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

爭鋒

2010-01-01 00:00:00水云寒
當(dāng)代小說 2010年2期

韓峻玩六合彩,中了一等獎。盧紅要這筆錢,韓峻不給。他舅舅在上海做大生意,打電話來想讓他投資入股,他一聽就急了,摸起電話把舅舅挖苦了一番。韓峻為人并不小氣,沒少給乞丐錢。他又是個(gè)小勢利眼,沒少請公子小姐吃飯。他是外鄉(xiāng)人,做事圓滑世故。盧紅看慣了他一貫的做派,陰毒地說:“你不給我這筆錢,會后悔的!”韓峻說:“錢是光棍膽,沒錢便瞪眼。錢是男人的刀,離了錢不行。婦人,勸你還是收回心思吧。”盧紅還是給他爭,韓峻惡聲惡氣地說:“你不要再鬧了,這錢肯定不會給你。”盧紅氣得一跺腳,搬出了兩人同居的公寓。

韓峻是泡了朋友的女人然后成了老公。盧紅看韓峻長得好,就想著法子,將老公打發(fā)走,收編了韓峻。送走了冤家,他們松了一口氣。抬頭一看,天還是天,地還是地。露水夫妻轉(zhuǎn)了正,就好比一對舊家具,打磨打磨,又煥發(fā)出光彩。兩人攜手來到賓館,開了個(gè)房間,把四只鞋,扔在了一張寬大的席夢思前,對鏡一照,人也是人,身也是身,拼起來,也能做一個(gè)鴛鴦蝴蝶夢。

盧紅是做出國中介的,思想前衛(wèi)。韓峻年少,渾身帶著一股愣勁。他是大學(xué)畢業(yè)后,分到海濱來的;來了之后除了掙錢,就是放縱感情。說起他的遭遇,正應(yīng)了那句話:金谷俊游,佳人涕淚,銷不盡的似水年華。他敢玩,玩起來收不住手,糊里糊涂地成了人家的老公。韓峻把金錢看得比女人重,他把錢當(dāng)成刀鋒。

中午。他來到盧紅的公司前,停下來,瀟灑地做了一個(gè)太極拳的姿勢。公司的門前鑲著一塊鎦金的牌匾,上面的字體很美,像一位艷女在跳探戈。盧紅喜歡跳探戈,韓峻更喜歡跳。他的探戈,是跟著娼妓學(xué)的。那個(gè)女人舞跳得好,長相又好,他對她念念不忘。

盧紅挽著米總走了過來。米總有六十多歲,外表斯文,曾為香港某家大公司當(dāng)過顧問,為人做事很是老道。盧紅看見韓峻,挽緊了米先生。韓峻招了招手,她卻停下。她招手,讓韓峻過去,韓峻不去。盧紅怒道:“姓韓的,你還怕女人不成?”韓峻道:“婊子!你過來吧?”盧紅惱羞成怒,說:“不去!”兩人爭執(zhí)著,誰也不想退讓。倒是米總將韓峻打量一下,像突然犯了神經(jīng)病似的,靠近半步,說:“你好,小韓。”韓峻態(tài)度很是清淡,沒有答話。

米先生生氣了,用貴州土話罵韓峻:“黔之驢,驢——”韓峻冷冷地看著他,眼中透出一絲嘲弄。

米總凡事都板著一張撲克臉。但是見到韓峻,卻像鄉(xiāng)下的娘們似的,要同他決斗。盧紅守著米總說:“韓峻,錢你倒是給不給?你不給,我可向別人要了。”韓峻果斷地說:“不給。”盧紅氣急敗壞地說:“不想過便離!別整天裝得像個(gè)人似的,老娘有人可嫁,非嫁你個(gè)拖油瓶?”韓峻說:“離就離,我還怕你?”米總忽然撕開溫情的面紗,叫道:“不拿錢,辦他!”韓峻蔑視著他,冷冷地把手背了過去。米總也感到自己失態(tài),冷冷地說:“不能饒他,這小子,敢給我對著干。”盧紅沖他努努嘴,示意米總出去,米總便去了。四下無人,韓峻挺直了腰桿,摸了摸老婆的襯衣,戲耍說:“夫人,你真是不簡單,幾天不見,你就找了個(gè)老烏龜。”盧紅尖聲說:“他對我好,你管得著了嗎?”韓峻一把將女人的腰摟過來,哀求說:“我的夫人,你和他摟摟抱抱的,讓我吃醋嗎?”盧紅狠狠地說:“我愿意跟誰,你不用管。”韓峻摟過她來,用力擠了一下,疼得她大聲尖叫。“你這人這樣粗暴無禮?”盧紅踢了他一腳,卻還是冷冰冰地瞪著他。韓峻小聲說,“買賣不成情誼在嘛!何必這樣絕情?”盧紅一聽,氣得一跺腳,轉(zhuǎn)身想跑。韓峻睜大眼睛說:“夫人,你往哪里跑?你就是要跟著烏龜,我也要他的一筆轉(zhuǎn)讓費(fèi)。”盧紅說:“你娘的!我不給你過了。我去給你向?yàn)觚斦义X,怕你窮瘋了。”

