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哈利·波特系列小說在十年中創造了文學創作的奇跡,本文對于它的魅力核心即小說文學性進行研究,從小說精華思想,情節構架,人物的刻畫多角度對之進行展開論述。
關鍵詞:文學性;人性;情節;人物
《哈利·波特》(Harry Potter)是英國女作家J.K.羅琳的系列魔幻文學作品,全系列共有7本小說。小說描寫主角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7年學習生活的冒險故事。該書被翻譯成62種語言,總銷售量超過3億本。當網絡大行其道,文學藝術在全球范圍內世紀性跌入低谷的時候,用紙張印刷出來的《哈利·波特》系列卻能超越國界、種族和年齡掀起十年熱潮。不僅如此,影視、玩具、游戲等哈利再創造接踵而至,當一部作品演變出一種文化現象,進而演變成社會現象時,其藝術價值就需要我們對之進行全面深入的探究。《哈利·波特》的成功,一般認為作者奇異的想像力似乎功居第一,而筆者以為是J.K.羅琳堅定的文學取向功不可沒的結果。換句話說即《哈利·波特》的成功就是小說文學性的成功。
首先,作者承襲了西方優秀文學的一貫傳統,在書中顯示了對人性的強烈關注
從第一部到第七部,從簡單的正義和邪惡的對抗到深層次的人性問題(諸如死亡,命運,親情,友情,難以辨別的善惡等)的思考。哈利系列對于人性復雜性的體現是逐步展開的,在錯綜復雜的人性層面上,作品從始至終回蕩著一支主旋律—“愛”, 羅琳筆下的這種愛具有超越性,它無處不在,當主人公哈利勇敢地對抗伏地魔并從其手中拯救了整個魔法世界時,這種愛具有鮮明的拯救意識與博愛的性質,這正是西方優秀文學的精華思想,翻開西方文學史,從但丁的《神曲》到莎士比亞的戲劇,從歌德的《浮士德》、雨果的《巴黎圣母院》到托爾斯泰的《復活》,一串串光輝的名字中都閃爍著這樣一種思想:“愛是信仰,愛高于一切。”羅琳出色地繼承了西方文化的精華。
系列小說在這種思想的統率之下,整部作品到處烙印著愛的痕跡,小說的主角,作者著力表現的三個正面人物,哈利、羅恩、赫敏均出身于或成長于“愛的土壤”,并在成長之路上享受到了善良人們的關愛。哈利的父母為保護兒子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這種愛之強烈使得即使詹姆夫婦雙雙死去也沒有消失,詹姆的守護神與兒子哈利的守護神一模一樣,這守護神多次幫助哈利化險為夷。母親莉莉的鮮血使兒子受到庇佑,《哈利·波特與魔法石》一書中奇洛教授在傷害哈利時手被無端燒傷,這使奇洛與伏地魔偷盜魔法石的陰謀未能得逞,原因就是莉莉的血的魔力,小說中凡是有莉莉血統存在的地方,哈利就能找到避難所,盡管哈利在姨媽家受到白眼、歧視、虐待,但其性命始終是安全的,小說表現了母愛的偉大。哈利的伙伴羅恩、赫敏也均來自于親情濃郁的家庭。三個伙伴彼此忠誠、幫扶,成長之路上不斷地接受著愛,付出著愛,也傳播著愛。這使他們一次一次地戰勝了強大的敵人。反之,作品中的反面人物伏地魔則被設計成為惡的化身(愛的對立面)。“這家伙身上恐怕沒有多少人性了”(小說第一部中的海格語),伏地魔本人就是女巫梅洛普誘騙湯姆·里德爾的結果,未出生就被父親拋棄,母親的輕生使之淪落到孤兒院,在他的成長之路上鮮見有愛,更多的是權利、欲望、野心和極端的自私與冷酷。在這場人性善與惡的較量中,形形色色的人物被卷入其中,面對權力的傾軋,金錢的誘惑時,人性的諸多特點都得到了豐富的體現。對兒童而言,小說是部浪漫的童話,哈利是降妖的王子,對成年人而言,小說觀照了人性的光輝與陰影,是現實世界的寫照,哈利等人是完美人性的體現。表達了人類對于善良、正義、道德、仁愛不懈的追求,這正是小說最具魅力之處。
