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日報》1928年2月1日創刊于上海,是中國國民黨的中央機關報。雖然該報前身可追溯到武漢國民政府時期,但因彼時該報思想激進,后起的《中央日報》報社對這段歷史不愿認同,遂作了巧妙的技術處理。①經歷土地革命、抗戰風云,以及日本投降后的國共相爭,《中央日報》幾經顛簸撐到了1949年,終同國民黨大陸政權一樣走向它的末日,該報1948年在臺灣創設的《中央日報》臺北版沿續了它的生命。②
《中央日報》前半生與國民黨執政中國大陸的歷史幾乎相始終。21年間,《中央日報》在大陸共發行28356號,其中對五四運動共發表10篇社論,成為國民黨有關執政意識的擴音器。國民黨對五四運動的依違之情,對于已經執政60年的中國共產黨亦有資政啟示作用。
一、《中央日報》有關五四運動社論的三次話語變遷
1928年五四運動紀念日來臨,《中央日報》專設“五四紀念特刊”,并拋出題為《五四運動的成績》的署名文章。該文署名“雪崖”,看似為個人論述,但從該報將此文列入頭版“今天的要目”的重點推介文章名列,并聯系后兩年該報評論五四運動文章既標“社評”或“社論”又另外署名的做法,應將其視作《中央日報》有關五四運動系列社論的第一篇。
在1949年遷臺之前,《中央日報》五四社論內容基調與時事背景密切相關,呈現出三次話語變遷:
第一次話語變遷,從倡導五四精神到評估五四運動的正負兩面,引導青年學生回歸教室、皈依三民主義。1928年南北雖未統一,但國民黨已是掌控長江以南大半中國的執政黨,穩定社會秩序上升為新的統治階層的首要需求。時移勢易,當初對五四運動一致叫好的革命黨現在必須有所更張。那年上海特別市黨務指導委員會宣傳部制定的《五四紀念宣傳大綱》,明確指出五四運動適用于軍閥專政時期,現在國民黨政府秉承孫中山厘定的“平等待我”的外交方針與外國交涉,再也用不著民眾的直接行動,即使政府外交有不盡如人意之處,也應善意忠告或提醒。③但《中央日報》重點推介的那篇五四評論卻是另一番筆調。文章盛贊五四運動“在中國外交史上占了民眾外交史的第一頁”,“在中國文化史上占了新文化運動史的第一編”,結尾雖然明確“現在到了建設的時期”,但仍呼吁:“五四運動是外交的當頭棒,是文化的僨興劑,本著這個精神下去,國內腐化的暮氣,辱國的奇恥,皆不難在最短期內一掃而空!”該文興奮點仍在鼓動革命,如果不是有意向北方政權統治下的青年發出號召,那么其表現的就是革命黨向執政黨過渡時的思維慣性。
1929年2月1日,中央日報社遷至南京,此時中國已經統一,執政黨對黨之喉舌的掌控進一步加強。5月4日,《中央日報》發表署名文章《怎樣紀念五四》,且標明是“社評”,其引導社會輿論的執政意識陡增。“社評”強調當年五四運動是激于“北洋偽政府的冥頑不靈”,進而自夸“碎的解決,不如具體的革命。于是全國學生,都投到本黨領導下,來參加革命。”“青年們所認為急待解決的問題,已有完密的黨,整個的負起責任來,替青年們著手解決了,青年們盡可放心,也應該放心了!”社論提出:“以前是希望青年到社會來,加厚革命的力量,促成破壞的運動;今后是希望青年回教室去,學成專門的人材,為將來建設的預備。”答案于此揭曉,這便是《中央日報》社論所倡導的紀念五四的最佳方案。
