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９８２：霍梅尼失去的勝利（下）

伊朗1982年秋天發動的兩次攻勢什么也沒得到，雙方地面部隊的糟糕表現無法打破僵局，而發揮出色的空中力量同樣勢均力敵；但蘇瑪爾山區的硝煙仍然被全世界關注，軍事大國最前沿的戰術和裝備在這里接受了最殘酷戰火的檢驗。

曼達里“要塞”

“穆斯林-伊本-阿奎爾”攻勢于1982年10月1日晚發動。次日清晨，士氣高昂的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任陸軍機械化部隊伴隨下向山上的伊拉克陣地進攻。拂曉后不久，伊朗空軍第5大隊(駐奧米迪耶)的F-5E戰斗機和第3大隊(駐哈麥丹和諾杰)的F-4E戰斗機對伊拉克后勤中心發動了第一次空襲。在地面，伊朗陸軍與革命衛隊之間缺乏協同，所以戰斗不久就發展成了對每一座山頭的血腥爭奪。伊朗人的推進非常緩慢，到10月4日他們還沒到達曼達里，相反。伊拉克人在大炮和武裝直升機的支援下開始向蘇瑪爾反攻。這是一場決定性大規模會戰的開始。

根據最初的計劃，伊朗空軍的第31和33戰斗機中隊每天須出動9-12架次打擊敵方戰線縱深，第51和53中隊每天出動相同的架次執行近距離支援任務。但這無疑是不夠的，因此陸軍航空兵的“眼鏡蛇”武裝直升機的作用被高度重視。伊拉克空軍也做出了回應。他們派遣更多的戰斗轟炸機補充至前線機場。

伊朗空軍在曼達里部署了一個“霍克”地空導彈陣地，10月5日伊朗防空導彈擊落了一架米格-23BN。同一天，伊朗地面部隊也開始了下一階段行動。這次步兵和裝甲兵協同得更好，至當晚他們已經在山頂俯視曼達里市區了，先鋒部隊距離城市外圍只有兩到三公里。但第二天清晨，伊朗軍隊對城市的進攻被挫敗——巴斯基軍(伊朗民兵組織)遭到了伊拉克守軍和自己友軍炮火的雙重打擊。

伊拉克人在曼達里部署了一支特種部隊——共和國衛隊旅，這支部隊接受過城市戰訓練，并得到米-25(米-24的出口型)和SA。342直升機獵殺隊的有力支援。到10月7日，伊朗人已經丟失了俯視曼達里的陣地，但是他們阻止了伊拉克人的另一次反攻，并聲稱擊落7架伊拉克戰斗轟炸機，解放了150平方公里領土。

伊朗空軍在這段時間內空襲了蘇巴庫，巴古拜和賈西姆酋長區的伊拉克機場，迫使伊拉克暫時疏散了那里的戰斗機。為此付出的代價是由著名空戰戰術家亞哈亞·希姆薩蒂安上尉駕駛的“眼鏡蛇”武裝直升機被擊落。接下來的10月10日，在掩護一架正在支援機場空襲戰的波音707加油機時，賈拉爾·贊迪少校駕駛F-MA戰斗機擊落了兩架米格-23。不過該戰果一直未被伊拉克承認。

按照普遍的看法，兩伊戰爭中伊朗空軍的表現要遠好于對手。這主要是由于飛行員出眾的訓練水平和裝備技術優勢。除了兩架被贊迪少校擊落的米格23外，到月底還有1架蘇-20(被F-4)、2架米格-21(被F-4和地對空導彈共同擊落)、1架SA.342(被F-SF)和2架米-8直升機被(F-SE)擊落。

伊拉克人則聲稱至少擊落了3架F-14“雄貓”、8架F-4“鬼怪”、F-5“虎”式戰斗機和20架直升機。事實上，伊朗空軍的損失僅包括在巴格達阿爾拉西德空軍基地被高炮擊落的一架F-4E，以及另一個伊拉克空軍基地附近被SA-3或SA-6地空導彈擊落的一架F-SE。陸航的損失也只有一架AH-1J“眼鏡蛇”，這架直升機被伊拉克空軍的阿哈馬德·塞勒姆上尉擊落，塞勒姆當時以低速低高度接近緩慢的“獵物”時，幾乎導致自己的米格21墜毀。

