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洛拉是一位黑人。丈夫是美國海軍的一個后勤主管,她在銀行工作。年薪3萬多美元。懷孕6個月時,她不再工作。孩子出生后,她把孩子送到托兒所,每周去兩次健美俱樂部,晚上去圖書館聽講座——“如何和自己的孩子交朋友”。
有一天,她在院子的躺椅上讀小說,我問她既然不上班,為什么還要把孩子送進托兒所?她說,這是丈夫的安排,因為懷孕已經讓她的身體付出很多,產后不帶孩子能恢復得快一些。
娜洛拉常去朋友家聽音樂,然后一起出去吃午飯。對于美國女人來說,夫妻感情再好或是有了孩子,她們也不會放棄享受個人空間的樂趣。在她們看來,生命是個體的,只有通過對個體生命意義的自我重視,才能喚起別人的重視。
聞迪是護士,她和幾個好朋友每個季度都聚一次,誰也不帶孩子,放開手腳地“瘋一把”。女人們聚會時,她們的丈夫便心甘情愿地在家陪孩子。聞迪的丈夫對我說,聞迪和婚前好友“瘋一把”回來能持續高興好幾天,因為再美滿的婚姻也不能包辦女人所有的精神需求,她有權利擁有自己的空間。
星期天的上午,莎莉拿著一本小說,染著紅指甲,端著咖啡,坐在咖啡廳靠海邊的窗口,向著金門大橋遠眺,一坐就是一上午。我這個中國女人怎么也不理解:作為3個孩子的媽媽,她怎么能把孩子扔在家里,自己跑出來享受遐想的樂趣?如果我媽媽看見這個情景,她一定會說這個美國女人多不正經,喜歡喝咖啡,在家里喝不行嗎?莎莉說,她和丈夫孩子在一起時享受天倫之樂,自己獨處時則有一種回歸時空的靜謐,這種感覺很獨特。
生命是多方面的,我們愛生命就應該愛多方面的生活內容:美國小孩生下來自己住一個房間;美國女人享受和丈夫獨處的空間,不容外人插入;夫妻參加社交活動時,不帶小孩。美國人的離婚率很高,他們的忍耐性很弱,所以能保持住的婚姻大多都很甜美,他們總像是初戀的情人。夫妻不會因為有了孩子分散感情,他們經常兩個人單獨出去看電影,聽音樂,長途旅游,遠距離散步。
社區里的家庭主婦之間常來常往,交換著做家務:有人要出門剪發,便把孩子送到別人家代看;有人不喜歡搞清潔,便幫別人看孩子,以交換搞清潔的家務;有人出去購物,會把幾個家庭的用品都代買回來;感恩節時,有人負責給15個家庭烤火雞,有人負責做蘋果餅,然后大家交換。
家庭主婦會花很多的心思給孩子找朋友,常常通過報紙找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小孩。母親們帶著各自的孩子在大草坪上玩,或是一塊去游泳、去公園,她們有縝密的活動計劃,很像一個組織,小孩的衣服也換著穿。她們訂閱不同的育兒雜志交換著看,給小孩買不同的玩具,讓他們交換著玩。
美國女人長得高高大大,但她們會在丈夫面前裝出小鳥依人的樣子。她們每天和丈夫見面就像久別重逢:熱烈擁抱,幫丈夫換上休閑裝,遞上咖啡,說I need yourhelp(我需要你的幫助),讓男人有一種被需要的感覺。比如當烤箱溫度不恒溫、洗衣機轉動聲音太大、烘好的衣服沒有疊好時,她們會提醒丈夫,他是這個家庭所需,他也有做家務的責任。
編輯 彩 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