米總報(bào)了警。保安拿著棍子,撲向韓峻。韓峻上前兩步,猛然將一個(gè)保安的手握住,上下轉(zhuǎn)了兩圈,又抖摟了抖摟,又將煙從保安的手上搶過來,噙在自己嘴上,道:“你的煙,香!香!我愛抽。”說著又猛抽一口,緩緩地吐出一口煙氣,爽快地笑了笑。保安撓了撓頭皮,把目光盯在盧紅那誘人的胸部上;那是一對高聳的酥胸,讓多少男人都垂涎欲滴。盧紅嫌老公丟臉,罵韓峻道:真不要臉,連保安的煙都抽,你怎么不讓你老婆當(dāng)娼妓哪。”韓峻喝道:“就是抽!你管得著了嗎?”盧紅氣得背過身去,臉漲得通紅。

“喲?我說誰這樣粗聲暴語的?”話音剛落,從米辦走過來一個(gè)穿白色短裙的女人,瘦高挑,身子挺得筆直。她叫劉清艷,上海人,相貌妖艷,神情冷漠,走起路來,像模特似的。她對付男人是高手,很多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常說:“女人假若降不住男人,還能叫女人嗎?”盧紅玩不轉(zhuǎn)韓峻,盧紅倒不著急,她卻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她本想著盧紅對付韓峻,就是火箭炮打蚊子——大材小用。還用她出馬嗎?現(xiàn)在她不出馬不行了。盧紅整天龜縮在公寓里,向她哭訴。這自然引起了她的不平,她想會會韓峻,看看他是何等人物。贏了,消消韓峻的銳氣。輸了,自然要跟他。

韓峻一見到劉清艷,便顧不得盧紅在身邊,把全部的視線都放在她的臉上了。清艷的身?xiàng)l極好,柳細(xì)腰,趿著一雙紅色的踏板,腿又長又細(xì),臂柔滑若蛇。“好精巧的小蹄子,好浪的身段,好白嫩的一張臉。”他暗暗地咽了口水,把牙齒咬得嘣嘣響。清艷持著一把杭州產(chǎn)的女扇,擋在胸前,緩緩地?fù)u了搖,火辣辣地迎上來。韓峻主動近前一步,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小姐,你的扇子好漂亮。”清艷收回扇子,把一團(tuán)寒氣,籠在臉上,罵道:“賤!”韓峻笑了笑,又肉麻地說:“小姐,說話動聽一點(diǎn)行嗎?我賤嗎?”清艷惡言惡語地說:“我就這樣說話,你看著辦吧!”韓峻馬上訓(xùn)道:“你看看你,站在那里,給賣不著的野藥似的。”清艷見他態(tài)度如此粗暴,馬上退在盧紅的旁邊,顯得有點(diǎn)哭笑不得了。盧紅在冷冷地看;她到底要看看清艷有多大的本事,能降住這個(gè)男人。

韓峻是名獸醫(yī),在一家畜牧科研公司工作,他是貴州人,兄弟八個(gè),家境不好。他讀書的錢,都是他哥當(dāng)保安掙的。他上學(xué),學(xué)的是養(yǎng)殖。大專畢了業(yè),本想著回老家創(chuàng)業(yè),沒想到被一家涉外的公司看中了,請他到大都市來工作。到了大都市,他惦念著養(yǎng)豬放羊;盧紅說,他是城市人中惟一的農(nóng)民。這人野性十足,還多愁善感。喜歡讀心理學(xué)的書,喜歡有風(fēng)韻的見過世面的,會眉目傳情搔首弄姿的艷婦。人家不理他,他還有點(diǎn)傷心。有一回,他在汽車見了一個(gè)女人,這女人手里拿著一束鮮花,站在他身邊,目光火辣辣的。他坐車時(shí),沒帶零錢。這女人為他投了一枚硬幣。這點(diǎn)小小的恩惠,買走了他的靈魂。從此,只要見到這類女人,他總是有點(diǎn)感恩戴德。