1931年的《中央日報》五四社論《五四運動與今后學生應努力之新途徑》,在肯定五四學生運動“為吾國政史上國民意識集合表現之一創端,同時亦為近年民族運動之一壯舉”,認可當年運動是“愛國心之驅使”的同時,又指摘五四運動對學風的負面影響:“至由五四運動后,學生自視,幾若天之驕子,風習囂張,學潮迭起,求學時期,群趨政治之活動,冀為畢業后求出路,正常之學業,則不遑計及。”號召全國青年學子“今后亟宜改途易轍,革去過去之舊習,轉向新途徑”,并提出了四點希望:“(一)學生應努力求知,(二)生活應力求組織化與規律化,(三)確立個人人格,建設新社會倫理觀念,(四)集中意志,為民族求生存,并謀國際間之自由平等是也。”社論乘勢又宣揚“今日本黨已統一全國,青年亟應統一意志,集中聰明材力于三民主義之下”。
第二次話語變遷,一度側重對民眾斗爭本能與青年抗戰熱情的激發,但總歸于政黨與國家的統領,試圖爭奪五四運動領導權的語意愈發明顯。經過長時間的停頓,1940年《中央日報》重又發表五四社論,此時已是抗戰烽煙滿神州。這篇題為《“五四”勗青年》的社論,一改以往對五四運動褒貶有加、抑甚于揚的宣傳口徑,在繼續肯定五四運動是“愛國運動”的基礎上,又新揭示五四運動是“救國運動”,并密切聯系時局稱五四運動“也是當時全民族一致贊助的抗日運動”,高評五四運動“在中國民族革命史上占著重要的一頁”。
這是因為1940年國民黨政府面臨抗戰以來“最危險而且最困難的一個時期”④,艱難圖存需要外交智慧(國民黨政府一度對日和談),更有賴于民眾斗爭意志的發揚。為此,《中央日報》五四社論著重挖掘五四運動的戰斗性,文稱“‘五四運動’之所以有功于民族,就在敢于‘拋一香煙罐粗制之炸彈(吳稚暉先生語)’”,又引蔣介石的話:“如果沒有戰爭本能的民族,便沒有生存的可能。”進而大聲疾呼:“我們要發揮全民族的戰爭本能”。
倡導民眾起而斗爭,《中央日報》不忘將其納入政府的掌控之下,同時有意彌合斗爭說與以往倡導的回歸教室說兩者的矛盾。為此,《中央日報》五四社論特又拋出了“時代說”——“要講斗爭,必須認明我們當前所處的時代。”按照蔣介石的界定,那是個“科學的群眾時代”。著眼于“科學”,社論繼續倡導“每一個青年學生,必須努力于科學的研究,增高科學的技能”。從“群眾時代”出發,社論要求學生“深入群眾”、“共同奮斗”,由此形成“要生存既必須要斗爭,而斗爭又為的是群眾。是以領導群眾,一致團結,尤須有一個共同的中心。這個共同的中心,就是我們革命建國的三民主義”的邏輯鏈。
國民黨早有意爭奪五四運動的領導權,⑤這在1940年《中央日報》的五四社論也有體現,文稱五四運動所以成功,“都可說是著本黨革命精神所領導。”次年《中央日報》的五四社論《青年報國之大道》,宣稱中國青年“從五四運動起,他們認識了自己的責任”,從此“無條件的投身于主義旗幟之下,接受總裁的領導,放下筆,拿起了刀槍,……完成北伐,統一祖國”,有意將五四運動嵌入三民主義發展的一環,進而指摘五四運動在政治、文化層面之不足,從而號召年輕人“綜合在三民主義的旗幟下而集體努力以建造新文化”。
1944年廣大知識青年積極參加國民黨組建的青年軍,似為宣揚三民主義提供了絕佳的例證。那年日軍攻衡陽、桂林、柳州、獨山,進擊貴陽,“陪都”重慶震動,蔣介石提出“一寸河山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的口號,號召知識青年從軍御敵,一時間應者云集,3個月內就組建了10萬人數的青年軍,這既是民族危亡激發起民眾抵抗的熱情,也是組織發動工作得法的結果。《中央日報》不遺余力地投入到這場組織發動中去,當年該報的五四社論《青年運動的又一階》稱:“最近智識青年從軍運動是五四運動以來青年運動的最高峰”。復經一年,1945年《中央日報》的五四社論《開展現階段的青年運動》又借題發揮,宣稱不管是工運、農運、婦運、青運,都必須匯合于以三民主義指導的國民革命運動,并稱:“去年十月開始發動的十萬知識青年從軍運動,歷時三月即告完成,從軍運動把青年運動提到最高峰。”