二、小說情節藝術的完美展示,堪稱雅俗文學的集大成者
《哈利·波特》系列作品給讀者的體驗是相同的,它情節曲折,懸念迭起,宛如迷宮,令人欲罷不能,小說情節設計從希臘神話,《荷馬史詩》、狄更斯作品與現代通俗文學和影視作品中廣泛取材,多方組合,不拘一格地建構自己的藝術世界。七部小說各有不同的敘事模式,絕不雷同,既吸收了傳統作品中“歷險”、 “抗暴、“尋寶”等模式,也融合了現代影視作品中突出的“闖關 ”、“偵探”、“推理”等因素,這使得系列小說的情節斑斕起伏,復雜緊湊,小說第一部最薄,但是它給出的線索是最多的,這些線索都在后七部書中展現了出來。這充分證明作者是經過很長時間構思后才動筆創作這部宏大作品的。羅琳精心構建了這部小說總體框架,即展現了一個少年的成長經歷,成長的主要舞臺設在那所著名的魔法學校——霍格沃茨。舞臺后的大背景就是魔法世界和與之相對應的現實社會,在這樣一個時空世界中,圍繞著主人公命運這條主線,羅琳進行了出色的情節創造。最值得稱道的是作家的懸念意識,可以說整部作品是章章有懸念,處處設謎團,小說從第一部設了多個謎,即哈利的命運之謎,伏地魔存在之謎,隨著哈利與伏地魔的殊死較量,更多的謎加入進來,占卜課教師特勞凡妮的預言,鄧布利多對哈利生活的古怪安排,斯內普教授的捉摸不定等,因這些謎引發了一系列人物之間復雜的關系,并使這部系列作品雖體系龐大但結構相當緊湊,十年推出七部作品而情節天衣無縫,這是一般作家難以望其項背的。
小說的另一個長處是取用險筆,突出小說情節高潮,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比如《魔法石》中,哈利誤以為準備盜竊魔法石的是斯內普,而決定搶先將魔法石拿到手,卻誤打誤撞阻止了奇洛。在《密室》中,哈利并沒有查清誰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便趕去密室救金妮,卻險中求勝殺死了蛇怪。在《囚徒》里,當羅恩被變成黑狗的小天狼星拖走時,哈利莽撞的跟了上去,卻發現事情真相,找到了真正的叛徒和告密者“蟲尾巴”,為小天狼星洗清了不白之冤。《火焰杯》一書中哈利成功地奪冠并捧杯,竟發現“火焰杯”被施了魔法,帶著他去直面與伏地魔的決斗,哈利成功地利用魔杖的威力再次脫離了魔爪,并第一時間將伏地魔再生的消息通知鄧布利多。《死圣》中哈利的“死”卻擊碎了伏地魔的靈魂碎片。這些險筆是一種將人物置之于死地而后生的寫法,也是小說情節吸引人的重要因素。當然情節的大開大合往往使作品有時過于離奇,作家的高超之處就在于她善于利用“道具”,利用“伏筆”使讀者感受到盡可能完美的情理。在《囚徒》中,赫敏的時間轉換器就是這樣一個道具,它在書的前部是鄧布利多讓好學的赫敏趕課程用的魔法物件,卻在營救小天狼星的最后階段,成為營救的唯一 “曙光”,成功地使哈利將營救計劃實施成功。書中第二部馬爾福從商店中買到“光榮之手”本是一個小禮物,卻在第五部成為鄧布利多之死的必要條件,這樣的道具到處可見,四分院創始人的信物,韋斯萊雙胞胎兄弟的發明……等等,這些道具不僅增添作品內容的吸引力,更主要是使七部作品的情節安排“出人意料”卻又“意在料中”。