“墨哈拉姆”絞肉機

在“穆斯林一伊本一阿奎爾”發動后幾天，伊朗人開始準備下一場名為“墨哈拉姆”的攻勢。伊朗陸軍集中了第3軍團的3個師，并得到革命衛隊5個旅，以及由16-18架AH-1J“眼鏡蛇”組成的第1攻擊直升機群的支援，兩個團的“眼鏡蛇”分別由A·巴斯里少校和K·奧威西上尉指揮，部署在伊斯法罕的第4戰斗機大隊一線。

這些直升機中的8架具備發射“陶”式反坦克導彈能力，還給它們提前準備了300枚“陶”式導彈的庫存。參與這次行動的機組成員包括阿里上尉、沙菲和他的炮手阿米爾·阿拉維準尉——伊朗陸軍航空兵最優秀的“眼鏡蛇”機組，他們有一長串戰功記錄。伊朗憲兵隊和陸航還投入了少量塞斯納O-2A“獵狗”式飛機作為前進航空管制平臺，用于協調固定翼飛機、直升機和地面火炮的作戰。

伊朗空軍為這次攻勢做了比“穆斯林-伊本-阿奎爾”更充分的準備。在德茲福爾附近的第4戰斗機大隊(轄第41和43中隊)擁有10多架F-5E和F-5F，他們還可以得到第32(沙拉姆·羅斯塔米少校指揮)和第34戰斗機中隊(A·法塔赫指揮)12架F-4E的增援。此外，伊斯法罕的第81戰斗機中隊派遣F-14在前線做持續戰斗巡邏，它們將為波音707-3J9c預警機提供保護。這樣，“鬼怪”和“虎”式戰斗機在前線就可以更加自由地行動，在那里它們能全神貫注于支援地面部隊，不用擔心伊拉克截擊機和直升機會突然殺出。

盡管伊朗人為“墨哈拉姆”行動積聚了相當大的力量，而且如果他們攻破伊拉克陣線就可以直接控制通向巴格達的道路，但這次行動的實際目標至少說是有限的：首先，展開的部隊要保護在伊朗境內的幾座山，然后奪取巴亞特大油田。如果發展順利，伊朗人將盡力奪取提布、佐貝達特，阿布夸拉布和有關油田，最后切斷薩拉哈尼至佐貝達特的公路，這條公路還通向阿姆馬拉。

不過事實證明，即使是這樣“有限”的目標對伊朗人來說也遙不可及。裝甲部隊向伊拉克縱深的推進在最初階段就被遏制，伊拉克的地雷區、防御火力還有暴雨構造了完美的“防御體系”。1982年11月1日晚，巴斯基軍發起的第一次進攻直接跑進了雷區，傷亡慘重。在此期間，伊朗人在巴亞特油田曾取得了一些收獲(奪取50口油井)，但隨后伊拉克人從北部調動的兩個旅阻止了他們。

坦克墳場

11月2日黎明，兩伊雙方的空軍和陸航部隊也全面投入作戰。伊拉克試圖阻擋伊朗向西部的進一步推進，伊朗則試圖壓制伊拉克裝甲部隊對自己步兵的反擊。伊朗的F-14戰斗機聲稱擊落7架“米格”、“蘇霍伊”和“米里”。伊拉克人斷然否認，但伊朗空軍牢牢把握該地區制空權卻是不爭的事實，僅第3戰斗機大隊的“鬼怪”就用直接投擲BL.755集束炸彈的方式摧毀了數十輛坦克和其它車輛。伊拉克方面則聲稱BL.755集束炸彈不僅沒那么神準，甚至落下的炸彈有80％根本沒爆炸。

伊朗陸航也沒閑著，伊拉克裝甲力量的反擊基本就是靠“眼鏡蛇”和O-2A直升機打退的。他們還虛張聲勢，3-4架“眼鏡蛇”由O-2A協同在山間來回巡邏，這給對手造成了伊朗陸航竟能在局部保持幾十架攻擊直升機不間斷巡邏的假象。幾個被俘的伊拉克軍官甚至問：“你們到底從美國買了多少架‘眼鏡蛇’?”他們了解的情報顯然與眼睛看到的“不符”。

