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達的訓詁著作及其研究現狀述評

摘要：楊樹選的訓詁著作頗豐。可分為纂輯類、注釋類、發明類等三類。總觀有關楊氏訓詁的研究，缺乏全面、系統研究揚氏訓詁的專著。重復研究頗多，而且內容主要集中在其語源研究上。

關鍵詞：楊樹達：訓詁；述評

中圖分類號：G12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7387(2010)02－0064－03

楊樹達(1885－1956)，湖南長沙人，字遇夫，號積微，晚年更號耐林翁。楊樹達是中國近、現代著名的語言文字學家，其學貫中西，于訓詁學、文字學、語法學、修辭學、音韻學、方言學、歷史文獻學均有精深的造詣。楊氏尤擅訓詁之學，被陳寅恪先生推稱為其時“神州訓詁學第一人”。茲述評楊氏的訓詁著作及其研究現狀。

一、楊樹達的訓詁著作

王力先生在《新訓詁學》中將訓詁學分為舊訓詁學和新訓詁學，又將舊訓詁學分為三派：一是纂集派，如阮元《經籍纂詁》之類；二是注釋派，如段玉裁《說文解字注》之類；三是發明派，即“因聲求義，不限形體”派，如王念孫、章太炎之流。比附王氏的分類，本文將楊樹達的訓詁著作分為以下幾類：

(一)纂輯類。此類輯集古人之文以解釋古書。楊樹達于1902年始輯、1928年完成《周易古義》；1918年輯成、1928年增補成《老子古義》。此類著作的特點是“述而不作”，征引所有三國以前有關《易》、《老》及其解釋的文字。列于相關文句之下。1930年輯成《論語古義》、1943年擴展增補成《論語疏證》，取諸經、諸子及四史之文可證《論語》之義者。1940年，楊感于倭寇侵國，撰惜秋大義述》，以《公羊》“攘夷”大義激勵國民抗敵，系“古為今用”之作。《論語疏證》、《春秋大義述》雖然既述且作。但以述為主，亦歸入此類。此類遺失書稿有《說苑新序疏證》(1921)、《戰國策集解》(1928)。

(二)注釋類。是關于校勘、注釋和考證一類的著作。楊幼嗜班書，早年讀王先謙《漢書補注》，有志精研；楊諳熟高郵王氏之書，用王氏父子校釋古書之法，于1924年成《漢書補注補正》；楊于北京曾開設《漢書》課程，多次教學，不斷增益補充，于1953年終積30年治《漢書》心得。成《漢書窺管》。有人評價《漢書窺管》說：“研讀漢書，已無剩疑。縱有地下發掘，只能作為補充或證明漢代史料和史實。恐難翻倒遇老之所考訂。”楊少時好《鹽鐵論》，1924年成《鹽鐵論校注》，后多有補充。未版；1955年楊承擔中國科學院鹽鐵論校注課題。以50日成《鹽鐵論要釋》。楊在北京頗讀《淮南子》，并與吳承仕相互討論，初成(淮南子證聞》，于高郵王氏所校《淮南》多有所駁；后來楊設教《淮南》于湖南大學，且教且治，于1942年續成《淮南子證聞》。此類還有楊樹達的讀書札記《積微居讀書記》以及《古書句讀釋例》等。

(三)發明類。是有關文字訓詁的著作，以《積微居小學述林》、《積微居小學金石論叢》為代表。是代表楊樹達最高訓詁成就的一類。此類著述不僅“因聲求義，不限形體”，而且不囿《說文》，利用甲骨金石，以古聲韻為綱，求文字語源，探用字之流，于文字訓詁頗多發明。王力說：“同源字的研究。可以認為是一門新的訓詁學。”所謂“新訓詁學”。就是從歷史上觀察語義的變遷。”‘可以說，楊氏此類著作兼具“發明派”和“新訓詁學”的特點。

《積微居小學金石論叢》集楊樹達1931年至1936年冬所得文字訓詁論文139篇，包括說字之屬60篇(其中“釋X”類43篇、“說X”類17篇)，音韻之屬4篇，方言文法4篇，經字考證序跋19篇，考史金石12篇；《積微居小學述林》集楊樹達1936年《積微居小學金石論叢》出版以來至1952年有關小學的論文209篇。特別是集中了有關語源研究的成果。包括說字之屬120篇，通考文字之屬8篇。故書古史雜考40篇，序跋書札文39篇。

二、楊樹達訓詁之研究現狀

(一)研究論著統計

1、專著。目前國內外尚無研究楊氏的訓詁專著問世，但在語言(源)學史或訓詁學史的專著中有相關章節論及。列表如下：

2、論文。國內所知見有關楊樹達語言文字學的研究論文有45篇，以下是分布統計：

以下是研究楊氏訓詁的19篇論文所涉及的楊氏訓詰著作統計：

(二)研究論著的總體分析與評價

1、缺乏全面、系統研究楊氏訓詁的專著。有關楊氏訓詁的專著中都是簡單的宏觀概述，很少微觀的訓詁問題分析，而且都相對集中在其文字探源研究上。當然這些特點都是其作為學術史專著的性質決定的。

2、有關楊氏訓詁的研究論文中不乏中肯、有見地的分析。但有的僅是泛泛而論。限于舉例說明。

3、總觀這些相關研究，給人的總體印象是內容有重復，主要集中在其語源研究上。當前的楊氏訓詁研究主要集中在《小學述林》和《金石論叢》上，而《漢書窺管》、《論語疏證》、《鹽鐵論要釋》、《淮南子證聞》《積微居讀書記》等著作的訓詁研究幾乎空白，理應加強；即便是《小學述林》和《金石論叢》，相關研究也幾乎全部集中在說字之屬上，其中又以引用其材料者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