三、人物刻畫生動細膩,語言幽默傳神,體現女作家卓越的才情
在哈利叢書的魔法世界里,羅琳塑造了眾多的人物,主要人物如哈利、赫敏、羅恩刻畫深刻并貫穿系列全書的始終,次要角色也活靈活現。作者善于心理刻畫,兼用幽默傳神的語言表現人物性格的豐富性。哈利系列是成長小說,隨著小說中主人公成長,作家創作也越發成熟,作品前三部中的三個小英雄還殘存一些神圣化的色彩,可在后面的作品中,混血王子之后的創作中,羅琳多角度地展現了人物性格的各個層面,其中最傳神的人物筆者認為當屬羅恩,羅恩成長在一個人口眾多,經濟拮據的巫師家庭,但羅恩的父母慈愛,幾個兄長均十分優秀。這樣的家庭環境下,羅恩不象馬爾福這樣的富家子弟傲氣十足,小羅恩性格隨和幽默,對經濟狀況十分敏感,有時表現地過于自尊,他起初充當哈利的得力助手,甘心做陪襯,《魔法石》里羅恩毫不猶豫犧牲自己幫助哈利闖關,隨著羅恩在學校的成長,他個人意識也不斷覺醒,小說真實刻畫羅恩面對哈利、赫敏時復雜的心理,一面是忠誠的友誼,一面是面對好友哈利巨大聲望以及赫敏的絕頂聰明而嘆之不及的心理失衡,羅恩在這種長期的心理失衡之下終于選擇了出走,在第七部中羅恩將處于最困難無助的哈利、赫敏甩開,這里作家生動再現了個人價值被群體價值屏蔽后人的過激行為,而羅恩的回歸使得這一人物的性格更為豐滿傳神,當人能戰勝自我弱點時,人就打敗了一個最可怕的敵人,盡管這一過程是非常的痛苦,當書中羅恩將格蘭芬多的寶劍刺入斯萊特林的掛墜盒時,也是羅恩戰勝自我成為真正的勇士開始,這之后的羅恩展現了一個斗士,一個勇者的無畏的精神與魅力。當然紅花需要綠葉來陪襯,羅琳對次要角色的處理也決不馬虎,我們可從對小說人物秋·張的處理來窺一斑而見全豹,小說描寫哈利愛戀秋張,而秋張正在和塞德里克交往,這也許就是秋張幸福的初戀。秋張在拒絕哈利的時候紅著臉,并且一再說對不起,而不是像赫敏那樣直接說“不行”了之。由此可見秋張是個很善解人意的女孩,十分體諒哈利那時的心情。一位美好、溫柔、清純而又需要關懷的16歲女生呼之欲出。 塞德里克的死和秋張那歷久不愈的憂傷,使得她和哈利之間的感覺起了微妙的變化。秋張約哈利去了她和塞德里克曾經約會的地方,其實依舊是對塞德里克的一種緬懷。不自覺地尋找著塞德里克的替代人選.對于秋張而言,她也并未向愛著塞德里克那樣愛著哈利,最終秋張結束了和哈利的交往。羅琳細膩的寫出所有16歲女孩初戀的美好和青澀。展現她在刻畫人物心理方面卓越的才情。
應當說,我們正處于一個浮躁的時代,但哈利系列豐富的文學性卻給這份浮躁帶來一抹浮躁中的平靜,它源于一種脫離真實的幻想,卻超越幻想,反璞歸真,為我們再現了生活的真實寫照。十年創作伴隨整整一代人的成長,小說的文學取向成功將在文學創作領域產生深遠的影響。
參考文獻:
[1]《哈利·波特》(1—7)部。
[2]王衡霞; 論《哈利·波特》的敘事事件 [J];湖南人文科技學院學報; 2004年S1期; 45-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