使用強力而以平和手段拿走財物的行為。對此,有學者認為“所謂奪取,即喪失他人之所持有,而移入自己所持有是也”[3],而不以奪取方式上采用“強力”為限。也就是說,盜竊與搶奪的區別不在于取得財物的行為是否具有強力性而在于其是秘密還是公然的實施。
在行為人使用“強力手段”奪取財物時,被害人自然能夠即刻認識到行為人的行為性質,因此該種搶奪行為無疑具備“公然”的特征。那么,在行為人使用“平和手段”搶奪財物時又該如何判斷其究竟是公然奪取還是秘密竊取呢?一般情況下,應根據行為人主觀上對自己取得財物行為方式的認識加以判斷。
當然,對行為人主觀認識的確定不能僅憑一面之詞而應根據其作案手段、行為方式、周圍環境等客觀情形進行判斷,采取主觀見之于客觀的方法。如果犯罪嫌疑人根據其實施行為時的客觀環境,主觀上確信他的行為是秘密而不被他人察覺的,即使事實上已有人觀察到整個偷盜過程,這種行為也構成盜竊。反之,如果行為人發現第三人已知悉其竊取他人財物的行為而不顧,明目張膽地公開將犯罪進行到底并企圖攜帶所盜財物逃跑的,則應該承擔公開奪取他人財物,即搶奪罪的刑事責任。
本案中金某某的盜竊(未遂)行為與其隨后實施的公然取物逃離行為還存在一種吸收關系,因為它們是為了同一目的在同一時間段內針對同一對象先后實施的兩個行為,后一拿走財物的行為正是前一盜竊行為發展的當然結果。按照我國刑法理論,對此便應依照“重行為吸收輕行為”的吸收犯處斷原則擇一重罪處罰,即以罪質重、危害大、法定刑高的犯罪行為,吸收罪質輕、危害小、法定刑輕的犯罪行為。[4]
秘密竊取與公然奪取屬于兩種不同類型的侵財行為,其社會危害程度自然也有差異,一般說來,后者重于前者[5]。如根據浙江省高級人民法院、浙江省人民檢察院、浙江省公安廳聯合發布的關于盜竊罪、搶奪罪犯罪數額標準的規定,搶奪罪的構罪量刑標準中數額較大、巨大、特別巨大的起點分別是一千元、一萬元和八萬元,而相應的盜竊罪數額標準則分別為二千元、二萬元和十萬元。由此可見,在實務操作中也已確認搶奪罪的罪質重于盜竊罪。
當然,在一般情況下,行為人實施盜竊后必然伴隨有攜物逃離的行為,該一行為是之前盜竊行為的自然延續,如果前后二個行為在刑法上的評價(法定刑)并無明顯差別,則將后一行為視作被前一盜竊行為吸收而不再單獨評價亦無不可。但是,如果后一行為的刑法評價明顯重于盜竊則不能再以盜竊論處,否則便有輕縱犯罪之嫌。
筆者認為,在“盜竊被發現后公然奪物”的行為具備以下情形之一時必須以搶奪罪論處 (均以浙江省關于搶奪罪、盜竊罪的定罪量刑數額標準為基礎):(1)盜竊數額在一千元以上不滿二千元的,即數額已達搶奪罪而未達盜竊罪的構罪起點要求。(2)盜竊數額較大即在二千元以上不滿二萬元而犯罪未遂的。(3)盜竊數額在一萬元以上不滿二萬元,即達到搶奪罪數額巨大的標準而未到盜竊罪相應標準,并且犯罪已達既遂的。
在前述第(1)、(2)兩種情形下,依照刑法規定該行為不構成盜竊罪,而只涉嫌搶奪罪,當然只能以搶奪罪論處。而在第(3)種情形中,依盜竊罪其法定刑最高為三年有期徒刑,而定搶奪罪則法定刑便升格至三至十年有期徒刑,自應以重行為搶奪罪吸收輕行為盜竊罪。本案即一適例:金某某竊取的財物合計價值10419.2元人民幣,并已達到既遂的犯罪形態,故對該行為必須以搶奪罪論處,如此才能罰當其罪。當然,如果定罪量刑的數額標準發生變化則應作相應的調整。
注釋:
[1]參見張明楷:《盜竊與搶奪的界限》,載《法學家》2006年第2期。
[2]參見肖中華、閔凱:《論搶奪罪認定中的四個爭議疑難問題》,載《貴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6年第2期。
[3]鄭爰諏:《中華民國刑法集解》,朱鴻達修正,世界書局1929年版,第394頁。轉引自張明楷:《盜竊與搶奪的界限》,載《法學家》2006年第2期。
[4]參見張明楷:《刑法學》,法律出版社 2003年第2版,第372頁。
[5]參見劉樹德:《析搶奪、搶劫及盜竊之界分》,載《法律適用》2004年第7期。
*浙江省臺州市椒江區人民檢察院[318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