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文章在揭示非正規金融產生原因的基礎上,全面分析了非金融在中小企業融資中的作用,提出了規范衡陽非正規金融機構,建立健全衡陽中小企業融資體系的政策建議。
【關鍵詞】 衡陽中小企業;非正規金融;金融支持;對策
改革開放以來,衡陽的中小企業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發展。截止2007年底,全市共有工業企業5310家,其中屬于大型企業只有中鋼衡重、衡陽鋼管、水口山、二七二廠4家,其余5306家全部屬于中小工業企業,占全部工業企業總數的 99.92%,規模以上中小工業企業794家,占全市規模工業企業的99.5%,在規模工業企業中,國有及國有控股企業79家,其余均為非公有資本。全市中小工業企業就業人員23.5萬人,占全市工業企業從業人員總數90%以上;農村轉移勞動力和城鎮新增就業中,69%的崗位來自中小工業企業。2007年,衡陽市銷售收入過億元的中小工業企業156家,全市中小工業企業增加值為218億元,占全市工業增加值的78%,占GDP的26.6%;全市中小工業企業實繳稅金26.5億元,占全市財政總收入的53%,城鄉居民總收入45%以上來源于中小工業企業,中小工業企業對縣域經濟貢獻率達到76%以上。事實證明,中小工業企業已成為推動衡陽經濟增長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與此同時,衡陽中小企業的發展也面臨著諸如人才、技術、資金等諸多問題,其中,企業資金不足的問題是中小企業在其發展過程中面臨的首要問題。當國有金融機構不能滿足中小企業的融資需求時,中小企業自身發展的需要勢必要求其在融資方式、融資渠道上進行創新,從而內生于中小企業融資需求的非正規金融就成了中小企業的重要融資來源。經驗研究表明,廣泛存在的非正規金融正是一直以來支持中小企業發展的重要力量,其在中小企業融資中發揮了重要作用。[1]直至今日,非正規金融仍然是中小企業融資的重要渠道之一。雖說非正規金融較好地滿足了中小企業的資金需求,對中小企業的發展壯大起到了不可估量的積極作用。但是,一直以來非正規金融都“身披”非法的外衣,“灰色金融”、“地下經濟”成為了非正規金融的代名詞。盡管2005年2月,國務院頒布了《關于鼓勵支持和引導個體私營等非公有制經濟發展的若干意見》,其中第五款指出,“允許非公有資本進入金融服務業”;同年5月,中國人民銀行發布《2004年中國區域金融運行報告》明確提出要“正確認識民間融資的補充作用”。然而,非正規金融仍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非正規金融在中國金融體系中仍然處于一個非常尷尬的地位。因此,全面地認識非正規金融市場的特征和運作機制,逐步完善和規范非正規金融以實現衡陽中小企業對資金的需求,對于促進衡陽區域經濟持續發展具有重大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一、非正規金融產生的原因
關于非正規金融的定義,至今國內外尚無標準化的定義,一般而言是從金融法制和金融監管的角度進行界定:世界銀行將非正規金融定義為那些未被中央銀行或監管當局所控制的金融活動。亞洲發展銀行1990年的一份報告將非正規金融定義為,不受政府對于資金、儲備和流動性、存貸利率限制、強制性信貸目標以及審計報告等要求約束的金融部門。中國學者郭沛將非正規金融定義為非法定的金融機構(即非正規金融部門)所提供的間接融資以及個人之間或個人與企業主之間的直接融資,其活動通常未經一國政府批準或未被納入金融監管進行規制。因此非正規金融在中國通常還被冠以非正規金融、非規范金融、地下金融、非正規金融等名稱。由此可見,對于非正規金融來說,盡管沒有統一的標準定義,但是其所指的具體內容在國內外學者看來都是大同小異的。非正規金融,相對于正規金融其形成原因十分復雜:
國內外學者大致從外部環境和內生機制等兩個方面分析了非正規金融產生的具體原因。麥金農(McKinnon)試圖用金融“二元主義”概括發展中國家的金融市場分割和金融抑制狀況;[2]Fry[3]認為,非正規金融是對政府金融抑制和不當干預的理性回應。而Stiglitz和Weiss[4]則為我們從信息經濟學的角度理解非正規金融的內生性提供了理論框架。
對于現階段中國非正規金融的興起和發展,結合中國的具體國情,中國學者亦從外部環境和內生機制兩個方面給出了解釋:
張維迎、周添成等學者從中國轉軌時期的具體情況出發,從金融抑制的角度分析了中國現階段非正規金融產生和發展的原因以及影響。何田[5]認為,中國民營經濟的迅速發展,客觀上要求與之相應的信貸機構或信用機制為其提供資金服務,這是中國非正規金融存在和發展的社會基礎。張松則指出,金融的脆弱性、金融約束和中小企業的發展是中國非正規金融存在的體制性原因。
以林毅夫為代表的信息經濟學派則力圖從中小企業融資難的角度來分析非正規金融在中小企業融資中的作用。[6]史晉川、金祥榮等以溫州金融部門的三元結構為分析對象闡述了民間的非正規金融部門在信息成本上具有的明顯優勢。張曉東等指出,非正規金融因其性質也是非正規,與民營中小企業在體制上是兼容的,因此,非正規金融決能更好地為民營中小企業經濟服務。
二、正視非正規金融在中小企業融資中的作用
