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寫這十人的唯一理由,是希望今后綏師的學生,從這些活人活事中,吸取經驗教訓,慎重選擇自己怎樣為馬列主義、科學共產主義事業在祖國在世界上為人類貢獻自己的一生和世世代代的赤心熱血和毅力。
二、從1924年7月至10月,舊的雙十節為止,黨和社會主義青年團的百日為止。
三、名單及其簡歷:
1、白明善清澗人,明、清兩代的世家。清末,其祖父起,破落衰敗,淪為貧農。及其本身,衣食不足,饑寒瘦弱。高杰村高小畢業后,曾在安定楊家園教初小小學數年。1923年,27歲才考入綏師。縣教育局一年濟20元津貼,開學先領半年10元津貼到校入學。上課后,給學校寫油印蠟紙,月得半份工資七元五角。每月給家中妻子和子女須寄回三五元。第一、二班130名左右的學生,數他年紀大,功課好,品行好,考第一名。家境最窮苦,生計最艱難。是第一個首先于1924年7、8月入黨入團的人。李子洲校長和王懋廷教員是介紹人和批準人。急躁,勤學,勤工作,生活儉到險些凍死,暈僵為校友救蘇。工作態度勇敢果決,重信義,幫助和鼓勵后進同學極認真。不避艱險苦難,善識別人忠奸善惡。1924年春天的學潮發動人。1924年冬,參加孫中山在北京召開國民會議,為陜北國民會議促成會的出席代表之一。反基運動策動人之一。到榆林,建黨建團工作人員之一。1925年“五卅”慘案后援會工作畢,與王懋廷同被中央調至上海,住上海大學學習,兼任黨中央的黨報發行部部長。陜北黨與團的《向導》、《中國青年》以及一切黨、團文件早到、快到、多,皆他之賜與力也。
冬,中央派赴廣東工作。惲代英同志派他到北京,參加國民一軍馮玉祥部政治工作。北京參加首都革命,隨馮部退內蒙。五原誓師后,任馮第二集團軍總政治部宣傳部長。除本職工作外,幫助陜甘區黨委建立秘密印刷機關,供應足支二三年之油印器材。1927年夏末,西安“清黨”,陜甘區黨委調派到清澗石旅,擔任全旅黨委書記,為清澗起義策動人之一。起義軍南下,戰斗中負傷,戰敗。輾轉返陜北,找到陜北特委、綏德縣委,任縣委宣傳部長、副書記,代書記。1928年底,陜北二次黨代會接受全國六大決議后,由綏德縣委書記及特委常委、軍委常委趙通儒舉薦,參加特委工作。1929年,黨與團特委由城市遷鄉村,遷至老君殿,他參加特委,任常委兼宣傳部長,并參加軍委委員工作。1930年底,到北京、天津,參加北方局所召集之清算盲動路線會議,為籌備會派所欺瞞。旋經陜北特委、軍委駐北京特派員趙通儒指明,誓改正所受欺騙。1931年正月,到清澗城內活動,為反革命豪紳縣長等協助井岳秀捕送榆林。冬,絞死。
2、杜嗣堯佳縣人。年也20余歲,沉默寡言,忠厚寬和。會拳擊,家中為下中農。也領縣教育局津貼,在校也是同白半工半讀,家境不及白苦,入黨入團僅次于白。白、王為介紹人,李為批準人。工作踏實,不與人爭。黨派他到上海大學學習過。當過高小教員,在清澗、佳縣教過書,聲名很好。黨派他和霍世杰烈士做華洋義賑會工作,給陜北運到賑糧,散賑救旱災,得慈善家稱號。團結佳縣青年及黨團,向貪官縣長及豪紳做過斗爭。土地革命時,與黨失去聯系,為反革命捕去自首。在自首后實行“口白心不白”辦法,在敵區中教書中,仍向學生宣傳馬列主義、共產主義,得工農及青年學生好評,公認他不失為好人,心并未壞。1940年后陜甘寧邊區召開參議會,實行三三制,被選為民主人士參議員。從抗日至今二十多年來,始終服從黨,聽黨分配工作,克勤克儉,至今不懈不怠,不衰不息。
