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對民族和跨界民族問題已經有了大量的卓有成效的研究,但是,從地緣 安全角度重新詮釋中國的民族和跨界民族,卻是在新形勢下對中國跨界民族和地緣安全關系 的理論嘗試,因此,文章對民族、跨界民族和族群等以往的認識進行了批判,力圖在確立新 的范疇中構建跨界民族與中國地緣安全的理論體系。
【關鍵詞】地緣安全;民族;跨界民族
【作 者】吳楚克,中央民族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北京,100081
【中圖分類號】C9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 號】1004-454X(2009)03-0012-005
Understanding China's Nation and Cross-border Nation fromthe Perspective of Geo-security
Wu Chuke
Abstracts: There are already a lot of fruitful researches on nation and cross b order nation. However,re interpreting Chinese nations and cross border natio ns from geo security, is a kind of theory attempts to China's cros s border nations and geo security relations in the new situation. Therefore, the article critic izes past knowledge on nation, cross border nation and ethnic group, and tries to establish a theoretical system on cross nation and China's geo s ecurity through building a new category.
Keywords: geo security; nation; cross border nation
一
民族演變的歷史不是“民族”概念演變的歷史。當我們進入課題研究的入口,發現首先要面 對的就是關于什么是“民族”、什么是“族群”,以及什么是“跨界民族”的概念爭論,而 且爭論的時間之長和爭論的激烈程度,在理論研究領域都是罕見的。如果要分析民族與跨界 民族,不對以往研究成果進行總結,就難以從邏輯角度框正我們課題研究的范圍,找到準確 的“切入點”。歸納以往研究成果,我們可以做出如下總結:①
總結一,不能以西文中關于“民族”概念的含義“套用”在中文概念上。這是以往爭論中較 為常見的一種傾向,一些研究家熟悉西方某種或某幾種語言,在使用過程中深感漢語中民族 的概念與西文中關于民族的概念對應不上,他們在力圖尋找到一個能夠對應的上得漢語詞語 來代替民族的概念,于是,試圖用類似“族群”、“國民”、“國族”等概念來取代不同語 境下的民族概念。②這種努力忽視了漢語“民族”概念產生的歷史和現實含義,不自覺地 把 自己放在了一個被動適應的角色上,去適應西文的相關概念。甚至有人認為漢語“民族”是 外來語,是近代從日文翻譯中借鑒過來的。這種觀點的錯誤在于,僅以西文為軸心來對應漢 語,忽略了詞語形式掩蓋下的本質內容。
