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威廉·勃特勒·葉芝、陶淵明在他們創作的文學作品里,描繪的隱逸世界和憧憬的美好生活可以說是異工同曲,殊途同歸。他們共同喜愛恬靜的生活,向往從容閑適、與世無爭的理想境界。詩歌中表現出濃厚的隱選主題和淡定風格。
關鍵詞:詩人;詩歌;表現方法;作品賞析
威廉·巴特勒·葉芝是英國20世紀詩壇的領軍人物,是愛爾蘭著名詩人、劇作家和散文家。葉芝一生創作豐富,詩作甚厚,著名的有:《老漁夫的幽思》、《當你老了》、《基督重臨》、《駛向拜占庭》等。其詩歌風格多變,由早期的浪漫主義向現實主義、現代主義靠攏一直到后期的象征主義。而陶淵明是東晉時期的一位非常著名的詩人,他被尊稱為隱逸詩人之宗,開創了田園文學。他的詩文充滿了田園氣息,他的名士風范、他的超脫瀟灑和他的大自然般的胸懷,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國文人,乃至對整個中華民族文化的延綿與傳承,有著任何時代的詩人不能比擬更無法替代的作用,陶淵明在中國幾乎是一個家喻戶曉的名字。陶詩共有125首,形式上多為五言詩。內容上可分為飲酒詩、詠懷詩和田園詩三類。他的作品感情真摯,樸素自然,貼近生活,素有“田園詩人”之譽。本文就威廉·巴特勒·葉芝的《茵尼斯芙里島》和陶淵明的《飲酒》作一比較分析,管窺鑒賞兩位詩人詩歌創作的風格特點、文學特色和藝術魅力。
1.《茵尼斯芙里島》是葉芝的早期代表作,寫于1893年。該詩集中表現了詩人對現實社會的厭棄和對田園牧歌生活的無限向往,具有鮮明的浪漫主義色彩。葉芝的隱逸世界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座小島,島上面只需要一個籬笆房、九行豆壟和一個蜂巢,能聽到蟋蟀的歌唱,能看見紅雀的翅膀。“Innisfrce聲音上類似inner’s free.通過這種諧音令人想到innerfreedom(內心自由),猶如朱自清筆中“荷塘下的月色”那樣的幽然恬靜。到小島上隱居是葉芝青年時代的夢想。
葉芝自述:求學時深受文學家亨利,援羅filenitDavidhoreau 1817-1862)的影響,在十多歲時就幻想自己和梭羅一樣找一個像沃爾登湖(Waldon)那樣的清靜地方隱居。他選定了吉爾湖中的茵尼斯芙里島,但始終未能如愿。1890年的一天,葉芝懷著濃濃的鄉愁走過倫敦艦隊街(FleetStreen)忽然聽見滴水叮咚,看見一家商店櫥窗里裝飾著一股小噴泉,泉水頂著一只小球,使它在空中不至于停落。此情此景令葉芝又想起了湖水,想起了少時的憧憬,于是他靈感突發,詩人泉涌,寫出這首第一次屬于他自己音符的抒情詩。他將美麗寧靜的大自然同車道縱橫的人類社會進行鮮明對照,表達了詩人遠離現實、隱居世外的強烈愿望。詩中巧妙地編織著動與靜、聲與色、朝與夕、內與外、光與影的畫面。音樂柔和,浪漫如歌。盡管節奏隨意自由,它卻像夢游人一樣步履沉穩,神情篤定,于是我們有了另一種節奏感:微風緩緩吹過,湖水輕輕拍岸,大自然跳動著永恒脈搏。