3、馬瑞昌綏德人,年在20上下。家中貧農。父為老知識分子,精數學數理,人亦開明。馬瑞昌弟兄及叔伯弟兄,也以數學在校列冠軍。耿直,慷慨,胸懷坦白,好謀多慮。不愿多出力作費工費時事業。入黨入團為第三人。擔任過西北學聯等工作。畢業后教書為職業。他對革命有這樣看法:“國弱民貧,工農所受壓迫剝削已不少不輕,但還未至不能生活之水平,還可茍活,還不到非造反、革命不可之年月。壓力愈大,反抗力也愈大,革命非犧牲不可。全國工人不多,集中于滬、津、漢等大城市,仍占全國人數極少數。農民多,鄉村分散,生產工具、技術皆落后,非短期可獲速效。為此,革命的人應分兩批,一批去參加軍閥、地主、資本家集團,故意制造壓迫、剝削,打罵,橫行霸道,往起逼,實行官逼民反,軍逼民反,有錢人逼窮人反,促成天下大亂。其任務為唯恐天下不亂,促至越亂、越壞越好。另一批人,宣傳組織教育領導工農進行斗爭,進行革命。”以上均為原話。當時經人評之曰“組織革命可,進行瓦解敵人可。革命者先當壓迫剝削者、逼人民不可!”結束爭論。在土地革命左右,病死。死前失去關系,大致還可能未落入失足分子或不革命反革命分子。起初好,無結果。他的見解作參考材料還有用,也可由此知四師師生思想狀況之一斑。
4、李蓉鑒(李明軒)綏德人,父為富商及富紳,20歲上下,典型的城市中小資產階級子弟。愛革命,想革命,知革命勝利后好。但,怕吃苦,怕犧牲。工作不踏實,不愿公開惹人,對什么人也想好一好。對反對綏德勸學所,反貪污,進行對縣知事、紳士、縣議會、教育局及大商富商之偵察,調查、研究、分析統治階級內部矛盾,還起過不少很好的作用。任過成人補習學校校長及平民學校校長,因工作不力調職。黨給他弄得任過1927、1928年的綏德縣教育局長和女校校長。參加過1928年初陜北第一次黨代表大會,擔任過籌備工作,任過出席大會的綏德縣黨的代表。未畢業時,學校中又被人取笑,稱之為“紳士”警告他。1931年后,消極,失關系。1934年,他的伯叔弟弟李蓉鏡(李牛)任綏德黨秘密縣委書記,又出城入鄉,參加土地革命。他以兄長關系勸李蓉鏡:“土地革命,什么也沒,哪里是紅軍?高桂滋來,有飛機,有汽車,有機槍。蘇聯十月革命,沙皇還沒飛機、汽車,沒無線電。現在,中國沒列寧,又沒俄國那樣多、大的紅軍,江西又被蔣介石消滅完了。西北,好地方、大地方被楊虎城們占著,蔣介石也得剿。陜北地瘠民窮,人口又少,山區,物資又困難。大軍一到,雞犬不留。何如安居家中、城內?白白犧牲,有什么好?”把李牛一個縣委書記勸降,向敵自首。后來,據霍老祝三說,1935年,肅反會有電報,查問霍世英烈士。李把霍的黨籍泄給敵人,致霍犧牲。反革命肅反會向他追逼,無奈,把女兒嫁給高桂滋。到西安已經商而參加一切叛徒、反革命活動。解放后管制三年,期滿,又打罵工徒,又受管制。這樣的人,在1928年至1936年,黨與革命最艱難時,并不需其如何出力,只要能有革命遠見,能以家產捐助革命百千分之一,即可為革命立大功。其反革命有多少大小血債,現仍未清。地主、富商、紳士、資本家,自私自利,鼠目寸光,他是唯一典型。