實際上，伊朗人使用了一種美國陸軍航空兵的經典戰術，從幾個不同方向反復進入同一區域，而他們的進入陣地都在低山，低洼地或巖層等隱蔽處。“眼鏡蛇”先高速接近戰場，然后盤旋突然升高，找到目標開火后再撤回隱蔽處。在使用20毫米機炮或非制導火箭時，它們經常在伊拉克人察覺它們以前就不見了，如果使用“陶”式反坦克導彈情況也沒什么不同，導彈一旦發射，伊朗飛行員飛回最近的隱蔽處，只暴露旋翼和機身的很小一部分。

在11月2日和以后的幾天中，“眼鏡蛇”摧毀了至少106輛主戰坦克和70輛裝甲車。據說沙菲上尉和阿拉維準尉獨自使用“陶”式反坦克導彈和非制導火箭摧毀了26輛坦克和其它車輛，用20毫米機炮擊落了2架“小羚羊”和1架SA.316C直升機(前方炮兵觀察平臺)。當然伊朗人也有一些損失，包括一架被伊拉克防空炮火擊落的“眼鏡蛇”和一架可能是地空導彈擊落的O-2A。

到11月6日“墨哈拉姆”行動的第三階段開始時，伊朗武裝部隊已經到達哈尼至佐貝達特戰略公路，切斷了伊拉克在這一地區最重要的后勤線路。伊朗地面部隊的后勤補給得到了陸航直升機的有力保障，他們很快就攻占了佐貝達特。但伊拉克迅速作出反應，精銳的共和國衛隊發動了兇猛的反擊，共和國衛隊配備了蘇聯最近交付的嶄新T-72坦克，直接從巴格達開來，他們將伊朗人從佐貝達特又趕了出來。

最初，除了裝備反坦克導彈的“眼鏡蛇”武裝直升機和裝備RPG-7火箭的摩托車隊外，伊朗沒有有效的武器對付T-72——這種坦克的前裝甲太厚了，所以他們不得不冒險從側面接近T-72。這對伊朗人來說相當復雜——一架“眼鏡蛇”就在攻擊T-72時被ZSU-23-4自行高炮擊落，地面反坦克小組的損失還要更高。

空中獵殺

到11月7日，交戰雙方損失慘重，對持續的戰斗終于感到厭煩。于是除了一些局部反擊外，雙方都把主要精力用在了穩定新陣地上。這反倒給了空中力量露臉的機會，即使惡劣的天氣讓飛行員們頭疼不已。在因為11月2日的慘重損失而大受震動后，伊拉克空軍返回了戰場，但是高空空域仍然是伊朗“雄貓”的天下。

11月7日早晨到達前線的伊拉克空軍損失了1架蘇-22，駕駛員拉杰·蘇萊曼被俘。幾個其它的伊拉克空軍編隊也在感受到F-14的壓力后終止任務。那段時間對伊拉克人是如此的危險，以至于他們準備用第64中隊的米-25向伊朗軍隊投擲化學炸彈，據說是疾風和大雨才阻止了他們這么做。

以后幾天天氣變得更壞，到11月中旬，地面上的戰斗在泥濘中陷入困境。伊朗空軍在前線附近部署了一個“霍克”地空導彈陣地，在11月6日清晨投入戰斗當天就擊落了1架企圖轟炸巴亞特油田的米格-21，另外1架則被F-4E發射的“響尾蛇”導彈擊落——伊拉克方面照例予以否認。

11月20日，伊拉克空軍和伊朗空軍又出動了，更多更激烈的空戰隨即爆發。伊朗人依靠更先進的裝備和高素質飛行員仍然占有優勢，尤其是他們的戰場預警相當優秀；與此同時，更大數量的敵方戰斗機也認識到了空中預警的重要性。當這一天的夜幕落下時，伊朗人戰績斐然：一架F-4E用“響尾蛇”擊落了一架米格-23BNt F-5E這一天特別成功，除用機炮擊落一架米-8外，還用“響尾蛇”導彈擊落了一架米格-21。

