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新中國成立后,以毛澤東為主要代表的黨中央領導集體,領導億萬農民翻身解放,當家作主站起來。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后,以鄧小平為主要代表的黨中央領導集體,首先在中國農村實行家庭承包責任制的改革,這是三中全會后,我國農村的第一次重大變革。上世紀90年代,以江澤民為主要代表的黨中央領導集體,在繼續完善農村家庭承包責任制的同時,繼續改革農產品流通體制,特別是在農村普遍試行村官直選村務公開,民主管理的村民自治,這是三中全會后我國農村的一次重大政治變革。新世紀新階段,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領導集體,提出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戰略任務和構建城鄉發展一體化新的發展戰略,實施了一系列興農利農強農的重大戰略舉措,是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農村的再一次重大變革。
關鍵詞: 中國農村 三農問題 新農村建設 農村改革發展 城鄉二元結構
中圖分類號:F 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1623X(2009)03000106
一、 中國農村舊貌換新顏
由農業國轉變到工業國,由新民主主義轉變到社會主義,這是以毛澤東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既定的目標。新中國成立后,如何實現這兩個轉變,這是黨和國家無法回避的問題。黨中央領導集體,根據馬克思主義過渡時期和合作制理論,根據對中國國情的深切認識,提出了一系列農村變革發展的理論,如封建土地制度是束縛中國農村發展的嚴重障礙思想,革命是中國農村新生的根本出路思想,農業的根本出路在于機械化思想,嚴重問題是教育農民的思想,用社會主義(包括意識形態)占領農村陣地的思想,等等;在實踐上領導億萬農民完成了土地改革,實現了變封建地主土地所有制為農民土地所有制,“實現了從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的轉折”,“是‘解放農村生產力’和‘為工業化鋪平道路’”。[1]接著,黨制定了過渡時期的總路線,領導農民通過自愿互利、典型示范和國家幫助的原則,創造了從低級到高級,逐步過渡、逐步改造、具有中國特色的農業互助合作道路,引導農民走上了社會主義道路。
社會主義制度建立后,在農業人口眾多,生產力落后的“一窮二白”的中國農村,如何鞏固和發展社會主義,是擺在黨和國家面前特殊而困難的任務。黨中央領導集體率領全黨進行了長期而艱辛的探索,既取得過重大成就,形成了一些正確的和比較正確的理論觀點、方針政策,積累了領導農村社會主義建設的一些正確的和比較正確的實踐經驗,如農業是國民經濟基礎的思想,吃飯問題是第一件大事的思想,農民是中國革命和建設主力軍的思想,不能剝奪農民的思想,發展商品經濟和實行等價交換的思想,等等;但也發生過嚴重失誤,如對農村階級斗爭形勢判斷的失誤,不適合農村生產力發展水平的人民公社體制;嚴重脫離實際的“大躍進”發展速度,“兩個窮過渡”(社會主義急于向共產主義過渡、集體所有制急于向全民所有制過渡)等;在體制上形成了單一的公有制結構和計劃經濟體制,束縛了生產力的發展;形成了城鄉社會二元結構和高度集中的政治體制,阻礙了農村勞動力的自由流動,嚴重影響了農民的職業分化和農村工業化、城鎮化進程,嚴重束縛了農民生產和政治參與的積極性、主動性等,農村社會主義建設道路的探索偏離了正確軌道,付出了沉重代價。
從新中國成立到“文化大革命”結束的近30年,以毛澤東為主要代表的黨的中央領導集體,特別是毛澤東同志,在中國農村變革發展道路的選擇上,盡管出現過嚴重失誤,留下了很多難題或包袱,但中國農村確實是舊貌換新顏。一是在政治上中國共產黨領導農民當家作主站起來,走上了社會主義道路,成了新國家新社會的主人。通過土改和互助合作運動,在廣大農村基本上消滅了剝削階級和剝削制度,避免了千百年來,不斷在農村反復出現的極度貧富分化而帶來的高度緊張的社會階級關系。新中國的國家政權通過動員農民進行大量的政治參與,農民開始進入了一個真正的政治參與時代;二是在農村經濟發展上,農業生產總產量有了比較大的增長,糧食總產量由1949年的2 263.6億斤增加到1978年的6 095億斤,農業總產值由1949年的326億元增加到1978年的1 459億元。[2-3]農業和農村經濟的發展為國家工業化的啟動提供了大量的糧食、原材料、市場和資金,5000億元以上的剪刀差數值,相當于1953年至1980年間全民所有制各行業基本建設新增固定資產總額的5129億元。1980年,世界銀行中國經濟考察團,在進行新中國成立30年后第一次實地考察后感慨:在自然資源高度緊缺和剩余大量輸出的背景下,中國農業發展所取得的進步的確是值得人們欽佩的。[4]三是在農村社會全面進步上,首先,結束了中國人“一盤散沙”的局面,農村社會的凝聚力開始形成,億萬農民團結在致力于國家工業化、農業現代化的黨中央周圍,30年間,竭盡全力,努力奉獻,筑成了國家工業化、現代化的農業基礎。農村精神文明建設造就了新的農村風貌,廣大農民從舊中國的政權、神權、族權、夫權桎梏束縛下解放出來,成為了新中國農村變革發展的力量源泉。農村社會許多原來滋生其上的封建習俗被摧毀,吸毒、賭、盜、匪等社會丑陋現象基本絕跡,愛國家、愛集體、愛社會主義成為農民的主導思想。從新中國成立到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間的30年,農村變革發展為十一屆三中全會后農村改革開放和發展奠定了基礎,為鄧小平農村改革開放理論提供了寶貴的經驗與教訓。
