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修飾語移置也叫移就。它之所以被人們廣泛運用,自有它深刻的原因:其一在于移置過來的詞語和新的被修飾語之間有一定的聯系;其二在于從喬姆斯基的轉換生成理論分析,修飾語移置其內在的話語意義可以成立;其三在于修飾語移置是一種超常規搭配,被人們看作是一種語言變異現象,并且這種變異使語言更加簡潔有力;其四在于修飾語移置并沒有違反人際修辭的合作原則。
關鍵詞:修飾語移置 內在聯系 超常規搭配 語言變異 簡潔
修飾語移置就是我們常說的移就。《辭海》對移就如此定義:“移就:修辭學上辭格之一,甲乙兩項相連,就把屬于形容甲事物的修飾語移屬于乙事物叫移就,通常是把形容人們的修飾語移用于物,如:這個工程引來幸福水,幸福本屬于人,今移于水。”
艾略特的長詩《荒原》中類似的句子俯首皆是。如“不眠之夜”(sleepless night),不眠的只有人和動物,現在卻被移就過來修飾夜;“健忘的雪”(forgetful snow),人或動物才會遺忘,而白雪漫漫,遮擋大地卻被“健忘”來修飾,因而被賦予了靈性。陳望道先生曾舉一例:“我的車子慢慢駛過快樂的綠樹翠木。”快樂本屬于我,現在卻被移屬于綠樹翠木。由此看來,移就不僅言簡意豐,又使詩句蘊含更多的新意和靈性。類似的句子還有很多,如:“他終于結束了忙忙碌碌的一生。”生命本身本無忙碌與清閑之分,而人類卻可以很忙碌。通過以上的例子,我們還可以看出移就的特點就是把人的修辭語改用于事物上。
通過分析看,移就之所以被人們廣泛運用,原因之一就是移置過來的詞語與新的被修飾詞之間有一定的聯系。
The people are silent in the baking court.
人們在氣氛灼熱的法庭內鴉雀無聲。
“灼熱”,一般指溫度太高而使人產生灼燒之感。但仔細想來,法庭內審理案件時,氣氛緊張,使人感到郁悶、灼燒。所以,“灼熱”與“法庭”相連是可以接受的。
Do you think I will have the blood money?
你以為我會要那血腥的錢嗎?
錢只是人們交換貨物的中介,無所謂血腥。只有當它來自非法途徑時才被人們認為散發著血腥氣息。所以,“血腥”可以用來形容錢。
另外,從喬姆斯基的轉換生成理論分析,修飾語移置是可以接受的,因為從深層結構來看,其內在意義是可以成立的。如:
The old man lay all night on the sleepless bed.
老人躺在床上,又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這個句子可以分為以下幾個部分:這個人是個老人;這個人整夜躺在床上;這個人整夜未眠。所以盡管在表層結構中“不眠”被用來修飾“夜”,卻表達了與深層結構相同的意義。
They talked to the foreigner in hesitate English.
他們用結巴的英語和老外交談。
這句話的深層結構是:他們與老外交談;他們用英語交談;他們談得磕磕巴巴。這句話的表層結構把深層結構的意思全部表達了出來。由此可見,被移置的修飾語和被修飾語之間是有一定的聯系的。
修飾語移置是一種超常規搭配。與很多的修辭格一樣,超常規搭配可以被看做是一種語言變異現象。張輝先生就語言變異曾經說過:“語言變異指的是脫離常規的語言形式。”修飾語移置辭格就通過超常規搭配手段使語言產生了變異,其效果也更加有力。
當然,這種語言變異現象從量的功能的準則、質的準則、相關準則和方式準則的角度分析來看,并沒有違背人際修辭的合作原則。
This is an embarrassing situation,whether to do or not to do.
這真是一個左右為難的尷尬局面,做也倒霉,不做也倒霉。
量的準則要求說話者不說自己缺乏足夠證據的話。從上面的例句來看,因為沒有上下文,局面是否尷尬不是本文所要討論的范圍。但就句子意義來講,做也倒霉,不做也倒霉肯定是令人左右為難而且非常尷尬的。
相關準則要求說話切題要從上下文來看。
方式準則要求說話避免晦澀,避免歧義。從上述情況來看,修飾語移置全部做到了。
從以上分析來看,修飾語移置完全符合人們的語言習慣并能夠使語言更加簡潔有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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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張輝.語言變異的審美心理探析.現代漢語,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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