同一天，“咆哮的挖掘者”阿里上尉和沙菲上尉也卷入了一場空戰。在攻擊伊拉克裝甲部隊時，他碰到了伊拉克陸航獵殺隊的一架直升機。燃料不夠了，沙菲和他的炮手阿拉維準尉在脫離返回基地前，僅僅設法用他們的20毫米機炮對那架米25做了兩次點射，沒有觀察到他們攻擊的結果。僅僅五天后，沙菲和阿拉維在他們的“眼鏡蛇”直升機被伊拉克的防空炮火擊落時雙雙斃命。

到11月末，伊拉克在艾恩赫什和穆斯延之間的前線已處于崩潰的邊緣。伊朗人設法奪取了幾個重要油田，切斷了這個地區的主要交通線。防守這條防線的伊拉克陸軍有3500人陣亡，伊拉克空軍的反擊由于伊朗截擊機和地空導彈的介入被限制；陸軍航空兵更慘，戰區為數不多的伊拉克直升機不是被伊朗擊落，就是因為惡劣的天氣趴窩。

遙望巴格達

1982年12月初，伊拉克人和伊朗人在艾恩赫什和曼達里之間地區的大規模會戰終于逐漸平息。雖然雙方不能完全滿意，但停戰看來是必須的。對于兩伊戰爭中的伊拉克將軍們來說，他們肯定要明白這樣的道理，才能確保自己能平安渡過這場政治上和軍事上都十分殘酷的戰爭：一、不要采取太多的行動，太多的行動會使他們對巴格達的獨裁者來說太危險；二、不要采取太少的行動，太少的行動又會使他們作為軍隊領導似乎不合格。

一般而言，伊拉克的高級軍官很少在前線出現；他們更愿意在離后方不到30公里的指揮部里控制戰役。不過去前線的巡視也要偶爾為之，否則就可能會出現上面所說的第二種情況。這一點特別重要，因為伊拉克戰場指揮官經常故意向他們的上級歪曲戰況。連續幾個月的防御戰使伊拉克的士兵和裝備損失極為慘重，被迫從邊境幾個重要據點撤退。但是，他們成功地守住了曼達里。

在損失了至少兩個巴斯基旅后，伊朗人撕開了對手的防線，但這仍然不是一次徹底的突破。面對伊拉克人堅決、激烈的抵抗，他們的進攻不再銳利，再也不可能進一步接近巴格達了，伊拉克設法從巴格達和其他戰區調來了援軍，建立了新的防線，結果使霍梅尼兩次非常有希望的攻勢失去了任何成功的機會，伊朗方面投入的部隊和物資已經枯竭。

真正的主角

1982年秋天伊朗人發動的兩次攻勢無論造成了什么樣的戰略后果。雙方地面部隊的表現都是丟臉的。兩伊把裝甲部隊用于支援行動緩慢的步兵，而不是大膽地突破到敵人防線后面。攻擊直升機被證明異常有效，AH-1J和SA.342L都達到了西方觀察家的預期，證實了北約在和平時期的各種裝備測試結果。當時美國陸軍在中歐戰場期望的武裝直升機與蘇聯裝甲車輛損失交換率是1：16，使用與美國陸軍同樣戰術和裝備的伊朗人做到了更好，他們的實戰成績在1：40到1：50之間。

伊拉克方面，法制的SA.342L“羚羊”體現了歐洲空中反坦克作戰的主要觀點：但這種輕型直升機明顯的弱點證明它的研制者犯了錯。在高度危險環境中，“小羚羊”缺乏裝甲保護是顯而易見的。伊拉克的“霍特”反坦克導彈表現并不比美國提供伊朗的“陶”式導彈差，不管是蘇聯制造的的T-55和T-62坦克、美國制造的M-60A1坦克，還是英國制造的“酋長”坦克，“霍特”都能夠輕松撕開它們的裝甲。

與“小羚羊”相對的是，巨大的米-25“雌鹿”直升機足夠結實，但它裝備的AT-2反坦克導彈精度太差。不過“雌鹿”在壓制敵人火炮和防御工事方面很有效。民主德國幫助伊拉克建立的直升機獵殺隊綜合了“小羚羊”和“雌鹿”的特點，它們確實給伊朗人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補記