二、 中國農村走進新時代
“三農”問題始終是關系中國革命和建設的根本問題。鄧小平歷來十分重視農業、農村工作,始終關注農民問題。他大膽肯定和支持農村家庭承包責任制改革,這是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后中國農村的第一次重大變革。農村改革拉開了中國改革開放的序幕,并在后來的不斷實踐中,提出了一系列農村改革、發展和穩定的理論、方針和政策,指導新的實踐,取得了舉世矚目的偉大成就,中國農村從此走進了新時代。
鄧小平農村改革、發展思想是建立在兩個理論基石上。一是對中國國情的再認識。他認為中國國情的第一個特點是“底子薄”,貧窮落后。“現在說我們窮還不夠,是太窮。同自己的地位完全不相稱。”[5]第二個特點是“人口多,耕地少。現在中國人口有九億多,其中百分之八十是農民。”[6]他一再強調“中國穩定不穩定首先要看這百分之八十穩定不穩定”;“中國社會是不是安定,中國經濟能不能發展,首先要看農村能不能發展,農民生活是不是好起來”;“農民沒有擺脫貧困,就是我國沒有擺脫貧困。”[7]鄧小平認為,耕地少、人口多,特別是農民多這種情況不是很容易改變的,“這就成為中國現代化建設必須考慮的特點。”[8]二是對社會主義本質的再認識。他認為什么是社會主義,怎樣建設社會主義,我們過去搞得不清楚,“我們干革命幾十年,搞社會主義三十多年,截至一九七八年,工人的月平均工資只有四、五十元,農村的大多數地區仍然處于貧困狀態。這叫什么社會主義優越性?”[9]他提出了社會主義就是要發展生產力,貧窮不是社會主義的著名論斷。社會主義的本質,就是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消滅剝削,消除兩極分化,最終實現共同富裕。要解放和發展農村生產力,就必須改革,不改革,“占全國人口百分之八十的農民連溫飽都沒有保障,怎么能體現社會主義的優越性呢?”[10]
鄧小平在總結我國農村社會主義建設正反兩方面經驗、在重新認識國情和社會主義本質的基礎上,堅持從中國農村實際出發,走自己的路,“我國農業現代化,不能照抄西方國家或蘇聯一類國家的辦法,要走出一條在社會主義制度下合乎中國情況的道路。”[11]這條新道路的主要點有五:
一是堅持農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地位不動搖,始終把農業放在農村改革、發展戰略的首位。鄧小平再三強調,農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要全面發展農村經濟,就要增產糧食,保證十億人口吃飯這個中國天大的事情;二是尊重農民群眾首創精神,保障農民的生產經營自主權,調動農民積極性。鄧小平為主要代表的黨中央領導集體認為農村改革中的好多東西,包括家庭承包經營責任制、鄉鎮企業等,都是農民和基層農業單位自己創造的;農村改革之所以見效快,就是因為給農民更多的自主權,調動農民的積極性,給了農民實實在在的利益。鄧小平再三強調要調動農民的積極性,我國80%的人口是農民,農民沒有積極性,國家就發展不起來;三是廢除人民公社體制,恢復鄉(鎮)政權,試行村民自治制度;四是發展鄉鎮企業,轉移農村富余勞動力,開創農村工業化、城鎮化的新路子;五是重構農村基層組織,推進農村兩個文明建設,包括整合農村社會;實行計劃生育基本國策;培育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的新型農民。
以鄧小平為主要代表的黨中央領導集體不僅提出了中國農村改革、發展的理論和思路,而且規劃了農村改革、發展的戰略目標和戰略步驟。制定和實施了一系列重大戰略舉措。從1982年至1986年,中共中央連續發出了五個指導農村工作的“一號文件”。其主要內容是:第一,明確指出包產到戶、包干到戶或大包干“都是社會主義生產責任制”,這種責任制“不同于合作化以前的小私有的個體經濟,而是社會主義農業經濟的組成部分”;第二,從理論上說明了家庭承包責任制“是在黨的領導下中國農民的偉大創造,是馬克思主義農業合作化理論在我國實踐中的新發展”;第三,強調了要繼續穩定和完善承包責任制,并延長土地承包期;第四,調整農村產業結構,改革30年來農產品統購派購的制度,對糧、棉等少數重要產品采取國家計劃合同收購的新政策,將農業稅由實物稅改為現金稅;第五,肯定了農村改革的方針政策是正確的,必須繼續貫徹執行,并針對農業面臨的停滯、徘徊和放松傾向,強調要進一步擺正農業在國民經濟中的地位。