韓峻出身卑微,他說話的態(tài)度時(shí)而極端謹(jǐn)慎,時(shí)而極度詼諧。有時(shí)為了討好一個(gè)女人,能把書上的話,一字不漏地背下來。盧紅出去接電話了,走廊上靜靜的,只剩下他們兩位。韓峻便開始背臺詞:“尊貴的小姐,你尊姓大名?家住何地?芳齡幾許?”清艷見他這樣酸,便慢聲慢語地拖著腔,像戲子似的說:“免貴姓劉,小字清艷,上海人,年齡儂也不曉的,你可以查查去。”“到你的房間一坐,不妨吧。”韓峻猛不丁地說。“好呀,韓先生,我真是求之不得哪!我那里有上好的花茶,等著人品哪,就是沒人來,我?guī)闳ァ!鼻迤G頓時(shí)心花怒放,說話軟綿綿的,表情更是千嬌百媚。他們沿著樓梯往頂層走,邊走邊談。

“呵呵,何時(shí)你帶我去一趟上海?劉小姐。”“韓先生,你何時(shí)想去,我就陪你去。就怕請你到我家小坐,你都不肯哪。”清艷說話更是動聽,像百靈鳥在叫。“挺俊啊,呵,上海的女人,條子正,氣質(zhì)高雅,談吐落落大方,人見人愛;只是——身價(jià)太高,令人不敢高攀。”韓峻有點(diǎn)帶著調(diào)戲的口氣說。她打量了韓峻一眼,說:“韓先生,何時(shí)找個(gè)上海的女人為妻哪?”“馬上就找。”“光夸沒行動,有什么用?”她故做嬌貴地說。韓峻道:“你是不是當(dāng)過一個(gè)電影配角?”清艷昂著頭,尖笑道:“我沒有當(dāng)過配角,只當(dāng)主角。”韓峻問:“你看盧紅這人怎樣?”清艷緩緩地說:“盧紅就是在大街上,到處可以找到的女人,長得也不好,身?xiàng)l也不好,腳還那樣大。這樣的女人,你何必跟她一般見識?給她一筆錢,打發(fā)叫花子算了。”“有這樣漂亮的叫花子嗎?要給,你給她去吧,我還在混窮哩。”韓峻說。清艷狡詐地說:“可不可以,你給我,我轉(zhuǎn)給她?”韓峻說:“多此一舉。”“我是在說著玩!”清艷馬上把頭低下了。

來到公寓,清艷和氣地說:”韓先生,像我們這等女人,既要受男人欺壓,又要受女人的剝削。我能引誘誰哪?等著人引誘,別人還不肯哪!更別說嫁個(gè)好老公,過神仙日子哩。”說著,轉(zhuǎn)過頭,看著身旁的一束玫瑰。他伸過手來,摸了她的前胸的扣子,說:“你的衣扣很好看。”清艷馬上按住說:“放開手,韓先生,你太不懂規(guī)矩。”“給我說說,盧紅是什么人?”“雞——”清艷冷冷地罵道。“你是什么人哪?”“俺是大家閨秀,俺爹在上海,當(dāng)老板的。”“大家閨秀的外套是從哪里買的?”他又摸了一下,把手指停在她胸口上,品味了一下,好久才收回手來,笑嘻嘻地說:“蔥樣的身,花樣的心,棒槌里裹著繡花針呀!”說完了這話,絲毫不顧及清艷慌亂的表情。