這個有些冗長的故事到這里可以結束了。最后，我們有必要對那些曾經出場的重要人物做個交代。他們是這場戰爭的見證。

伊拉克陸軍航空兵上尉阿杜安·哈桑·亞辛與伊朗人繼續戰斗到1984年。1983年在駕駛米-25執行的眾多任務期間，他一共發射了22枚AT-2反坦克導彈，僅僅取得了兩個戰果——一輛M-113裝甲輸送車和一輛M-60A1坦克。另外他還擊傷了一輛M-60A1，AT-2彈頭威力不足的缺點在這個戰例中被充分暴露。1983年9月14日，他宣稱用57毫米非制導火箭的一次齊射擊落了架AH—1J(一次非常著名的直升機空戰)。在此期間，他的米25被伊朗擊傷了9次。最終，在1984年7月17日，他和另一名飛行員乘兩架米25叛逃到敘利亞，這兩架米-25被敘利亞人編入了自己的陸軍航空兵。

伊拉克陸軍航空兵上尉S·穆薩繼續飛米-8一直到1983年3月，當他的直升機在伊朗陣地上方被擊落時，他成了戰俘。戰爭結束兩年后被釋放，隨后他移居國外。

伊拉克空軍上尉阿哈馬德·塞勒姆因為與伊朗“眼鏡蛇”直升機的成功作戰而被授勛，后來被派遣到法國，在那里接受“幻影”F1EQ戰斗機的培訓。戰爭后期，他駕駛裝備AM39“飛魚”式導彈的“幻影”戰斗機對哈爾克島的伊朗油輪進行了15次襲擊。1987年3月底，在護衛一架蘇-22打擊哈爾克島的石油設備時，他聲稱用兩枚R55“魔術”MkI空空導彈擊落了一架“鬼怪”。

塞勒姆的戰斗機飛行員生涯在1987年5月15日的最后一次襲船攻擊后突然結束了。那天他用兩枚“飛魚”擊中了美國海軍的“斯塔克”號護衛艦。盡管他向他的上級提出抗議，但還是被停飛了，并處于伊拉克情報部門的監視下。由于感到生命受到了伊拉克政權的威脅，他于1989年逃離了這個國家。

民主德國上尉拉爾夫·哥斯切克繼續給伊拉克的米-25飛行員出主意，指揮伊拉克陸軍航空兵第64中隊的一個獵殺隊。1983年6月16日，他的好運到頭了。他和他的“雌鹿”在伊拉克塔吉陸航基地訓練時，被伊朗空軍中校希亞瓦什·巴亞尼駕駛的F-4E攔截，巴亞尼中校1980年已經擊落過一架米-25，“鬼怪”發射的一枚“響尾蛇”導彈擊落了哥斯切克的直升機，兩名機組成員全部陣亡。

伊朗空軍少校賈拉爾·贊迪作為王牌飛行員為人們所知，但他卻經常被描述成厚顏無恥之徒。他與上級阿巴斯·巴巴依上校經常因意見不和而爭吵。阿巴斯·巴巴拯救了伊朗的F-14機隊，因此是很多人限中的戰爭英雄。然而有許多伊朗空軍飛行員不僅否認巴巴依有資格駕駛F-14，甚至完全拒絕提到他的名字，最主要是因為他與德黑蘭的神職政權走得太近了，贊迪在無數空戰中幸存了下來，聲稱擊落9架飛機(已披美國情報文件確認)，還可能擊落了另外兩到三架。他是最成功的“雄貓”飛行員，退役時的軍銜為少將，2001年死于車禍。

伊朗空軍少校沙拉姆·羅斯塔米在1982年慘烈的戰役后繼續其軍事生涯，在此期間他駕駛過“鬼怪”，但主要駕駛“雄貓”。1982年12月，他在70公里外發射一枚AIM-54A導彈，擊落了一架當時以2.1馬赫速度，在波斯灣60000英尺高空執行任務的米格-25RB，這無疑是一個奇跡。不久，他成為伊朗空軍的代理司令官，但他始終沒能將這個“代理”去掉，最后移居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