以鄧小平為主要代表的黨中央領導集體關于農村改革與發展理論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1990年同1980年相比,農業總產值由1922.6億元增加到7662.1億元,增長84.6%,平均每年增長6.3%;糧食總產量先后登上3500億公斤和4000億公斤兩個臺階,1990年達到4350億公斤。經過農業產業結構調整,非農產業占農村社會總產值的比重由1980年的31%,提高到1990年的54.6%。鄉鎮企業異軍突起,到1990年,鄉鎮企業發展到1852.4萬家,總產值達8461.6億元,吸納農村勞動力達9000多萬人,為逐步實現農業現代化、推進城鎮化進程開創了一條適合中國國情的道路。人民生活明顯改善,解決了千百年來一直困擾中華民族的大問題——溫飽問題。1978年,中國農村貧困人口達2.5億,貧困發生率為30.7%。到1990年,貧困人口減少到8500萬,貧困發生率減少到8.4%,[12]這在中國歷史上或是世界歷史上都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奇跡。1990年,農民人均純收入630元,剔除價格因素,比1980年增長123.9%。[13]
總之,以鄧小平為主要代表的黨中央領導集體關于農村改革發展理論及其路線和方針政策,實踐證明,是適合中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農村生產力的發展水平,調動了廣大農民的生產積極性和創造性,走出了一條中國式的農村社會主義發展的路子。
三、 農村變革發展新跨越
中共十三屆四中全會后,以江澤民為主要代表的黨中央領導集體,高舉鄧小平理論偉大旗幟,繼往開來,堅持改革開放,領導億萬農民奔小康,把以鄧小平為代表的黨中央領導集體開創的中國式農村社會主義事業推向21世紀。
以江澤民為主要代表的黨中央領導集體,高度重視“三農”問題,認為“三農”問題是一個關系黨和國家全局的根本問題,是我國經濟發展和現代化建設的根本問題。江澤民多次強調,我國有12億人口,9億在農村,這是我們的基本國情。這樣的特殊國情,決定了吃飯問題始終是中國的天大事情。農業是經濟發展、社會安定、國家自立的基礎。“沒有農業的牢固基礎,就不可能有我們國家的自立;沒有農業的積累和支持,就不可能有我國工業的發展;沒有農村的穩定和全面進步,就不可能有整個社會的穩定和全面進步;沒有農民的小康,就不可能有全國人民的小康;沒有農業的現代化,就不可能有整個國民經濟的現代化。”[14]為此,以江澤民為主要代表的黨中央領導集體,實施了一系列的興農戰略,其主要點有七:
一是完善農民家庭承包制,在生產關系上提出了三個“長期穩定”的戰略思想,即長期穩定以農民家庭承包經營為基礎、統分結合的雙層經營體制,延長土地承包期,允許土地使用權流轉和提倡農業適度規模經營;長期穩定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基本經濟制度;長期穩定以勞動所得為主和按生產要素分配相結合的分配制度;二是在農村經濟體制上,繼續改革農產品流通體制,積極推進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變的改革,探索在農村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具體路子,努力發展農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進一步解放和提高農村生產力;三是“堅定不移地實施科技、科教興農的發展戰略”,“充分運用現代科學技術改造傳統農業。”[15]四是發展鄉鎮企業,繁榮農村經濟,增加農民收入,轉移農村富裕勞動力,推進城鎮化和農村工業化、農業現代化;五是實施扶貧攻堅戰略和西部大開發戰略,加快貧困地區的經濟發展步伐;六是推進農村基層民主政治建設,在全國普遍推行村民自治示范活動;七是實行計劃生育,控制人口,全面提高農民科學文化素質和思想道德素質,推進農村社會的全面發展。
上世紀90年代,以江澤民為主要代表的黨中央領導集體,領導億萬農民奔小康,到上世紀末,中國農村發生了巨大變化。
首先,在農村經濟關系上,一是進一步完善了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格局;二是在經營方式上,進一步完善了家庭承包與統分結合的雙層經營體制,把家庭分散經營與集體統一經營結合起來;三是在產業結構上,加快了調整步伐,形成了農、林、牧、副、漁全面發展的格局,鄉鎮企業通過調整,繼續發展,推進了農村工業化、城鎮化的進程;四是分配方式上,允許一部分地區和一部分人,通過誠實勞動、合法經營先富起來,先富帶后富,形成了以勞動所得為主和按生產要素分配相結合的格局。
其次,在經濟體制上,推進了農村從計劃經濟體制向市場經濟體制的轉軌,農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框架初步形成。
第三,在政治體制上,進入20世紀90年代,全國各地普遍開展了包括直選村官、村務公開和民主管理在內的村民自治示范活動,進一步推動了村民自治法律制度的建設,民主選舉、民主決策、民主管理和民主監督四個方面得到了進一步的落實。在戶籍制度上,進一步打破了農村人口不能流動的不合理限制,進一步沖擊了傳統的城鄉二元結構,農民掙脫了舊的戶籍制度的束縛,獲得了社會流動權。盡管農村政治體制改革還很不徹底,特別是戶籍制度的改革,但已經邁出的這一步,應當說是改革開放以來農村政治體制的一次重大變革。
第四,在社會階層結構上,90年代中國農村的改革,進一步打破了農村原有的社會階層結構,形成了新的利益集團。包括農業勞動者、農村個體工商戶、私營企業主、農業經營大戶、農村知識分子、鄉鎮企業管理者、鄉村干部、農民工等。他們在理想追求、思想文化和生活方式上都發生了新的變化。