事實上,漢語“民族”概念的含義是清楚的,在實際使用過程中沒有出現認識對象的誤解。 ③中國幾千年民族融合的歷史,就是以不同民族共同生活和建設同一個國家而形成的各 民 族發展史,“華夷”之別本質上區別于西方的種族之別,所以,是西文無法準確地反映漢語 民族概念的含義。產生這個問題的根本原因是早期西方資本主義民族國家形成過程中“資產 階級民族”對其他民族的排斥和滅絕。他們不愿意承認文化異于他們的民族擁有建立“民主 國家”的權力,不愿意看到那些“落后民族”居然擁有更加文明的國家,因而,以“公民” 來指稱他們自己,而以族群或部族指稱那些弱小的卻和他們生存在一個國家里的“國民”, 從“公民”、“國民”到“族群”概念中潛含的種族差別和文明等級是顯而易見的。
總結二,改革開放以后談到“民族”概念,很多人的興趣似乎是在反思和批判,首當其沖的 當然就是斯大林的民族概念。其實,這當中存在一個前提,就是階級意識,我們不要忘記斯 大林的民族概念是以階級意識為前提的,取消了這個前提,他的提法當然存在片面性。然而 ,如果我們回到斯大林提出民族概念的時代特點和歷史要求,就會發現,斯大林針對近代資 產階級民族和他們建立的國家,提出無產階級民族和他們建立的國家,那么,就有一定的歷 史合理性。④而且,如果我們回到“階級”完全是一個經濟學范疇的正確理解上,那么, 僅 僅把無產階級推翻資產階級統治而進行的革命看作是“階級歷史”的全部,我們就犯了一個 致命的錯誤:用“經濟全球化”、“全人類利益”、“普世價值”來陶醉我們自己,這也是 一些人熱衷于與國際接軌,看不清今天發生的世界經濟危機和國際沖突本質上依然是哪個階 級執掌統治權的斗爭,看不清西方發達國家制定的國際經濟和政治秩序的游戲規則的本質含 義。
事實上,一些人想利用“族群”或“國族”概念來消除國內民族矛盾,是典型的形而上學“ 狂想”,⑤甚至認為,因為西方國家沒有中國這樣的民族概念,所以,避免了發生我們這 樣 的民族矛盾。這種本末倒置的“概念演義”,說明國內少數民族理論研究脫離實際。任何事 物的產生和發展必然有其客觀存在為基礎,人們只有真實地感受和理解他們,才能在實踐當 中認識其根源和發展軌跡,從而把握事物的發展規律。民族問題更是如此,人們永遠不要忘 記,前蘇聯共產黨從赫魯曉夫到勃列日涅夫,幾次在蘇共中央全會上宣布:我們已經一勞永 逸地解決了資本主義國家根本無法解決的民族問題;我們已經組成了一個新型的民族:蘇聯 民族。這種離開實際情況而宣布空想結果的結果,就是歷史給予無情的嘲笑。
1980年7月15日,《人民日報》發表了由中央統戰部撰寫的題為《評所謂“民族問題的實質 是 階級問題”》的特約評論員文章,以大量事實論證了社會主義時期民族問題基本上是各族勞 動人民之間的關系,從而否定了“民族問題實質是階級問題”這個所謂的“普遍真理”。事 實上,十一屆三中全會公報指出:大規模的階級斗爭已經結束,剝削階級作為一個階級已經 不存在,其目的是為了證明以階級斗爭為形式的“文化大革命”已經結束,避免重蹈文化大 革命的覆轍。但只要社會集團利益差別存在,并且一部分人控制著另一部分人的勞動,階級 斗爭就不會自行消失,那么,民族矛盾當中的階級斗爭因素也就不會消失。放棄從階級角度 認識社會矛盾,就是放棄從政治經濟學角度認識社會矛盾,結果就是永遠認識不到社會矛盾 的實質。這不是放棄不放棄馬克思主義階級理論的問題,也不是陳舊與革新的問題,更不是 一些人栽贓為“缺乏人性”的保守派,而是實事求是。大家不要忘記前蘇聯戈爾巴喬夫主張 “全人類利益”的口號下,俄羅斯人得到的是什么結果。西方政治經濟學家對這個問題的認 識是如此深刻,以至他們創造了一套又一套“現代民主”理論來掩蓋馬克思主義的真知灼見 ,而他們自己卻深諳其中的奧秘,永遠視階級利益為大。我們不能由于急于忘卻痛苦的 歷史而“掩耳盜鈴”。