“韓先生,你這樣隨便!”清艷有點(diǎn)慌亂,低下火辣辣的目光。他又把手摸到她的前胸上,清艷推開他的手,惱羞成怒地說:“下流坯子,賤!”韓峻把煙遞給她。“韓先生,我不會抽煙。”清艷笑瞇瞇地說。“你不會?你不是經(jīng)常抽嗎?”韓峻問。“那是演給別人看的。我現(xiàn)在不想抽,只想好好看著你。”清艷把煙扔在一邊,馬上回到臥室,換了一件裙子,走了過來。那是一種雜亂的花,艷紅中帶著點(diǎn)耀眼的綠,像一群舞動的蝴蝶,閃著嬌艷的色彩。她展開手中的扇子,輕輕地扇了扇。頓時(shí)襲來一股幽香,沁人心脾。韓峻道:“你還挺會打扮呢!女人長得好,千軍萬馬都擋不住!”“韓先生,你應(yīng)當(dāng)說我還沒有表現(xiàn)出色!”清艷把眉微微地顰起來,有點(diǎn)沉不住氣。樓下傳來一首歌:想要愛,不能愛,我們現(xiàn)在都疲憊。聽著這首歌,他們都癡癡地坐著。清艷是個(gè)閑不住的人,整天研究《三十六計(jì)》。大家都說:“她可不是木偶唱戲——傀儡兒,是主角。”韓峻素來喜歡挫傷女人的銳氣,這回便要清艷碰碰釘子。

盧紅回來了。清艷便守著韓峻的面,在盧紅的耳邊,竊竊尖笑道:“盧紅,他可是個(gè)賤手賤腳的老實(shí)人,老實(shí)得過了頭。他娘的,趕著不走,越打越倒退的!”盧紅說:“知道了,妹妹,你下去吧。”清艷便回房去了。韓峻冷言冷語地問:“老婆,米總給咱轉(zhuǎn)讓費(fèi)了嗎?”盧紅嚷道:“你這個(gè)不要臉的,你是要老婆,還是要錢。”“當(dāng)然要老婆,錢算什么?錢是王八蛋。””那好,你給我拿錢來,我跟著你過。”盧紅冷冰冰地說。韓峻狠狠地說:“你等好吧,我會讓你滿意的。”你竟昧著良心說瞎話!不干實(shí)事。等我回來,再找你算帳!”盧紅推開門,便下去了。

清艷從臥室里慢慢地走出來,往沙發(fā)上一倚,展開手中的扇子,擋在胸前,慢慢地?fù)u了兩下,一邊很嫵媚地說:“韓峻先生,這樣的好娼妓,留著當(dāng)花看不行嗎?為什么要推給米先生哪?米總的女人很多,并不多她一個(gè)呀。”韓峻馬上換了一種更謙卑的態(tài)度,低聲切切地說:“這個(gè)花有毒!她照你差遠(yuǎn)了。”韓峻軟綿綿地說。“少給我貧嘴油舌的,我可不喜歡聽漂亮話!男人都是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韓峻想摟她,但不敢貿(mào)然造次。她猛然把扇子打開,狠狠地扇了兩下。韓峻取過她的扇子,打開一看,見扇面上是一抹平湖,湖上幾簇?zé)熈瑯湎掠袃芍圾匄勗趹蛩.嫻O為細(xì)致,色調(diào)很是清淡。他忙贊道:“好畫!好畫,盧紅也有一個(gè),比你的好些。”“我的一點(diǎn)不比她的差。”清艷氣呼呼地說。“我還是看著她的扇子好些!”韓峻知道遣將不如激將,笑嘻嘻地激她。清艷氣呼呼地說:“扇子我送給你了。韓先生,你是在裝暈!”韓峻道:“我一直就是暈著的。”“走,陪我跳舞去吧。”一絲不安的表情浮上清艷的臉上,她有點(diǎn)喪氣地說。“那真是太賞臉了。”韓峻低三下四地說。

清艷一出面,便奪去了大家的眼光。有人惡狠狠地慫恿韓峻說:“先生,清艷比窯姐還浪哪!玩她個(gè)厲害的。”韓峻聽完此話,便來了傻氣,跑到她面前,當(dāng)眾擁抱她。“你傷著我了,韓先生;你為什么這樣用勁?你太粗暴了。”她顯然很高興,低著頭,咬著嘴唇笑,聲音像百靈鳥似的。韓峻嘻皮笑臉地說道:“看你那打扮,不摟你,便對不起我自己;不摟你,俺便有點(diǎn)同性戀的苗頭。”“你神經(jīng)病嗎?”清艷咬緊牙關(guān)問。韓峻問:“你喜歡跳探戈嗎?”“喜歡!”韓峻說:“咱跳舞,是跟著一個(gè)娼妓學(xué)的,人家手把手地教的我。”清艷道:“你娘的,你那貴州地界,壓根就沒有見過娼妓。你見了娼妓,格外親。”韓峻說:“跳舞就是挑逗別人的欲火,給人添亂!”清艷尖聲說:“你就像個(gè)下等人,賤材料。”“下等人就有下等人的做派,當(dāng)眾脫了她的衣服,羞辱她。”韓峻嘻皮笑臉地說。“我不想理你了。”清艷很是無奈。韓峻道:“我喜歡你,你長得好。”韓峻馬上抱緊了她。在他的擁抱下,清艷渾身好像化了似的,眼中更是火。

