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對這個永遠不會搬家的鄰居,我們到底了解多少,恐怕很多人像我一樣茫然地搖頭。近讀到俞天任的《冰眼看日本》(語文出版社2009年11月),感覺他的觀點往往一針見血,能讓搞不懂日本的中國人豁然開朗。
俞天任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卻在日本長期居住。他對這個島國有著深刻的了解。《冰眼看日本》就是他在日本15年的觀察與思考,范圍覆蓋政治、社會、教育、產業、習俗和人際關系,對日本進行了全方位的解讀。以前,我們只知道從情緒上反對日本首相參拜靖國神社,反對日本教科書美化侵略史,卻沒有去想如今的日本有全世界首屈一指的動漫文化,有最先進石油運輸裝備,有獨一份的化纖制造業。我們不敢正視或仇視,并不代表日本就此停止了前進的步伐,相反,他正以一種可怕速度向前發展,不管是經濟,還是教育,都令我們震撼。
通過讀書,最讓我感觸的是日本從小培養孩子的的團體意識。日本的學校運動會自始至終沒有個人表演的任何舞臺,全部項目強調的只有一點:團體,你所在的團體。通過這種大量的訓練和最后的比賽,對孩子們潛意識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日本孩子從小就從這些訓練中知道:只有抱成了團才能戰勝對手。在這種環境里培養起來的孩子,其協調能力和對周圍事物的耐力自不待言,值得我們進行深思。
至于科學領域,看看兩個數字就知道:60年,18位諾獎記錄。當我們沾沾自喜于海外華人獲諾獎時,日本人可是實打實地創造著自己的獲獎記錄,而且日本政府在2001年就提出了一個“在50年中出現30名諾貝爾自然科學獎三獎獲獎人”的計劃,對講求實干的日本人來說,這絕不是一句口號,如果沒有相應的實驗環境,沒有培養科學家的機制,沒有社會對科學的尊重,即便是有響亮的口號,也會最終流產。
日本人也有自己深深的痛。比如,“愛國主義”這個詞在日本就犯忌,不能說。這個“國”字,老讓人想起原來那個“皇國”。也就是說,戰后一直到現在,“愛國主義”就等于“軍國主義”。又如,日本人對人手一號的身份證號碼十分反感。也不知道是誰,給身份證制度起了個綽號叫“國民全員總番號制”。這個制度到底為什么不好也沒有人說得清楚,但據說是軍國主義的東西,起碼會引起軍國主義,戰爭的慘痛回憶,使日本人對這種被迫全部公開自己隱私信息的東西,自然而然地產生一種本能的仇視。
這本書還讓我了解了真實的日本性格。我們中國人都想當然地認為日本是個聰明的民族,可日本人卻不這么看,日本人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笨的民族。在日本,如果有人說你“聰明”,那絕不是在表揚你。日本人認為,人最優秀的品質是“誠”,是態度認真,是做事情全力以赴,這和劍道中的“殘心”和“舍身一搏”很像。所以他們認為,日本的成就不是靠“聰明”來的,而是實干出來的。
讀完本書,感覺了解日本是必要的,也是必須的,它就像一面鏡子,透過它,可以照見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