總結三,對國內不同民族發展歷史和趨勢的判斷,要放在中國各民族“多元一體格局”的歷 史過程中,而不能套用近代“資產階級民族”開疆拓土和建立“公民國家”的歷史軌跡。只 有這樣,我們才能正確認識中國的“民族概念”,合理把握中國跨界民族的發展趨勢和解決 民族問題的正確途徑。因為,如果按照西方民族學理論,認為民族首先是一個空間的或領土 的概念,一個“nation”(民族)必須具有明確的地理邊界,人群與其傳統居住的土地(也許 并 不是其最初的發源地)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那么,我們就無視中國民族史。同樣,如 果我們把minority 用于中國少數民族,就忽視了他們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在法律上具有平等 地位的公民,他們和其他任何人一樣擁有公共事務和法律權利、政治權利與義務、社會經濟 權利等各種各樣的“公民權”。
“族群”概念依然不能解決這個問題。⑥首先,這個概念顯然是出自“正統公民”對少數 族 裔的概括,其中所包涵的核心意義是否定這些人擁有完全自主的公民權利,正如美國政府規 定:純種的美國印地安人的后代,從出生起就可以享受政府提供的津貼,條件是必須是純種 的。這種本質上屬于滅絕性的“優惠政策”就是針對少數族群的。其次,“ethnic group” 反映了英文詞語無法準確包含“多元一體”的內容,根本原因還在于,歷史上組建現代西方 國家的民族從來就沒有打算與其他“族群”分享國家的歷史與權利,所以,不管他們的人多 還是人少,他們從來不把自己歸到“族群”中去。其三,“族群”是“思維蒼白”的表現, 反映到漢語中更加突出了其缺乏歷史感和親和力,那些對“族群”概念津津樂道的人,恐怕 并沒有認真地思考這個“舶來品”的真實含義,只是以為它的邏輯涵蓋范圍比較廣而已,事 實上,這只是一種誤解,對那些使用英語熟練程度超過漢語的人來說,最好是把英文原著直 接“拿來主義”,還有更多的新名詞供人們爭論,他們還能得到首位“二傳手”的名譽。
總之,對民族概念的認識和理解,實質上并不是一個純粹的學術問題,如果有些人認為他們 只是在純粹學術意義上討論“民族概念”,那只能是一廂情愿,也根本不可能討論清楚這個 問題。⑦中文“民族”概念內含豐富且含義清晰。2005年5月,中央民族工作會議對民族 概念 進行了新的闡釋:“民族是在一定的歷史發展階段形成的穩定的人們共同體。一般來說,民 族在歷史淵源、生產方式、語言、文化、風俗習慣以及心理認同等方面具有共同的特征。有 的民族在形成和發展的過程中,宗教起著重要的作用。”可以肯定,它標志著我國對民族概 念及其定義的中國化探索進入了一個新階段。
二
跨界民族和跨界民族問題是一個范疇與概念的問題⑧。在跨界民族范疇內存在跨界民族問 題 ,不能簡單地認為是兩個概念或者是兩個問題。跨界民族具備范疇的主要特征:一是跨界民 族是一個“知性概念”,也就是說它是從具象中得出并提升為一般性的認識。二是它是一個 “綜合概念”,也就是說它是民族與跨界的組合。三是它是一個“實體概括”,也就是說跨 界民族擁有確切的存在對象。四是它是一個“知識擴展源”,也就是說圍繞“跨界民族”可 以進行相關領域的理論研究,類似康德的“純粹知性概念”。因為,范疇具有普遍可能性而 包含“先驗”內容在內,理論上講,范疇可以在所有經驗范圍內構造自己的理論體系。
關于范疇的哲學意義原本不是我們涉及的問題,但由于在討論民族和跨界民族概念時,爭論 的深入已經到了我們必須清楚范疇和概念的差距,才能理解什么是跨界民族,更重要的是, 確立了“跨界民族”屬于一個范疇,我們才能在“跨界民族”范疇下,創造跨界民族與中國 地緣安全的理論體系。一些教科書簡單地把范疇解釋為“最高概念”或“普遍意義”的概念 ,誤導了很多人,以為“概括性”就是范疇的主要特點,殊不知,習慣“歸納”和“分級” 思維方式的理解,恰恰把“范疇”的理性拓展和思維源泉的特性丟掉了,沒有真正理解范疇 是“知性認識論”的一個概念。因此,創建任何一個理論體系,尋找這個體系的范疇就成為 理論構造的前提,如“中國邊疆政治學”中,“邊疆政治”就是一個范疇⑨,因為,它具 備 了范疇所必須的實體對象“邊疆”,具備了綜合性“邊疆政治”,具備了“先驗的”的理論 拓展性“學”,同時具備了“理性抽象”的特征。“跨界民族”與“中國地緣安全研究”共 同架構一個時代特征鮮明的理論研究體系。