他把她拖到空蕩蕩的樓梯上,強(qiáng)行扒開她的衣服。她的背上,刺了一朵紅玫瑰花,和一條五彩斑斕的蛇。他試圖要強(qiáng)行進(jìn)入。她低聲說:“我不想給你在走廊上做愛。”韓峻笑著說:“我可是個(gè)正經(jīng)人。”清艷說:“你就是想成心吃人家的豆腐。”說著便把頭低下去,很低,很低。韓峻說。“我求你了,我給你跪下。”他馬上要下跪。清艷一下子看穿了他,尖利地說:“韓先生好有人格!韓先生原來是這樣的人,我真后悔見到你。”“我愿,我愿把一生一世都奉獻(xiàn)給你,我愿把生命化成一朵流云,為你烘托,為你陪襯。你在沙漠里,我愿變成一頭駱駝,追你。你在喜瑪拉雅山上,我愿變成一只大鳥,在你的身旁。你要是在河流上,我愿帶你漂洋過海。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就會想到死。”這話讓韓峻自己都感到肉麻,他肯定是把兩個(gè)書上的內(nèi)容,拼成了一塊兒。清艷受不了,嗔道:“韓先生,男人膝下有黃金,你懂嗎?”“我懂,我喜歡一個(gè)女人,從來沒二心。”韓峻說話太謙卑,好像個(gè)十歲的孩子似的。“你夠了,韓先生,你太正統(tǒng)了,我不喜歡聽這些,我要聽剛強(qiáng)一點(diǎn)的,你怎么像個(gè)太監(jiān)。你不會發(fā)火嗎?你這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讓人又愛又恨!”她氣得一跺腳,有點(diǎn)慌亂。韓峻立刻跪下說:“求你給我唱首歌吧?”清艷便唱,怪好的歌詞到她的嘴里,都變了調(diào)。他感到一切都是火辣辣的,湖也不是湖了,變成了火海。湖邊的柳樹著了火,冒出滾滾的濃煙。清艷是這樣的激動,揮動四肢,跳起舞來。“這支曲子,你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比盧紅唱得好。”清艷說:“那當(dāng)然,我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要說我見過的世面,盧紅更是比不上。”

韓峻極為夸張地把手一揮,一字一句動情地說:“啊——月亮被拖下了水,染上了一身污泥。女人掏了男人的腰包,還踹了男人一腳。在大街上,多情的少婦,用一塊錢,引誘了我的天真。在樓梯上,我開了她的長裙,懂得了什么叫真正的愛情!”清艷冷冷地說:“這也是詩嗎?肉麻!”他反抗道:“你聽,我寫的詩:湖畔望秋月,月起東山上。微風(fēng)吹黃葉,菊蘭散幽香。”清艷冷冷地說:“你寫的不如米總寫的好,他是個(gè)儒商,多才多藝,有學(xué)問,對女人還很癡情。”“不是我寫的,是抄襲一個(gè)女人的。”清艷輕蔑地說:“屁詩!女人呀,只會找男人睡覺,不會寫詩。”

清艷的面龐泛著點(diǎn)油光,眼睛是那種略帶微笑。她挺著胸,如同畫中人一般。韓峻望去,不禁一呆。清艷酸溜溜地說:“娘的,你悠著點(diǎn)看吧,看到眼里,挖不出來了。”“挖不出來,就活在你的心中。”韓峻極為謙卑。清艷說:“早先米總很窮,給死人寫過墓碑。有位貴婦人喜歡他。后來米總越來越富貴,那婦人越來越倒霉。貴婦人得絕癥死了,臨死前,還是米先生給她刻的墓碑。貴婦人想把米先生的名字刻在她的墓碑上,兩人生要同眠,死要同穴。他都不答應(yīng)。她死了,墓碑孤孤單單地立在墳場里,很是可憐。”韓峻說:“米先生喜歡盧紅,就是在懷念一個(gè)女人,他在懺悔了。”“何時(shí)會會米總哪?我的韓先生,我想看出好戲!讓你兩位斗一斗,我好長長見識。”清艷笑嘻嘻地問。“我何必要見他,我對他沒有一點(diǎn)印象。”清艷問:“你真的這樣想嗎?”韓峻說:“走,吃飯去吧,我餓了,我不想再提米總。”清艷馬上將他拉向了一家海鮮館。