第三次話語變遷,從高評反蘇的學生運動到指斥反對美蔣的學生運動受人操控與利用,反共的話語指向顯露無遺。抗戰勝利到來的時速超出了國民黨政府的預料,國共相爭隨即迫在眉睫。蘇聯出于攫取國家最大利益考慮,出兵中國東北,既而逼迫國民黨政府承認外蒙獨立,后又不滿國民黨聯美制蘇,遲遲不從東北撤兵,從而引發中國民眾的強烈不安。1946年2月11日,蘇美英三國一年前秘密簽訂的《雅爾塔協定》正式公布,原來蘇聯對中國利益的侵占早經國際秘約商定,中國輿論大嘩,對蘇聯大國沙文主義的作風愈加不敢信任。2月22日,重慶26所大中學校學生及教職員工等兩萬余人為維護國家主權,舉行反蘇大游行,并很快波及大半個中國。⑥當年《中央日報》發表的五四社論給予高評,稱“二二二”大游行為“學生愛國大游行”,是五四精神的發揚,并有意將游行的主題由反蘇引向反共。
一年后,形勢大變,一方面人民解放軍轉守為攻,另一方面國統區群眾運動此起彼伏,開辟了“第二條戰線”。1947年《中央日報》的五四社論借當年北大校長蔡元培在五四運動高潮時辭去北大校長職務時的感言,強調五四運動的自發性,轉而警示青年學生:“今日共產黨制造并利用學生運動,對于我純潔的青年學生,正是蔡孑民先生所說‘道旁兒’殺馬的悲劇。”并企圖以反美為第三次世界大戰埋下禍根、中共有意封鎖同胞于“鐵幕”等恐怖預言來嚇阻進步青年。
1948年5月4日,《中央日報》在大陸發表有關五四運動的最后社論,題為《念五四·看當今》。社論從四方面挖掘五四運動的意義:“第一,從五四運動的起因說,他是一種救國運動。”“第二,從五四運動的目標說,他是一種建國運動。”“第三,從五四運動的本質說,他是一種文化運動。”“第四,從五四運動的人物說,他是一種學生運動。”在具體論述上,“四說”皆將話題落到對中共的指責。比如,由五四“救國運動”引申到抗戰勝利后國民黨接管東北倍受蘇方阻撓,進而大發議論,將話題由“爭主權”偷渡到“戡內亂”。稱五四張揚科學與民主為“建國運動”頗有獨到之處,其意在于“使學生運動蹈本于建國”,而其所言“甚有以割據為民主”,則又將矛頭指向中國共產黨。此外,社論還在宣揚五四運動是“接受國民革命思潮而為三民主義運動的一大支流”的同時,又痛陳現今“科學變成馬列主義的教條,民主變成暴民專制的鐵幕”。最后,論及學生是五四運動的主要參與者,強調學生心地純潔、容易沖動,因而易受人挑唆而感情用事,于是再次祭起“殺君馬者道旁兒”的警語,并借當年五四運動參與者傅孟真的話——“延安兩星期前的廣播青年就變成兩星期后的口號”,又將中共豎為攻擊的靶子。凡此種種,《中央日報》五四社論對中共的攻擊到此可謂登峰造極。
二、《中央日報》五四社論與國民黨領袖五四觀的張力關系
作為國民黨的機關報,《中央日報》自然應唯國民黨領袖的馬首是瞻。孫中山等有關五四運動的言說理應為《中央日報》的五四社論定下基調。然而,國民黨黨報社論畢竟不是該黨黨魁的傳聲筒,其表現有二:一是《中央日報》五四社論是國民黨執政中國時期對五四運動的正式表述,它的權威性或不及國民黨領袖,但其正式性卻是無可匹及的;其二,《中央日報》主要是從國民黨的實際需求出發來謀篇布局,這自有必要窺伺“上意”,但更重要的是結合時局,從執政黨的角度進行適當發揮。考察《中央日報》五四社論與國民黨領袖的五四觀,不難發現兩者形成一定的張力關系。《中央日報》五四社論有其獨特的關注焦點。
