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采購法國幻影戰機秘聞

不久前，臺灣“國防部長”高華柱透露，由于維護經費龐大，臺軍現役法國造幻影2000-5戰機很可能被封存，并將因此刺激臺當局進一步對美采購F-16C/D戰斗機，以彌補空缺。說起幻影機群，這本是臺灣當局頗為得意的一樁軍火采購案，一來擺脫對美軍事依賴，二來在中國大陸與歐洲之間打入一根楔子，如今卻落得“有機用不起”的地步，著實讓當初的經辦人始料不及。

對美碰壁，臺當局轉向法國

上世紀80年代末，趁著中美關系因冷戰結束而轉冷，臺灣當局積極尋求對美軍購的重大突破，每年向美國提出申購F-16的意愿，但均被拒絕。當1991年美臺防務會議上再次申購F-16無果后，臺軍“參謀總長”陳燊齡向“總統”李登輝提議引進以色列幼獅戰斗機。由于以色列出售幼獅戰機要獲美國同意，再加上以色列軍火商開出的價格太離譜，李登輝最終放棄了這一方案。

當時，遭遇國際軍火市場寒潮的法國正竭力打開臺灣市場，甚至不惜為此得罪大陸。1991年8月，臺法簽署6艘拉斐特級護衛艦采購合約。利用接見法方代表的機會，陳燊齡咨詢有無從法國購買先進戰機的可能性，沒想到法方態度甚是積極。于是在9月初，臺空軍總部“計劃署長”丁滇濱通過駐歐情報小組與法國達索公司搭上了線。達索公司反應迅速，該公司亞太區副總裁吉拉德于9月和11月兩度赴臺，與臺灣空軍“總司令”林文禮面談，希望臺軍方啟動“專案操作”。

11月19日，臺灣駐法代表丘榮男宴請法國議會國防委員會議員奧特歇爾，用餐期間，奧特歇爾多次提出臺灣還可聯絡法國親臺人士，促成幻影2000采購案。丘榮男馬上把消息傳回臺灣“外交部”，這條信息又迅速轉給“國防部”研究。

除了奧特歇爾，法國總理埃迪特·克勒松也出手了。臺灣駐法代表處在12月初接到議員兼總理顧問勒岡的緊急通知，勒岡計劃在12月23日奉克勒松總理之命，會同工業及貿易部長到臺灣活動一天，與臺討論出售戰機和高速鐵路事宜。從行程看，法方高度重視戰機售臺，也顯示為了避免泄密，盡管通訊科技已高度發達，但古老的信使依然是最可靠的選擇。

法國要臺表達強烈的采購意愿

1992年2月，在法國方面的建議下，丁滇濱與法國軍備局副局長沙瓦隆借新加坡亞洲航展的掩護舉行會晤。沙瓦隆告訴丁滇濱，這次軍售不是由生產商達索公司所能單方面決定的，實際全盤掌握的是軍備局，最后的決策權在政府高層，如果臺方真有誠意，希望臺方盡快安排自己到臺灣與臺決策高層見面。

經電話聯系，丁滇濱代表臺灣“國防部”同意沙瓦隆訪臺。法國防長萊奧塔爾得知后，命令沙瓦隆2月26日赴臺拜會臺“行政院長”郝柏村等人，并再度提出臺灣必須表達強烈的采購意愿。

當年參與該案的人士說，就算拉斐特艦采購案已在進行，對法國政府來說，臺灣空軍長年是美國軍火商的市場，因此一開始對臺灣買幻影戰機不抱幻想。法方甚至認為，這只是臺灣向美國展現姿態的策略，對“泱泱大國”的法國是尊嚴上的重大傷害。因此，法國接觸初期步步為營，一直希望臺灣提出明確的采購意向保證。

法國售臺幻影戰機，中國大陸的反對是不可避免的。1992年初，法國外長迪馬在聯合國遇見中國外交部長錢其琛時，當面告知法國政府正考慮對臺出售幻影2000。中法在1991年已經因拉斐特艦采購案發生嚴重分歧，最終達成“最低限度的諒解”。在不到半年的時間里，法國又打算賣臺灣幻影2000戰斗機，中國政府的憤怒可想而知。

1992年4月，吉拉德第三次到臺灣，他是帶著重要信息來的。他表示，這段時間，法國正在改組內閣，舊內閣對售臺戰機已有共識，但新內閣部分官員受親北京力量的影響而持反對意見，因此法方必須對此案重新統一意見，但絕不會影響過去達成的共識，只是時間上會延后。

臺灣空軍進入“幻影時代”

法國政府改組是公開信息，臺當局心里有數，當時軍方非常擔心采購案會胎死腹中。當法方通知吉拉德要來臺時，臺空軍內部有人還以為該案要破局，結果是虛驚一場。

1992年6月，沙瓦隆再度訪臺，拜會了林文禮、陳履安、郝柏村等臺灣軍界大佬，在獲得臺灣堅定采購意愿的保證后，要求達索公司派人到臺灣。當時赴臺的人員由達索公司資深副總裁雷塔特帶隊，臺灣空軍總部也依照功能組成多個項目小組，為了保密，在召集所需人員回到空軍總部時，沒有任何書面命令，都是由被指定人員的上級當面告知或用電話通知，以要召開“精進后勤會議”的名義召回。

臺法雙方展開了幾個月的談判，最后，臺當局以1616億元新臺幣的高昂價格，在1992年11月18日簽約。臺灣購買的60架幻影2000-5型戰斗機包括48架單座機與12架雙座機，另有米卡中程空空導彈960枚、魔術II型短程空空導彈480枚以及相關零附件，從此開始了臺灣空軍所謂的“幻影時代”。▲

韓 偉 王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