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晚餐

肖笑天剛到江通，某個神秘人就準備給他來個下馬威，但卻輕易被他占了上風。賈文華在江通市場呆得時間最長。雖然對現實已經有點隨波逐流，但他心里卻仍隱隱有著一股熱情。面對一盤散沙的江通市場，肖笑天決定開始整治內部風氣。

第二回 整風

(一)

“喂，您好!哪位?”肖笑天按了接通鍵后問。

“肖總么?您好啊!好久沒聯系了啊?最近忙什么呢?”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您好!請問您是……噢，是李哥啊，是好久沒聯系了，最近過得還好吧?聽說你在霸王鋁業高升了。”

“哪里哪里，瞎混著。今天是不是要來江通啊?咱哥倆可要好好喝兩杯啊!自從寧波一別就再沒見面啊。”

“噢!李哥消息真靈通啊!”

“呵呵，來了記得給我打電話哦……”

肖笑天和李兵在電話里寒暄后，非常納悶：李兵怎么知道我要去江通呢?

李小萍看見肖笑天緊縮眉頭，關心地問：“誰的電話?”

肖笑天不假思索地回答：“李兵的。”說完他又意識到李小萍可能并不認識李兵，于是又解釋道：“就是我在寧波工作時的寧波辦事處主任，后來被霸王鋁業挖過去做省級經理了，據說現在調回了霸王鋁業總部江通市，負責整個公司的銷售。”

李小萍開動了車，笑著說：“看來你們又要一起作戰了。”

“是啊，不過以前是在一條戰壕里，現在卻要各為其主了，”肖笑天面無表情，“在江通這個霸王鋁業的老巢，免不了會有一場激烈的巷戰。”

“我相信你會取得好成績的，因為在工作上從來沒有什么能夠難倒你。”李小萍雖然這樣鼓勵著肖笑天，但她對肖笑天能否把江通市場做起來，能否在霸王鋁業的根據地插上一把尖刀并沒有十足的把握。江通分公司已經走馬燈似的換了無數分公司經理，最長的做了三個月就被總部炒掉，最短的做了一個星期連總部也沒有回就當了逃兵。公司里那么多優秀的銷售管理人才都在江通市場上折戟沉沙，肖笑天能頂得下來嗎?會不會也像他們一樣“晚節不保”呢?李小萍不由地為肖笑天擔憂起來。

肖笑天似乎看出了李小萍的心思，他平靜地說：“去年冬天，我和王大虎到過江通，我對江通分公司和江通市場還是有一定認識的，江通市場沒有做起來，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江通分公司幾乎就沒有做這個市場。”

“他們沒有做市場?”李小萍迷惑不解地問。

“是的，你想，分公司總經理三天兩頭地換，下面的人怎么可能老老實實地去做業務呢?再加上他們的獎金是和整個分公司的業績掛鉤的，如果分公司沒有完成任務，他們個人即便做出單子來也沒有獎金拿。如果是你的話，你會認真地去開發客戶嗎?”肖笑天看了一眼開著車的李小萍，繼續說，“這是一件壞事，但反過來也許是一件好事，分公司已經散漫到不能再散漫了，沒有人愿意這樣漫無目的地得過且過，是該整頓的時候了。誰能把這些人凝聚起來誰就成功了一半。”

肖笑天和李小萍陷入了沉默。肖笑天知道他今天被下放到江通，和王大虎有著很大的關系。因為他提出的“郡縣制”被老板王彪采納后，公司一下子擁有了300多家分公司，而且還在陸續增加之中，大區經理負責制已經不復存在，由王大虎掌控的幾個大區經理分別變成了幾個省會城市的分公司經理而淹沒在眾多分公司的海洋之中，這直接削弱了王大虎對全國銷售的控制，同時卻增加了張中陽的權力。因此，王大虎雖然表面上稱贊肖笑天人才難得，但心里卻對他恨之入骨。王大虎并非等閑之輩，是“一只比狐貍更狡猾的老虎”，他不斷到全國各地分公司巡視，拉近與各分公司的關系，同時在集團總部尋求同盟軍，終于在今年的高層會議上使肖笑天被下放到霸王鋁業的總部所在地江通市任分公司總經理。在劍拔弩張的會議上，使肖笑天感到意外的是，老板王彪居然默認了這一“少數服從多數”的決定。

