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泰
目前,全球國際分工趨勢正在發生變化,我國的重化工業面臨著新變革的內在動力。在未來較長的時間內,我國將依然處在重化工業階段,其在全球分工中的地位變化以及結構升級更值得我們去關注。
無論從國內的情況來看,還是從國際分工的情況來看,我國重化工業階段還要走比較長的時間。從各國工業化的歷史經驗看,到工業化基本完成期,重化工業的比重一般都會上升到占工業總產出3/4的水平(2007年,我國重化工業產值的比重已經占到61.6%)。在未來20多年內,中國的重化工業比重還會繼續上升。
但在重化工業發展的過程中,我國已經開始遭遇瓶頸。首先,由于我國重化工業的發展,基礎原材料的消耗迅速增加,中國已經成為國際大宗商品的重要買家,如鐵礦石進口量就成為了世界第一。一些資源出口國不斷抬高商品價格,造成了我國重化工業的成本大幅提升。其次,由于我國作為全球制造基地,這一特性造成了我國出口遠大于進口,貿易順差不斷加大,隨之而來的貿易摩擦也不斷升級。再次,重化工業發展所帶來的環保節能的壓力,以及人們生活水平提高帶來的勞動力成本上升,也成為了我國重化工業發展必須解決的問題。
就目前來看,要解決上述問題,可能需要從兩個方面入手:一方面,是提升我國在全球要素配置上的能力;另一方面是統籌東西部產業格局,實現重化工業的重新布局,實現東西部產業的承接和梯次轉移。
提升我國在全球要素配置上的能力方面,重要的是“走出去”,使有條件的企業到海外投資參股。我國海外投資發展滯后已成為提升開放型經濟整體水平的短板。2006年我國對外投資額與吸收外資額之比為0.23,低于發展中國家0.46的平均水平,更大大低于發達國家1.19的平均水平。
回顧我國參與國際分工的歷程不難看出,我們過去主要以吸納集聚流動性要素為目標指向。但目前,我國外匯儲備急劇增長和人民幣升值,為推進中國海外投資和跨國并購的規模化發展帶來了重要戰略機遇,在當前全球金融危機、世界范圍內吸引中國投資成為新熱點這一趨勢下,正是我國參與全球要素優化配置,實現分工戰略升級好時機。在具體的選擇中,跨國收購高端品牌、戰略性投資海外資源基地和在發達市場設立研發基地以獲取產業技術升級所必需的創新資源和前沿信息,都是可供有效配置全球要素的選擇。
在東西部產業轉移上也大有可為。在我國參與全球分工的過程中,東部沿海地區已成為中國乃至世界的制造業中心,中西部地區則成為農業與采掘業外圍區域。但目前,這一分工形勢因為成本等多方面因素而難以實現資源的最佳配置。事實上,在東部主要城市,因集聚后產生擁擠成本,開始有選擇地退出部分傳統制造業。這一點在廣州、浙江等地較為明顯。
中國經濟要又好又快發展,必須在經濟全球化進程中,進一步推動產業轉移。目前,全球產業轉移的主體,正從制造業變為服務業。處于工業中后期的東部沿海地區,尤其是北京、上海、天津,應該吸引國外高端產業轉移,率先升級產業結構,重點發展現代服務業、高科技產業,同時加快向中西部地區轉移傳統制造業。
處于工業化前期的中西部地區,目前投資環境不斷改善,發展傳統產業所倚重的資源、勞動力的低成本優勢日益凸顯,這是承接的有利條件。其中從交通運輸條件看,中部比較適合承接東部的制造業轉移。當然,中西部承接東部產業轉移,也有一些不利因素,如遠離世界市場,缺乏區位優勢;產業基礎薄弱,協作配套能力低;人力資本積累不足,勞動效率低。但同時,我們也可以從另一個角度看到它的有益之處,即應該利用這個轉移的契機,發展西部的交通和基礎設施,推動人才向西部流動。這也正是切中了國家拉動內需的主題和要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