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在一流大學形成中的作用

摘 要： 校長的個人經歷和時代特征對其為人行事風格有很大影響，同時，校長的這些特征對一個大學風格和傳統的形成又發揮著重要的作用。那么，在“一流大學”的形成中，校長的哪些特質，起到了重要作用呢？通過歷史個案研究，把高等教育研究領域中對“校長”的研究，放入更廣闊的時代大背景中來進行解析。以清華大學歷史上兩位有重要影響力的校長個案，透視“學者型校長”梅貽琦和“政治家型校長”蔣南翔的個人經歷、所處時代的特征，分析與其實踐成就間的關系，試圖發現校長在“一流大學”形成過程中，發揮作用的一些根本性和獨特性的東西。

關鍵詞： 校長； 一流大學； 歷史視角

中圖分類號： G471.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3-8381（2008）04-0018-06

中國有句古語“時勢造英雄”，并不是每個時代都能產生有杰出貢獻的人物，但杰出人物的產生卻又有著極強的時代相關性。本文試圖通過歷史個案的方法，把高等教育研究領域中對“校長”的研究，放入更廣闊的時代大背景中來進行解析，探討大學校長對一流大學建設所起的作用。當前，關于一流大學建設的話題，是高等教育研究領域的一個熱門話題，同時又是在21世紀中國走向偉大的民族復興大背景下提出，也是中國成為新崛起的大國，必須面對的可持續發展道路上的重要課題。各種大學排名更是成為公眾關注，大學自我評價的指標。但是，實現了各項的指標數字，就意味著成為“一流大學”了嗎？指標數字的背后，有沒有更本質的東西需要我們去挖掘？在一擁而上去引進國際指標，創造中國指標的大潮中，談論哪種指標評價體系更“科學”的同時，我們教育管理者、理論工作者，如何去冷靜面對、批判地思考，這一發生在世紀之交，中國教育迅速擴張與國際融和不斷加速的大背景下的風潮，將對中國高等教育長遠、健康發展具有重大意義。歷史是最好的老師，特別是我們現代人面對紛蕪現實無所適從的時候。讓我們來共同汲取歷史的營養，來思考歷史長河中一瞬的“今天和明天”吧。

本文通過對大學校長的在任政策、業績和離任后對學校發展影響的有關歷史文獻的梳理、分析，期望找到校長促進大學現實和長遠可持續發展的主要因素。

一、清華的校長們

1911年清政府建立的清華學堂，只是一所留美預備校［1］。同期，中國第一所大學北洋大學已經于1895年成立，北京大學①

前身的京師大學堂則以國家太學的地位，設立之初即定位為大學。而清華學堂，直至1925年獲當時外交部準許，改制為大學，當時中國的公立、私立大學已經達到47所②。

由清華大學的發展史，可以明顯地看到她經歷了幾次危機和幾次重大變革，而每次危機都給了她一次發展的機遇。在危機解決的過程中，總能看到在任校長作為領軍人物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清華大學(包括清華學堂)設立于1911年，至今歷經96個春秋，共有校長③“老清華”階段(1948年以前)15任，“新清華”階段(1949年至今)7任，任期最長者達17年之久，最短者只有2個月①。

由圖1我們可以看出，在各任校長中，任期超過2年的有10位，超過4年9位，超過8年3位，超過10年2位。任期超過10年的校長分別為梅貽琦(在任期間1931.12 - 1948.12)和蔣南翔(在任期間1952.11- 1966.6)。本文僅選取校長中任期最長和對清華大學成長最有影響的兩位校長為例，來透視校長對一流大學成長、發展的作用。

二、梅貽琦與蔣南翔

梅貽琦校長在任17年間正是國民黨執政的民國期間，蔣南翔校長在任13年間是中國共產黨執政的毛澤東時代，兩位校長都是那個時代教育界的代表人物，筆者試圖通過把兩位校長的個案放入時代大背景下，分析出他們的共性和特殊性，及符合一流大學建設發展規律性的因素。