剛才肖笑天只是向李小萍表達了自己對江通市場的樂觀態度，對于公司內部的爭斗，尤其是對王大虎的態度他只字未提。說實話，對于眼前這個游刃于公司高層的唯一女人，他還不能完全猜透她的內心世界。他只知道李小萍是王大虎從上海招進公司的。去年他籌備戰略發展研究室時，是行政副總王軍領著李小萍過來正式任命她為他的秘書的，當然，這事先也征得了肖笑天的同意。在此之前李小萍是公司市場和公關部副經理，肖笑天負責北京大區的時候，為開發現代城項目他們有過一次較深的接觸，彼此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因此，李小萍能來他身邊工作他非常高興。但是想到公司流傳的李小萍和王大虎的某種復雜關系，肖笑天又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因此他的真正想法和意圖始終對李小萍有所保留。今天他表達對江通市場的樂觀態度也有讓李小萍傳達給王大虎的意思，這帶有某種示威的意味。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也不管對手有多么強大，在開戰之前一個男人不應該向他的對手示弱。

(二)

江通市是M省的一個地級市，也是皇天鋁業的競爭對手霸王鋁業的總部所在地。雖然江通市場上的型材多如牛毛，但是霸王鋁業仍然占據著不可動搖的霸主地位。皇天鋁業在實行“郡縣制”后，雖然全國整體銷量比以前翻了三番，但是在江通市乃至M省都做得非常差，江通分公司成立一年來幾乎一直處于虧損狀態，業務人員的工資都好幾個月沒發了。

肖笑天拉著行李箱隨著人群快要走到機場出口處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穿著紅色夾克留著長頭發的年輕人正向他招手。肖笑天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他快速地在自己的記憶深處搜索這個年輕人的面容，但最終一無所獲。肖笑天下意識地向自己周圍行色匆匆的人們看了看，這才確定這個陌生的年輕人的確是在向自己招手。“肖總，肖總。”年輕人有點急了，開始朝肖笑天喊起來。肖笑天一走出機場大廳的圍欄，年輕人就迎了上來。“你是?”肖笑天迷惑不解地問。“您是肖總吧?我是江通分公司的小馬。”年輕人說著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名片，畢恭畢敬地向肖笑天遞過來。肖笑天把行李箱立在身旁，也雙手禮貌地接了過來。只見名片上赫然寫著“皇天鋁業集團江通分公司馬小強”。年輕人趁肖笑天看名片的時候已經拉起了立在一旁的行李箱：“肖總，走吧，我們到外面坐車回市里。”肖笑天感覺非常蹊蹺，他來江通之前沒有和江通分公司的任何人聯系過，江通分公司的人怎么知道自己今天傍晚會來呢?難道是李小萍告訴江通分公司的?這個馬小強真的是自己在總部人力資源部人事檔案資料上看到的那個馬小強嗎?如果江通分公司要來人接自己，為什么不是分公司副總賈文華來呢7肖笑天還沒來得及想清楚這一連串的問題，已經隨年輕人走到了一輛黑色轎車旁。年輕人很麻利地把行李箱放進轎車后備箱后，似乎是習慣性地向后甩了一下他那油光發亮的長發，右耳垂上一個金光閃閃的耳環隨即映入了肖笑天的眼簾。

轎車很快駛離了江通機場，行駛了一段時間后，路上車流和行人越來越少，肖笑天笑著發話了：“咱們兜風兜得差不多了吧?江通郊區的風光的確不錯，但晚飯時間也到了，我們還是去市里的明月海鮮城吧。”“還有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司機邊說邊把車向路邊打，一直靠在后面座位上的年輕人猛地抬身，握起一根早已準備好的鋼管向肖笑天后腦勺使勁砸去。說時遲，那時快，肖笑天將身子向左邊一偏，明晃晃的鋼管撲了個空。待年輕人想再次掄起鋼管時，鋼管的另一頭早已被肖笑天的右手握住，而年輕人的長頭發也已被肖笑天敏捷的左手抓住向前拉去。年輕人直感到頭皮疼得仿佛要連同頭發一起被揭開了，左手下意識地抓住肖笑天的左手腕，右手則松開了鋼管向肖笑天的喉嚨順勢掐去。肖笑天自幼習武，又在部隊混了幾年，哪里是等閑之輩，他把鋼管迅速扔出窗外，然后一把捏住年輕人正欲掐他喉嚨的右手腕。年輕人的手腕被肖笑天捏得“咯咯”直響。司機已經把車停了下來，但看著同伴痛苦的樣子卻束手無策，正要握起拳頭向肖笑天的臉上打來，早已被肖笑天揚起的左胳膊肘擊中了鼻梁，頓時眼冒金花，鼻孔鮮血直流。年輕人實在疼得忍不住，用變了調的聲音求饒道：“大哥，我們有眼無珠，求你松松手吧。”“你真的是馬小強?”肖笑天并不松手。“不是，我外號叫‘金耳環’，在江通道上混口飯吃。”“那今天你收了誰的好處來害我?”“大哥，這個不說行么?你的身手真快，我‘金耳環’多年沒遇到過你這么厲害的人了，我認栽，今晚我把你送到目的地，改天請你喝酒給你賠不是。”肖笑天懶懶地松開了“金耳環”。

