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電影的音樂語言

摘要：毫無疑問，敘述銀幕形象的電影語言是“綜合性的”，它由繪畫、戲劇、音樂等等一切藝術門類中抽取營養來豐富自己的表達能力。而音樂正是作為電影語言時才是“靈魂”、才是“生命”

關鍵詞：電影；音樂語言：畫面；銀幕形象

電影誕生之初，由于處于無聲片時期，曾被稱做“偉大的啞巴”。啞巴不會說話卻也并非一點聲音都沒有。例如放映機的噪音、放映人用話筒在旁邊的解說。后來便誕生了“音樂伴奏”初時的電影音樂，嚴格的講還不能算“電影音樂”，因為他只是由一個鋼琴師或一個小型樂隊在銀幕旁演奏，演奏的曲子也常常是一個完整的音樂作品。然而這樣與畫面完全游離的伴奏音樂往往不能起到感染觀眾的效果。后來就由制片人邀請鋼琴師按照他指示的詳細要求。進行即興伴奏，這可能就是“依附性”電影音樂的誕生吧。

當然，電影音樂作為一種綜合性藝術中的組成因素。它的任務決不是單純的配合畫面，而首先是要給予無聲影片的畫面以“生命”和“靈魂”。音樂在電影中的功能是多種多樣的，根據德國電影理論家齊·克拉考爾在《電影的本性》一書中的記載，他說幼年時在漂亮的影院看電影，有一次鋼琴師喝酒喝多了，胡亂彈起來，影片是一對伯爵夫婦感情破裂又重歸于好的故事，可是當畫面出現伯爵將妻子趕出家們時，這位醉漢卻彈起了一曲歡快的曲子，按照蘇聯電影大師普多夫金說“音畫對位是有聲片的第一原則”來看，這顯然是荒誕的，可是當時的劇場效果卻出人預料的強烈，音樂賦予了畫面一種新的更感人的藝術魅力，也就是一種新的“電影語言”。

然而，音樂能賦予畫面“靈魂”是一回事，而在一部影片中是否音樂越多就越好，卻又是另一回事。電影史上有一個時期，配音(樂)影片盛行音樂充斥影片始終，幾乎搞得人們震耳欲聾，在《普利麗亞游記》里曾經記載過這樣的話，說明當時的“音樂熱”：“空氣中充滿了各種抒情的聲音，我可以說是多的令人反感了；巨大的音波，柔和的諧音就在我們周圍。在我們身上回旋，音樂把我們包圍起來了……它象麻醉劑……這是無法抗拒而痛苦的事情。最健全的腦子、最堅強的機能都垮了。”后來這種狀況繼續發展。到了連世界名片《圣女貞德》(默片)也毫無分寸地配上了巴赫和海頓的樂曲。這就不得不使電影藝術家們思考這個嚴峻的問題：電影音樂在銀幕形象中到底應當占據什么樣的位置?

毫無疑問，敘述銀幕形象的電影語言是“綜合性的”，它由繪畫、戲劇、音樂等等一切藝術門類中抽取營養來豐富自己的表達能力。而音樂正是作為電影語言時才是“靈魂”、才是“生命”!否則將適得其反。我們的有些影片沒有吸取這一電影史上的教訓，加強力度。結果反而減弱了藝術感染力。日本影片《遠山的呼喚》中的音樂配音就注意了這個問題。它正部影片只有十九個音樂片段，并且某些片段極短促，短促到只有幾秒鐘，音量也很低，而大量的劇情卻都沒有音樂，除去田島耕作騎馬在牧場奔馳(慢鏡頭)時用管舷樂奏出了節奏較強的曲子和結尾時這段音樂用電吉它變奏外，其它地方的配曲都較短。但是由于它每到抒情的關鍵時刻就出現牧歌式的音樂，這就把大草原的春夏秋冬的抒情旋律較充分的表達了出來。這樣，音樂在正部影片中雖然數量不多，分量卻很重：那種6調試的牧歌式音樂形象卻給人留下了較深的印象。正如馬爾丹所論，畫面“真正從音樂中獲得它最好的表現，甚至是它最好的啟示力，想象油然而生……”(見《電影語言》97頁)

隨著電影藝術家們美學思想的發展，電影音樂已經開始發揮過去所意想不到的功能。除了過去的“配合畫面”、“渲染情緒”、“推動劇情”、“表明節奏感”等等之外，還可以直接敘述或刻畫人物性格。比如一個姑娘坐在船頭，表情可能是“中性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但配上不同的音樂就可以表達不同的內容，它可以由一段抒情的小提琴曲調表明她是個漁家姑娘，家境曾是貧苦的，心靈上是單純善良的。以及他性格上的堅毅，對待愛情上的忠貞等等。這就把電影音樂的表現力加強了。比如電影《甲午風云》里鄧世昌彈琵琶一段，這本來是水兵們、鄉親們對“鄧大人”產生誤解的時候，就是這么一段激昂的《十面埋伏》，不但表明鄧的抗敵決心，而且使得這一段的戲劇沖突得到了解決。再如影片《吉鴻昌》中“被困”一場，由于用了古曲《蘇武牧羊》的主旋律，就把當時吉鴻呂所處的厄境和將士們氣壯山河的氣節渲染了出來，可見電影音樂在現代影片中，早就做作一種銀幕敘述語言而存在了。

有人講，電影音樂對于電影這門“記實性”藝術來講是格格不入的，因為在現實生活中，是沒有配音的(直接的音樂演奏、演唱例外)。比如《蘇醒》中的蘇小梅走向音樂學院時，鋼琴聲激昂地彈了起來，她慢慢走，進了教室里，才看到教師正在作曲，人們會問，鋼琴聲哪有那么大呢?我認為任何一種藝術都不是模擬生活原型，而是經過了藝術“發酵”的，否則只能流于自然主義。電影音樂之所以感染人，之所以加強了電影藝術的真實性，正是因為它是一種藝術的“真”，使帶有“假定感”的一種藝術珍視。其實，我們將林濤、清風、鳥語、流泉等稱為“自然交響樂”，也是一種藝術的“假定”(或比喻)。

電影音樂已經經歷過了它的孩提和童年時期，發展已趨成熟，因此我們在創作電影音樂和欣賞電影音樂的時候，也就必須按照“成年人”的條件來要求它：而它也確實應該以一個成熟漢子的步履，走進電影藝術。加強銀幕形象的藝術力量，為它增添一些新的藝術內涵!