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文“不景氣”已有年頭,個中原委,似霧里看花,難以厘清。而隨著如今大多報紙的“時評”欄目已成“滿城盡戴黃金甲”之勢,就使得本已“夕陽西下”的雜文,更加雪上加霜。在此種氛圍下,許多報紙原來很有名、很著名、很受讀者和雜文作者歡迎的雜文欄目沒了蹤影,有的報紙雖說仍保留著自己獨具特色的雜文欄目,但卻是“偶爾露崢嶸”。眼下,全國發(fā)雜文的報紙,只剩下可憐巴巴的三五家,這,不能不說是現(xiàn)代報紙的一大缺陷。
這并非我對時評不“感冒”而“偏愛” 雜文,而是覺得就報紙而言,時評和雜文本是“兩條軌道上跑的車”。所以說,“車”是車,“馬”是馬,不可混為一談,更不可同日而語。用時評代替雜文的想法和做法是不對的。
時評是啥?顧名思義,我理解,時評就是對媒體新聞進行評說。即,見仁見智,不拘一格。其特點是“快”。當天事當天評,今天事明天評,是真正的“快人快語”。借用一句時髦的話說,是屬于“快餐”式的言論,是媒體新聞的“方便面”、“三明治”和“熱咖啡”。其生命力很短,大多24小時或48小時,其作用也有限。
雜文是啥?《新華詞典》里是這樣解釋的:“雜文是散文的一種。是以議論為主,夾以敘事、抒情的文藝性的政治性論文。雜文短小精悍,樣式較多,如隨筆、雜感、雜談、筆記等都屬于雜文。魯迅在斗爭中創(chuàng)造了匕首、投槍式的新型戰(zhàn)斗雜文,是我國現(xiàn)代文學中的寶貴財產(chǎn)。”
由此可見,雜文是參與社會政治、社會思想、社會道德引導,進行社會輿論監(jiān)督,審視社會政治,擔當社會批判,文明批判,政治批判的重任。其特點是針砭時弊,抨擊腐敗,激濁揚清,揭示矛盾的實質(zhì),警醒麻木的靈魂。而魯迅的雜文,觀點鮮明,立場堅定,為國為民,語言犀利,思辨性強,風格獨特。因而,偉人毛澤東稱贊說:“魯迅的骨頭最硬”,“是中華民族的脊梁”。令人敬仰的是毛澤東更是一位雜文大家,其膾炙人口的雜文華章譽滿海內(nèi)外,至今傳為美談。
隨著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步伐的加快,特別是構(gòu)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向縱深發(fā)展,科學發(fā)展觀學習的全面展開,報紙作為輿論導向陣地前沿高高飄揚的“旗幟”,如果缺少了雜文特色,報紙的副刊也就少了生動鮮明的特色,就不可能吸引讀者的眼球。
令人欣慰的是,我居住生活的這座城市的《西安晚報》,幾十年來一直讓其雜文欄目“秦鏡”高懸讀者眼前,定期刊發(fā)佳作,終成為全國有分量的金牌欄目。而《南方周末》之所以自創(chuàng)刊以來一直大受歡迎,最主要的原因也在于它有十足的雜文味。因而依我之見,好報紙,都應當有雜文的一席之地,沒有雜文,無疑是一種缺陷。因為,社會政治、社會法律、社會體制、社會行政、社會經(jīng)濟、社會道德、社會歷史、社會丑惡現(xiàn)象,以及人性的、人權(quán)的、人生的、民生的等,方方面面都不能沒有雜文的“吶喊”聲。而一個不爭的事實是,好的雜文是靈魂的潔凈劑、思想的開竅機、文章的競技場、剔除丑惡的手術(shù)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