5、喬國楨佳縣人,善拳擊,家為下中農或貧農。矯健,勇敢,機智,英雄型人。果敢,忠誠,坦率,嫉惡如仇,急公好義,見義勇為,當仁不讓,斗爭在最前列。吃苦耐勞,勤學好問。被開除,黨派他到廣東住毛主席主辦的農運講習所。畢業回陜,任中共陜甘區黨委農民運動工作委員會書記,任陜西省農協常委。親手組織三原等縣農協,1928年三原交農斗爭之領導人。渭華暴動中,黨的工農工作主要負責人(職銜未詳),三原最早蘇區武字區創造人之一。1929年,北京市數萬洋車夫砸電車斗爭之領導人,北方局的職工運動委員會書記。唐山、開灤煤礦工人數萬人罷工的領導人之一。多次被反革命拘捕審訊。在監獄中,每次皆與敵人斗爭不休。勞瘁及敵囚禁摧殘,身體健康失損,外貌外形完全,五臟六腑皆病,病重至臥床不起。他在不能行動時,仍工作不息,為國內少有。敵人多次嚴刑拷問,皆堅貞不屈。1938年,日本占領京津,遷回陜甘寧邊區。黨中央組織部陳云、李富春部長,儕加優待。療養數月,又隨毛澤民烈士等,奉中央派遣,到新疆工作。盛世才反革命,喬國楨烈士、毛澤民烈士、陳潭秋黨中委先后犧牲。烈士的革命故事很多,待搜集。昔因在敵區,改姓化名,守密,人多不易知。入團在十八歲以下。
6、杜振庭(杜衡)佳縣人,家中為中農或富農。愛出風頭,愛爭當領袖。愛說多辯,工作不踏實,怕吃苦,怕費力鉆研自然科學和馬列主義。愛看新小說。愛譏笑人,愛小便宜,愛賣弄自己的小聰明。不愿深思遠慮,不愿同人深談細研,作認真的調查研究。愛捕風捉影。十足的主觀主義、盲動冒險、投機取巧分子。尤其愛搬弄文件、決議的詞句作教條,責人責事,而對自己卻任情任意。入團在18歲以下。三班。功課還可列入優秀,品行,人多不敢恭維。最愛打擊別人,抬高自己。左傾是典型,左稚、促別人盲動也是典型。是一個鄉村中小知識分子、小資產階級向上爬的典型分子。只要能向上爬,不惜不顧一切。
1925年、1926年即與教員李致煦、同班同學楊應舉同到石謙團,由黨派去專做軍隊工作。倒是知識分子去做軍隊工作的最早的先進分子。1926年西安城內紅了,又先后到西安趕浪頭。到西安后,任陜甘區黨委和省教育廳間之秘密交通。想往人上頭爬,限于年齡、資格、能力,只好安于職務。1927年冬“八七”會議后,陜西省委派他以特派員到陜北巡視工作,傳達“八七”決議,成立特委。到綏德已臘月,找不到人,尋不到辦法,一籌莫展。臘月半,重建陜北十余縣黨與團縣委的同志找到他,交接關系,決定召開代表會,建立特委。他不忙找中堅干部,忙于回家。他到陜北,清澗起義部隊已南下兩三個月,戰斗數次。敵人沿途戒備。他又曾在石旅工作過,論理,他應對這些實際戰斗分外親切才是。但,他對這些大軍戰斗的實干、苦干、真干、盲動,無所見所知所記!自己前兩年在清澗團部、連部工作數月,又從清澗走過,今昔大異,也毫無今昔人我不同之感!幾乎氣死人!并非老練,是政治上盲者。省委要他在選舉中往出選特委書記,代表大會可以將他作為候選名單中之一人,但他宣布省委已指定他任書記,大會只好不另提名單,只提出選舉特委委員名單,把他按書記追認,通過。許多人不服,他著忙,趕快提出:“不久,我仍去西安。由楊國棟以組織部長代書記,我以特派員往來返省。”始止眾憤。開黨的爭首領、篡竊之首。當時,因為有顧全大局同志團結其他人,故未再釀事故。但,他一閉會,硬要四師鬧學潮,以示反陳獨秀右傾。雖有同志苦勸說:“清澗起義,還不反右?有人去參加起義,因故未能如愿,豈不反右?十余縣黨與團重新組成縣委、區委、支部,恢復組織與工作,豈不反右?學潮,害多利少,得不償失。失敗更慘!”他一意孤行,非鬧不可!主觀主義,盲動主義,以他為首!最可笑可氣的是八月中秋,米脂縣長、紳士把綏德的一營駐軍都請到米脂城來,已動手捉人。特委常委、軍委常委、綏德代表再三提出:“立即走,移日期,移地址,另找地方開會。