一路上他們三人默默無語。“金耳環”猜不透肖笑天在想些什么，也不敢再次動手，反而對肖笑天產生了幾分敬畏。

當車子駛到明月海鮮城停車場的時候，一個身穿運動服的帥氣小伙子焦急地跑了過來。肖笑天一眼就認出了他是江通分公司副總賈文華。還沒等肖笑天下車，賈文華已經搶先打開了車門。

“老肖，辛苦了!”賈文華握住正下車的肖笑天的雙手埋怨道：“你來之前怎么也不給兄弟們打個招呼啊?李小萍經理把你送上飛機后就給我電話了，我在機場沒接到你，打你手機又打不通，想想你估計會來這里吃你最愛吃的龍蝦，我就跑過來了，沒想到還真是讓我給撞上了，呵呵……”

肖笑天也笑著說：“哈哈，還是你老弟了解我啊!”說著指著從車里鉆出來的“金耳環”繼續說道：“這不是有人把我接回來了么。”

賈文華看著“金耳環”，又看看肖笑天，迷惑地問：“你們認識?”

“不打不相識啊!哈哈……”

“哪里哪里，是我們有眼無珠。今晚我還有事情，先走一步了，改天我再請肖總喝酒吧。”

(三)

肖笑天邊點菜邊給賈文華講述著剛才的遭遇，賈文華則像小時候聽說書先生講故事一樣聚精會神地聽著，半晌才回過神兒：“他們怎么知道你今天來江通呢?幕后的黑手又是誰呢?難道是……”

“是誰?”肖笑天呷了一口茶問道。

“霸王鋁業的人?”賈文華似乎不能完全肯定，又開玩笑地補充道：“兄弟，你在江通沒有仇人吧?”

“肖總，你好!”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人冒到了肖笑天面前并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剛剛到么，肖總?”

“我下午到的，來來來，林濤，坐這邊。”肖笑天認識這個叫做林濤的年輕人。去年他和王大虎來江通分公司視察的時候，對林濤印象特別深刻。林濤已經做了幾年江通分公司渠道部經理，對如何掌控經銷商非常有經驗，他對肖笑天提出的“郡縣制”改革也很支持。

在他們三人聊天的當兒，江通分公司的十多個業務員在接到賈文華的電話后也都陸續趕到了，他們一一和肖笑天寒暄后都找座位坐了下來。肖笑天環顧四周，感覺人還沒有到齊，突然問：“怎么胖子沒來?”

“哦，曾胖子啊?他估計還在網吧呢。”一個瘦猴模樣的業務員冷不丁脫口回答。坐在他旁邊的一位面容姣好的大眼睛女孩捅了捅這個瘦猴，瘦猴有點不滿地嘟嚕著：“捅我做什么?”

“你就是馬小強吧?”肖笑天看著瘦猴問。

“他就是馬小強!來公司快三個月了，一直在工程部做，前不久工程部經理內調到南京分公司后，就讓他臨時代理工程部經理。旁邊的美女是朱彤，也是工程部的，人不僅漂亮，而且還很聰明。”賈文華介紹著說。

一直滿臉笑容的朱彤聽到賈文華夸獎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馬小強則滿不在乎地吸著煙說：“我就是馬小強。今天多謝肖總了，我們都好久沒‘腐敗’了。”

的確，江通分公司已經好久沒有聚餐了。由于業績一直不好，分公司財務不僅沒錢，而且還欠著總公司好幾萬元，現在即使是老板王彪特批，總公司財務部也不愿意再借給江通分公司一分錢。因此，分公司上至副總賈文華，下到各個業務員，都已經兩個多月沒領到工資了，自上至下士氣低落，人心不穩，業務人員流失非常嚴重，能力強的人大都已被競爭對手挖走了，剩下的要么是沒什么理想得過且過混日子的老弱病殘，要么是邊在外面搞兼職邊等著分公司發了工資后就跳槽的腳踏兩只船的觀望者。