吃完了飯,收錢的來了。韓峻說:“找這位小姐要。”清艷說:“你在刁難我。我也沒有錢。韓峻洋腔怪調(diào)地說:“我愿當(dāng)你的乞丐,一生一世,永不變心。”“你在和我斗,我早該想到了,”清艷左顧右盼,心慌亂到極點(diǎn)。韓峻說:“我吃你的飯,自然要還你的人情。”清艷說:“你還叫男人嗎?”韓峻說:“你急什么?買賣不成情誼在嘛。”“你有病嗎?”清艷捂著微微有點(diǎn)發(fā)痛的心,真想扇他一巴掌。

正說著話,米總過來吃飯,韓峻流露出明顯的不快,目光冷冷的,像要從他身上,割下一塊肉來。清艷撇嘴,小聲說:“呀,這下可好了,我的救星來了。正愁沒人唱對臺戲哪!主動冒出來一條大頭魚。走,過去吧。我給你引見一下米總。”韓峻說:“我不去,讓他到我這里來吧。”清艷不答應(yīng),韓峻也不答應(yīng)。倒是米總主動伸出手來,要握韓峻的手。沒想到韓峻和他平行著擦身而過,朝著門外的看門老頭走了過去。“老李呀!身體好嗎?”這個(gè)老李是個(gè)晚上看門,白天在澡堂給人搓背的角色。他很像他過去熟悉的一個(gè)人。老李遞過煙來,韓峻實(shí)在推脫不開,便把煙掰斷,扔在了痰盂里。

清艷過來了,把他拉到米總的身邊。他像打發(fā)下人似的,把手送到米總的手中。“韓先生,好。”“不用叫鄙人先生,我稱不上,你才是先生。”韓峻說。米總沒想到,韓峻在大眾之下,如此不講情理,馬上變得極為嚴(yán)肅。清艷大聲說:“米總你評評理。韓峻逼著我請客。一個(gè)男人,沒有一點(diǎn)陽剛正氣。”米總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氣急敗壞地說:“沒錢,沒錢能行?逼他交;他有的是錢,比我還闊哩。”韓峻抽完了煙,把煙蒂扔在地上,忽然喊道:“老米,來支煙抽。”米先生猛然驚怒了,罵罵咧咧道:“媽媽的,賤骨頭嗎?你的煙哩。”這樣說著,還是把煙遞了上去。清艷火上加油地問:“韓先生,你為何不付飯錢?你有病!你不像個(gè)男人!”韓峻皮笑肉不笑地說:“清艷小姐,女人是不是都有當(dāng)娼妓的愿望?既想賣,還怕賣不到一個(gè)好價(jià)錢!”清艷惡狠狠地說:“你是個(gè)真正的精神病。盧紅她還嫩了點(diǎn),她玩不了你。”

米總過來,摟著清艷,道:“清艷,跟我上去吧,讓韓先生一人好好清醒,清醒。”清艷點(diǎn)了點(diǎn)頭。“古詩說的好,有女在鄰,芳香可人。有女在廂,君子慌張。清艷是美女哪!韓先生,是這樣吧。”這樣說著,清艷挽著他去了。韓峻背著手,像只瘋狗似的,在酒店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轉(zhuǎn)得頭暈。

他剛到米辦的門口,便看見一群人在搓麻將,清艷坐在米總的右下首,為米總扇著扇子。韓峻闖進(jìn)去,一把將她揪了過來。清艷怒道:“快撒開你的蹄子!”大家想打韓峻,清艷擋在韓峻的身前,說:“你們休要插手,他是我劉清艷的人,我自會收拾他。”

出了米辦,清艷說:“滾你娘的!你想女人想瘋了嗎?守著大家的面,你這樣摟我。你滾吧!我不想見到你。”韓峻說:“我不想看著你受辱,我愛你。”“我受什么辱?跟著你才叫受辱!”清艷時(shí)而悲傷,時(shí)而高亢。“你為何如此悲戚哪。”“我愛上了你,我的刀鈍了,我不想殺人。”清艷激動說。韓峻說:“都是你太任性,不要輕易傷害一個(gè)善良的男人。”清艷仍是激動地問:“你當(dāng)我的老總,答不答應(yīng)。我可以幫你掙錢。”“我怕燙手!”“燙手,韓先生,你還是不了解女人的剛烈!”