敵人一早五六時入城,連夜到,有立即動手抓人及搜捕可能!”他卻說:“早有消息,人家為防土匪攻城。我們是開代表會,并非攻城!要有大無畏精神,怕什么!”既不遷移,又不收拾文件。上午九、十、十一時,綏德代表還三四次催遷走,不聽。楊國棟聽到、看到這樣緊迫催請遷、改、逃,立即先動身去了,還病著,從從容容,十一時半出城隱去。十二時左右,來幾個衙役,口稱:“先生,縣長請談話!”把杜及焦維熾、賈耀祖三人“請”去了!杜若聽從催促而遷,三人誰也不會被捕;若同楊一齊立即出走,也在敵來前半、一小時,也可不被捕。僥幸,反革命也是首次,無經驗,只是“請”人,未搜拿行李。文件、名單、油印品、油印機,擺滿炕屋!好在黨的綏德代表,雖然年幼,時刻偵查敵人動靜,部署工作。當秘密交通報告:“有數不識人,入杜等院去,有一二人似為街上常說的衙役!怎辦?”綏德代表立即指出:“反革命捕人!衙役入院,有什么好事?快,慎重看清,轉到院內鄰家,敵人去后,在數分鐘內,以極敏捷、迅速手腳,把文件等立即搬出,搶救一切可得文物!勿使敵人得去!”沒有特委、軍委常委、綏德代表暗中指揮十多個男女黨團員干部,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段應變,那次的損失,極難逆料和彌補!代表和未被捕人員,一律被動員轉到西川苗家坪,舉行“飛行集會”,改大會為非常緊急會議,傳達中央、省委關于渭華、南昌、秋收、廣州等暴動決議、指示,布置陜北工作,并動員佳縣、神木、安定在教育界工作之黨團員,營救三位被捕人員。焦維熾被敵送安定縣,剛入城門,即為教育局黨員等接去,保釋,既未落入縣衙,又未落入駐軍之手!他人若像杜之言行,至少這三人及其家庭,非遭慘害不可!經此,杜還不認主觀主義和盲動!1931年后,陜西省委數遭反革命敵人破壞。杜乘黨之危機,手中有點上對中央下對地方的關系,即篡竊當時陜西省委書記。紅26軍建立,又以省委書記兼政委,不宣布軍長,又不到軍中,住在西安發號施令。主觀主義、盲動路線發展到極點。后被敵人捕去,叛變,關中、漢中、甘肅黨頗受重大破壞!近來有人說逃去臺灣,詳情不悉。自土地革命、抗日戰爭、解放戰爭至今,一直未聞其名、未見其人!1928年至1931年,自命英雄,自封領袖,鉆空子,誰也不服,篡竊領導的能手。近25年,革命陣營,不見蹤影。
7、楊應舉(楊璞)榆林鎮川人,三班。善吹笛、簫,能吹雙音,演劇當資產階級風流愛漂亮女子。入團在18歲以下。愛出風頭,愛當領袖。虛浮,愛講些漂亮話,怕吃苦,愛風流。只知有己,不知有人。最愛揩男同志的錢,轄女同志的油。利用職權,工作奸污女黨團員。家中為小資產階級。這人的思想、作風、人生觀,可以說是典型的小市鎮向上爬的小市儈!1924年至1934年,艱苦奔波跋涉,冒危險,堅持過十年。1933年察哈爾抗日同盟軍時,任各界聯合會主席。但,當了主席,昏了頭,忘了本,不知主席怎當,不知主席同干部、同工作、同下層怎結合。陜北駐京特派員給他指教:“馮總司令今日抗日,您能暫坐沙發,當主席。馮總司令一旦有變,或宋哲元察省主席一旦有變,稍不小心,逃無可去,死無葬所。應派干部,向全察全熱及冀東22縣共五六十縣中往下扎根!”他說:“您們總愛老一套,群眾!群眾!主席的印拿在手,群眾不來了嗎?”“那是長袍短褂客!不是真正的群眾。真群眾及群眾工作為工、農、兵!時局有變,每天來拜訪您的長袍短褂客,很可能就是引著警察和大兵來請‘您’的眼線。