當人饑餓的時候，即便給他一口剩飯，他也會感激涕零：而當人富足的時候，即使給他一座金山，他也許會毫不在意。憑多年的工作經驗，肖笑天知道，當業務人員為滿足基本生活需求而奔波時，上級就應該采取各種辦法滿足他們這種最基本的需求以激勵士氣，否則業務人員的注意力將會偏離工作，尤其是當他們覺得工作不能滿足自己的基本需求時。當然，滿足業務人員的需求，也包括時不時地與他們一起“腐敗腐敗”，而且，在這種“腐敗”中上級更能夠掌握下屬的真實想法和動機。

(四)

第二天早上8點半，晨練完后，肖笑天隨便吃了點早餐，就到江通分公司的會議室等待分公司全體成員的到來。賈文華習慣性地泡了杯茶來到會議室，并習慣性地坐在大會議桌的副手位置。這個位置仿佛已經成為他的專座。這一年來，分公司走馬燈似的到底換了多少總經理，賈文華麻木地數也懶得去數，只是每當分公司老總離開的時候，賈文華都會想，或許坐在副手位置的人在公司呆得才最久。此刻，他瞟了一眼坐在主位上正在看資料的肖笑天，不禁問自己：這個人在這個位置上能坐多久呢?

“現在幾點了?”肖笑天的問話打破了賈文華的沉思。

“快9點了，哦，8點57分。”坐在賈文華旁邊的辦公室主任抬頭看了看會議室墻上的鐘表回答。

“按總部的作息時間是8點半上班，現在9點了，看看還有誰沒來。”肖笑天下意識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后接著問：“胖子到了嗎?”

話音未落，只見一個肥胖的身軀擠開了會議室的玻璃門。這個胖子嘴里正咀嚼著什么東西，兩只手也不閑著，一只手拿著半塊大餅，另一只手則捏著一盒蒙牛酸酸乳，肩上還滑稽地挎著的一個與其巨大身軀極不協調的小黑包。胖子推開會議室的門后才發現今天的會議室和往常不一樣，正在咀嚼早餐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僵住了。一雙睡意未消的眼睛剛與肖笑天深不可測的目光相撞，立刻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躲開了，開始四下里尋找著空位子。但由于今天參加會議的人比較多，會議室已經沒有空位子了。胖子正在那里不知所措，突然聽到肖笑天大聲說：“你是曾偉偉吧，你今天就站著吧!”不管是分公司里的同事還是經銷商，平時都喊胖子叫“曾胖子”，就連在正式場合大家也都這么叫。今天忽然聽到有人叫連他自己都快忘記了的真實姓名時，曾胖子突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昨晚幾點睡的7昨晚林濤沒通知你今天要開會嗎?”一向和藹可親的賈文華忍不住嚴厲地問道。

“不耽誤時間了，”肖笑天打破了僵局，“今天胖子你就站在墻邊不要動。以后誰遲到了就自覺站到一邊，我也不罰大家的錢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窮鬼，也沒錢可罰，罰站就行了，大不了讓你單腿站立，金雞獨立，看看你能站多久?再不就來點高難度的，讓你倒立著開會。”

“呵呵……”馬小強忍不住笑出了聲，小聲說道：“這辦法好。”會議室里很多人都笑了，曾胖子也裂開嘴笑了，氣氛緩和了很多。

“好了，現在開會。今天是我正式到任的第一天，你們各個部門先匯報一下各自的工作情況。財務部先開始，給大家匯報一下目前分公司的財務狀況。”

分公司負責財務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會計，一個是出納。一等肖笑天說完，擔任會計的女孩就接過話茬說：“現在我們分公司是負債經營，銀行賬上只有105元錢，而我們欠總公司158955元，其中10萬是馬小強的一個貨款，本來上個月能收上來，但對方可能還要拖一拖。剩下的5萬多元主要是向總公司借的錢給大家發了工資。”

“呵呵，聽到了吧，這就是目前公司的財務情況。”肖笑天聽完會計的話后并不感覺奇怪。接著他又問，“這個月我們的銷售任務是多少?”

一旁的賈文華不假思索地回答：“280萬。”

“多么?”肖笑天緊接著問。

賈文華沒有回答，而是低著頭喝了一口茶。對于這樣的會議他早已習慣了，每個新老總來都會有這樣的開會套路，肖笑天也不例外。雖然比其他老總肖笑天可能能力更出眾，但在賈文華的眼里，肖笑天只不過是一個文將而已，他并不相信肖笑天能給江通市場帶來什么改觀。會議室其他人和賈文華一樣，都好像習慣了這樣的會議。也都默不作聲。

“280萬的任務對于江通這樣的地級市場來說并不算重，誰知道霸王鋁業一個月在江通的銷售額是多少?林濤，你知道么?”