盧紅過來了。清艷見到她,也沒搭話。便回了自己的臥室,帶上了門。

剩下他們倆。男的有點(diǎn)生硬,女的裝扮得有點(diǎn)艷,是“淡極尚知花更艷”的艷。韓峻看見標(biāo)致的妻,尖酸刻薄地說:“夫人,你很像位古代的仕女,從古畫上走下來的。”“你不用夸我,你越夸我,我感到越難做人。”盧紅冷冷地說。“一定要夸,你長得漂亮嘛!”盧紅陰冷地說:“老公,你給了她多少錢,讓她陪著你玩。她是個(gè)雞。”韓峻惡狠狠地說:“她不是雞,是大家閨秀。”清艷推開門,下去閑逛去了。見四下無人,韓峻態(tài)度大變,跪下來,哀求問:“夫人,你是在彈吉他?還是在彈棉花?彈棉花,能將家彈得妻離子散。要是彈吉他哪,老公能彈回身邊。”盧紅怒道:“你也像個(gè)男人!卻沒有男人的樣子。那街口賣熟肉的婊子,她老是罵我,你找時(shí)間給我罵她一頓。”韓峻哄道:“那個(gè)賣肉的罵不得,長得好,留著當(dāng)花看。”“都是清艷這個(gè)婊子,給你灌得迷魂湯!”盧紅扇了他一巴掌,便下樓去了。

韓峻去追,迎面碰上清艷和米總。清艷說道:“傻子,你不要追了,她是死心不跟你了。走,跟我們上樓去吧。”韓峻只好跟著他們上樓。來到樓上,喝了一會兒茶。米總摸著清艷的楊柳細(xì)腰,問:“想吃什么?我的寶貝,讓人送上來。”“吃人。”清艷冷冷地說。“韓先生哪?”“吃女人。”韓峻目光狠狠地盯著她。清艷道:“我想吃韓先生的醋。”韓峻說:“我沒有醋,我還想吃你的。”米總說:“小韓請客吧?在樓上擺一桌?回報(bào)一下我們劉小姐?”韓峻哭窮說:“你們都是有錢人,我才脫貧哩,為什么要我請,我是囊中羞澀。”“誰不知道,你發(fā)了一筆,你走運(yùn)了?你窮嗎?”米總說。

盧紅打來了電話,米總便去了。清艷見他走了,馬上將口氣一變,淡淡地說:“韓先生,上回的餐費(fèi)我給你付了,給我一千塊。”韓峻說:“我沒錢。”清艷說:“記在我賬上吧?你高興了嗎?”韓峻把她摟過來。她紅著臉說:“你又犯癢了是不是?你就會吃人家的豆腐!”韓峻說:“那可要看吃誰的,像盧紅,讓我吃我都不吃哪!我就是喜歡吃你的豆腐的。”“韓先生好人。”清艷軟綿綿地說。韓峻見她眉橫春水,馬上撒謊說:“前兩天,一位和尚對我說了,女人都是毒蛇。碰不得。”“我就是一條更漂亮的蛇,看你還信不信和尚的話!”清艷有點(diǎn)犯急;對了對眼,兩人攜手,飛快地上了樓。

到了樓上,推開臥室的門;韓峻猛然把她壓在沙發(fā)上,兩人滾在一團(tuán)。韓峻的褲頭里裝著錢,平日是打的死扣,今天一著急,解不開了,急得大呼小叫。兩人正在相互從對方的身上,找尋著快感。盧紅卻在外面開始敲門了,一陣緊似一陣。韓峻開了門。盧紅立眉橫眼,氣咻咻地站在了面前。韓峻打開扇子,攔住了去路。“你給我滾開,劉清艷那個(gè)賤人哪?讓她出來,我要一口唾沫,吐在她臉上。”盧紅大聲地嚷嚷著。清艷說:“我說是誰哪?原來是姐姐,大家都沒外人,何必生氣呀?”盧紅猛地沖了進(jìn)去,和清艷對罵起來;一個(gè)罵對方“娼婦”,一個(gè)罵對方“賤貨”,罵得不可開交。盧紅說:“我讓你看住他,你卻玩出花來了?你不幫我要錢,想把錢攮搡到你那狗嘴里不成?”清艷說:“我本是為了你好,你現(xiàn)在卻反目為仇。”盧紅說:“我拉著我的老公打仗,管你什么事?賤手賤腳地上來插一杠子。被強(qiáng)奸了,還以為是無上的光榮。想給米總戴上綠帽子,隨便找個(gè)人戴就是。還用拉著我老公嗎?不要臉的賤貨!死了背上也要長瘡流膿。”清艷說:“那也比想給人家戴綠帽子,人家不讓戴強(qiáng)。”盧紅聽罷,臉色通紅,一口濃痰吐在清艷的臉上。

