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墨乾坤大布衣

[摘要]齊白石將文人傳統與民間傳統、文人修養與農民氣質結合起來，雅俗兼得，其藝術是現代藝術史上的一個奇跡。他走的是一條從布衣到文人又從未離開布衣風范的彩色之路，其個性氣質和筆墨技巧都融合著布衣文人的特色，形成了獨特的布衣文人藝術風格。

[關鍵詞]布衣文人 藝術風格 影響

齊白石，作為一代國畫大師，其繪畫融合了中國藝術的生命精神并汲取民間藝術營養，大膽創新形成獨特風格。但作品中卻一直滲透著他那勤勞而富于創造力的布衣精神。他的布衣文人藝術風格推動了中國藝術的發展甚至波及世界，他以新的情、意、形、色走向世界。

一、天道酬勤，求新求變——藝術風格的創立

齊白石誕生在一個農民家庭，但清貧生活促成了他對繪畫的熱愛，鄉村田野的萬物成為他描畫的對象，做木工時以《芥子園畫譜》為臨摹范本，開始認識和了解書畫，由一介布衣開始無意識地走向文人畫家。布衣的質樸與文人的高雅初次交融。

27歲后長達十余年開始廣泛接觸文人和傳統文化，繪畫和人文素養都得到很大提高。全國各地名山勝跡的數次游覽加深了他在藝術上的造詣，為以后走上文人道路以致變法革新自成一家做下了鋪墊。

定居北京后，在已掌握的繪畫基礎上結合學習傳統文人畫的筆墨技法并提煉、升華，大膽采用重色圖花濃墨染葉，創造了獨樹一幟的“紅花墨葉”一派。成名后從氣質到創作依然保持著他一貫的布衣氣質。走的是一條地地道道的布衣文人畫家之路，創立了一種地地道道的布衣文人繪畫風格。

二、各師成心，其異如面——藝術風格的特征

(一)齊白石藝術的布衣文人氣質

藝術家的藝術風格是其氣質或創作個性在藝術作品中的自然流入和集中體現。齊白石將布衣氣質與文人氣質完美地融合于自身，而起主導作用的布衣氣質始終貫穿其一生。生活上追求平和安靜的生活理想和恬淡自然的生活情趣，不事榮利、熱愛大自然和生命，他的畫風一直保持著布衣文人的質樸和平和。

齊白石的氣質融合著時代的風雨和民族的共性，受到兩千年來傳統文化熏陶及歷代優良傳統的潤澤和影響，是時代境遇和民族傳統交融的結果，滲透著時代的特征和華夏民族傳統精華的風采。

(二)齊白石藝術的布衣文人題材

齊白石繪畫藝術有著較強的布衣文人情感，在這種感情的指引下，他的創作題材偏向于日常生活中的自然風物，作品從內容到形式都閃爍著民間質樸、古拙的風采，在世人面前清晰地呈現了他的布衣文人藝術風格。

齊白石將其人物畫都賦予了一定的布衣之風，《畢卓盜酒圖》中出現了畫史上從未有過的勞動者形象。其山水更是別開生面，意境清爽明快，“用我家筆墨，寫我家山水”。以大膽創新的筆墨描繪著祖國的大好河山。使他布衣繪畫藝術達到最高峰的是花鳥魚蟲和農家題材，他將淳樸的氣質和鮮活的新意賦予那些對象，特別是對那些傳統士大夫以有色眼鏡審視的帶有濃郁泥土氣息的民俗風尚題材更是情有獨鐘。在《燈鼠圖》中，他能把“老鼠偷燈油”表現得惟妙惟肖，顯得溫馨而富于民情味。

(三)齊白石藝術的布衣文人氣韻

齊白石的畫中總有一種蓬勃的生命力。這就是蘊藏在畫卷而散發出來的生動氣韻。南齊謝赫早在繪畫六法中就提出了“氣韻生動”一說，一幅畫作中氣韻是關鍵，它猶如人的精神，是一幅作品的靈魂和生命。齊白石在其繪畫創作中，都賦予他筆下千姿百態的形象以無窮生動韻味。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1)形象的鮮活性。齊白石筆下的藝術形象是鮮活的，活的神態和活的筆墨構成了相對自足的藝術世界，夠成了他構圖形式的不拘一格和法無定法。他筆下的形象大都有種難以言表的趣味。他畫蝦不作背景，僅憑蝦的透明感和動態就足以感覺水在蕩漾，仿佛蝦游水中。

(2)形象的傳神性。顧愷之提出了“傳神寫照”，主要是指事物獨具個性和生活情趣的風姿神貌。大師為了畫出“形神具似”的蟹，經過長期觀察細視，蟹腿畫得飽滿而扁平，甚至畫出了甲殼的質感，其藝術風格的神韻奧妙顯露無疑。

(3)絕妙的悟透性。優秀的作品能達到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妙境，《蛙聲十里出山泉》中，蛙聲不見蛙卻以蝌蚪代替。讓觀者自己遐想去聆聽蛙聲。這來自齊白石長期的布衣生活體驗以形成其布衣文人氣質，來自他永無止境的藝術追求與創新。

(四)齊白石藝術的雅俗共賞品味

齊白石的繪畫達到了真正藝術品的標準——雅俗共賞。齊白石的畫受到社會各個階層的高度評價，這是他那濃郁民族風格的雅俗共賞的繪畫藝術所贏得的榮譽。《柴筢圖》的構圖寫實而簡潔，以干濕濃淡相間的筆墨將七齒柴筢頂天立地于畫中，以美的韻律賦予給這種無生命的物體。其中的題跋，增添了深厚的內涵且讓柴筢萌生了情趣。這是其雅俗共賞的一典范力作。這種雅俗共賞的藝術，是布衣個性氣質與文人藝術技巧的完美統一，在中國繪畫藝術上永遠長青。

三、學我者生，似我者死——藝術風格的影響

由于生活的時代境遇齊白石選擇了不同于他人的藝術道路，創立了不同于他人的藝術風格，學習傳統、繼承民間藝術、師造化并博取眾長。開創了中國寫意畫的新風，其作品中顯示著鮮明的時代特色和嶄新的藝術風貌，對現代繪畫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中華民族國畫精神是21世紀優化人類心態之高尚人文藝術精神，世界在發展。藝術也如此，齊白石用自己的藝術實踐為中國繪畫藝術做出了重大貢獻，也為我們后人的繪畫創作指明了方向。“學我者生，似我者死”，我們要敢于創新，更敢于挑戰自己，不斷尋求中國藝術的新發展，以嚴謹的治學態度、勇于攀登藝術頂峰的精神，為中國繪畫藝術事業的繁榮與發展貢獻自己的青春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