到20世紀末實現小康水平是現代化建設的第二步目標。1998年10月,中共十五屆三中全會宣告,中國總體上進入由溫飽向小康邁進的階段。2000年,全國農民人均純收入從1990年的630元增加到2253.42元,絕對數增加了1623.42元。全國農村貧困人口從1990年的8500萬減少到2000年的3000萬,貧困發生率由8.4%減少到3%左右。長期困擾我們的主要農產品短缺物資的局面宣告結束。中國農民基本上擺脫了幾千年始終未能擺脫的貧窮生活,全國農村從總體上進入了由溫飽向小康邁進的階段,在沿海部分較發達的農村和大中城市郊區農村農民生活初步達到小康水平,實現了農村變革發展的新跨越。這是中華民族發展史上的一件大事,也是人類發展史上的一大壯舉。
四、 構建城鄉發展新格局
中共十六大以來,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領導集體,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偉大旗幟,全面貫徹落實以人為本的科學發展觀,把“三農”問題作為全黨工作重中之重,提出了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戰略任務,實施了一系列興農利農強農的重大戰略舉措,特別是農村稅費改革、破除城鄉二元結構,加快城鄉經濟社會發展一體化新格局的重大戰略,是改革開放以來中國農村的又一次重大變革。
十六大后,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領導集體,面臨著嚴峻的挑戰。主要來自兩個方面:一是面臨新世紀新階段農村社會矛盾與沖突加劇的挑戰。進入新世紀,由于利益關系的失衡使農村社會各種利益沖突和利益糾紛引發的農民上訪和突發事件不斷。據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重點課題組對全國2749個東、中、西部農村的調查顯示,有村民上訪的村莊比例為28.9%,尤其是東部地區因征地和承包地流轉上訪的達到73.7%。[16]2005年,中國更是出現了被海外媒體稱為所謂的“農民信訪洪峰”;[17]二是面臨城鄉差距、工農差距、地區發展差距越拉越大的挑戰。20上世紀90年代,以江澤民為主要代表的黨中央領導集體,雖然高度重視“三農”問題,但由于二元經濟結構沒有改變,從中央到地方更多地把精力放在城市發展和工業發展,放在吸引外資,以發展東部沿海地區為中心,努力提高經濟總量和綜合國力,對“三農”問題往往停留在會議上、口頭上和文件上的多。為了加快籌措工業發展的資金,90年代還通過工農產品價格剪刀差,無償地從農民手里剝奪走了大量的財富。各地開發區泛濫,以各種名義大量侵占農民土地,加上名目繁多的亂收費,加重了農民的負擔,挫傷了農民種地的積極性,農村經濟發展滯后,農民增收困難,城鄉發展很不協調,城鄉居民收入差距懸殊。據統計,1997年至2003年,農民收入每年平均只增長4%左右,僅相當于城鎮居民收入增長速度的一半;城鎮居民收入增加了3312元,農民收入只增加了532元,尚不足城鎮居民增加額的六分之一,這是非常不協調和不公平的。從地區發展差距看,據有關部門人士透露,90年代末,我國約有60%的農民純收入在全國農民平均水平以下,他們分布在中國中西部傳統的農牧區和貧困的高原山區。
對此,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領導集體,對于“三農”問題,表達了極大的關注,甚至作為本屆政府的“第一大要務”。2006年開始實施的“十一五”規劃中,第一步便是解決這個問題。
首先,提出了一系列重要思想理論。一是“三農”問題始終是關系黨和人民事業發展的全局性和根本性問題。強調解決好“三農”問題,加快農業和農村發展,是保持國民經濟持續快速協調健康發展的必然要求,是實現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宏偉目標的必然要求,是維護社會穩定和國家長治久安的必然要求;二是農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也是社會發展的基礎。要始終堅持農業基礎地位不動搖,始終堅持加強、支持、保護農業不動搖,大力建設現代農業,切實鞏固農業基礎地位;三是全面建設小康社會,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在農村;四是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是“從黨和國家事業發展全局出發確定的一項重大歷史任務。”[8]要積極、全面、扎實地把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重大歷史任務落到實處,使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成為 涉及廣大農民群眾的民心工程;五是提出兩個“帶有普遍性的趨向”的思想,即縱觀一些工業化國家發展的歷程,在工業化初始階段,農業支持工業,為工業提供積累是帶有普遍性的趨向;但在工業化達到相當程度以后,工業反哺農業,城市支持農村,實現工業與農業、城市與農村協調發展,也是帶普遍性的趨向;六是必須妥善處理工農城鄉關系,堅持城鄉協調發展,要站在國民經濟發展全局的高度研究解決“三農”問題,實行以城帶鄉,以工促農,城鄉互動,協調發展,逐步改變城鄉二元經濟結構。