（一） 梅貽琦在任期間業績

大學理念方面：提出“大師論”，“所謂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謂也，有大師之謂也”。“師資為大學第一要素”等辦學理念；

大學制度方面：為保證辦學理念的實施，在具體的辦學實踐中，他實施“民主治校”、“教授治校”，積極倡導“通才教育”，把“學術自由”作為治校的準則之一。 設立“教授會”，作為全校的最高權力機構，設立“評議會”為教授會的常務委員會，是學校的立法機構。“校務會議”，由校長、教務長、各院院長組成，是處理日常行政事務的行政機構；課程改革方面：梅貽琦任教務長期間，對大學4年的課程安排，主張應依照先通后專的原則。在學生選課上考慮學生個性、興趣特點以及所學專業在學科知識上的某種聯系。各學科分為必修和選修兩種，成績以學分計算。通識課程，規定各系學生第一年必修國文和英文各6個學分，第一年或第二年選修自然科學1門(物理、化學、生物)，8學分，及社會科學1門(政治、經濟、社會、歷史、現代文化)，6—8學分。此外，體育為每年必修，直到畢業為止［1］。此做法，很好地將學分制和選修制運用于通識教育中，并很好地處理了文、理、工各專業課程特點及專業個性；

師資引進方面：打破“我群意識”，開放辦學，積極聘請國內國際著名學者、各學科領域專家、名師來校任教；學科布局方面：1932年起，清華增設工學院，除原有土木工程系外，增設機械工程系和電機工程系，并成立航空研究所。增添實驗設備，建立教學實驗場館。在任17年里，全校設有文、理、工、法、農等5個學院26個系，在校師生2 400多人；

國家責任感、國際視野方面：1936年4月，梅貽琦在清華大學建校25周年紀念之際發表了《致全體校友書》：“蓋今日之清華，已不僅為國內最高學府之一個，同時亦當努力負起與國外學術界溝通之使命也”，“本校日后辦學方針，仍將一秉初衷，努力邁進；期于訓練人才、提高學術二端，增多貢獻，以負國家社會期望之殷，而致我清華校譽于更高之地位爾。”［2］

此時，梅貽琦已經把清華的發展不僅僅局限于國內，而是在世界范圍考慮，更重視清華對于整個國家和民族的責任。

1931年4月，他負責制定了《清華大學選派赴德交換研究生簡章》，開創了我國與國外大學互派研究生之先河。1936年清華頒布了《國外研究生管理規程》，規定“國外研究生留學期滿歸國，有首先服務本大學之義務。”［1］282國際視野中的學術交流和教師培養計劃，對清華大學接近世界科技前沿，提高科研、教學水平，都是重大舉措。

（二）取得突出成就條件的分析

（1）學貫東西，知識結構合理：梅貽琦于1909年考取旅美學務處選派的首批留學生赴美留學，率先接受現代大學教育和系統的工科學術訓練，入吳士脫理工學院(Worsestor Polytechnic Institute)學習電機工程，1914年獲工學士學位。1921年，赴美進修，獲工程學碩士。他還有很好的國學根基，自幼熟讀經史。他的外國同事回憶說:“他有一次對我們說，假如我們之中有誰背誦任何中國古經傳有錯漏，他可以背任何章節。”［3］他親身經歷了國外的現代大學教育，和先進的工科學術訓練，有廣闊的國際視野和對西方教育清醒的認識。為其日后的改革，提供了思想源泉和參考藍本； （2）從教資歷完整:梅貽琦1915年開始在清華任教6年，赴美進修。回校后，被委任“物理首席教授”(實際上是系主任)職務，繼而先后被委以“大學籌備委員會”委員、“新校務會議”教員代表、“課程委員會”委員、“大學教育方針委員會”委員、“校改組委員會”委員等職務。1926年4月被教授會公選為改制大學后的第一任教務長。這些都為其后來卓有成效地領導和治理清華大學奠定了實踐經驗和組織基礎；（3）受各方認可:赴美留學經歷、完整的從教經歷，為在“校長風波”之后，梅貽琦被各方公認成為校長提供了條件。清華大學當時直屬民國政府外交部，一切經費取之于美國的“庚子賠款”，所以新校長必須滿足：外交部支持，美國駐華使館不反對，學生不反對。梅貽琦時任教務長，有留美經歷，被外交部和美國使館認可，同時，又長期在清華從教、供職，是首位公選教務長，積極推動學校的各項改革，被學生、教師認可;（4）完美人格:梅貽琦一生鐘愛獻身教育事業、被稱為“寡言紳士”，積極參加學校制度建設、以身示范的完美人格受到了師生愛戴。