首先,我們使用的“跨界民族”范疇中的“民族”,是傳統中國漢語語義中的“民族”,其 含義可以用2005年5月中央民族工作會議對民族概念進行的新闡釋:“民族是在一定的 歷 史發展階段形成的穩定的人們共同體。一般來說,民族在歷史淵源、生產方式、語言、文化 、風俗習慣以及心理認同等方面具有共同的特征。有的民族在形成和發展的過程中,宗教起 著重要的作用。”
其次,在跨界民族與中國地緣安全的研究范疇里,“跨界民族”主要針對中國跨界民族,那 么,我們的“跨界民族”含義應該簡略概括為:跨國界而居的中國少數民族和移民群體。具 體內含主要指:一是中國少數民族;二是與中國存在陸界或者海界相連;三是跨界民族的主 體或者部分居住在相鄰國家。四是國外存在的譯名不同但與國內某一少數民族確為同一民族 的,仍然屬于跨界民族;五是居住在國外的中國華人群體和移民群體,被視為本課題的特殊 研究對象(10)。
其三,由于中國是世界移民輸出大國,由移民構成的僑民和當地華人社團的“跨地緣”影響 力增強,我們把這一部分特殊的“跨國中國人”作為專門一節,包括在研究范圍內。同時, 這部分人的居住國是否與中國相互毗鄰并不是一個必要條件。
其四,根據我們對跨界民族的理解,起源地在中國境內并聚居的少數民族,其成員跨界而居 或者移民國外,屬于特殊“跨界民族”。也就是說,他們在中國是少數民族,但同時這個民 族的主體就在中國,如藏族、維吾爾族。他們本身不是跨界民族,但這兩個民族的人們跨國 界而居或移民國外,形成中國少數民族的“跨界群體”。由于他們身份特殊,對中國地緣安 全的影響力大,所以,也屬于跨界民族和中國地緣安全的研究范圍內。
上述對中國跨界民族的鑒定,符合目前中國少數民族的狀況,同時,也包括了世界“華人族 群”在內,符合目前中國地緣安全與國際關系的研究需要。實際上,任何理論存在和發展的 前提是研究對象的存在和發展。研究中國的跨界民族,他們的各種“演變形態”體現了跨界 民族的發展動態,更加準確地反映了跨界民族在不同地區和不同時間的作用和影響。跨界民 族與中國地緣安全的研究正是要通過跟蹤中國與周邊國家關系中的復雜民族關系,把握來自 跨界民族正反兩方面影響的原因,以便做出合理的判斷和決策。
中國跨界民族是中國社會發展的正常現象,任何一種人類社會存在首先也必然表現為組成社 會主體的人的存在,而人類的存在正如其他物質存在一樣,是多種多樣的。盡管種族起源的 原因被宗教和傳說演義為“先天”的或者“神”的意旨,但現代科學越來越有充分的證據證 明,人類起源于共同的祖先;盡管種族的差距被一些人類學者定性為“智商”的優劣,但越 來越多的事實說明,物質文明條件是人智商高低的決定因素;盡管在當今世界西方文明的優 勢與白人種族優越的結論被各種各樣的媒體鋪天蓋地宣傳,但越來越多的其他國家的迅速發 展和對西方所謂文明的了解證明,任何一個民族都能夠達到和超過西方文明的程度并建立更 加文明的標準。
中國跨界民族的現象在新中國成立以前,更多地表現為大多數少數民族處在不自覺地“融合 ”過程中,而少數擁有自己的語言、文字、歷史傳統和地域范圍的民族,處在動蕩和分裂當 中,造成這種現象的外部原因是帝國主義侵略和周邊大國的干涉挑撥。如近代中國西藏受英國帝國主義的侵略,而后來繼承殖民主義衣缽的印度政府橫加干涉中國內政,對 中國 西藏局勢產生破壞性影響。此外,沙俄時代就對中國外蒙古地方政府和宗教上層進行挑撥, 十月革命后,蘇聯出于自己的目的支持外蒙古革命和獨立,斯大林利用第二次世界大戰后對 蘇聯極為有利的時機,強迫中國國民政府承認外蒙古獨立,并迫使新中國政府接受外蒙古現 狀(11)。
新中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堅持馬克思主義關于社會主義的民族平等和民族扶持政策,把少 數民族的團結、繁榮和平等放在第一位,通過民族識別,充分保證了那些在過去根本不被官 方認可的民族身份和地位。在社會發展條件、教育、醫療和人口政策上都給予政策優惠,并 堅持民族地區經濟發展的國家財政轉移支付的方式,支持民族地區經濟文化建設。