從孫中山到蔣介石,國民黨對五四運動的評價向來是褒貶參半。五四運動爆發后,全國上下煥發出滂霈的愛國熱情,使孫中山深感民心不死、民氣可用,且當時革命黨人正處于艱難奮斗的在野地位,故而矛頭直指帝國主義、撼動北洋政府統治的五四運動,受到了孫中山的高度贊揚。但孫中山的精英政治觀使其對“學生們枝枝節節的去鬧外交”不敢茍同,⑦對群眾運動可能引發的社會混亂與盲動更無好感。通過反思五四運動,孫中山關注到此前的新文化運動,曾大加贊賞,但囿于儒家文化立場以及建立“訓政”的政治理念,對新文化運動的反孔批儒、張揚民主自由的內容作了抵拒與批判。有孫中山對五四運動的高度評價在前,《中央日報》五四社論的有關評語便不再突兀。
蔣介石長時間對五四運動未予置論,1941年7月,在三民主義青年團中央干事會與監察會聯席會議上講話,始批判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失敗是由于沒有三民主義作指導。1943年3月,蔣介石個人署名的《中國之命運》出版。在該書中,蔣氏對五四運動基于國家民族情感對軍閥喪權辱國的抗議活動表示認同,但對孕育五四運動的新文化運動則予徹底否定,將孫中山晚年見解極度放大,從而引起深受五四文化孳育的現代學者的反撥。⑧
蔣介石過激的五四言說為《中央日報》五四社論所取舍,勢所難免。《中央日報》的相關社論以五四運動為主要評論內容,偶爾兼涉新文化運動,密切聯系時局,其話語經歷了“維穩→抗戰→反共”的重點轉移。雖然從最終題旨而言,《中央日報》五四社論弘揚三民主義可說是一以貫之,但其著重解決的還是青年運動問題。這也是《中央日報》從執政黨的高度審視五四運動所抓取的“牛鼻”。
所謂青年運動問題,說到底,也就是青年學生以游行示威的方式影響政府內政外交的問題。五四運動宣告一個群眾運動影響精英政治時代的到來。國民黨不愿受群眾運動的干擾,這是該黨組建期間孫中山即為其設計好的精英政治模式所注定了的。起初《中央日報》未作體察,在國民黨政府成立后所發的第一個五四社論有些不著邊際。但在1929、1931年這兩年的五四社論后,“今后學生應努力之新途徑”從此明確,學運干政的合法性由此斷絕。
然而,此后政治形勢的發展表明,青年學生只需一心向學,政事盡由政府處理的政治設想,不免把世事預料得過于簡單。隨著全民族抗日戰爭的到來,中國需要全民發動和參與,當年五四青年奮不顧身、傾心投入的歷史傳統再次成為寶貴精神財富。抗戰勝利后,“二二二”反蘇大游行爆發,盡管運動初蔣介石一方面肯定“青年學生游行之舉動出于愛國熱誠”,另一方面又對其實際效果表示懷疑,然而,最終國民黨政府還是嘗到了“國民外交”的甜頭。⑨《中央日報》那年的五四社論予以格外高評,再一次彌補了國民黨領袖意見的不足。
正因為《中央日報》五四社論緊跟時政,刻意為執政黨服務,使其最終面臨如下尷尬:早期五四社論分明是反對青年學生以學運干政,后期卻又一度支持青年學生的抗議運動;解放戰爭期間,又以強調五四運動的自發性為由,來反對現時的學生運動。服從并服務于政治的強烈意識,使《中央日報》五四社論對于至為關鍵的青年問題態度游移,因而喪失了客觀性與說服力。
三、基本評述與當代啟示
《中央日報》1928~1948年間的五四社論,作為時代的見證,在當代仍能引發若干有益的啟示。
一是五四擁有深厚的歷史積淀,其意義本身因不同的闡述而得以豐富。五四運動的意義不止步于當時,在不同時代它仍會觸及人們的敏感神經,逼迫不同階層對其有所言說。五四深厚的歷史積淀也正在于此。因此,從各方面逼近五四的相關言說,均有助于推進五四運動的研究。有強烈的執政意識、為全黨代言的《中央日報》社論對五四運動的評說,從獨特角度豐富著五四運動的歷史內涵。
