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佛教對中國社會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對中國文學(xué)也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在宋代對文人的影響也較唐代更深一些,其中以蘇軾為典型。
關(guān)鍵詞:佛教;蘇軾;作品
中圖分類號:G633.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3315(2008)06-040-01
佛教是中國思想中的一個外來戶,在中國幾千年的封建社會中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與各個階層的人士有著緊密的聯(lián)系,成為與儒學(xué)、道教并列的影響中國社會進程的三大因素之一,一定時期甚至超過了另外兩支。佛教同時作為中國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對中國文學(xué)也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如唐代的柳宗元、劉禹錫、賈島等;宋代面臨比較特殊的社會環(huán)境,佛學(xué)與文學(xué)的關(guān)系較之唐代有了更深一步的發(fā)展,對文人的影響也較唐代更深一些,其中以蘇軾為典型。
一、佛教自身的發(fā)展
禪宗思想與中國士大夫的心態(tài)、情趣、價值取向和思維方式高度吻合,因此受到士大夫階層的普遍歡迎,成為他們精神的一個避風港。“好佛”“參禪”成了一種時尚,一些文人還作了禪詩,如蘇軾的《題西林壁》中的兩句“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就從自然景物中得到某種悟解,寓意豐富,既可理解為世事因人相成,而人人各據(jù)一端,欲見真相,需脫出自身處境,從高遠處觀照,也有著一種富貴如浮云,生死由命的一種曠達之感。另外,他的《和子由澠池懷舊》與《正月二十日與潘、郭二生出郊尋春,忽記去年是日同至女王城作詩,乃和前詩》中用禪宗超時空的關(guān)照框架理解俗世人生,有很強的哲理性,詩內(nèi)涵深厚,同時也有一種曠遠豁達的心境,體現(xiàn)了佛家隨緣自適的人生觀。
宋代政治、經(jīng)濟、軍事高度統(tǒng)一,文化也相應(yīng)地從多元開放逐漸走向集中統(tǒng)一。佛教自漢代東漸以來,就不斷進行著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融合的過程。唐代形成了完全中國化的佛教流派,而宋代,佛教在思想上與儒學(xué)融為一體,這時期打通儒釋,援儒入佛成了一個普遍的潮流。佛教到宋代已經(jīng)完全克服了中國社會的異化排斥反映,真正成了中國文化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在這里,我們不能不提一個高僧——契嵩。
在宋代有一些人是排斥佛的,如范仲淹、富弼、歐陽修等,但就是契嵩的努力軟化了他們中有些人的排佛立場,使他們轉(zhuǎn)而靠近佛教,這其中就包括了蘇軾。契嵩,自幼出家,通曉佛經(jīng)。他一生著述佛家作品百余卷,并曾進京,上書于仁宗皇帝,一時名聞全國。蘇軾正是讀了其傳作才得以改變立場。契嵩對儒釋合流作出了貢獻,在心性論上為二者找到結(jié)合點,“古之有圣人焉,曰佛,曰儒,曰百家,心則一,其跡則異。”(《輔教編﹒廣原教》)各家圣人之說不過是從不同角度發(fā)明本心,異跡而同心,殊途而同歸。在此基礎(chǔ)上,有全面調(diào)和戒律與儒家綱常,解釋孝道,承認孝在戒先,自覺向儒家靠攏。宋代正是由于“佛儒道”的三位一體,對宋代文學(xué)產(chǎn)生了直接影響,而蘇軾作為當時士大夫中的一員,不可能不受到影響。
二、蘇軾自身的坎坷經(jīng)歷
蘇軾(1007—1101),出身于一個較清寒的高士家庭。受豐富的封建文化的熏陶和教養(yǎng)。其出生的時代,正是北宋政治與社會危機開始暴露,士大夫改革呼聲日益高漲的時代,他迅即卷入了這一浪潮,開始了其一生坎坷的仕宦生涯。
蘇軾作為士大夫集團的成員,抱著強烈的社會責任感,積極地參與國家的政治與文化建設(shè),并堅持自己的觀點,不惜與統(tǒng)治集團中的當權(quán)派發(fā)生沖突。當王安石變法,推行新法時,他又與反對變法的歐陽修等人站在反對新法的立場上,從而卷入了上層沖突。在反對新法上,他的政治上的保守偏見也暴露出來。這期間發(fā)生的“烏臺詩案”對他是一次沉重的打擊。這場莫須有的文字獄,卻使他從肉體與精神上受到重創(chuàng),貶于黃州團練副使期間,自號東坡居士,彷徨于山水,開始向佛禪及老莊中尋求解脫。其元豐五年作的《定風波》的最后一句“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本來有雨而作,卻偏說無風雨無晴,隱含著一種佛家的四大皆空的意味于其中。
神宗去世,哲宗即位,高太后垂簾聽政,蘇軾因此被起用。但他由于與司馬光等人一味“以彼易此”的觀點不同,又受到當權(quán)者的排擠,期間他們的分歧也愈來愈尖銳,只好自求調(diào)離京城。哲宗于高太后去世后親政,又起用自稱維護新法的官僚,打擊舊黨,蘇軾又被列入“打擊”之列,一貶再貶,最后被貶到嶺南、海南島。元符三年宋徽宗大赦元祐舊黨,才得以北歸,但于次年病死常州。
可以說蘇軾就是在這起起落落、動蕩不安的政治生涯中度過一生的,尤其是后兩次(高太后時期,哲宗親政時期)打擊,使他與佛禪的接近更加密切了,從佛禪玄理中尋求解脫,以禪宗的“平常心”對待一切變故,順乎自然,來求得個人心靈的平靜,以一種曠達的宏觀心理來對待這種種不幸,在“如寄“的人生中尋求美好的,可以令人自慰的東西。
基于上述,我們可以知道,佛教與蘇軾創(chuàng)作的結(jié)合實際上是當時一批失意文人的代表,是處于那個特定年代中有志難以抒展的文人士大夫心里不甘心卻又無奈的表現(xiàn),是于當時社會分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