改革開放后,跨界民族問題越來越突出,特別是進入21世紀,中國跨界民族問題與國家安全 問題的關系也日漸明顯。基本原因是中國跨界民族自身發展達到了能夠對跨界民族主體或者 外在部分施加影響的程度;客觀原因是跨界民族所處邊疆的地域特點,引起試圖干涉和破壞 中國國家安全的某些別有用心國家的注意,特別是極端宗教勢力和恐怖主義分子的注意;主 要原因是由于前蘇聯解體的結局,使一些敵視社會主義國家的勢力試圖借助跨界民族問題繼 續干涉中國內政,引起中國國內動亂,乘機分裂中國或者滯后中國的發展步伐。
毫無疑問,跨界民族這一原本普遍存在的正常現象,在當今中國面臨的國際競爭環境和地緣 安全環境中,變成敵對勢力企圖操控的籌碼,變成恐怖主義和極端宗教勢力經常利用的“民 族感情”。因此,如何科學理解和應對中國跨界民族問題與地緣安全的關系,就變成一個重 大而又迫切的應用研究,成為指導中國邊疆政治和民族地區社會穩定發展的實踐理論。
注釋:
①有關國內民族概念爭論的綜述性文章,參見崔明德、曹魯超《近十年來傳統民族 觀及民族 思想研究述評》,《齊魯學刊》,2005年第5期,與這篇風格不同的另一篇綜述文章是黃仲 盈《中國特色民族定義的歷史演化》,《廣西民族研究》,2006年第4期。
②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研究所朱倫研究員曾發表過一系列文章討論這個問題,并以 自己卓越 的語言和敏銳的觀察力,辨析民族概念的問題。《論“民族—國家”與“多民族國家”》, 《世界民族》,1997年第3期。《人們共同體的多樣性及其認識論》,《世界民族》,2000 年第1期。《走出西方民族主義古典理論的誤區》,《世界民族》,2000年第2期。
③翟勝德《“民族”譯談》,《世界民族》,1999年第2期。
④斯大林《馬克思主義與民族問題》,《斯大林全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53年版。
⑤龔永輝《論和諧而有中國特色的民族概念》,《廣西民族研究》,2005年第3期。
⑥石奕龍《Ethnic Group不能作為“民族”的英文對譯》,《世界民族》,1999年第4期
⑦馬戎《評安東尼?斯密斯關于“NATION”(民族)的論述》,《中國社會科學》,2001年 第1期,144頁。
⑧參考曹興《跨界民族問題及其對地緣政治的影響》,《民族研究》,1999年第6期 。這篇 文章是國內研究跨界民族問題的一個理論起點和總結,以較為全面和系統的觀點提出跨界民 族問題,并具有敏銳的政治性,后來的一些文章基本上受啟發于此文。
⑨參考吳楚克《中國邊疆政治學》,1-10頁,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2004年。
⑩在研究跨界民族的成果中,劉稚教授發表的《關于跨界民族若干理論的思考》, 刊登在《 云南社會科學》,2004年第5期。這篇文章系統地總結和論述了國內關于跨界民族的理論研 究狀況,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她認為“由于歷史的原因,中國傳統的民族觀與西方國家的民 族觀有明顯的差異。當人們用‘跨界這一動詞來修飾某個民族時,實際上已經指出了這個 人們共同體歷史上在族源、社會、經濟、文化、地理上的密切關系。”因此,她提出跨界民 族的三個要素是:歷史上形成的原生態民族;二是同一民族的人們居住在兩個或兩個以上的 國家;三是民族傳統聚集地被國界分割但相互毗鄰。
(11)參考吳楚克《東蒙史述與周邊關系》,57—68頁,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2008年。
〔責任編輯:邵志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