（三）梅貽琦在任的時代背景

當時，中國的大學主要是學習歐美的“通識教育”模式。五四運動以后，北大蔡元培倡導“學術自由、兼容并包”在教育界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有顯著的示范作用。五四運動的啟蒙，也客觀形成了要求學校自治的風潮。1919年后，軍閥混戰，政局動蕩，辦學環境明顯惡化，國立各校經費奇缺，師生罷教罷課風潮迭起。教育界要求“獨立”之聲大起，從具體教育經費獨立，到行而上的教育體制獨立。這些都為梅貽琦出任校長并實踐現代大學的基本原則創造了客觀的外部環境。

（四 ）蔣南翔在任期間業績

（1）大學理念方面:蔣南翔在清華大學13年半，努力貫徹黨的教育方針，創造性地堅持德智體全面發展的培養目標，提出培養“又紅又專”的人才觀。他注重加強體育鍛煉，提出“爭取健康地為祖國工作50年”的口號，促進德智體全面發展； （2）制度建設方面:積極探索適合中國國情的社會主義辦學道路，實行以教學為中心的教學、科研、生產“三結合”，使學校成為教育與科研兩個中心。重視對學生的馬克思主義教育和思想政治工作，首創“學生政治輔導員”制度。他重視教職工隊伍建設，反對對知識分子的肅反，提出“要爭取團結百分之百的教師”和“各按步伐，共同前進”的主張，為清華培養了一支新老結合、又紅又專的教師隊伍和“雙肩挑”的干部隊伍。在政治運動異常頻繁的20世紀50年代，能夠創造性的實踐毛澤東的《反對本本主義》，是十分難能可貴的，也抵擋住了許多本該吹進清華的“風”;

（3）師資引進:學習蘇聯的有益經驗，重視專家的意見，積極推動教學改革，從20世紀50年代初開始陸續聘請了60多位蘇聯專家來校任課。但他并不盲從外國專家的意見，如拒絕專家們要求完全按蘇聯模式，裁撤清華大學無線電系的提議，而他則是按照中國的國家利益和長遠規劃，設計清華的發展；

（4）與學生保持密切聯系： 據管9班同學回憶1958—1959年蔣南翔給他們上哲學課，并定期聯系他們班長達一年左右。“每次哲學討論課，還有班里組織文體活動，只要我們給蔣校長發出邀請，他就來。有的時候，他甚至一邊開著學校黨委的常委會，還跑過來參加我們的活動。蔣校長幾乎每周都要和我們班同學見一次面，他特別鼓勵同學進步，強調對人、對歷史要全面去看。”［1］；

（5）專業設置、學科布局:反對理工分家，重視最新科學技術的發展，率先在清華創建了原子能、自動控制等一批新技術專業與學科，促進了我國新技術的發展。他提出著名的“三階段、兩點論”，繼承和發揚了清華大學各時期的優良傳統和優良學風。在這一時期，教職工由1 200余人增到5 300多人；在校本科生超過萬人規模，為國家培養了大批優秀人才，同時獲得了許多重大科研成果;