林濤沒想到肖笑天會突然問他，只好支支吾吾地小聲說：“幾百萬吧?”

“馬小強，你知道多少么?”肖笑天又大聲問馬小強。

馬小強紅著臉，用蚊子一樣的聲音回答：“不太清楚，可能是1000多萬吧。”

“1200萬。”一直站在墻邊仿佛被人忘記了的曾胖子突然大聲回答。接著，他又補充道：“是上個月的。”

會議室的人都怔住了。肖笑天也沒想到曾胖子會回答這個問題，頓時曾胖子在他頭腦中并不怎么好的印象漸漸消散了。

“你搬個凳子坐下吧，今天就不罰你了，下次再遲到你就在墻邊倒立吧。”作為對回答問題的獎賞，肖笑天讓曾胖子坐下來開會。

“謝謝肖總。”曾胖子胖乎乎的臉上露出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曾胖子回答得對。”肖笑天接著說，“別人能夠完成這么多任務，為什么我們連280萬也做不到呢?難道我們比別人少一條胳膊少一條腿?我不相信我們皇天鋁業的人都是孬種。今天是5號了，離月底還有25天，在這25天里我一定要讓你們完成280萬的任務。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會非常艱苦，有不想干的可以選擇離開，分公司沒錢，我可以先給你把工資墊上，或者等一個月后分公司有了錢再來領也行。”

聽到肖笑天說25天時間要完成280萬的任務，所有的人都用極其懷疑的目光朝他看了過來。要知道上個月他們才銷售了不到10萬元的型材哦。賈文華雖然也不相信肖笑天能夠完成任務，但他聽了肖笑天剛才那番擲地有聲的話后也開始沉思自己的人生，“與其坐而待斃，不如起而攻之”，分公司業績不好，自己難道就沒有責任嗎?他開始對肖笑天有了幾分欽佩。

“我相信在肖總的帶領下，我們能夠完成任務。”賈文華堅定地說道。

“我希望大家都能夠留下來，我們共同努力改寫江通分公司從未完成過任務的歷史。當然，如果誰認為在分公司沒有發展前途，賺不到錢，也可以選擇離開，我不會為難任何人。但是如果選擇了留下，那就必須改變自我、戰勝自我、服從領導，必須與自己的懶惰、怯懦、自由散漫、投機取巧、得過且過做斗爭，否則我們就完成不了任務，你們就不會有成就感，也賺不到錢。“肖笑天洪亮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會議室，”我所要打造的團隊是一支寧缺毋濫的團隊，是一支戰無不勝的團隊。”

會議室里一時間鴉雀無聲，在座的每個人都聽得入了神，他們好久都沒有聽到過如此有力的聲音了。在肖笑天的影響下，每個人都開始思考自己的過去和未來。工程部的業務員朱彤原先是做安利的，結果卻被馬小強“騙”到公司做了工程部的業務員，這段時間霸王鋁業的人頻頻向她伸出橄欖枝，想挖她去做江通市下面的一個縣級市場的主管。朱彤也正想著辭職去霸王鋁業呢，今天聽了肖笑天的話，她突然放棄了辭職的打算，連她都感覺奇怪自己為什么會相信這個新來的總經理的豪言壯語。

肖笑天認真聽完賈文華、馬小強、林濤等的市場分析后，又讓其他幾個業務員分別發了言。最后，他喝了一大口茶，說道：“要在25天內完成任務，靠渠道經銷商是比較難的，經銷商估計分擔不了多少任務，大部分銷售額還要靠工程，所以只能在工程上下工夫。你們先把各自目前跟蹤的工程報上來。誰也別藏著掖著，江通的工程不是哪個人的私有財產。你們各自跟蹤的工程，我會教你們做出銷售漏斗圖的。如果需要，我也會和你們一起去拿下這個單子的。”

“什么是銷售漏斗圖，肖總?”曾胖子一等肖笑天停頓下來就迫不及待地問。

“今天不談這個問題，改天再給你們做培訓。”肖笑天接著說，“按公司規定，分公司完成任務后才會給個人獎金，但這次只要是個人完成任務就有獎金拿。另外，這個月將評選銷售冠軍，對銷售冠軍除正常獎金外將再給予1萬元的特別獎勵。”

正在這時，肖笑天覺得會議室玻璃門外好像有個人影在走動。辦公室主任出去看了一下，回來對肖笑天耳語道“外面有個美女想見你。”(未完待續)

(編輯：可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