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社會的迅猛發展,“原生態”一詞逐漸遍布人類的物質和精神領域。人們對于“原生態”的追求幾近瘋狂:雞鴨魚肉要吃純食草的,蔬菜瓜果要食無公害的,果珍飲料要喝純天然的,影視唱片要賞原版裝的,甚至連度假旅游也要去原始村落、原始生態園……如此這般,莫不折射出人們對于物質和精神固有生命形態的追求之情。
課堂教學也應是這樣!社會大課堂,課堂小社會。在課程改革呼聲甚高的當今社會。教師應引領學生游歷于課堂“原生態”的潛在內質里,也應給予學生以固有生命形態的真切感悟!應該說,在《語文課程標準》的指引與驅使下,這一全新的教學理念得到了很好的詮釋。成績是有目共睹的,但部分課堂也出現了一些與課改初衷相背離的現象:一是假。為了讓課吸引人的眼球,體現出所謂的新課改理念,教師不惜做假、做秀。二是虛。語言訓練不落實、不到位,花里胡哨多,三是雜。忽略了語文教學的根本,各種非語文現象、非語文活動占據了課堂。課堂上吹拉彈唱盡顯其能,與語文本身沒有多大的關系。四是鬧。課堂上看似熱鬧非凡,實則沒有給學生思考的時空,學生的心靈之窗緊閉,沒有另類的聲音,沒有獨特的感悟,沒有多元的結論。有這樣兩段對白足以淋漓盡現課堂中弄虛作假、無視課堂“原生態”的現象,請看案例:
[其一]
“煩心哪廠一進辦公室,王女士包還沒放下,便絮叨開了,”“一大早,女兒就纏著我,不買馬甲不上學!”
“都六月的天了,還穿那玩意兒?”李同事詫異地搭訕。
“不僅要穿,而且要女孩兒一色穿紅的,男孩兒一色穿黑的。”
“跳舞呀?”
“跳什么舞!”王女士一臉怒氣, “老師要上公開課!還要我女兒戴假發呢!”
“挺新鮮的!”
“可不是嘛!女兒昨天理了個‘運動頭’,老師說學《臺灣的蝴蝶谷》,上課要演蝴蝶,女孩兒都要扎羊角辮。”王女士滿腔怒火,“看來,不化妝這節公開課就沒法上了!”——引自《公開課的“化妝”》(孫建鋒,《小學青年教師》2004.12)。
[其二]
下課鈴響過,教室里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不為別的,只為孩子們機敏的回答和精彩的表現喝彩。但少數聽課者心中卻打起了響鼓——真有這么神嗎?魯老師便是其中之一,他情不自禁地走到孩子們中間,想探個究竟。“小朋友,你剛才的發言真是太精彩了,你是怎么想到那句英語句子的?”“我不告訴你!”“為什么,小孩子從小要誠實,你們老師不也是這樣教育你們的嗎?”“可這次老師說了,有人問不能講真話,更不能告訴他是老師有意讓我們背熟的。”“那,你們在課堂上表演的那個節目又是怎么回事?”“這更不能告訴你,老師說了,若我們隨便說出去。就是叛徒!”“其實啊,我早就知道,你們在課前已經排練了幾十回!”“不是幾十回,而是九回!”孩子急了。魯老師茫然地搖了搖頭。
透視上述兩段對白,反映出時下少數語文教師對《語文課程標準》的理論精髓吸納不深,對“原生態”理念的把握不夠,課堂教學已扭曲、嬗變至令人生厭的地步。教師為了自己能在課堂上滿堂生輝、一帆風順地施教,而不擇手段“設伏”;熱熱鬧鬧搞了許多名堂,而忘了課堂教學的根本。從方法論的角度看,說明其還缺乏辯證觀,常常急于求成,顧此失彼,易走極端,把握不住事物發展的“度”。語文教學被抹去了本色,擰干了原汁。教師成為了課堂的主宰,而學生成為了課堂的附庸。這樣的課堂不僅不能培養學生的能力,積淀素養,更使得學生的人格、價值觀發生偏頗——從小學會裝扮,學會粉飾,學會遮掩。
語文學科是基礎工具性學科,母語是民族之魂。國家之根,智慧之泉,創新之源。為家長計,為學生計,直至為中華民族、為整個社會計,語文教學還應以“語”為本,排除虛脫與浮躁,摒棄混亂與偏頗,實打實地在語文基礎上下些功夫,在課堂教學的“原生態”上下些功夫。還原本色。復歸本位,返璞歸真。讓“扎扎實實”成為課堂教學的生命支柱,以順應時代發展的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