二是擱置意識形態之爭,《中央日報》社論代表的國民黨五四觀可與中國共產黨趨同。《中央日報》的五四社論絕對是意識形態的產物,中國共產黨是《中央日報》五四社論時隱時顯的攻擊對象。時至今日,國共之爭早應告一段落,時代呼喚全新合作關系的開啟。如果撇開意識形態的紛爭,轉而重審《中央日報》的五四社論,我們不能不承認在對五四運動的評價上,國共雙方大有趨同的基礎。無論是對愛國還是反帝的一致喝彩,抑或是對科學與民主的文化取向的最終認同,《中央日報》社論對五四運動的定位與中國共產黨的五四觀有諸多相通之處。以1948年的那篇五四社論為例,它對五四運動的“四說”定位從字面上看,并無大錯。換言之,只要拋開意識形態的偏見,舍棄反共的附會之言,國民黨的五四觀完全可以在中華民族共同利益的基礎上與中國共產黨實現趨同。
三是國民黨有關青年運動問題的焦灼,對于已執政60年的中國共產黨仍有資政意義。成為執政黨的中國共產黨在歷史發展的新時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深切地認識到維護社會穩定的重要性。鄧小平同志坦言:“中國的問題,壓倒一切的是需要穩定。沒有穩定的環境,什么都搞不成,已經取得的成果也會失掉。”⑩“堅持穩定壓倒一切的方針”,是黨的十六大總結十三屆四中全會以來十條執政基本經驗之一。而在諸多群體性矛盾中,學生運動理應是最值得關注的重中之重。如何正確看待學生運動,積極引導社會輿論,《中央日報》在那段特殊時期的五四社論為我們提供了成敗參半的案例。
注釋:
①“民國十六年三月,漢口曾有中央日報之發刊,自三月二十二日起至九月十五日停刊,計共發行一百七十六號,因為當時武漢政治局勢,甚為混淆,報紙亦無保存可供查考,故本報仍以十七年二月一日為正式創刊之期。”上官美博輯:《六十年大事記》,胡南瑞主編:《六十年來的中央日報》,臺北中央日報社1988年版,第246頁。
②新華網2006年5月31日報道,據臺北消息,已有78年歷史的中國國民黨黨營報紙《中央日報》因虧損連連,于31日刊出暫時停刊啟事,宣布將于6月1日起暫停發行,將轉型為網絡電子報。
③《五四紀念宣傳大綱》,《中央日報》1928年5月4日。《中央日報》縮印本合集,上海書店出版社、江蘇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下文有關《中央日報》五四社論出處相同,不再一一注明。
④《蔣介石在國民黨五屆八中全會上的開幕詞》,轉引自榮孟源:《中國國民黨歷次代表大會及中央全會資料》(下),光明日報出版社1985年版,第664頁。
⑤事實上,1930年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宣傳部編印的紀念五四“宣傳大綱”明確指出,“‘五四’是三民主義的革命運動”。《五四運動十一周年紀念宣傳大綱》,中國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宣傳部印:《革命青年:中華民國十九年五四紀念》,出版社不明,第261-262頁。
⑥⑨江沛:《1946年春反蘇運動述評》,《江西師范大學學報》2003年第1期。
⑦陳錫祺主編:《孫中山年譜長編》(下),中華書局1991年版,第1657-1658頁。
⑧參見張艷:《五四運動闡釋史研究(1919-1949)》,浙江大學2005博士學位論文(未刊稿)。
⑩鄧小平:《鄧小平文選》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84頁。
作者單位:中共上海市委黨史研究室
■ 責任編輯:晏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