中國臺灣非正規金融由來已久,有關非正規金融支持中小企業融資,對臺灣經濟發展所起的重要作用,相關文獻研究眾多。在臺灣的官營銀行壟斷體制下,臺灣金融機構的融資業務是及其保守的,缺少抵押品的中小企業要取得融資非常困難。[7]中小企業的資金主要來源于臺灣一般銀行,中小企業融資輔導體系和民間借貸市場。在20世紀60-90年代,以中小企業為主的民營企業國內借款來源中民間市場的比例高達35%以上。[8]在長期處于政府嚴格監管之下的金融體制中,臺灣經濟能夠順利起飛并實現長達幾十年的高速發展,活躍的非正規金融功不可沒。對于作為臺灣經濟主體的中小企業來說,制度外金融是一個無法替代的信用籌措來源,是企業賴以建立的動力來源之一,而且,這種狀況并沒有因為臺灣已經達到新興工業化經濟發展階段而消失。同樣,“溫州模式”早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的迅速崛起就已經引起國外很多學者關注,帕立斯(K.Parris)其《地方積極性與國家改革:經濟發展的溫州模式》一文對“溫州模式”作了比較全面的深入研究,其研究表明:改革不僅可以從上而下,也可以由注重實惠、為滿足當地需要而對國營控制的經濟不足做出反應的個人、家庭和群體自下而上的發動。艾倫.劉(Alan P. L. Liu)在《“溫州模式”的利弊》一文中認為,從現實角度看,溫州模式主要動力來自私人經濟部門的企業和人員,同時也與當地政府部門的靈活政策和基層組織的政治支持分不開,并指出溫州的經濟社會發展對中國現代化有著深遠意義。
非正規金融是中小企業成立時期獲取生存和發展所需的外部金融資源的重要途徑,對中小企業來說,越是接近早期發展階段且規模越小,非正規金融所發揮的作用就越大。浙江財經學院課題組在2000年7月對杭州和溫州的調查表明:60%的中小企業的原始積累以自有資本為主,約20%的企業以向民間借貸為主;而在企業具有一定的規模和實力以后,非正規融資仍是重要的外部資金來源之一。[9]
三、建立衡陽中小企業融資體系的對策和建議
非正規金融的運行機制能夠有效地克服微小投融資主體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從而有效地支持了中小企業的融資需求,加速社會資金流動和利用,起到了拾遺補缺的積極作用。但是仍然存在一些不足的地方,非正規融資的松散性、盲目性和不規范性也會對國家宏觀經濟運行及其調控造成沖擊,給社會經濟的發展帶來了一定的負面效應。盡管如此,非正規金融對現階段我國社會主義經濟建設還是有幫助的,特別是對于區域經濟的發展,和在農村地區對社會保障的替代,是有積極的推動作用的。隨著金融業對民間資本的開放的不斷深入,如果政府提供一定的發展空間,農村很多非正規的民間融資都能夠轉化為正規的受金融監管部門監管的金融機構,從而有力的補充了國有商業銀行在金融支持方面的不足,也將有效的緩解中小企業的融資等困難。與此同時,為了克服非正規融資的松散性、盲目性和不規范性所帶來的問題,我們必需從確立非正規金融合法身份、完善非正規金融監管機制和構建中小企業融資體系的相關配套措施等三個方面完善非正規金融制度,以期達到使其更好地為促進中小企業發展服務的目的。
1、確立非正規金融合法身份。目前非正規金融的權益得不到法律的保護,因此,政府應在逐步完善金融風險防范和控制機制的前提下,賦予非正規金融與現有商業銀行、農村信用社開展平等競爭的合法地位,讓其在許可的范圍內合理配置金融資源。政府把非正規金融納入法制的軌道,這將給非正規金融一個合法的活動平臺,不僅可以減少它在躲避管制過程中發生的成本,也可減少非正規金融采取不正當手段破壞社會法制和道德環境所帶來的危害。[10]
2、完善非正規金融監管機制,構建非正規金融制度,需解決幾個主要問題:一是放松非正規金融機構的市場準入限制,這樣不僅可以滿足衡陽經濟主體的金融需求,而且可以加快正規金融市場化經營的程度,因此,從帕累托最優理論來看,這項制度變革是有經濟意義的。二是確定非正規金融合理的產權制度,使得投資者真正成為非正規金融機構的股東,并有效行使他們的支配權和監督權,從而建立起規范的內控機制、風險防范等制度,解決非正規金融的規范化問題。三是建立存款保險制度,有助于增強非正規金融機構的信用,對保證存款的來源非常重要,從而可為衡陽經濟主體提供足夠的資金支持。四是政府相關部門應該建立對非正規金融市場的檢測系統,并將其納入金融業的整體監管體系,及時掌握非正規金融的相關數據,檢測分析點的樣本調查可以為制定宏觀政策提供可靠的數據信息支持。五是穩步推行利率市場化,允許衡陽非正規金融組織的存貸款利率在國家規定的基準利率的一定區間內自由浮動,將有助于發揮非正規金融的靈活性。
3、構建中小企業融資體系的相關配套措施。主要措施包括:一是通盤考慮正規金融與非正規金融的關系,重構一個競爭充分、激勵約束有效的衡陽金融市場體系,有助于衡陽非正規金融的健康發展。二是增加法律制度空間。建議國家立法部門盡快制定《非正規金融法》,除了賦予非正規金融合法的法律地位外,還應從法律上重新界定非法吸收公眾存款、非法集資和正常的民間融資等概念的界限,增加非正規金融的活動空間。三是建立征信制度,凈化衡陽金融生態的信用環境,這是非正規金融機構降低信貸風險的重要制度保障。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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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Stiglitz,J. and Weiss(1981),“Credit Rationing in Market with Imperfect Information”, 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71,393-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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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錢水土,俞建榮.我國農村非正規金融制度:演進路徑與政策規范.商業經濟與管理,200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