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8日,新浪微博上出現一條由ID為“夜風”的用戶發布的信息:“傳:《財經》雜志高層集體出走。消息有待證實。”這條信息一時之間受到中文微博客用戶的密切關注。與此同時,在新浪微博和Twitter上出現多條與《財經》人員變動相關的信息,并有消息進一步指出此次變局源起胡舒立團隊和資方(聯辦)之間的矛盾,甚至有人還透露了胡舒立團隊的新東家及新刊的名字。10月11日,《中國新聞周刊》記者關軍發布了一條與《財經》人士變動相關的消息“《財經》總經理、兩個副經理、八個總監一起辭職了,經營部員工共有60多人也一次辭職。動蕩開始了。”這條消息又重新讓《財經》置于輿論的風口浪尖之上,讓原本已經平息的議論重新熱鬧起來。10月12日,《財經》雜志原負責雜志經營的副總經理張翔在接受采訪時向外界證實雜志總經理吳傳暉已于9月25日正式辭職,而張翔本人與另外一名副總經理傅繼紅也于9月29日辭職。10月13日,《財經》官方主頁上也出現了一條承認人員變動的公告,公告的語氣似乎也比第一次要委婉。至此,有關《財經》的巨大人員變動已經被部分證實。
10月14日,《第一財經周刊》的總編何力在個人博客上也對沸沸揚揚的《財經》風波發表了評論:“我覺得舒立應該出來說些什么了,《財經》的新聞作風,和《財經》作為新聞事件主角的作風的反差,也許說明我們都還不夠成熟。”的確,以公信力揚名的《財經》在這次變局中的一舉一動讓旁觀者頗感失望,尤其是前后兩次口徑不一的公告有失他們一貫的風范和水準。如果有讓人可以寬慰些的說法,那也只能是“或許他們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吧。”
對于政經類雜志,雜志的編輯與記者對雜志風格與制作水準的影響尤為顯著,因此這些雜志的讀者在關注雜志內容的同時往往也對雜志背后的資本構成、采編經營團隊構成等情況密切關注。
國內的主流平面媒體主要集中在北京、廣州等幾個中心城市。資源的集中導致了與業界資訊的集中,過去一旦出現人員變動之類的業界資訊,往往都會由業內知情人士通過傳統媒體來發布,然后傳統媒體再向當事一方進行求證的方式進行傳播。此次《財經》人士變動的新聞也是由業內資深人士予以披露,但首先是借助微博客這一社會化媒體作為平臺。
隨著以微博客、社交網站(SNS)等社會化媒體為代表的新一波互聯網應用的迅速發展,網絡用戶在互聯網上的身份和地位進一步凸顯;雙向性交流模式替代過去單向性的交流模式已經成為必然趨勢;信息發布及用戶交流成本進一步降低,這些社會化媒體帶來的變革正在悄然改變著我們的媒介環境。在傳統平面媒體面對新的沖擊之時,調整內部結構與運營策略固然重要,但在新的媒介環境下,新媒體不僅僅在信息傳播中具有快速高效及互動性強這些結構性優勢,更為重要的是,新媒體尤其是社會化媒體本身所具備的開放平等的姿態對于受眾而言無疑是更有親和力。長此以往,受眾在不斷習慣于將論壇、博客、微博客等作為獲取資訊手段的同時,這種獲取資訊的范式對資訊生產以及傳播理念所造成的影響更為不可小覷。傳統媒體由于體制上的約束、運作方式的相對落后、傳統習慣的沿襲等因素裹足不前。不管是經營人員,還是采編人員甚至學者們似乎都還沒有適應眼前正在發生的巨大變革。
在期刊業,變動不僅僅存在于從業人員,也同樣存在于期刊本身,不管是政策性的停刊還是商業性的停刊都必然會牽涉到刊號的后續動向。期刊業作為傳媒行業被歸類于第三產業即服務業之中,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服務業的經營者相比其他行業而言應該具備更為良好的服務意識。滿足讀者對于雜志運營狀況關注的需求是對讀者基本權利的尊重。這種尊重在贏得讀者青睞的同時必然會帶來市場效益。傳媒行業本身就是關于信息傳播的產業。信息的傳播和資本的流通在某種程度上是相似的:信息傳播過程中阻力越少,傳播速度越快就會為產生更多的效益帶來可能。
若新聞媒體處于市場化程度較高的環境之下,商業規則同樣會要求媒體運營方在出現人事變動、調整資本構成等情況時及時發布相關資訊,以對資本負責。國務院剛剛頒布的《文化產業振興規劃》中明確指出,傳媒產業市場化改革的進程需要進一步推進、深化。這勢必要求建立起一套健全的,能夠與世界接軌的傳媒產業體制。這也要求媒體在信息披露環節上制度化、常態化。
從《財經》這次人員變動風波中,我們可以體會到在新的媒介環境下,資訊的傳播形態已隨之發生變化并且新的傳播模式已經展現出巨大的能量。我們寄希望于傳統媒體在應對挑戰的同時,能夠積極地更新經營手段和經營理念,使新舊媒體形成良好的互動以達到合作共贏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