其次,作出了一系列指導新世紀新階段“三農”工作的重大決策和部署。2003年,黨中央確立了統籌城鄉協調發展的指導思路,將“三農”從以前的“基礎”地位,提高到全黨工作“重中之重”的地位。特別是從2004年開始至今,黨中央、國務院連續發出了指導“三農”問題的六個“一號文件”,分別以促進農民增收、提高農業綜合生產能力、推進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發展現代農業和切實加強農業基礎建設為主題,共同形成了新世紀新階段加強“三農”工作的基本思路和政策體系,構建了以工促農,以城帶鄉的制度框架。如果說上世紀80年代五個“一號文件”重點是解決農村體制上的障礙,推動了農村生產力的發展,那么新世紀新階段的六個“一號文件”,其核心思想是城市支持農村,工業反哺農業,通過一系列多予、少取、放活的政策措施,使農民休養生息,重點強調農民增收,給農民平等權利,給農村優先地位,給農民更多反哺。
第三,制定了一系列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強農利農惠農政策,采取了一系列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重大戰略舉措。一是農村稅費改革。全面取消農業稅、牧業稅、農業特產稅、屠宰稅,終結了持續2600多年農民種地繳納“皇糧國稅”的歷史。實行糧食直補、良種補貼、農機具購置補貼和農資綜合直補等農業補貼制度。全面推行農村義務教育“兩免一補”,即免除學雜費、課本費和對其中貧困家庭學生補助寄宿生活費,實現真正意義上的農村義務教育;二是加大各級政府對農業和農村增加投入的力度,擴大公共財政覆蓋農村的范圍,強化政府對農村的公共服務,建立有利于改變城鄉二元結構的體制機制,推進農村綜合改革,走中國特色農業現代化道路,促進農業不斷增效、農村加快發展、農民持續增收;三是建立農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和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制度,構筑困難農民基本生活的最后一道保障線,減輕農民看病就醫的負擔;四是加強農民工合法權益保護和服務,推動城鄉平等就業的進程;五是采取切實措施,擴大農村消費市場,應對國際金融危機不斷擴散和蔓延對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沖擊。當前中國40%的人口有購買力,60%的人口購買力很低,這當中主要是7億多農村人口(如果包括戶籍在農村的農民工就是9億多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農民收入低,農村各種社會保障不配套,農村消費無力拉動。為了應對國際金融危機對我國外貿出口的重大沖擊,中央采取擴大國內市場的重大舉措,并把希望寄托在中國農村,開辟廣大的農村市場。除了前面的四項舉措外,還包括加大對種糧農民的補貼力度;增加對農民購買家用電器的補貼;切實保障糧食收購最低保護價;降低農村信用社和農行對農民貸款的準入條件;支持和扶持返鄉農民工創業;春節前中央對全國農村低保對象以及農村五保對象加發一個月人均100元的生活補貼,等等。
特別是中共十七屆三中全會開啟的破除城鄉二元結構、構建城鄉經濟社會發展一體化新格局、奮力開創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嶄新局面的改革,這是改革開放以來同稅費改革共同構成了農村的又一次大變革。全會決定:要大力推進改革創新,加強農村制度建設,包括農村土地管理制度建設、現代農村金融制度建設、促進城鄉經濟社會發展一體化制度建設、農村民主管理制度建設等;要積極發展現代農業,提高農業綜合生產能力;要加快發展農村公共事業,促進農村社會全面進步;要加強和改善黨的領導,為推進農村改革發展提供堅強政治保證,等等。如果說十一屆三中全會是“啟動歷史的變革”,[19]那么,十七屆三中全會就是開啟中國農村發展一個嶄新時代的變革。
中共十六大以來,在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領導集體的領導下,中國農業和農村發展取得了重大成就,呈現出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少有的好局面。一是農業增產增效成績突出。2007年全國糧食總產超過10000億斤,達到10030億斤,連續4年實現糧食播種面積、總產、單產同步增加;二是農民持續增收取得重大成效。2007年全國農民人均純收入從2002年的2476元,增加到4140元,五年平均年增幅達332.8元,2007年比上年增長8.66%;三是農村社會事業取得重大進步。1.5億農村中小學生全部免除了義務教育階段的學雜費、課本費;新型農村合作醫療試點范圍覆蓋86%的縣市,7.3億農民從中受益;初步建立起農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3400多萬困難群眾基本生活有了保障。[20]農村絕對貧困人口繼續減少,從1978年的2.5億人減少到2007年的1479萬人(2002年絕對貧困人口為2820萬人—筆者)。按照世界銀行的評估,中國減少的貧困人口占全球減貧人數的55%,占發展中國家的75%。[21]此外,農村各種基礎設施建設取得了重大進展,農村改革創新也取得了重大突破,農村黨群干群關系有了很大改善。落實科學發展觀,破除城鄉二元結構、構建城鄉經濟社會發展一體化格局有了好的開局,新農村建設穩步而有序推進。
