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化：時光在這里倒回

走在末代國都順化的老街，時間被拉了回去，街邊的房子都是低低的舊屋。我們在手推車小販那里買吃的喝的，獲得的印象是溫和、親切，不會拒人千里之外，卻也未必與你親密相擁——都城就是都城。

順化是美國《國家地理》雜志推薦的一生必去的50個地方之一，必然有其過人之處。它會講述一些陳年舊事，也代表了一個時代建筑文化上的成就，比如它的皇城、天姥寺（Thien Mu Pogoda），還有皇陵。

皇城像一個小紫禁城，有和平門、午門等，且都有中文字。有一個很大的廣場，廣場上有放風箏的小孩、騎著自行車的人們，還有推著響著音樂聲的冰淇淋車的小販。不同的是沒有天安門廣場那樣人頭攢動，當地居民把這里當成日常散步的所在。

我們住的是一家新店，房間有一個大陽臺，站在陽臺上，夕陽下的順化城是個干凈的小城市，鮮有高樓，那些小樓房卻粉刷著鮮艷的色彩，在黃昏里有種溫暖的感覺。

次日搭船走了皇陵和天姥寺。第一站就是天姥寺，因為有那篇《夢游天姥吟留別》，所以知道這個姥發MU音。它有四百年歷史，里面的富緣塔是越南著名的塔，塔的瓦當很有中國味道，看來當時越南受中國影響很深遠。

順化有三個著名的皇陵，嗣德皇陵是其中最宏大的，聽說用了3000名工人，花了22年才建造完成。嗣德是位愛好文學的國王，所以這座皇陵以浪漫氣息著稱。整體設計也都是中式風格，頗為清雅。其實順化街頭有不少店里也都有中國字，印象最深的是有家藥店，墻上掛了兩幅中國字的字簾兒，還有一棟表面極其低調其實卻很堂皇的房子，家里供奉的祖先的靈牌和照片，更是一眼就知道是中國人。

離開嗣德陵，船家就要帶我們回去，我們大怒，說還有明命皇陵和啟定皇陵沒有去，船家很不情愿，一番理論，最終也只肯帶我們去明命陵。

明命陵說在空中俯瞰呈“明”字，我感覺它是三座皇陵中最粗獷的一個，而且更荒涼，那么大的空間，卻沒什么人。

船回去了，我還是惦記著啟定陵。

第二天一早，我們六個人在店門口等車了。我在等待中越來越焦躁，我是那么不愿意就這么離開順化。峴港雖然是美國國家地理雜志力薦、同伴們很想去、當年美國大兵度假的地方，我卻并沒有足夠的熱情。或許一生只來這么一次順化，我最終決定，臨時把車改成了下午那班，請老板娘替我叫了一輛摩托，往返4美金的價格，我去了啟定陵。

啟定陵果然沒讓我失望，它真的是最小最精美的那個。那個傀儡皇帝只當了九年就一命嗚呼，但門票跟其他兩座陵一樣，也是55000D（大概不到4美金）。陵卻氣宇不凡，共有三層，依山而建，一層比一層高。進門處也有兩排雕塑，卻跟嗣德陵的不同，這組雕塑時常出現在越南的明信片上。

回到賓館，又停電了。天氣酷熱，我就一個人出去閑逛，進了一家店買小背心。店主是個女孩子，穿了件很性感的吊帶背心，可惜又套了件牛仔薄外套。她問我從哪里來，我說中國，她就開始跟我講中文。她說她學了兩年中文。我瞟了眼她的牛仔外套問：“你們越南人不怎么出汗？”她不明白“出汗”，拿出一本有A4紙大的中越大字典，我查給她，她就指指風扇，還告訴我那是從中國帶回來的，因為風扇在越南很貴。我后來買了她一件吊帶背心，9萬盾，她說，因為我是中國人，才給我這個價格。這個我倒信，因為順化那些接待老外的店，要價都非常高。

她是我在順化最后一段記憶。當然還有啟定陵。整個越南，只有順化讓我這么真切地感覺，我走回了20年前的時光，又成為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小女孩，走在破舊的街上，陽光打得我昏昏沉沉，像誤入了一個時空隧道。

Tips

交通

一般從國內出發都是飛河內或西貢，到順化要坐長途巴士，需要一夜或更長時間，但越南的長途旅行交通業非常發達，可以在各旅行社或Guest House訂票，價格不貴，也很方便。

氣候

和其他越南旅行城市一樣，順化也非常炎熱，所以要帶足涼快的衣服。

住宿

順化的住宿比河內低，一般的雙人間或三人間只需8美金/晚，包括冷氣。

時差

越南時間比北京時間晚1小時。

注意事項

A．嗣德皇陵和明命皇陵間最好用摩托車，步行會耽誤當天去其他地方的時間。

B．香江游個人認為很普通，越南的水景都不如國內的美。

C．城際長途巴士在順化站非常容易遲到，可能是因為各賓館不便停車接人的緣故，要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