（6）校園規劃:建國初期之前，有一條京張鐵路一直穿越清華大學校區。蔣南翔向國務院報告這一情況，獲得批準在1956年將京張鐵路東移800米，現在學校的南北干道就是當年鐵路經過的地方，校園面積擴大了一倍，也為清華的長遠發展留有空間。并爭取到北京市政府的支持，在學校的周圍保留了發展用地，使清華可以達到有300多公傾面積的完整校園，為幾十年、上百年的發展留有余地。

（五）蔣南翔取得突出成就的條件分析

（1）優秀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教育家：新中國的建立，成立了共產黨領導的新民主主義政權。高等學校也被改造為國家建設者的培養基地和國家機構的一部分。只有有堅定共產主義革命實踐經歷的掌舵人，才能獲得國家的支持和認可，為引領學校的發展創造條件；在成為清華大學校長之前，蔣南翔任共青團中央書記處書記，擁有廣泛的政治人脈；

（2）豐富的學生工作經驗：蔣南翔是“一二#8226;九”學生運動的杰出領導人，其后的工作經歷主要從事青年工作。協助過劉少奇、彭真等同志工作，為提出符合新中國政權要求的“又紅又專”的高校發展理念，政治輔導員制度，雙肩挑制度，奠定了基礎；（3）清華學子出身：由于他畢業于清華，對清華的傳統和現狀有明確的認識，在學校改造的過程中，容易被師生接受，又能夠根據學校的現實和國家的發展，長遠規劃對國家和學校有利的學科布局；（4）有高度的國家政治責任感，始終讓學校的發展和國家的發展保持一致；（5）有強烈的政治使命感，讓他始終能站在國家的角度來規劃學校，設計現時和未來；（6）有高尚人格，畢生為了國家和民族的崛起，嘔心瀝血。把清華大學作為促進國家建設發展的人才培養基地，經驗輸出基地，重師愛生，努力實踐，按教育規律辦事。

（六） 蔣南翔在任的時代背景

建國初期，我國所處的國際環境最基本、最明顯的特點是由美國和前蘇聯兩個超級大國所支撐的兩極體系。為達到鞏固新政權，發展國民經濟，確保國家安全的目的，唯一的選擇就是向前蘇聯尋求可能的援助和支持，實行“一邊倒”與蘇聯結盟的外交戰略。國內在進行土改和鎮壓反革命等一系列的政治運動的同時，掀起了大規模的經濟和文化建設的高潮。

1953年開始實行發展國民經濟的第一個五年計劃，國家建設需要大批的高級專門人才。新中國的高等教育需要從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性質向社會主義性質轉換，需要確立共產黨在高等教育領域的領導地位。 蔣南翔作為長期從事學生、青年運動的革命家，這樣的社會背景為他施展才能和抱負提供了巨大的舞臺。

三、成功校長的綜合結論

美國著名社會學家米爾斯認為，“對一個社會科學研究者來說，努力去把握個人與社會之間、個人生活與歷史之間、自我與世界之間的相互作用，卻是一種不可或缺的心智方面的品質。”［4］對大學校長的評價，總需把他們放在特定的歷史背景中去把握，看他們如何提高了大學的相對位置和實力，更重要的是看他們培養了多少日后對國家、民族做出卓越貢獻的人才，同時在歷史的縱軸中如何對大學的長遠發展做出了貢獻，這即是本文研究得出的以下幾點結論。

（一）校長的條件特色，應適合時代的要求

梅貽琦是一位“學者型”校長。是我國第一批留美攻讀專業物理的學生、在清華歷任了教師到教務長的各個職位，這為其后來的制定、實施學校政策創造了條件。當時的時代背景是中國開始學習歐美的大學制度和管理手法，只有“學者型”的、有實際大學管理經驗，受到老師學生愛戴和能被政府接受的人選，才能履行治校的職責。蔣南翔是一位“政治家型”的校長，他在任的時代背景是新中國初創時期，他始終把學校的發展和國家的發展聯系在一起。把握住國家政策出臺的本質，是國家政策的