明明是街上商會的人,怎能是您抗日的支撐?”他說:“不聽,不信您那一套!”百日之后,察變失敗。他同其他人一樣,逃奔津、京。不過,他比別人還舒服點,到底當過幾天各界主席,與眾不同。謝子長烈士等,弄到冬無棉衣,飲食無錢,另向朋友同志設法。強龍光烈士,弄到犧牲戰場,尸骨難找。1934年北方局任命為西北特派員,入蘇區。在敵人“圍剿”追擊中,不認真跑,被敵俘去,自首叛變。叛變后,為敵自首政策現身說法,致使獄中許多堅持之人被他勸誘投敵,叛變后為敵人進行勸降活動,流入反革命特務群眾。是否有血債,尚未查出。現判20年徒刑,在守法中。當年自命英雄,怕學習,怕實際工作,雖未蓋棺,大體論定。子女不少,還和下一些落后小市民及陜北人,死伴死伙無幾。父母、兄弟、姊妹、兒孫,皆未受饑寒、困難、艱險。妻妾皆有,妾為知識婦女。家中生活為大中小城市的不貧不富水平,比中農好。
8、羅伯福延安人。家中為城市中小紳士,中小資產階級成份,父親和當地人民團結和好。入團在18歲以下。有些小聰明,愛出風頭,但不似杜、楊在內部爭,而是由工作中干出風頭事。1924年冬在延安領導打天主教出名。延安天主教為陜北中心,勢力最大,官府還得拜門拜年,干涉政治,包庇土匪,無惡不作,是地方政府的太上皇,無人敢惹。羅及一些黨團員領人打壞其金字牌匾,把其近百年的威風一下從天上拉到地下,打破當時洋奴思想。想抓實力實權,不愛做工農、學生運動,不愛吃苦耐勞,爭取和團結人的辦法還不少。不耐心培養自己的接力接班人。1926年受黨調動入西安工作,后來失關系。抗日戰爭中有消息他潛入國民黨某部任軍官,已熬至團長階級。在日本投降前三、四年前暴疾而亡。這種人,在某種意義上,沒有看到聽到他的自首叛變文件證據,還不一定能將這些人列入叛徒或反革命群類之內。這些人也沒有反黨反人民言行或血債。失去關系,一方面主要因他本人,一方面還有敵人殘暴,黨團組織人員變動,革命根據地流動,互找皆難,單方面找也有困難。許多組織被敵人破壞,叛徒很多,亂找,不妥不慎地找,反而僨事。嚴格講,這些人總算由革命失掉革命,只是能否歸入壞類未定。延安津貼一年50元,家中出不多,幾等全為公費。次為定邊、宜川。
9、鄧重慶清澗人。家中可能是中農、下富農。入團在18歲以下。人還忠厚老實,不活躍。農民子弟,對農協工作不太熱心。小學教師資格,對小學教師職業和工作也不大感興趣。贊成革命,但不愿舍身舍己從事革命工作,30多年無功無過。土地革命前失去黨的關系。家在窮鄉偏僻之地,未被反革命抓去,不聽說他被捕或自首。三三制當民主人士,參議員,貢獻、建樹不顯不著。近況不悉,近15年無聞。中小知識分子,固步自封,不努力前進的典型。原功課還在中好程度,家庭生活思想太重。原信仰馬克思主義最早,入團入黨最早,淪落到連一些農民文盲也望塵不及了!這人,在社會上,在群眾中,在黨政干部中,還沒不良印象或怪癖氣味,還不失為好人。
10、趙仰普安定人。貧農,欠高利貸多。祖種地,父業屠、木匠、糖、粉、雜工。山西旱災難民移居陜北,祖給人過繼,始免饑死。五代查清多貧苦農民!父母赤手空拳攜子女移居瓦窯堡,自立謀生,負債負租過日子于兵匪戰亂中。小學,基督教學校,免費。高小半工半讀四、五年。入四師虛16歲實不及14歲,入團同,為全校最年幼、當黨團員最年幼者。從1916年至1924年八年中,經家庭斗爭、社會糾紛多次,兵匪戰亂六、七次。人最小,社會生活及經驗最多,七十二行的人,無不知悉。