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危機中的藝術市場

張英琦

伴隨著美國房地產業的次貸危機而引發的一場強烈金融風暴正席卷全球,而這股禍水竟然如決堤之洪,摧枯拉朽,其勢越來越盛。藝術市場亦沒有逃脫這場劫難,正面臨“崩盤論”的考驗。

一、經濟危機影響藝術市場的因素

(一)從供給方面看,藝術市場與國際資本市場有較高的關聯度

在上世紀80年代,美國利用商業資本完善了藝術學科的建設,使藝術市場與資本市場實現了良性互動。而當代藝術市場在國際資本的助推下獲得了飛速的發展。國際資本加速了藝術市場的繁榮,但事實上,繁榮的背后卻是浮躁的泡沫,其主要表現為藝術市場屈服于資本市場。在雷曼兄弟宣布破產西方資本市場出現鏈條的斷裂后,通貨膨脹影響全球,錢變得不值錢了。資產類的東西都在漲價,藝術品也屬于資產類型。藝術品作為一種資產類型,當貨幣貶值的時候,你購買藝術品,它的價格當然在增長,全球性的通貨膨脹持續很可能會對作品的價格本身造成一個支撐。

(二)從需求方面看,藝術消費市場繁榮并融入全球化進程

藝術消費目前實際上一個全球化的過程。而且,全球化的過程越來越深刻。全球化造成了機會和挑戰。全球化使得資源的全球流呈現出匯聚、分散、匯聚、分散的過程,這樣的現象改變了藝術消費市場大的格局。同時,全球化帶來了市場中心化和市場中心定價的問題。它給我們帶來了許多的挑戰,比如市場中心問題。與此同時,中心概念產生的另一個原因,是核心藝術資源的中心化帶來的交易的中心化和價格的中心化。但同時,也可能產生一些悖論,中心化的價格引起的中心定價問題,中心價格產生就起到了一個選擇和示范的作用。中心定價在全球化的背景中提供了機會,同時給藝術家創作帶來了禁錮。

二、經濟危機帶給藝術市場的沖擊

從這場危機爆發至今,整個藝術市場受到了強烈的沖擊,而這種沖擊的危害性正在向深度擴展。拍賣市場成交量的縮水。在這場危機中,藝術品拍賣市場陡然降溫。在去年秋季的多場拍賣會上,許多拍賣公司都減少了藝術品的拍品數量,總數明顯縮水,成交率也呈走低態勢。價格大跌成交量縮水市場遇春寒的事實也顯露無疑。藝術市場拋售藝術藏品。由全球知名藝術網站Art Price推出的“藝術市場信心指數”表明:自2008年5月以來,信心指數曲線呈明顯下滑曲線,藝術品市場業內人士的信心指數出現了下降的傾向,一些收藏者由于資產的縮水,財務出現危機。面對悲觀的藝術藏品的前景,其中不少人開始拋售藝術藏品籌措資金以度過難關。畫室畫廊拍賣商裁員。2008年9月,投資銀行雷曼兄弟申請破產保護。面對這一驚人消息,當時許多人卻認為藝術市場可以躲過一劫。隨著經濟危機的蔓延和深化,金融海嘯逐漸演變為拍賣行業的滾滾寒潮。

三、經濟危機帶給藝術市場的機遇

國際金融危機對于藝術市場來說無疑是挑戰也是機遇。國際金融危機在短期內對藝術市場的發展影響比較強烈,但在中長期發展階段中,將會使包括畫廊和拍賣行業以及相關產業進行結構性調整,從而促進了整個藝術市場的發展。也就是說,藝術市場雖然在短期內暫時低迷,但是會以此為拐點,進入一個更為健康的高速發展周期。

第一,藝術市場流通性將增加,珍貴藏品將重浮于市。受此次經濟危機的影響,許多藝術藏品的持有者不得不拋售藏品從而擺脫由于財富縮水帶來的財務困境。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多經典作品將會在拍賣市場中浮出水面并找到新的歸宿,這將有利于藝術市場的活躍。

第二,藝術作品遭遇重新評估,價格漸趨理性化。當前,藝術市場如同股票市場,因為投資者的比重過大,大多拍賣場內的交易僅是為了投資而“買進賣出”。誠然,藝術品的藝術價值不會因為經濟危機的出現而遭遇貶值,但是它的商業價值通過貨幣表現出來而貶值的后果將大部分哄抬價位的投機者逐出市場。在經過幾番公開市場競爭中的價格下降之后,藝術品的價格會實現回歸,而賣家心態也會得到調整到位,摒棄了一夜暴富的不實際欲望。

第三,藝術家們優勝劣汰,優秀人才脫穎而出。現在有些藝術家,僅是空有“多年媳婦熬成婆”的江湖虛名,其作品一無內容,二無意境,這類作品憑借作者的身份可能會賣出高價;還有一些聞所未聞的藝術家,作品居然以高價成交,從審美的角度看其作品,既無新意,又不見深厚功底。以上情況在相當程度上刺激了一些后進者的跟風,導致各大展覽會上的面貌相似主題雷同的作品比比皆是。但現在出現了轉機。這場危機會直接的逼迫藝術家藝術創作質量的提升。而對于收藏家來說,會間接的促使其理性辨別的能力的加強。這種更謹慎的選擇收藏環境下,基礎功深厚、原創力突出、風格鮮明的藝術家,能夠過江之鯽的當代藝術洪流中脫穎而出。

第四,年輕藝術家崛起,新收藏板塊充滿活力。目前,藝術市場中上拍的作品量較之以往正在大幅的收縮,但不約而同的都增加了年輕藝術家的作品。新興藝術家已經成為了不可忽視的群體。他們的作品的面貌多元化而富有創造性,有越來越多的一級市場的畫廊經營者們正在對準這一部分的藝術家市場,而在二級市場的拍賣行中這些作品則成交價格也不高,更重要的是,他們的作品在藝術市場中的升值潛力也十分值得期待。

第五,經典藝術品復歸,瓷器和中國書畫將成為下個熱點。經典藝術品的稀缺和不可再生注定了它們一直會被追逐,而由于中國書畫一直在國際市場上扮演單行線的角色,在面對這波金融風暴的過程中,整個經典藝術品市場氛圍成熟,整體買氣十分穩健。雖然在國際行情中并不受關注、倍受冷落,但也正因為此,在國際經濟大衰退的環境下,它們將逐步回升并有更多的機會出頭露面。不少原本由經典藝術投身當代的買家又從當代藝術項目回籠。□

(編輯/穆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