2.陶淵明的《飲酒》詩,主旨是展示詩人運用魏晉玄學“得意忘象”之說領悟“真意”的思維過程,富于理趣。然而,它不是枯燥乏味的哲理演繹。在詩中抒發悠然自得之情,也描述了幽美淡遠之景,在情景交融的境界中含蓄著萬物各得其所、委運任化的哲理。這哲理又被詩人提煉、濃縮到“心遠地自偏”、“此中有真意”等詩句。給讀者以理性的啟示啟迪。給人以遐想的空間,這首詩的韻詞更顯得雋秀深長,用詞也恰到好處,寓意深刻,不失莊重典雅,比喻貼切,瀟灑飄逸。這首詩刻畫了不同流俗的精神風貌,他不象一般隱士那樣標榜超塵出世,而是“結廬在人境”:他置身“人境”,卻能做到毫無車馬之喧。不染世俗之事。原因何在?詩人意味深長地吟誦:“心遠地自偏”。心靜。物自靜。境自靜,進而達到身自靜。無求名求利之心,即使身居鬧市,也宛如在深山。這深刻的道理被詩人平淡地說出,親切感人,自然流暢,道出了“蟬噪林愈靜,鳥鳴山更幽”這~大自然美妙的矛盾體的和諧統一。把二律背反的哲學原理巧妙地加以組合。詩歌熟練地運用了象征手法,“鳥倦飛而知還”,那只在晚霞中翩然歸來的小鳥和那個悠然見山的智者,心神契合,形神兼備,仿佛都在這幽靜的山林中找到了自己的歸宿。《飲酒》詩并不是酒后遣興之作,而是詩人借酒為題,擬就對現實的不滿和對田園生活的追求,是為了在當時兵荒馬亂戰爭迭起的環境下借醉酒來表述志向。整首詩淡雅自然,不事雕飾,卻意義深邃。它的意境可分兩個層次。前六句為一層,寫詩人擺脫塵俗煩擾后的感受,表現出詩人鄙睨官場,不與上層社會同流合污的思想感情。五六句歷來被傳為千古佳句,體現了陶氏的典型風格;后四句為一層,寫南山的美好晚景和詩人從中獲得的無限樂趣,表現了詩人熱愛田園生活的真情和高潔人格。這首詩以情為主,融情入景。情景交合,道出了詩人歸隱田園后生活悠閑自得的心境。展現了詩人歸隱后的閑適生活,體現了作者借灑來表達壯志難酬的感慨,鞭笞了封建割據的黑暗腐朽的社會。全詩渾然一體。一氣呵成,堪稱文學史上的杰作。
3.通過賞析,這兩首詩歌確實很多相似之處。在內容上,都是寫悠然自在的隱居生活,都想從大自然中尋求精神寄托。葉詩的“造屋”、“種豆”和“養蜂”與陶詩中的“結廬”、“采菊”如出一轍;葉詩的第二詩節與陶詩的“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可以互為補充,互相注釋。在風格上,葉詩和陶詩一樣給人突出的印象是質樸自然,而且質樸自然中都包含醇美恬靜的特點。詩文里都熔鑄了作者熱愛自然的熾熱情懷和濃郁的生活氣息。但也有不同之處,如在地點上,葉芝選擇的隱逸之地是島嶼,而陶淵明選擇的是田園;在寫作風格上,葉詩則強調客觀性,詩人誠心要到一個遠離喧囂的湖島去獲得安寧,在自在與萬物之間劃條界線;而陶詩主張“心遠地自偏”即只要心境超遠。便覺得居住的地方再喧囂、再嘈雜也是遠離塵世。這是詩人自然化的人生體現:葉詩偏重于狀物寫景,而且是客觀寫實,這說明詩人當時重在追求完美,推崇自然;而陶詩的寫景、抒情、明理都能有機結合,渾然一體,寫景時簡筆勾畫而意境深遠。
總之,《茵尼斯芙里島》作為詩人葉芝早期的代表作。極好地汲取了浪漫主義抒情詩中清新質樸、情景交融的藝術精華,同時又拋棄了唯美主義詩歌語言華麗雕琢、無病呻吟的糟粕。所以。這首詩不失為葉芝全部詩歌中一顆光彩奪目的明珠;而陶淵明的《飲酒》詩則在藝術上具有獨特的風格和極高的造詣,在飲酒與田園生活中寄托自己的精神追求,光明磊落的高尚品質。表現了詩歌的境界,體現了詩人“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尚情操。陶淵明高尚的人品也因酒品、因詩品而大放異彩,其不朽的詩篇與偉大的人格力量對后世及中國文化和文學創作產生深遠的影響。以上為心得,亦印證古訓“詩言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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