三教九流,僧、道、儒、耶、醫、星、相、卜、乞丐、苦工、鰥、寡、孤、獨、災民、難民、店員、年工、季工、月工、日工、木、石、鐵、錫、銅、染、泥水、匠作、地主、高利貸、資本家、富農、中農、貧農、賭徒、酒鬼、煙鬼、官、紳、爪牙、軍官、士兵……無不深知其思想、性格、處人、處事、愛、惡……。好讀書,不求甚解,好排難解紛。古今中外,諸子百家,書報雜志,詩詞歌曲,無不瀏覽,值得不值得,拼命趕、干。愛好者稱:“萬事不求人。”反對者譏笑:“想當全能全知人!”謝子長叫:“圖書館”,“防命短!”白明善、劉志丹叫:“老趙!”李子洲、王懋廷背后議論:“不夭當好。”綏德農民對子孫說:“革命,趙通儒手內成功,不容置疑!”反革命從1925年、1926年也注意。1927年農歷八月初捕而被知,逃避山西。從1924年雙十節之后,至今30多年,對馬、列、恩、斯、毛著作,雖戎馬倥傯,未嘗手釋卷帙。1931年北京被捕,斗爭獲勝出獄。1924年至1927年,以批判孔子、批判基督教圣經,草擬各種宣言、傳單,組織農協、工會、學生,進行秘密軍運,為師友所重。1926年首先懷疑蔣介石是否可靠不叛變。1927年春在黨地委提出“防止逆境,制止過早公開黨與團”,被通過。1927年夏末,抱病,反抗白色恐怖逆流,重建黨、團縣、區、支部基層機構,制止恐慌逃亡,堅持再干、重干,迎接“八七”決議到來。避難治病一月左右。赤手空拳走遍陜北北部八九縣,重建近二十縣黨與團組織。反右傾,反盲動,反教條,反主觀主義,反宗派主義,反小團體小組織。貫徹黨綱、黨章、旅莫支部的思想教育訓練大綱(別人只一過目而已。趙組織每組每支部每夜逐句逐字討論,并據之檢查自己、同志的一言一動)。
1928年,起草《革命新三字經》,提出造反問題。楊國棟不許,爭至險昏氣死。1925年冬與杜振庭爭論馬列主義與中國實際結合,繼承中國優良傳統,至一日夜未稍息。白明善、謝子長、劉志丹回陜北,皆先找趙找特委。失敗再干者,皆如此。向全國、甚至國外送人,向各角落、各軍、各學校、各城市、各據點想盡辦法派人打入。瓦解敵政、敵軍,偵查了解敵情。盡己所能、力之所及,幫助任何人成功成名。釋俘,爭取與改造各種可爭取可挽救的人。限于才能,未能如愿。1931年“九一八”次日,首主抗日。北京五年,五次動員萬人以上、數萬人南下南京爭取抗日,圍住蔣介石,打了教育部,打了國民黨中央黨部,團結南京大學,團結了廣州中山大學,使蔣介石賣國政權手忙腳亂,不知所為。察變因群眾工作意見及軍事工作意見不蒙采納,返北京,給察變失敗同志做援應,除饑寒,撫疾病。保全、恢復北方局與西北、陜北關系。給陜北蘇區輸送干部。參加土地革命、抗日運動及戰爭。1946年民主獨立旅叛變,遇難,黑牢囚28月,三日夜未食,一年半未見糧食,只見爛不堪食之山藥、蘿卜。險被燒死。身被打腫,胸被打暈。百般詐降,百般誣陷、造謠、誹謗、栽贓。北京解放,神魂不清,被釋遣還延安。十一年抱病病床,敵人所加疾病尚未除止。家中被敵人破壞摧殘不堪形容,豬食石槽、磨面石磨皆無幸存。窯沿、窯洞的飛機炸彈痕、槍彈痕、敵人刨挖痕,宛然存在。
從第一、二班至第十一班,六百多人,黨員約二百以上,團員約三百左右。1924年至1930年,至今存在于革命陣營中者,最多百余人。二三十萬團結在這六百人左右的農民、工人,成為干部者,至今也不及百人。
限于篇幅,只寫于此。杰出師友,另文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