韓峻說:“鬧來鬧去,原來都是為了給我戴頂綠帽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千萬別打了!”兩個(gè)女人聽罷,又廝打在一起。“別打了,誰輸了也不光彩,贏了也成不了名。和了吧?”兩個(gè)女人一聽,又重新開戰(zhàn)。韓峻像看木偶似的,冷冷地看著她們。韓峻看了一會兒,掩著嘴想笑,但又怕笑出聲來。他把門輕輕地帶上,轉(zhuǎn)身欲走。保安過來問:“韓先生,里面怎么了?”韓峻忽然把兩腳一并,向他行了個(gè)禮,急促地說:“報(bào)告長官,這兩個(gè)花癡為了爭一條狗大打出手,我怕濺了一身血,跑出來了。”保安嚴(yán)肅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低沉地說:“你做得很好。忙去吧,這里有本先生負(fù)責(zé)!現(xiàn)在請站好,挺胸,立正,轉(zhuǎn)身,一,二,三,跑步走。”韓峻聽完口令,像條狗一樣,嗖的一聲,跑下樓去。米總這時(shí)也沖上來,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罵了對方一聲:“烏龜”,便錯(cuò)開了。

責(zé)任編輯:于艾香

主站蜘蛛池模板: 在线观看亚洲天堂| 国产成人欧美| 99热最新网址| 在线另类稀缺国产呦| 久久精品国产在热久久2019| 99久久亚洲精品影院| 午夜一级做a爰片久久毛片| 亚洲不卡影院| 精品自窥自偷在线看| 亚洲欧美极品| 婷婷激情五月网| 蝴蝶伊人久久中文娱乐网| 日韩精品无码免费专网站| 久久精品国产免费观看频道| 欧洲精品视频在线观看| 91久久精品日日躁夜夜躁欧美| jizz国产视频| 亚洲免费黄色网| 免费无码AV片在线观看中文| 亚洲av无码人妻| 国产人成乱码视频免费观看| 亚洲av无码专区久久蜜芽| 欧美性久久久久| 精品91在线| 国产麻豆精品久久一二三| 国产小视频免费| 尤物国产在线| 97成人在线视频| 国产在线视频福利资源站| 在线精品自拍| 99精品国产自在现线观看| 亚洲综合久久一本伊一区| a级毛片网| 中文字幕无码电影| 日韩av电影一区二区三区四区| 国产精品一区二区国产主播| 成人91在线| 国产精品jizz在线观看软件| 日本手机在线视频| 久久a毛片| 亚洲美女一级毛片| 亚洲Va中文字幕久久一区| 国产福利免费视频| 波多野结衣亚洲一区| 欧美午夜网| 九九视频在线免费观看| 亚洲国产精品日韩av专区| 国产高清免费午夜在线视频| 欧美国产日本高清不卡| 国产三级国产精品国产普男人| 国产凹凸一区在线观看视频| 人妻中文字幕无码久久一区| 黄色免费在线网址| 国产国模一区二区三区四区| 国产亚洲一区二区三区在线| 综合色区亚洲熟妇在线| 91精品专区国产盗摄| 国产成人亚洲毛片| 亚洲天堂首页| 欧美激情,国产精品| 欧美在线一二区| 精品人妻一区二区三区蜜桃AⅤ | 欧美精品成人| 午夜毛片福利| 欧美一级高清片久久99| 欧美日本在线观看| 五月激激激综合网色播免费| 网友自拍视频精品区| 乱人伦中文视频在线观看免费| 2021国产精品自产拍在线观看| 男女性午夜福利网站| 亚洲九九视频| 精品欧美视频| 亚洲欧美成aⅴ人在线观看| 午夜色综合| 国产精品自在拍首页视频8| 国产美女无遮挡免费视频| 国产十八禁在线观看免费| 国产日韩欧美在线播放| www.亚洲一区| 亚洲国产天堂久久综合226114| 五月天丁香婷婷综合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