綜上所述,新中國成立60年來,以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為主要代表的黨中央三代領導集體和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領導集體,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結合中國國情和時代特征,創立了符合中國實際的農村變革發展理論,選擇了符合中國實際的農村變革發展道路。60年的歷程,60年的輝煌,必將載入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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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ory and Practice of Changes and Development in China’s Rural Areas within the 60 Years
QIN Xinghong
(School ofLiberal Arts and Law, Guangdo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angzhou, Guangdong 510090, P.R.China)
Abstract: When new China was founded in 1949, millions of farmers were liberated and became masters of the country under the Party’s firstgeneration collective leadership represented by Mao Zedong. After the 3rd Plenary Session of the 11th Central Committee of CPC, the Party’s collective leadership represented by Deng Xiaoping first implemented the responsibility system of household contract of land in China’s rural areas, which was the first signal change in the countryside since the session. In the 1990s, on the basis of perfecting the responsibility system, the Party’s collective leadership represented by Jiang Zemin carried on a series of reforms, such as the circulation system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popularization of direct election of village leaders, and open and democratic management of village affairs.In the
new century, the Party’s collective leadership represented by Hu Jintao put forward the new strategy of constructing urbanrural integration and the strategic assignment of building new socialist countryside, and carried out a list of measures that would be beneficial to agriculture,
farmers and rural areas. These are some significant political changes in China’s rural areas.
Key words: China’s rural area;issues of agriculture, farmer and rural area; construction of the new socialist countryside; rural reform and development; dualstructure in theurban and rural areas
(文字編輯、責任校對:王香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