堅定執行者，能超前領悟時代發展的潮流和脈搏，把大學的命運和發展緊密地和國家政策聯系到一起。建立國家急需、重點扶植的專業，促進了學校的發展。

（二）校長應有為國家的發展而獻身的精神

梅貽琪、蔣南翔二位校長都是把個人的命運和國家的命運緊密的結合在一起，同時把這種精神通過治校實踐，注入為學校精神，成為促進大學長期發展和代代學子們志存高遠、奮斗不息的內在精神動力源泉。

（三）校長應有長期任職過程以實現辦學理念

任職時間的長短，在一定程度制約了校長有所作為的層次。梅貽琪、蔣南翔二位校長10年以上的治校經歷，為他們實現各種藍圖規劃提供了可能，創造了條件。也證明了他們的治校方略受到了師生的愛戴和支持，同時也為他們在實踐中摸索、實踐開創性的辦學理念提供了可能，并“潤物細無聲”地把理念轉化為可操作性的實踐，并引領了中國高等教育發展的一個時代。

四、結語

本文通過對梅貽琦、蔣南翔兩任校長的歷史個案分析，發現無論舊清華時期還是新清華時期，無論政治風云如何變換，校長的個性和背景如何不同，但杰出校長的身上卻有著驚人相似的本質、核心的東西。一流大學的校長應具有強烈的歷史使命感和民族責任感，這是他們動力的源泉。志存高遠，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他們在設計、實踐學校的發展時，總是把目標放入到促進國家的發展和進步的大背景，這種“舍我其誰”的責任意識，感召著、凝聚著歷代師生的心，也引領著時代的潮流。通過對兩位校長的治學歷程的回顧，我們可以得出，一流大學的校長應是教育家，應有明確的治學理念。應該懂教育、適應時代、影響時代、并具有歷史穿透性等優秀品質。他們既是理論的專家更是實踐的專家，在不同時代的大環境、現實學校的小環境、對歷史縱軸的多維獨立思考中，他們不光能提出振聾發聵的理念，更能扎扎實實深入到實踐一線環節，探索出有可操作性的道路。一流大學的校長在離任后，給學校進一步發展留下了巨大遺產。其中包括：大學精神、制度建設、院系課程設置、優勢資源等。對離任后校長的評價經過歷史的沉淀和考驗可能會更客觀，而更重要的是這種評價不僅僅來自學者的學術興趣，更重要的是來自曾經校長們治校的時代，所培養出的師生們的創造性實踐。風消云散之后，社會的歷史會給出每一位大學校長公正的評價，此時的校長們已經“春風化雨”于學校聲譽的背后了。

在經濟全球化的今天，我們國家正在走向世界大國、強國的行列，我們的高校管理者應如何書寫自己的答卷，教育界是否已經有了這種全球意識，責任意識，危機意識？筆者認為，預則立，不預則廢。生于憂患，死于安樂。目前的中國大學能否出現影響時代、引領時代的教育家？關鍵看大學校長能否時刻以國家的發展為己任，有獨立思想、不極端，在精神上、實踐上，“行勝于言”地引領工業化及后工業化時期的中國教育發展。在制度層面實現創新，培育良性發展符合世界一流大學內在要求的學術生態。

（本文感謝清華大學苗日新教授的指正和對重要史實的講解。）

參考文獻

［1］ 蘇云峰.從清華學堂到清華大學 (1911－1929)［M］.北京：三聯書店，2001： 176-179.

［2］ 劉述禮，黃延復.梅貽琦教育論著選［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 74-76.

［3］ 黃延復.梅貽琦教育思想研究［M］.沈陽:遼寧教育出版社，1994: 7-9.

［4］ C.賴特#8226;米爾斯.社會學的想像力［M］.陳 強，張永強，譯. 北京：三聯書店，2001:2-3.

(責任編輯 東 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